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第268章

才發生了二皇子捲土重來的事，雖然沒有見到蕭明雅，但程家人多少都懷疑蕭明雅在其中攪和。如今聽到蕭明雅的消息，鄭氏臉色也嚴肅了些。當然蕭明雅的消息有價值，鄭氏卻沒打算如梁秀秀的意，做主將她給了程君澤做妾，沉吟片刻，道：「若你說的是真的，我可以認你做乾女兒，日後給你說一門親，正經嫁過去做正頭娘子。」

在梁氏看來，能達到的她的目的，給親兒子塞個妾室沒有問題，但鄭氏卻不認可這一點。男子納妾不是什麼稀奇事，程君澤若要納妾，她也不會主動張羅或是強行阻止，但即便納妾不比娶妻正式，那也不是隨便拉個人就能進門的，像梁秀秀這樣又蠢又有野心還有姑母撐腰的，進門就是個禍害。

見梁秀秀猶豫的模樣，鄭氏接着道：「你既然提到了北狄公主，我們順着你自然也能去查，只是終歸有你的功勞，但你若是胡說，程家也不是任由你戲耍愚弄的。」

雖然是梁氏將梁秀秀接來，還許諾她好處的，但梁秀秀並不怕梁氏，在她看來，二房日後是要分出去的，她若是跟了世子，日後梁氏還得求着她。但看鄭氏卻不同，一來鄭氏管家多年，自有一種氣勢，讓她不敢造次，二來她與鄭氏之間可沒有親緣關係，誰知道鄭氏會怎麼對付她。

「我，我答應。」梁秀秀在鄭氏的目光下瑟縮了一下，終究小聲應道。

這種話題當然不會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談，程老夫人看了梁秀秀一眼，道：「梁氏留下，你們自去忙便是。」

鄭氏和陸涵之都想到程老夫人會把梁氏罵一頓，不單單為了老人家疼愛的郭心憐，更因為梁氏這事辦得缺心眼，由着她這麼折騰下去，程君毅都得被她拖累了。

兩人帶着梁秀秀離開靜園去了和園，被鄭氏的大丫鬟攙著，梁秀秀不覺得受寵若驚，只覺得心頭髮涼，心中也生起意思悔意。這一段路不算長，梁秀秀卻覺得漫長到恨不得直接坐下，直到在和園空曠的院子裏站住，梁秀秀的手還微微顫抖。

這種事自己知道是好事，讓別人聽到就不是什麼好事了，鄭氏特意選了空曠的地方，就是防止有人偷聽了去。幾個丫鬟退開了些在不遠處守着，鄭氏坐下來，一副不打算開口的模樣，陸涵之會意，道：「說罷，北狄公主在何處？她要你做什麼？」

在梁秀秀提到蕭明雅時，陸涵之就有些明白這件事看上去的矛盾之處從何而來了。梁秀秀一個不受重視的梁家庶女，能讓梁家夫人和梁氏將她送到程家來，總是有些本事的，但她今日的種種舉動和話語，又透出了濃濃的愚蠢，如此，便只能是有人在背後指點。先前陸涵之還疑惑背後指點的是誰，既然要做這件事，怎麼又挑中了梁秀秀這麼號人物，如今看來，背後的人就是北狄公主了，至於為何挑中梁秀秀，大約也是實在沒得挑了吧！

梁秀秀得了北狄公主的指點，但要說感激她，拼盡一切卻保護她，那就是笑話。就如陸涵之所想的，北狄公主會指點梁秀秀，那也完全是沒得挑了，二皇子徹底落敗，蕭明雅自詡聰明自然知道自己的處境，哪怕再是不敢，也得小心翼翼的藏好自己，免得讓人拿了去。但二皇子落敗，二皇子黨除了被清算的，僥倖留下來的也都夾着尾巴做人，絲毫不敢引起旁人的注意，更別提收留蕭明雅。

蕭明雅再是不甘，這種情況下也只能韜光養晦，暫且保全自己。她一個北狄人，想要留在京城並不容易，遇到了梁秀秀本是想與她合作的，但梁秀秀雖不聰明，多少還是有些警惕心的，最終還是在蕭明雅脅迫利誘之下，才答應幫助蕭明雅，將她留下來。大約是被蕭明雅脅迫過的緣故，梁秀秀雖然在她的指點下改變了自己的處境，但對蕭明雅是懼怕多過信任，更別談親厚，一旦說破了，更沒有保護蕭明雅的心思。

「就、就在我家裏，那個名叫蘇然的丫鬟。」蕭明雅雖然有掩飾自己容貌的方法，但還真狠不下心來自己動手毀容，雖然做了掩飾，但若是細看，還是能認出她來。因為這個緣故，蕭明雅雖然對梁秀秀的智商不太放心，但還是不敢跟到程家來，當然，她也沒想到，梁秀秀一來就將自己露了個七七八八不說，人家一問，就將蕭明雅直接賣了。

「她沒讓我做什麼，只說可以幫我嫁到程家，雖然是做妾，但有她提點，我過得不會比正妻差，算是我救她的報酬。」梁秀秀原本也不信蕭明雅那麼好心，但她在梁家的日子確實不好過，庶女出身椅子被嫡母磋磨著，隨着她年紀漸長，嫡母已經在打算拿她換取好處了。梁秀秀雖不聰明，但也知道嫡母不會給她挑什麼好人家，相對而言，到程家做妾已經算是好的出路了。

陸涵之大致明白了，蕭明雅大約還不死心呢，不過以蕭明雅的聰明，大約不會想着將梁秀秀送到程君澤身邊，這一點大約是梁秀秀自作主張了。不過，「你怎麼知道程家與北狄公主的恩怨的？」

蕭明雅曾經盯上程家，還利用程君瑤算計程家的事，程家雖然跟皇家通過氣，但往外頭自然是瞞着的，便是程君瑤回老家去，也是以生病回老家的理由送去的，外人應該不會知道這些才對。

「是我見她扎的小人上有世子和世子夫人的名字猜出來的。」梁秀秀看了陸涵之一眼，曾經被蕭明雅威脅性命，梁秀秀雖然不得不收留蕭明雅，也得她指點得了些好處，但梁秀秀更怕蕭明雅幾時動手害她，所以時時都盯着蕭明雅。而蕭明雅顯然並不將梁秀秀放在眼中，做許多事並沒有刻意掩飾過，這才讓梁秀秀偶然看到了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