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文9

等眾人去遠了，林虎看了看男裝麗人不禁說道：「姑娘，我們素不相識吧？」

「見面確實是第一次，不過林兄的大名我可是仰慕已久。」

「你知道我是誰？」

「不知道我會代替林兄付賬嗎？小妹雖然手頭還算寬裕，可也還沒大方到這種地步。」

「沒請教姑娘如何稱呼？」

「在下姓文，文天祥丞相的文，排行第九，林兄可以稱呼我文九。」

「這恐怕不是姑娘的真名吧？」

「真假重要嗎？名字本就是個稱呼而已。」

「那文九姑娘這次恐怕不單單是請客而已吧？」

「林兄果然是個聰明人，那邊道旁有家酒館，不介意我們借一步說話吧。」

林虎聞聽有些猶豫，他吃不準這個文九究竟什麼來路，而且自己今晚還帶着哈尼，如果有危險是多有不便。

文九看出來了，是當即說道：「林兄儘管放心，我們要是有歹意，有的是機會下手，犯不上如此大費周章，更何況是在那麼熱鬧的所在，我們只是有幾句話想和林兄聊聊而已。」

林虎一琢磨文九說的也是實情，而且看架勢周圍應該還有她的同伴，否則其不會如此有恃無恐，林虎也多少有些好奇對方的來意，最終點頭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林兄果然有氣魄，請吧。」說着文九便在前領路，當時林虎扭頭小聲跟哈尼說說道。

「一會兒無論發生什麼，盡量別離開我身邊，明白嗎？」

哈尼聞聽是連連點頭，雙手牢牢握緊了那些糖人。

就這樣三人來到了道旁的一家飯館，因為今天是大年夜，飯館已經打算打烊，不做買賣了，結果文九直接甩出十兩銀子，這可不是個小數目，飯館老闆畢竟是生意人，有錢哪能不賺呢？於是還是放他們仨進來了。

當時文九點了一壺酒，四個菜，數目不多，但都是好東西，給林虎主僕的感覺這個文九不僅有錢，而且出手極為闊綽，林虎因為身份的關係接觸過不少達官顯貴，但像文九這樣豪爽的還真不多見。

酒菜上齊之後，文九先是替自己跟林虎各倒了一杯，接着說道：「來，今晚乃是除夕佳節，小妹先敬林兄一杯，祝您來年大吉大利，一帆風順。」

林虎當時並沒有動酒杯，而是說道：「九姑娘，我看咱們喝酒之前你是不是先得說明一下來意啊？」

文九聞聽微微一笑，她的笑容很特別，就好像林虎穿越前的那句著名網絡梗一樣，彷彿帶着三分譏笑三分薄涼四分漫不經心，但並不會讓人覺得討厭。

「林兄性子還挺急，既然如此那小妹也就開門見山了，林兄對於當今朝廷怎麼看？」

林虎聞聽頓時一愣，沒想到對方一上來就說這麼敏感的話題，他們坐的是飯館的包間，眼下就他們仨在場，夥計都在外面守候，這些人都很職業，沒有呼喚他們是不會進來的，更不會偷聽顧客的談話，但即便如此文九此舉依舊堪稱大膽。

「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應該也會知道我的答案。」

「小妹想聽幾句真心話。」

「輕易就說的還算是真心話嗎？」

「林兄看來對小妹還有些戒備啊，其實小妹此來並沒有惡意，只是久聞林兄乃是當今錦衣衛中出類拔萃的人物故此有意結交而已。」文九說着從懷裏掏出一個圓形的錦盒往桌子上一放。

「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文九說着把錦盒朝林虎面前一推，

後者猶豫了一下，哈尼此時趕緊把糖人先往旁邊一擱，伸手替林虎把錦盒打開，結果只見裏面赫然是一顆大號的夜明珠，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是光華奪目，瑞彩千條。

林虎主僕都是識貨的，一看就知道這顆夜明珠是價值連城，林虎當即問道：「九姑娘，你這是何意？」

「一點見面禮而已。」

「這見面禮恐怕有些太貴重了吧？」

「千金易得，知己難求，只要能交到林兄這個朋友，這點玩意兒不值一提。」

「禮下於人必有所求，九姑娘送那麼貴重的禮勢必要從我身後攫取更多吧？」

「林兄也未免把人想的太壞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姑娘有話最好還是直說。」

文九點了點頭：「林兄果然快人快語，回到我們方才所說，當今朝廷乃是謀朝篡位得來的江山，但凡忠義之士莫不齒冷，林兄也算是世受國恩，難道就甘心助紂為虐？」

「你知不知道憑你剛才那些話我就可以抓你？」

「知道，但你不會。」

「你那麼有把握？」

文九聞聽不慌不忙地拍了兩下手，門簾一挑立刻進來了兩個壯漢，手持兵器，一看就是習武之人，往那裏一站是殺氣逼人，林虎當時下意識地將哈尼拉到了自己身後。

「林兄放心，沒我的示意他們不敢輕舉妄動，也希望林兄你不要莽撞，我們知道你的吸星大法厲害，可這兩位都有玉衡境的修為，即便是林兄你真動起手來恐怕也要費些事，更何況我們的人手在周圍還有很多，真動武吃虧的是您。」

林虎察言觀色，判斷文九說的都是實情，當即只得問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文九用手指蘸了些酒水，緩緩在桌子上寫了個「正」字，林虎頓時就明白了。

「你們是...正氣盟？」說到最後林虎刻意壓低了聲音。

文九聞聽是輕搖摺扇，笑而不語。

林虎此時眉頭皺了皺，接着坐回原位，端起酒杯喝了口酒，整個人似乎逐漸冷靜了下來，說道：「你們不會是打算拉攏我吧？」

文九聞聽摺扇忽然停了下來：「何以見得？」

「就像你之前說的，要想害我早就動手了，沒必要如此大費周章，另外就是你剛才所說的那些話。」

文九聞聽不禁又輕輕地鼓起掌來：「林兄果然是個聰明人，看來這一趟我沒有白來。」

「可我不明白你們怎麼會想起拉攏我？」

「愛才之心所在多有，這不足為奇吧。」

「可我殺過你們不少人，這筆仇就那麼算了？」

「假如林兄你肯棄暗投明，跟我們一起推翻亂臣賊子，那些人的犧牲就還算是值得。」

「你們對自己人的生死都如此漠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