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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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8

回到g城后,程子浩帶鍾清去見家長。鍾清是上了車才發現程子浩這打算的,她當即抓住車柄,那架勢看着是要推門跳車,嚇了程子浩一跳。

程子浩一手掌控著方向盤,一手伸過去將她撈回來:「媳婦兒,現在後悔也晚了,放心,你不醜,不就是見個公婆么,咱不怕啊!」

他說得倒是輕鬆。鍾清鬱悶的躺回車座上:「你是師奶殺手,不費一兵不足就把孟女士給搞定了。可是我……」

程子浩嗤笑,眉眼全都舒展開來:「沒錯,可我是費勁千辛萬苦才追到你……」怎麼會捨得讓你受委屈?他抬手輕輕撫了撫她的秀髮,「寶貝兒,別怕,天塌下來,我給你扛着!」

鍾清撇撇嘴,嘆氣:「你如果扛得住那固然是最好……」

程子浩揚眉,笑笑:「寶貝兒,你連我都不信,還要去信誰?」

鍾清偏過頭,認真的瞧着他,似乎現在除了相信他、跟他走之外,她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既然如此,倒不如誠實面對。她笑了笑:「好好好,信你,就算是你今兒個把我賣了,我也樂得替你數錢。」

「我哪捨得賣了你?」程子浩突然笑得賊兮兮,「清清,你還欠我三天三夜的債呢!」

「啊?是嗎?」鍾清眨眨眼,故意裝作毫不知情的模樣,「什麼三天三夜,我怎麼一點沒印象呢?」

程子浩猛地一個激靈,手指一抖,車子不受控制的擺了幾擺。鍾清暗自嘆氣,男人吶,果然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她正想着,車子卻停了下來,程子浩倏地傾身過來,在鍾清來得及反應前,扳過她的腦袋,急切的吻了上去。

她被他強硬的壓在副駕駛座上,防無可防,避無可避。一切彷彿都由他所掌控,連同她的思維似乎被這個火辣辣的吻奪走。所有的感官與觸覺全都停留在唇際,心臟劇烈跳動着,連呼吸也漸漸粗重。

漸漸地,她迷失,手指在他的襯衫邊緣輕輕滑動。程子浩身體在她的觸摸下更顯得僵硬,當鍾清凈嫩的手指滑入他的襯衫,與他肌膚相貼時,程子浩低低一笑,鬆開她,身體回歸正位。

鍾清沉溺於熱烈的吻中尚未回神,程子浩笑容蕩漾,眼睛掃向他被解開的兩顆紐扣。鍾清順着他的視線望過去,頓時雙頰火辣辣的如同火燒。她咬唇,驀地收回手臂,尷尬不已的輕咳兩聲。

程子浩笑聲愈發大了起來,鍾清簡直是無地自容了。她何時變得這麼好色了,竟然敗在他這拙劣的誘惑之下。

「清清,好像更急不可耐的人……是你……」程子浩樂得不行,鍾清沒好氣的伸手揪他的耳朵,她其實沒使勁兒,只是比劃比劃,發泄下情緒,可程子浩相當配合,「啊啊啊」的叫疼,鍾清被他氣得沒脾氣,笑笑作罷。

——

程家的宅子比鍾清想像的還要壯觀。

車子駛入大門后,七折八拐的,又是過小山又是過噴泉的又是過竹林的,才終於停在一棟樓房外。

走進去后讓鍾清有種進入酒店的錯覺,非但寬曠,房頂極高,連裝修也是極奢華的。

「這房子是程太太自己找人設計的,她最喜歡這種浮誇風。」程子浩笑笑。

曾經聽程子浩說過,他母親早亡,父親四年前再娶,所謂的「後母」年齡與程子浩相差無幾。所以,程子浩與程書文兩兄弟,貫於她一個名號——「程太太」。

「我說剛才我怎麼打噴嚏呢,原來是有人講我壞話呢!」

順着聲音的方向望過去,從樓上走下來一男一女,不難確定男人是程天揚,女人則是程子浩的「後母」。雖然程天揚保養極好,但畢竟上了年紀,而庄亞捷卻正直花樣年華。若是單從外形來說,庄亞捷與程天揚更似父女,可若從氣場上講,庄亞捷並非配他不上。

鍾清的手指仍被程子浩牽在掌心,她微微一顫,程子浩感覺到她的異樣,以為她是緊張過度,轉過頭來朝她溫煦一笑:「我爸很開明,非常容易相處,放心。」

鍾清禮貌又局促的向二人行禮打招呼,好在兩人態度都良好,並無不善之意,鍾清吊起的一顆心才算是漸漸沉下來。

庄亞捷扶著程天揚坐下,他握拳掩唇輕咳了幾聲。。

「有沒有請張醫生來看過?」程子浩問。

庄亞捷邊接過傭人遞過來的溫水,遞給程天揚,邊道:「看過了,可你爸總說是老毛病,葯也不肯吃!子浩,你快幫我勸勸他!你爸呀,他就只聽你的話,我們這些旁人說什麼都是耳旁風!」

程天揚擺擺手,「還有客人在呢,你這張嘴啊,真應該給裝個開關!」

庄亞捷呵呵笑了起來。

氣氛很緩和,鍾清也忍不住彎起唇角。

程子浩沒有騙她,程天揚實在是相當隨和溫善,他很疼愛程子浩,連同他這個「未來兒媳婦」都一併沾了光。

程天揚6續詢問了鍾清一些問題,鍾清每回答過後,程天揚都會點頭微笑示意。這讓鍾清覺得心裏極溫暖。最好,程天揚甚至提出,儘快與孟瀾見面,商量婚禮細節。

鍾清根本沒料到這次見面如此順利,忽然生出受寵若驚的感覺來,一時呆愣住。還是庄亞捷為她解圍:「天揚,鍾清第一次到家裏來,你可別把人給嚇跑了!到時候子浩找我們討媳婦,那可怎麼辦?」

看得出來庄亞捷很是討程天揚歡喜,一聽庄亞捷的打趣,程天揚爽朗的笑出聲,「是,我太着急了。」他笑着對鍾清道:「清清,抱歉。」這是程子浩第一次帶女人回家,並且鄭重承諾非她不娶,程天揚難免激動,要知道,他還以為自家兒子打算青燈木魚帶髮修行了呢!

回家后,鍾清接到陌生號碼的來電,卻並不覺得奇怪。

「希望我們可以繼續保持陌路人的狀態。」

鍾清握緊了手機,「我哥當初之所以離開,是不是同你和程天揚的事情有關?」

電話那端傳來輕飄飄的的笑聲:「我是在你哥離開后,才認識的程天揚。」

「……那麼你知不知道我哥在哪裏?」

「不知道。你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呢?」

——

等庄亞捷與程天揚都洗漱完,庄亞捷邊做着手部護理,邊試探著問他。「天揚,你似乎對鍾清很滿意?」

程天揚正倚在床頭看書,自從程子浩從國外回來后,程天揚很少再插手公司事務,每天打打太極,侍弄花花草草,樂得清閑自在。聽見庄亞捷問話,他笑笑:「你能找到不滿意的理由?」

庄亞捷抹完手,擰上潤手霜的蓋,勾唇莞爾:「人是不錯,可她畢竟嫁過人,還帶了個兒子。」

程天揚合上書本,開口道:「我也娶過妻,你不是也沒嫌棄我?」

庄亞捷走到床頭,坐下,雙手環住程天揚的脖頸,「這兩件事不能混為一談,女人再嫁跟男人再娶,怎麼相同呢?」

「亞捷,作為女人,你不應該有這種自我貶低的想法。只要對方品行沒問題,子浩又願意娶,我這個做爸爸的,只會祝福。再說了,兜兜是她領養的孩子,這不正說明鍾清這孩子心眼實在?」然而,更多的是,程天揚相信程子浩的眼光。

程天揚看似性情溫和,可一旦做了決定,任誰都無法改變,這一點程子浩與父親的性格十分相像。庄亞捷有自知之明,即刻轉移話題,不再聊及此事。

——

婚禮終於提上議程,孟瀾開心得合不攏嘴,而兜兜呢,程子浩實在是對他太好了,比著鍾清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偶爾他惹鍾清生氣了,鍾清雙手一叉腰,兜兜立刻躲到程子浩身後去,這時候,程子浩就會保護他,並且極力的哄鍾清開心。兜兜發現,他的媽咪笑容越來越多,也越來越美了。

原本鍾清考慮到她離異的身份,「二婚」不應該大張旗鼓。可程子浩堅持,「清清,我要讓你在全世界的祝福中嫁給我。」

鍾清偏著頭笑:「你知道,我並不在意這些。」

程子浩刮她的鼻子:「我當然知道。可我不想委屈了你。從今往後,只要我有的,不管你要不要,我都欣然雙手奉上。」

程天揚也提議應大舉操辦婚事,「我程家娶兒媳婦,哪有偷偷摸摸的道理?依我看,索性整出三天三夜的流水宴席!」

鍾清差點嚇得雙腿發軟,程子浩笑容不止,「爸,結完婚我還等著洞房花燭呢,整三天三夜流水席,我這還該不該謝您呢?」

雖然鍾清習慣了程子浩的「調戲」,可當着長輩的面說這赤果果的話,還是讓鍾清紅了臉,再加上程天揚瞬間擺出來的「我懂了」的表情,鍾清真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

在結婚的前一天,鍾清見到了黎顏玉。儘管經過精心的打扮,卻還是看得出黎顏玉的憔悴,可口氣倒仍是一如既往的張狂。

「程子浩對你真好,二婚而已,搞這麼大排場,怕是沒有人不知明天你鍾清要嫁進程家了吧?」

儘管程子浩的大肆鋪張讓鍾清也極不習慣,可也輪不到她黎顏玉來指手畫腳說三道四。

鍾清哼笑一聲,「是啊,他對我,是真好,千依百順。」

黎顏玉握緊了手指,眼睛嗖嗖射著冷箭,「你到底有什麼好呢?」

鍾清攤手,「我好與不好,都有人愛我。無所謂。」

她這樣的語氣讓黎顏玉更是肝火大旺,蜷著的手指止不住顫抖。黎顏玉沉默一瞬,眼睛裏忽的劃過亮光,而後冷笑連連,「你真覺得你明天能嫁給程子浩呢?」

鍾清心口突地一驚,不可思議的望着黎顏玉,而後又松下神經來。事已成定局,會有什麼改變?就算她黎顏玉有三頭六臂,只要有程子浩在,她就玩不出什麼花樣。不知不覺中,原來,自己已經這樣依賴程子浩了。

鍾清雲淡風輕的笑笑:「你能怎麼樣呢?」

黎顏玉望着鍾清,忽的輕笑出聲:「我不能怎麼樣。」玉石俱焚而已,有什麼可怕的?

——

第二天,鍾清一大早被葡萄拖起來,去化妝做造型,折騰下來,鍾清只覺得睏乏,心裏卻是雀躍的,嘴角也止不住上揚。

「姐,真美!」葡萄由衷的感嘆。

鍾清瞧著鏡中的自己,笑容果然是很美好,又望了眼身後的葡萄:「葡萄,姐姐今天送你樣大禮!」

葡萄立刻渾身一個激靈,連連擺手:「別,姐,你可千萬別把花束扔給我!誰是長了多肥的膽,才敢娶我進門呢?」

鍾清笑得燦爛:「我瞧著安迪挺好的!」

葡萄的反應更加劇烈了:「得了吧,就他那小身板,折騰得起么!」

鍾清嘴角突的一抽,眯了眯眼睛,調侃葡萄:「折騰不折騰得起,那你可得去問andy本人,不過我瞧著……他不像是不行的人吶……」

葡萄氣得直跺腳:「姐,你想哪去了?」

鍾清噗嗤一笑:「開個玩笑嘛!」坦白講,她現在十分緊張,甚至比六年前嫁給遲磊時,更要緊張萬分。

葡萄去了洗手間,鍾清撐著腦袋,望着東方的天際一點點泛白。

身後的門被推響。

鍾清微微勾唇:「葡萄,我會幸福的,對不對?」

身後的人卻沒有給出回答。

腳步聲停止。室內寂靜。鍾清有些訝異的轉過身來,卻在看見遲磊的那瞬間驚得幾乎跳起來。

「很漂亮。」遲磊唇邊浮現一絲淺笑,可眼底卻是冰冷至極的。

鍾清不會傻到以為他是來祝福自己。「你要做什麼?」

遲磊直直地盯着她,握緊了拳頭:「你覺得呢?」

——

鍾清被遲磊帶走。

她身上穿着婚紗,走在路上踩到婚紗下擺,差點磕到地上。遲磊將她塞進車廂里,然後猛地甩上車門,落下中控。

「遲磊,你瘋了,我今天要結婚!你別亂來!」鍾清死勁兒推著車門,卻是徒勞。

遲磊踩下油門,車子狂奔而去。

「我已經沒辦法回頭了。」遲磊雙眸陰鶩,視線直直地盯着前方,說話的語氣帶着不可忽視的偏執。

「那是你的問題,與我無關!」鍾清氣憤不已,「你停車,放我回去!」

「與你無關?」遲磊冷笑,一字一句道,「你已經在我心裏生根發芽,你告訴我——與你無關?」

清晨的街道暢通無阻,薄薄的日光出現在東方天際。

鍾清瞬間**,半開的車窗呼啦啦灌入一陣涼風,吹亂了她的黑髮,也吹亂了她的思緒。

「如果你不再愛我,為什麼要讓我愛上你?」遲磊清冽的聲音響起耳側。

鍾清動了動唇,卻說不出話來。

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

耳邊是呼呼的風聲,腦袋裏遲磊的話嗡嗡作響,幾乎叫她崩潰。

她局促的轉過頭去,公路的正對面直直地駛來一輛紅色跑車,鍾清眯了眯眼睛,清晰地看到駕駛座上的女人是——黎顏玉。

一瞬間,鍾清心跳如雷震。

紅色跑車急速駛來。

鍾清無法理解黎顏玉瘋子一般的行為,究竟是有多大的仇恨才能夠選擇同歸於盡?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

鍾清只來得朝遲磊大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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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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