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魂(沒有這世界是個話本子的奇)

碎魂(沒有這世界是個話本子的奇)

在周圍一切都如同碎裂的鏡面,分崩離析的瞬間,已經失去了生息的師無射突然間抬起手,將花朝緊緊抱到了懷中。

花朝淚如泉湧,只覺得在這短暫的一個幻境之中,自己由生到死,又由死轉生了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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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想到自己一直在叫師無射長夏,心臟像被捏住一樣疼,她怎麼能那樣叫師無射,謝伏那個王八蛋怎麼配!

花朝閉着眼埋在師無射懷中,整個人放軟,任由師無射將她摟得幾乎要勒進身體之中。

不過等到她再睜開眼的時候,卻發現這四周依舊不是比賽場地應該有的佈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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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如遭雷擊,這裏她根本有來過,或者說,她在這裏待了好久!

他們的身下依舊是水,只是水不深,只到小腿。

他們站在其中,接觸到水流的皮膚,被攪動起一陣陣熒光。

花朝看清了周圍之後,瞳孔因為受驚放大,這裏是天道為她重塑魂魄的純白虛無。

而師無射只來得及摸了一下花朝的臉,用非常難言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便猛地將她推向了岸邊。

花朝跌在岸上,手摸到了觸感奇怪的沙礫,她很熟悉這種沙子,因為她被天道重塑靈魂的時候,就是待在這樣的岸邊。

花朝來不及震驚,便要去拉師無射,但是很快,她發現自己的手變得透明,殘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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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的畫面一變,一身墨藍色長袍的師無射,身上的衣物變成了黑紅交織,赤紅如血的獸紋爬上他的長袍,長發剛好束起,又自頭頂飛散到肩頭。

肩甲是一副森森白骨,他朝着花朝這邊回過頭,面上儘是痛不欲生。

但是這副模樣,這張臉,卻讓花朝整個僵住了。

這是前世師無射作為魔尊時候的裝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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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看向自己殘破透明的靈魂,她無法發出聲音,只能看着師無射一直在河中尋找着什麼。

河水被攪動,無數熒光亮起,這一幕堪稱美輪美奐。

但是很快花朝便發現,這絕美的一幕,是險惡難言的蝕骨之毒。

師無射弓著背,一步步走過,一寸寸摸過,他手中持着一條赤金色的拂塵一樣的東西,像釣魚一樣,在水中攪動着。

很快那些熒光順着那散著金光的拂塵而上,吞噬掉拂塵的金芒。

花朝這才發現,那些熒光根本不是什麼熒光,而是一縷縷已經液化的幽魂。

它們瘋狂啃食著那拂塵上沾染的生機,也在腐蝕著站在水中的師無射。

花朝猛地想到,上一世刀宗大小姐說的,輪迴早已經崩盤,黃泉鬼獄被淹沒,鬼官被迫和人間修真宗門同流合污,將往生河水引向人間。

那河水並非是河水,而是吸食生機和人的血肉的幽魂,生人進入其中,必會被腐蝕血肉,吸取生機。

花朝和謝伏當年只是被泡在刀宗稀釋過的往生河水之中,便已經不能動用靈力,而且後來即便是得救,花朝因為身體不如身為天妖的謝伏強悍,導致了終身不能生育。

而現在師無射淌的這河水,就是往生河!

因為花朝眼睜睜看着師無射小腿的衣料瞬間被腐蝕殆盡,只剩下一片森森白骨。

而那些順着他手持的金色拂塵而上的幽魂,吸取了拂塵上的生機之後,更是將他的手指手腕,全都腐蝕成了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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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不知道師無射為何會有這樣的經歷,因為幻境都是根據人內心最真實的恐懼來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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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她的聲音像是被什麼給隔住了,師無射根本聽不到。

師無射上一世是魔尊,修鍊了魔族術法,他的傷處能夠在眨眼之間癒合。

因此花朝便在岸邊上,看着師無射的小腿重生,再被腐蝕掉,看着他的手指一會兒是完好的,一會兒又變得肌理紅肉一片,血腥可怖。

但是他始終都沒有停下,一直在用金色的拂塵在往生河裏面釣東西。

花朝簡直心如刀割,她完全不明白,師無射到底在找什麼!

他能到往生河裏面找什麼!

她在一片虛無,只有沙礫堆積的岸邊,跟着師無射在往生河裏面輾轉的腳步。

然後等到師無射沉肅絕望的面容終於湧上了一絲喜意的時候,她看到了師無射從往生河裏面釣出了半塊還未來得及液化的魂魄。

師無射欣喜若狂,將那魂魄捧在手中,而後朝着岸邊的花朝這裏走來。

花朝趕緊對他道:「九哥,你醒醒吧!你到底在找什麼……」

她很快就知道了。

因為師無射將那半塊未曾來得及液化的靈魂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接下來她變成透明的手臂,便呈現出了一種實體的狀態。

花朝整個人都傻在了那裏。

而還未等她來得及說什麼,師無射已經再次抓着已經暗淡了許多的拂塵,回到了往生河,繼續釣幽魂。

花朝想哭,但是她哭不出來。

她看着自己變成實體的一條手臂,雙眸染血一般的紅,看向了師無射。

她終於知道了他在幹嘛了。

師無射在找她。

沒有這世界是個話本子的奇事。

花朝焦急地嘶喊,但是沒有用,師無射什麼也聽不見。

五條金尾,在她的左手手腕依次打入,花朝的魂體被粘合,恢復之前了的完好無損。

師無射對着她抬手,不知道做了什麼,花朝眼前便開始模糊,幾乎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花朝麻木地跟着師無射,看着他不眠不休地找她的殘魂,看着他手中的拂塵暗淡了下去,花朝眨了眨眼,想着他總該回來了吧?

但是她記得,這句話師無射同她說過。

憐她愛她,救她疼她的,從始至終,前世今生,都只有那一個陪伴了她四百多年的狐狸啊……

那便是她想做什麼,便能做什麼。

她感覺到一陣眩暈,有大掌撫在她的頭頂。

因為她看到了師無射跪在岸邊上,就跪在她的面前,雙手撐着地面,雙眸變為了豎瞳,驟然放出了自己的尾巴。

而這時候師無射似乎終於能和她說話,也終於能夠聽到她說話了。

花朝記不得重生之前,「天道」都說了什麼,也不記得有沒有過這一句。

他本是一個擁有九條金光燦燦的尾巴的天妖狐族,怪不得謝伏那個只有一對金瞳的黑龍,對戰起來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她問他,尾巴去哪了?上一世明明有的。

「九哥!」花朝嘶啞著聲音,去擁抱師無射,但是卻抱了一個空。

可是很快,花朝發現,他手中多了一把蛟骨刀,他拉住了一條自己金光燦燦的尾巴,用蛟骨刀去割。

「不要!」

而師無射確實提着那條失去了金色的拂塵回來了,但是等到花朝看清了那拂塵的樣子,嗓子卻像是被人塞了烙鐵一樣,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她徹底看不見手腕上是不是多了蓮花印記,但是她聽到師無射再用天道的聲音說:「重活一世,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花朝蜷縮在岸邊上,已經不敢再去看師無射。

一邊將金尾自她的手腕打入魂體。

一條又一條,大概是怕她聽到聲音,師無射沒有發出任何痛苦的聲音。

他一共切下了四條金尾,用漫長的時間,為她尋回了所有的殘魂。

「不要!」

「念你功德厚重,今賜你一次重生的機會。」

她感覺到師無射將她抱起來了,她感覺到師無射用鼻尖戳了一下她的鼻尖。

他在說這些的時候,花朝朦朧看到,師無射又在切自己的金尾。

確切說,是在找她的四分五裂的魂魄。

她說他禿著尾巴的樣子醜醜的。

花朝此刻心如枯骨,卻靈魂逢生。

那不是拂塵,不是。

花朝覺得自己的血液要凝化成眼淚,從她的眼眶湧出了。

她要怎麼才能喚醒他呢?

花朝目光下移,算上他用來釣幽魂的那條,一共是九條。

他在找她,一直在找。

她的魂魄終於被找齊了,但是不樂觀的是她低頭看看自己,也能發現自己就像個被打碎后勉強粘在一起的花瓶。

裂紋遍佈,不能言語,一碰就會散在風中。

花朝聽到了他痛苦壓抑的叫聲,那聲音竟然和他歡愉的時候發出的叫聲沒有任何區別。

魂體的狀態,是根本無法觸碰到任何人的。

花朝的魂魄閃起了金芒,原本四分五裂哪哪都不好用的魂體,像是被無數的絲線捆住,開始貼合。

滿目的金光刺得花朝錯覺自己在流淚。

但是接下來,花朝覺得自己再這樣下去,可能會瘋掉。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血肉不知道被往生河裏面的幽魂腐蝕殆盡了多少次。

失去意識之前,她在想。

她看着師無射割掉自己的尾巴后,又像是提着「拂塵」一樣,進入了往生河。

原來根本沒有什麼天道憐我,沒有什麼功德厚重,重生一次的機會。

師無射的嗓音變成了一種非常陌生的,又讓花朝一生也不會忘卻的聲音——天道的聲音。

花朝想到自己不止一次在師無射的面前說過,用輕慢調侃的語氣,怨他為什麼把尾巴都弄丟了,害她沒的摸。

說過好幾次,也一直都在輔助她奉行這句話。

他在說着這世界……本是個話本子,而她可以重來一次。

師無射的尾巴竟然是金色的,而且不是一條,是……整整八條。

那是一條本該蓬鬆又好摸的,黑色的尾巴。

她什麼都做不了。

如果靈魂有心臟的話,花朝覺得自己的心臟,此刻一定已經四分五裂。

她不是被天道給拼湊好了魂魄。不是天道憐憫了她的功德厚重,才讓她重生嗎?

花朝只記得那時候的自己還在心裏吐糟過,天道還挺聒噪。

切下的金尾這一次沒有用來釣幽魂,而是一邊說着:「我賜予你功德金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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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碗軟飯我先干為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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