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第269章
梁秀秀不知蕭明雅跟陸涵之夫婦倆的恩怨，但能看出兩方之間有仇，危急關頭自然就拿出來保命了。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梁秀秀小心翼翼的去看鄭氏和陸涵之，猶豫了片刻，還是問道：「我都說了，國公夫人剛才說的還算數嗎？」
梁秀秀說的自然是鄭氏認她做乾女兒的事，如今看來，程家是不可能納她做妾的，長房沒這個意思，二房那邊么，她不是剛剛才得罪了梁氏嗎？她可不想自投羅網到梁氏手底下去受罪。
梁秀秀說的話，還是有用處的，鄭氏知道早前蕭明雅做過的事，雖然沒有親自接觸過，但對這個人一直是忌憚的，能得到蕭明雅的消息甚至抓到人，對程家來說是好事。至於認梁秀秀做乾女兒，在給她找一門好親事，鄭氏覺得也沒什麼問題，梁秀秀畢竟是個姑娘家，說門親送一份嫁妝嫁出去就是，相對於蕭明雅的威脅來說，這點付出自然是值得的。
見梁秀秀緊張地望着自己，鄭氏點點頭，道：「我說的話，自然是算數的。」
梁秀秀不算聰明，但在關係自己的事情上面卻也有些小聰明，在被蕭明雅威逼利誘將她留下之後，梁秀秀還讓蕭明雅簽下了賣身契，生怕她拿捏不住蕭明雅。梁秀秀平素能不能拿捏蕭明雅不好說，但在跟鄭氏達成共識之後，梁秀秀便主動將蕭明雅的賣身契交給了鄭氏，大約在梁秀秀看來，蕭明雅還是威脅性更大。
這個時候的奴婢身份地位低賤，將奴婢轉送甚至賣給別人實在不是什麼稀奇事，拿到了賣身契，鄭氏將蕭明雅帶到程府就更加名正言順了。
陸涵之再次見到蕭明雅時，一向驕傲自持的北狄公主看上去有些狼狽，知道她有許多神鬼莫測的手段，程家將她帶來之後便用鎖鏈將人仔細鎖著。雖然刻意掩飾過容貌，但陸涵之依然一眼就認出蕭明雅來，亂蓬蓬的頭髮下面，眼神更加陰狠冷厲，對上陸涵之的眼，她咬着牙道：「你果然是我的剋星。」
早前著了蕭明雅的道，陸涵之雖然沒有受什麼傷，但對這個人，陸涵之一直是十分忌憚的。那時陸涵之不得不放蕭明雅走，之後雖然讓人去追蹤，但最終還是讓人跑掉了，哪怕蕭明雅沒有在露出什麼存在感，但有這麼個人在，便讓人不能安心。
陸涵之不知的是，她忌憚著蕭明雅，蕭明雅又何嘗不是。身為北狄公主，卻有着奪取天下的野心，蕭明雅的依仗不就是自己一身神鬼莫測的本事，偏偏她的本事對陸涵之用處不大。
蕭明雅其實知道，沒有武力支持，她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奪取權利，能靠的只有從別處控制人來做事，但真正左右朝局的人，身邊多少人護著，她想要接近何其之難，所以她才會將心思動到陸涵之這樣有關聯的人身上。但陸涵之的存在讓蕭明雅對自己的能力也存了幾分猶豫，她怎麼知道這樣的人是只有陸涵之一個，還是滿大街都是，在那之後行事便謹慎多了。
對於蕭明雅的評價，陸涵之沒有放在心上，既然做了壞事想要獲得好處，難道還要受害者說謝謝不成？若是本事不到家被人抓住，當然也只能自認倒霉。
蕭明雅將目光從陸涵之身上挪到程君澤身上，冷笑道：「落到你們手裏算我倒霉，但我可不是梁秀秀，我什麼都不會說，你們死了這條心吧！」
老實說，程君澤和陸涵之也沒指望蕭明雅能說什麼。從蕭明雅所做的事來看，蕭明雅雖然有野心，但沒有破釜沉舟的決心，否則當初二皇子事敗之後，她就不是逃跑，而是拚死一搏了。雖然陸涵之不知道這回二皇子的事與蕭明雅有多大關係，但若是能離開京城，想來她也不會冒着風險忍辱負重留在京城，所以最大的可能還是跑不掉，只得藏在京城裏。
要說識時務保全自己也不是什麼問題，但從蕭明雅的經歷來看，這一點雖讓她保全性命活到了現在，但也讓她錯過了不少機會。而作為名義上早已死去的北狄公主，這樣來一回她手上不多的勢力就得消耗一層，想要再爬起來可就更難了，當然，這一回，程君澤是不會再讓她有機會逃走的。
「你的那些術法，是有後遺症的吧，後來你還見過程君瑤？」雖然料想蕭明雅不會說真話，但陸涵之還是問了出來，程君瑤再不討喜，也只是個十五歲的小姑娘，若是不能解決了這個潛在的威脅，將來他們也不敢輕易放她出來。至於蕭明雅說的是不是真話，總得問了，真假自有他們來判斷。
「呵——」蕭明雅抬頭看陸涵之，「你說呢？」
照看程君瑤的人傳回來的話，程君瑤離開京城之後雖沒有在發瘋，但人一直都恍恍惚惚的，起初連人都認不清，漸漸地好了些，但做噩夢說胡話也是常有的事，直到現在都沒有恢復。大夫也沒什麼好的法子，只能用靜心安神的葯，治療到現在，也沒有好轉。
得到這些消息，陸涵之便猜到蕭明雅用的所謂術法，後遺症也不小，偏又是北狄的秘術，中原對此知之甚少，而陸涵之更擔心的是，若是再遇到蕭明雅，程君瑤會不會再被她控制。
蕭明雅顯然不想讓程家人安心，她也想過利用程君瑤，從程家脫身，但她來到京城那麼長時間，早知道女子在一個家族中的地位並不高，加上去年程家乾脆利落的將程君瑤送走，如今必定也不會為了程君瑤放過她。思來想去也沒什麼逃脫的法子，蕭明雅索性閉緊了嘴，什麼都不說，她逃不了一死，也不願讓旁人安心。
陸涵之微微皺眉，程君澤卻更冷靜一些，道：「只怕是她也沒有治好君瑤的法子吧！」
一直注意著蕭明雅的陸涵之留意到對方動作僵了僵，只聽程君澤接着道：「當初她對府上的丫鬟也用過哪些所謂的術法，但人清醒之後並無不妥，可見單單術法的作用是有限的，還需配合藥物香料才能產生長時間的影響，當然，長時間用這些，好好的人也折騰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