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

1919

part19

等到鍾清再次有意識時,鼻尖滿滿的消毒水味道。

睜開眼睛,四處是凈白的牆壁。

她動了動手指,血管中有冰涼的液體流動。

「姐,你醒了?」葡萄歡喜的聲音響起。

「嗯。」鍾清從喉嚨中發出聲音。

她掙扎著坐起來,程子浩已經大步踱過來,扶起她。

鍾清抬眸,對上程子浩擔憂的目光。

「沒事了。」程子浩不由得舒口氣,微微彎起唇角。

鍾清揉了揉作疼的太陽穴:「發生什麼事了?」怎麼腦中彷彿一片空白,什麼都回憶不起來。

程子浩探手揉了揉她原本就凌亂的黑髮,溫柔的笑笑:「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

葡萄眨了眨眼睛,試圖提醒她:「姐,你從化妝室離開后的事情,都想不起來了?」

鍾清看着葡萄,愣了一瞬。腦中有許許多多的畫面交織出現。她被遲磊強行帶走,坐上車,對話,爭吵。然後是……黎顏玉出現……她駕駛着跑車衝來,眼神中有一種駭人的拒絕。

接下來是什麼?

猛烈的撞擊——

震耳的聲響——

疼痛?不對,她並沒有覺得疼痛。

因為最後那一瞬間,遲磊極儘可能的轉動方向盤,並用身體將她護在懷中。

鍾清猛然瞪大了眼睛,嘴唇止不住哆嗦,緊張兮兮的開口問道:「遲磊……他怎麼樣了?」

程子浩眸色暗了暗。「他住在隔壁病房,沒有任何危險。」

鍾清長長舒口氣。「我想去看看他。」

畢竟是遲磊救了她,程子浩沒有理由阻攔。「好,我陪你去。」

葡萄輕輕咳了一聲,沉吟一瞬,還是開口:「姐,我陪你去吧。」她衝程子浩笑了笑,「姐夫,放心,我會替你看住我姐的!」

鍾清瞥了葡萄一眼,拿手指戳她的太陽穴:「臭丫頭,又亂說話!」

葡萄不以為然的吐吐舌頭。

程子浩點頭,表示同意。隨即完了彎唇,問道:「晚上想吃點什麼?我讓廚房煲些糖水如何?」

「好。」鍾清笑笑,又似想到什麼,抿了抿唇,問他,「今天的婚禮——」

「已經取消了。」

鍾清露出抱歉的神情,程子浩摟住她,下巴抵在她的發頂,安慰她,「雖然說今天沒有娶你過門很遺憾,可是沒關係,重要的是你沒事,那就好。」

他對她真的好到無以復加。

取消婚禮,程家要怎麼向那些親戚朋友來賓解釋,又要如何堵住那些記者的悠悠之口,鍾清即便是不去想,都知道是怎樣的難關。

「我媽和兜兜……」

「在家,媽怕兜兜又哭又鬧,於是就帶他回家,這小子估計還在擺弄他的圍棋呢。」程子浩的語氣里不無寵溺。

遲磊傷得不重,卻也不輕。一條手臂打了石膏,臉頰也有擦傷。只是儘管是狼狽的模樣,卻依舊自然而然流露出俊秀非凡的氣質。

鍾清沒讓葡萄陪着,她走進病房時,遲磊顯然是有一瞬的錯愣,回過神來時,朝她笑了笑,興許是臉頰疼痛,他的笑容略顯僵硬。

「還有別處受傷嗎?」鍾清詢問道。

「只是胳膊受了點輕傷,不用擔心我。」遲磊又笑了笑。

記憶中,他的笑容實在是少得可憐,少到鍾清已經不再期待他的笑顏。而如今,一切彷彿都遠去了。她也不敢置信,為什麼自己面對遲磊時,心已經靜到極致。即便是他告訴她——愛她,她的心似乎都不再起波瀾。

原來,我們以為忘不掉的那些曾經,終將逝去。

「我不愛你了,遲磊。」

遲磊的笑容僵在臉上,他試圖從鍾清的臉上分辨出別的情緒。但是,很可惜,什麼都沒有。她只是很平靜的在陳述事實。她只是很平淡的告訴他——他已經成為她的過去。他所有的幻想與堅持都是建立在這樣的基礎上——他堅信鍾清並沒有徹底忘記她。而現在,此刻,這一秒,他的期冀被徹底打破。

眼前的這個女人已經從自己的世界走遠。

「真的……一點可能都沒有了?」

經歷生死後,彷彿兩人的歇斯底里都消失了,他的語氣也很平靜,只是平靜中透露著死氣與灰敗。

鍾清垂眸,瞧着他打了石膏的手臂。「如果你在我遇到程子浩之前,說這些話,我一定會感動。」

她抬眸,朝他笑笑,眼睛裏跳動着光。那讓遲磊想起,他第一次看見鍾清時,她就是這樣的笑容,這笑容被他折磨得消失,而程子浩又讓鍾清重新找回了生命的陽光。

靜默半晌,遲磊也默默的笑了,笑得很苦澀,「是我自己醒悟的太遲了。」

「都過去了,何必再提。」

「鍾清,我愛你,真的很愛你。」

「謝謝。」可是,也只是僅此而已。

——

鍾清並無大礙,第二天就可以出院了。

兜兜一天沒見到鍾清,小孩子脾氣又上來了,不管鍾清怎麼哄他都不肯理人。鍾清無奈的嘆氣。倒是程子浩三言兩語就將兜兜給搞定了。鍾清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天吶,你是怎麼做到的?」

程子浩朝她擠了擠眼,自豪不已。兜兜握起拳頭朝自己胸口錘了兩下:「哼,這是我們男人的秘密,才不要告訴你呢!」

鍾清扶額,完了完了,這才一天,小傢伙就叛變了!

孟瀾拉着鍾清左看右看,確定她沒有受傷,吊著的一顆心才算是放下來。「遲磊那個臭小子,如果不是他緊要關頭還知道護着你,我一定饒不了他!」

鍾清拍了拍孟瀾的手背:「媽,都過去了。」過了會兒,她才想起來事故當中另外一個人的安危。於是轉過頭來問身後的程子浩,「子浩,黎顏玉怎麼樣了?」

程子浩指間還捏著兜兜的積木,聞言,手指頓了一頓,聲音清冷,「臉怕是毀了。」

鍾清心裏頓時一個咯噔。黎顏玉這輩子最引以為傲的怕就是那張天使面孔了。毀了容,那豈不是等於要了她的命?

「這就叫做惡有惡報!」孟瀾討厭黎顏玉的程度更甚於遲磊。

事實上,鍾清也不覺得黎顏玉可憐。畢竟,她不欠黎顏玉什麼。而她的下場也不過是自作自受罷了。鍾清只是覺得唏噓,感嘆世事無常。

從這件事之後,黎顏玉便消失在她的生活之中。

鍾清也是在很久之後才得知,當年程子浩為了確保她的安全,摧毀了黎家的生意,而黎家所依附的遲磊也沒有施以援手。至於黎顏玉,雖然沒有吃牢飯,但是沒有任何正規醫院的整容醫師敢為她動手術。最後,她不得已去了家設備衛生條件均達不到標準的私人診所。聽說,手術失敗了……

那天的婚禮被迫取消,程子浩一直都想補給鍾清一個世紀婚禮。

毫無疑問,程子浩希望將自己所擁有的最美好的東西都送給她。

鍾清笑笑:「親愛的,你已經給了我全世界最美好的東西。」那便是——你的愛情。

鍾清與程子浩去領了證,她拿起紅色的小本本朝程子浩揚了揚:「老公!」

程子浩笑得春風滿面:「老婆大人!」

鍾清樂呵呵的笑。

兩家人一起吃飯。

兜兜十分有禮貌,程天揚對他是喜愛有加,庄亞捷也似乎很喜歡小傢伙,不停地給他夾菜。

孟瀾用眼角餘光瞥了瞥庄亞捷,心臟突突的跳,當真是世事難料,差點成了她兒媳婦的庄亞捷如今竟然成了鍾清的「后媽」。

想起自己的兒子鍾時風,孟瀾頓時沒了胃口。又看到程天揚與程子浩的其樂融融,她更加鬱悶了。

晚餐后,孟瀾坐在陽台的藤椅上仰著頭望星空。

「媽,是不是想起哥了?」鍾時風一走就是六年,音信全無,更何況孟瀾最疼愛的便是他這個兒子。

「別跟我提這混小子!」孟瀾啐了一口。「他有種就別回來!回來看我不打斷他的腿!」

鍾清攏了攏耳際的碎發,笑笑:「媽,你會捨得?」

孟瀾頓時沒了底氣。靜靜地過了一會兒,孟瀾推著鍾清往屋裏去:「走走走,別在這礙我的眼!」孟瀾去客廳里把兜兜也捉走,「你們倆該幹嘛幹嘛去!大晚上的,不知道干點正經事啊?」

鍾清無語。

程子浩倒是笑得喜滋滋。

鍾清去洗澡,熱水從頭上澆灌而下,她突然覺得雙頰發熱,連頭都似昏昏沉沉。

探手抹去梳妝鏡的霧氣,對着鏡中的自己,長長的呼氣。好緊張!

還沒等她調整好心情,浴室的門突然被打開,她從鏡中看到慢慢走近的程子浩。她真的是頭昏了,否則不會在轉過身面對他之後,又雙手環住胸,這樣半遮半掩的j□j……分明是在引誘他!

蓮蓬下的熱水呼啦啦的留着,霧氣繚繞。

程子浩慢條斯理的解開襯衫扣,褪下上衣,又不急不緩的解開腰帶,褪下長褲。當他大大方方褪下最後一縷遮蓋物時,鍾清臉紅得像熟透的番茄,不知是害羞,還是太熱了,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彷彿沸騰不止。

程子浩慢慢靠近,嘴唇湊近她的耳朵,蠱惑般道:「一起洗?嗯?」說話時,他的手擱置在她腰部最細的位置,緩緩摩挲著,擦到她最敏感的位置,她禁不住渾身顫抖,軟在他懷裏,輕輕的「嗯。」

這哪裏是一起洗?

分明是程子浩在幫她洗澡,並且,他還洗得十分認真。

程子浩朝掌心擠了些沐浴乳,拿溫熱的掌心貼在她滾燙的肌膚上。從她揚起的脖頸處一直往下,細緻的,一點點的滑下去。到達她高聳的胸部時,他故作停留,手指特意加以眷顧,在最高的頂-端繞了兩圈,然後才離開。鍾清呼吸不穩,偏偏程子浩仍是一副禁-欲的模樣。

大掌來到她平坦的腹部,輕輕打滑,然後倏地下移。

鍾清幾乎無法呼吸,嘴唇微微張開,似溺水的魚。

程子浩繞至她的背後,堅-硬的胸膛緊貼住她美好的背部曲線,大掌在她腿-心處細細緩緩地揉-捏了一會兒,感覺到她無法剋制的顫-抖,他悄悄彎起唇角,語言上也開始逗-弄她:「咦,這裏好濕啊,好黏,是什麼水,嗯?」

鍾清還沒有進入狀態,只覺得意亂神迷,咬着唇不肯回答。

程子浩當然不會放過她,微微眯起眼睛,手指毫不猶豫的分開她的腿,精準的尋覓到那處小xue,倏地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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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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