六十一章 凡那羅―享受這幕間―抑止

六十一章 凡那羅―享受這幕間―抑止

褪去的暮色早已了無痕迹,黑暗悄然的來臨代替,縱使怎樣的一個滿是陽光或是滿是霧氣的一天,最終還是將被黑暗所取代。www.WenXueMi.coM

昏暗的房間中沒有新鮮空氣流通后的味道,依舊還是沉悶的久困着的早已熟舊了的氣息。寶藍色的絲帶從衣領處抽出去時,一陣冰冷這時才隱隱的感覺到,后衣領處的白襯衫上不知何時已被汗水浸潮了變得潮濕而冰冷。那面,兩個相連房間的隔壁房間傳來敲門聲,想必卡伊西是一直的等在那面,他已聽到了這面房間回來人後的聲音。「請稍一下,我換衣服那。」漠然的我回應着對方,這時自己也才發現自己的手指何時也已變得僵硬起來,拉開床前的壁燈,一套白色鑲金色絲花邊麗婭娜裝躺在包裝紙中靜靜的放在白色被單上,象是在一直靜候着它的主人。這個卡伊西,我感嘆着他的細緻,又同時因為他的細心感到一陣陣的莫名壓力。我必須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完這一切,對於卡伊西來講我已經遲到了,如果不想馬上看到他的認真的表情,最好的法子就是用最快的速度打理完這一切,不過不管怎麼樣,在時間上面的確是我出了問題。

卡伊西進來的時候我剛剛洗完臉,他很直接的走進來絲毫沒有什麼避諱,我甩著額前頭髮上不小心濺上的水珠愣愣的看了他兩秒,他示意了下我可以繼續隨後自己拉了一把椅子在屋子地板的中間坐了下來。這時,我才發現他早已穿戴整齊,還是初來『艾撒』的那套漂亮別緻的夜晚服,我的目光快速的象是不經意的掃過他的面孔,想用餘光看到他的表情是否已異於平常。「我馬上就好了……」我開始胡亂的應着他的靜默,總是不能失信於人的,我答應過卡伊西一定不會遲到的,可是事實證明自己的確遲到了,而且還是比較多的,他全部的日程可能已因為我的遲到而被打破,作為任務的執行者沒有什麼比遲到更為不可原諒的。

「你先化妝吧,時間還來得急。」背後椅子上的卡伊西聲音不大的下達了一個至酷至極的命令,如果這可以被稱為是命令的話,真是一個極具人情味的命令。化妝鏡前我努力的在潤膚霜還沒有完全乾透的情況下開始上粉妝,偶爾的透過鏡子我很想知道到底自己把卡伊西氣成了什麼樣子。很難得,我會對卡伊西產生一種愧疚,尤其是在的這種寬容的狀態中更讓人產生一種不安。我想對他說些什麼,或是解釋一下,可是,有什麼可以解釋有什麼可以說的那,無論怎樣說或是解釋最終無非都是借口罷了,雖然是真心的想去說些什麼,可是我卻發現自己無法開口,哪怕是一聲『不好意思』什麼的,我無法向他表示自己的歉意,這是很可怕的一點。不是這道歉的話語很不好意思開口,或是不願承認自己的過錯,只是在漫長的歲月中所謂致歉的事情與話語早已禮貌性的講的太多太豐富罷了,已經習慣到成了慣用語,可以沒有任何感**彩的,可以不帶任何感情的說出口,其實早已失去了實際的意義,更沒有什麼實意的心意,它只是禮貌,只是話語的一部分,變得麻木、呆納、慣性。

在所有人中我對安東是最沒有禮貌的,正確的說法是我們之間不存在着這個禮貌的問題,我可以很直接的挖苦他,就算是他沒有過什麼過錯我還是喜歡嘲弄他,也許這就是我們兩個之間異於外人的說話方式吧,如果哪一天我們真的正常起來,彼此變得禮貌起來,那麼不是他和我之間的關係出了什麼問題,就是我們還處在夢遊之中,而安東那非常樂於享受這種口舌之爭的過程,他喜歡從中尋找到他想要的樂趣。轉載自我看書齋我說不過他,雖然每一次都是以我所謂的勝利而收場,但笑到最後的總會是那個安東。安東最天才的地方在於,很多時候他看上去就象是一個笨蛋的天才,天才的笨蛋,而往往這樣的人卻是真正的懂得什麼時候應該是笨一些的,隱藏起他天才的頭腦與本性,而又在什麼時候應該顯露出他天才的本色,而且就用笨蛋的姿態來真實的嘲弄你。我也絕少和施泰德表示歉意,因為我們之間也不需要這個,施泰德會在你沒有道歉前就找好一個借口為你開脫掉,這是他非常厲害的地方,確切的說,在和他一起很久后的一天我突然的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的做。因為他能夠明白無論你道不道歉都已經很難過了,那麼他並不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這個過程讓你更加的無所事從,於是在這之前他就幫你簡化掉了它,那麼下一次每個人都會做得不再讓這樣的事情再次重複,也許這就是為什麼『凡那』的人這樣的愛戴着他的原故吧。他細心的明察秋毫的關愛着『凡那』的人,而他的人也都在各盡所能的維護着他與他的『凡那』。

此時,我發現自己在什麼時候和卡伊西之間的關係變得很微妙起來,也許我可以很禮貌的向他表示歉意,他接受還是不接受那全是他自己的事情,我可以不去考慮他的心情,不也可以不用考慮這給他所帶來的後果,這樣做在很多時候都是如此,是很簡單的事情。但為什麼,我突然覺得這變得很難,難到不知在何時我們之間已經變得無法道歉的這樣的難。

『我真懷念從前……』他說,『從前,從前怎麼樣了?』我笑着無心無肺的說笑着,他的身影漸漸遠去就是在一個路口,向著不同的方向距離越來越遠……。『只要我們在一起,就不可能有從前……』靜靜的看着沒有邊際的暮色早已陷入一片空曠的蒼茫,這是我不可能正面給他的回復,就讓冷清的風卷着它也隨着暮色遠去吧,你無法去理解,你無法去明白,任其去追憶『從前』,只是這就是自己。

「腮紅……」在我轉過身去時卡伊西及時的提醒我,「你的臉色看上去有些的蒼白。」他接着說,「是嗎?」我應對着他沒有用腮紅刷順手從化妝盒中用指尖沾了些紅色的腮紅輕輕的點在腮邊又用手指輕輕的揉勻。「好了,我們可以走了。」我回身走向卡伊西,他穩穩的坐在椅子上沒有顯得焦急,這和他的性格很有關,很難看到卡伊西的臉上有什麼複雜的表情,他是一個不把喜怒帶於表面的人。卡伊西起身,我看着他,壁燈暗淡的光線將他修長的影子投在牆上,我等着他發話,因為是他一直在等自己,此刻自己說什麼好象都是多餘的。面對面的他走近過來,在這個遠離『凡那』的地方,莫名的孤獨在一瞬間襲來,這是一個莫名的陌生的環境,除了這個好似已經熟悉但卻很難了解的卡伊西外,就只有自己了。他伸過手來,我看着卡伊西的臉沒有明白他的意圖,直至他將麗婭娜服肩處微翻起的衣領花邊拉平整理平整后,我才勉強想到說了聲「謝謝……」。「還要配披肩」他邊說邊回身從床上包禮服的包裝紙中拿起一條純白色的絲織披肩來。

我走在卡伊西的身邊,從我回來到現在他沒有多說一句話,也並沒有提到的遲到事情,甚至讓我懷疑連那句生硬的『這是紀律』話是否是今天他剛剛說過的。他一直保持的很衿持很紳士也很沉默,真的象是參加酒會一樣關照着他的女伴,就連在我們走出客館在下台階時他還幫我拉了一下裙擺,並且很禮貌告訴我麗婭娜裙擺很長在下台階時很容易被自己高跟鞋踩到滑倒。

車子拐過一個彎道后,「我遲到了」我的聲音並不大,雖然一直想了很久要怎樣對此事對卡伊西表示歉意,但說出來時卻這樣的簡單。與其這樣的大家誰都不提這件事情,我想還是自己承認自己的過失比較好,也許卡伊西不說什麼或是默認了這件事情,但是也許是自己不能夠原諒自己吧。我的雙手交叉的放在裙身上,我不想讓他覺得自己沮喪,雖然心情確實有些的起伏複雜。「你已經儘力了。」開車的卡伊西話很簡短,車窗外閃過的燈光一晃一晃的,我們都沉默了下來。

『做為,為同一件事情努力的搭檔,彼此間的理解與信任很重要,隨着時間身為其中的一部分的人,會漸漸明白,自己的力量遠遠沒有團隊的力量來的強大且持久。』

「好冷」我打破了寂靜,卡伊西很淡雅的笑了,「麗婭娜服飾是我的主意,沒想到給你帶來這麼多苦惱。」他和我開了一個玩笑,我們倆個,都笑了。

一瞬間,那種莫名的壓着自己的壓力被釋放掉了,我們又回到了開始的狀態,只是礙於這正規的使彼此看上去都象先生淑女裝束,我忍住沒有把這玩笑再開下去。不過,開車的卡伊西看上去很樂觀,「是啊,你還是那套大堂侍者。」我拉了拉披肩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用它來抵禦這個灰暗的沒有生氣也沒有風雨的『艾撒』的冷夜。其實寒意一直沒有離開我,冷冷的一直將自己陷在它冰冷的氛圍中,只是卡伊西的話驅散了它們,但部分的寒冷卻是從心底泛起的。

在最後半條街我想出了如何來對付跟蹤者的法子,只是我沒有絕對的把握,而最大的問題就是出在絕對的把握上,拉法拉在一次閑聊的時候曾和我說過『在做一件事情時,如果沒有絕對的把握最好不要去做。』拉法拉說這就是雇軍法則中的一條守則。理論上對付跟蹤者的法子是可行的,絕對的把握的問題出在因為我從來沒有去實踐過。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會有實踐,而沒有實踐過的事情多數就都是沒有把握的,就象是有自信是好的,有絕對自信也是好的,只是絕對的自信有時候就是絕對的自負,成也是此,敗也是如此的。

衣服的口袋中有一件小小的戰術光源,那還是安東送給我的,他給我的時候我並沒有當成是什麼好東西或是什麼寶貝。以前我們用過這東西在夜晚的曠野上設定目標或是放在水下做引導光源。安東把縮小了幾倍后並改變了形狀的戰術光源送給我的時候,我問他這東西有什麼用處,安東說你可以把它放在口袋中,晚上走夜路的時候當手電筒照明用,如果用到什麼緊急情況時可以伏擊對方。我還是不解,後來安東的解釋就是這種戰術光源非常小巧很適合放在口袋中,但它開啟時一瞬間所暴發出的強光可以灼傷對方的眼睛,使其的雙眼發生暫時性的失明,所以也可以當成武器來用,而且改進后的保護設置可以讓使用者自己本身不會受到強光的損傷,它的光源變換線在一米內是不會傷人的鈍光,一米以外就是非常微細的強光,並還可以人為的進行光線的調節。我笑問安東為什麼想起送這樣古怪的東西給我,『安東說這是他改進后的戰術光源他不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別人來分享他的成就,不過迪瑪你總是例外的。』安東好象從來沒有送過人什麼東西,雖然我很珍惜他的檸檬。表面上我沒有什麼表示,將戰術光源拋起接住然後放進了口袋中,心理卻有着一種很特殊的心情,我想自己會是一直珍藏着它的。

後來,很偶然,某一日一個人坐在丘陵的草地上正準備打發掉一個寧靜的夜晚上時,突然有了一種想要試一下安東改進后的戰術光源的力量的想法。想了想,一時不知道應該如何試驗它,正好的有幾隻紫色的冥蝶飛了過來,看看被安東稱為宇宙最強生命力的冥蝶會對安東的武器的伏擊會有什麼反應,這突如其來的略帶邪惡的念頭突然的跳起令人格外興奮。看準了一隻還不知道危險正要到來的正在飛舞的冥蝶,我按了一下小巧的戰術光源的開啟,強光象是一顆美麗眩亮的光彈一樣的暴了過去。再後來,我花了相當的一些時間來安慰那隻受驚的落地的冥蝶,它在飛舞中象在一瞬間被速凍凍僵了一樣重重的摔在草坪上,濺起的淡紫色熒光粉散的到處都是,然後就是楚楚可憐的在地面上找不到方向的盲目掙扎了半天,要不是知道冥蝶這種東西是極難死掉的我真的會比較難過,為自己的好奇使被尊為宇宙三大美色之一的冥蝶負傷而感到歉意。終於,那隻冥蝶再次展翅逃也似的東倒西歪的飛走了,我也決定再也不拿伏擊冥蝶來作試驗,安東的技術是不容質疑的就象他本人一樣無可厚非。

那個有老式門廊的老樓房正是我要選擇的目標,如果沒有計算錯誤的話,我先進入漆黑的門廊內然後再推門進去,對方有一段時間也會跟進去,因為黑暗會在讓對方的眼睛一時的適應不過來不會發現走廊內有人,那麼這時我就機會用戰術光源直接從正面對他進行伏擊。對方的眼睛被戰術光源灼傷后大概能有兩三分鐘左右的時間會暫時失明,那麼這兩三分鐘的時間可以足夠自己跑出去從而甩掉他逃脫掉。

只是有一個問題沒有弄明白,背後的人是『艾撒』的人嗎?為什麼,這件事情幾乎『艾撒』是沒有什麼關係的。那麼除了『艾撒』外還會有其他的什麼人嗎,為什麼,在什麼地方出了差錯?

近處低矮的門廊就在眼前黑洞洞的,只要再走上幾級台階就可以直接走進去,衣服口袋中的戰術光源一直就被自己緊緊的握在手心中,隱隱的我能一直感覺得到那個象鬼魅一樣的身影也一直就在背後。無論怎樣這已不是試一試的問題,是怎樣解決掉他的問題。

快步走上台階門廊中黑黑的憑着本能我用手向前推開了一側木門,隨着門軸轉動時發出的低啞的聲音,我快速的閃身走了進去。

面對着前面漆黑的走廊,四下里靜靜的象是一個已經被寂靜密閉了的空間,我站在原地沒有回頭也沒有動,連呼吸好象都已停止,一切貿然的行動或是舉動全是不明智的冒險且是徒勞的。我的手還放在口袋中握著戰術光源但卻無法再動一動,因為那個鬼魅的身影就站在我的背後,我們之間可能只有三四步的距離,或者要更近一些,任何盲目的舉動都會得激化。來者的速度與身手快的驚人,就連跟進來時自己都沒有一絲查覺與聽到一絲聲音,此時他就真切的站在背後,他是跟着自己一起進來的,他身形之快速根本就沒有再次開門,伏擊已變成了危險的陷阱。

有那麼幾十秒的時間,他就站在自己的背後,他沒有任何話語或是行動,因為他的能力已經讓自己足夠知道他的實力,我們保持着靜默,好似都在等待着什麼……

身後木門發出輕微的響聲,我能感覺得到外面的夜風一瞬間襲了進來。當木門再次被推開后,象是已經很久都沒有呼吸過,站在空蕩門廊的台階上我復活后再次深深的呼吸。外面左右的街道上依舊是滿是寂靜的空蕩蕩,乾淨的連一片樹葉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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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那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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