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一整個上午我都不得不應付各種騷擾電話，連午餐都沒來得及吃。待得下午5點鐘，才在樓下附近的餐館吃上拉麵。電視上正在播報上午採訪我的畫面。當我的面部特寫出現時，我幾乎嗆住。那滿臉憔悴和蓬亂的頭髮，不知顧凝萱看到會作何感想。

我也奇怪為什麼開始在意顧凝萱的感受。正當我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電話響了，今天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了。如果是和工作相關的電話，不接就糟了，所以我只能選擇接聽。但至今為止所有的電話都是來自於媒體。

「喂！」我的語氣充滿了不耐煩，想讓電話那頭的記者感知到我的情緒從而知難而退。

「打擾了，我是顧凝萱。」

「哦哦，是你啊。」發生這樣的事我不知說什麼才好，我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警察沒有為難你吧。」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但也沒其他辦法。

「我昨天回老家了。我知道很多人都在找我，但實在沒有心情去應付他們。」

「我明白，你現在在哪裏？」

「在別墅里，今天早上警察打來電話，說想查看現場並再問我些問題。」

「都結束了嗎？」

「結束了，警察都離開了。」

「媒體也有找過你吧？」

「是啊，不過我都推脫了，好在他們並沒有窮追不捨問個不停。」

「這樣啊。」我本想說「那就好」，但又把話咽了回去，這不是該對昨天剛失去丈夫的人說的台詞。

「倒是你，被電視台那些人圍在一起問各種問題。我從電視上看到了，覺得太對不起你，所以才給你打了電話。」

「原來是這樣啊。不用擔心我，我這邊也暫時消停了。」我想，還是讓顧凝萱看到我一臉邋遢的樣子。

「實在是不好意思，請問你今天有時間嗎，我有一些事情想諮詢一下。

顧凝萱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真誠，想起上午趙賀完全排除了她的嫌疑。我不假思索的說「沒問題，現在可以嗎，我們在哪裏見面？」

「就在我家吧。」

「沒問題。」我掛斷電話，趕緊回家打扮了一下自己，去赴顧凝萱的邀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