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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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苒苒,你跟霍豈宴現在算是什麼關係?」

快到酒店了,仲瀾謙緊鎖的眉頭也沒鬆開,雖然黎苒跟他走了,但回想她臨走時跟霍豈宴那個吻,他就一個頭兩個大,「你們不是契約婚姻嗎?你吻他算是怎麼回事?

仲瀾謙特別點明了「吻」這個動作,以防剛剛是自己的幻覺,實際上什麼都沒發生。

「我跟他什麼時候是契約婚姻了?」

黎苒眨了眨眼,她這會兒腦海終於浮現了祁靈神秘兮兮態度,能跟仲瀾謙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也只有祁靈了,只是她還不明白這驚喜在哪裏。

跟仲瀾謙兩兩對視,黎苒有些急:「你回國到底是怎麼回事,工作出了問題,還是家裏出了問題?家裏出問題不可能,你家又不在這,出問題也不該往江城跑,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

按理說霍豈宴辛辛苦苦做了飯,她怎麼都不該出來,但仲瀾謙一聲不吭回國太蹊蹺,她只能先拋下霍豈宴,來盤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急什麼?既然急着回去,霍豈宴留我吃飯,你怎麼不願意?」

仲瀾謙看出黎苒的急躁,心中不滿,故意不給她想要的答案。

他的問題一問出口,黎苒就用奇異的眼神上下打量他:「哥哥,你覺得你配嗎?霍豈宴他爸媽都沒吃過他做的飯。」

知道霍豈宴會做飯之後,霍豈宴說是為她學的,她忍不住想知道更多,就旁敲側擊問了他很多關於做飯的事。

她想過會不會是家族淵源,比如霍母很喜歡料理,霍豈宴身為兒子,也學會了一手好廚藝。

而得到答案是霍豈宴的廚藝是上大學搬出家之後學的,所以霍父霍母根本不知道他會做飯。

包括霍豈宴的朋友也不知道他會這一手,所以說只有她吃過霍豈宴做的飯。

雖然不知道霍豈宴是不是只願意做飯給她吃,但她知道霍豈宴鐵定不願意讓仲瀾謙上餐桌。

仲瀾謙是她的好朋友,有些話她可以當着他的面說,但有霍豈宴在的時候,當然要給他留面子,所以在別墅時她就沒有說這件事,只是先把他帶走了。

仲瀾謙一臉難色:「……所以你是不樂意讓我吃霍豈宴做的飯才跟我走?」

「不然呢?」

開好了房間,黎苒從上電梯到房間口看了三回時間,「你看狀態應該沒什麼大問題,等你倒好時差我再來找你。」

意識到黎苒要走,仲瀾謙抓住了她的手腕:「苒苒,我飛了十幾個小時回來,你就連待都不願多跟我待一會?」

「所以你回來到底是為什麼?」

當然是為了你。

仲瀾謙在心裏默默說道。

他原本計劃好的話因為黎苒對霍豈宴的態度全都打亂了。

他跟黎苒一起長大,他知道因為父母的關係,她對感情充滿著不安與不信任,所以他從來沒想過強迫她做選擇,只是一直以好朋友的身份留在她身邊。

雖然他等的太累,中途放棄過,嘗試跟別人女人交往過,但正因為和別人交往,他才更清楚自己的內心。

他清楚他對黎苒的感情是特別的,同時他一度認為黎苒對他的感情也是特別的。

但沒想到黎苒會一聲不吭的結婚。

知道黎苒結婚那陣他已經打算徹底放棄,哪怕覺得不甘心,他也知道他和黎苒再無可能。

黎苒寧願嫁給一個陌生人,也不願意給他們彼此一個機會,他的等待全都是白費。

直到黎苒那個電話,還有祁靈無意間透漏黎苒和霍豈宴的婚姻有名無實。

有名無實……想起剛剛黎苒主動親吻霍豈宴的樣子,仲瀾謙咬牙切齒,明白他這是被祁靈耍了:「你跟他到哪一步了?」

「我跟他是夫妻。」

黎苒從仲瀾謙的神情中隱隱察覺到了什麼,掙開了他的手,認真地說道。

仲瀾謙刷開了門,想跟黎苒進去說,但黎苒站在門口不動,明顯是對他有了防備,想要速戰速決結束這場對話。

仲瀾謙煩躁地抓了抓頭:「為什麼?你喜歡他?」

「嗯。」

黎苒點了下頭。

雖然霍豈宴現在的狀態不適合做任何承諾,發展任何一段正常關係,說她不理智也好,喜歡刺激也好,她就是被霍豈宴營造深情氛圍俘獲了。

想到一個人從她青春時期就一直關注着她,為了她的喜好一聲不吭的去學做飯,在她想找人結婚的時候,出現在她的面前把她從無盡的選擇和被選擇之中拯救出來。

「如果不喜歡他我不會跟他結婚,不過我知道他很喜歡我后,我就變得更喜歡他了。」

猜想到仲瀾謙可能因為祁靈的話誤會了什麼,才從國外回來,黎苒頭疼的同時,盡量把話說得清楚。

「你問我耳朵上的痣是什麼意思?你怎麼會注意到我耳朵上的痣?」

人在一敗塗地的時候,總想抓住點蛛絲馬跡來逆轉戰局,但通常這種舉動只會讓自己輸得更慘。

黎苒從沒想過仲瀾謙對她有想法,明明她見證過他不少段戀愛,甚至還為他追求女孩出過招。

「不是我注意的,是霍豈宴是個醋罐子,他不知道怎麼注意到你耳朵上有一顆跟他一樣的痣,問我是不是把他當做你的代替品,但我根本沒注意過你耳朵有沒有過痣,何況什麼代替品。」

解釋完,黎苒不想多留,「住一晚你就訂票回去吧,如果你覺得尷尬,我們可以過一陣子再聯繫。」

黎苒太冷靜了,冷靜到仲瀾謙覺得自己自己就像是個笑話。

「黎苒,你要是走了,我們再也不是朋友。」

仲瀾謙靠在門邊,威脅被他說得有氣無力。

他發現相比黎苒不跟他在一起,他更受不了她愛上其他人。明明那麼多年都過來了,他們在國外念書的幾年,不是沒人追過她,她的態度都是一致,通通都是毫不留情的拒絕。

只有他知道她的不安,知道她的害怕,他們分別不過幾個月,為什麼霍豈宴就那麼憑空冒出來。

「你真的喜歡他,還只是為了拒絕我。」仲瀾謙試圖伸手去拉黎苒,「他有哪裏好?怎麼就突然是他了?」

黎苒退後了一步,躲開了仲瀾謙的手,覺得仲瀾謙對他們的關係誤會的不淺。

她怎麼可能為了拒絕他,而假裝喜歡霍豈宴。

「你冷靜冷靜,我們明天再說。」黎苒又看了眼時間,走之前默默瞪了仲瀾謙一眼,「你要是再說什麼也不是朋友的傻逼話,那朋友不當就不當了。」

她這一眼徹底把仲瀾謙的話堵在了嘴巴里。

仲瀾謙苦笑了一聲,他怎麼能不難受,他在這裏演虐戀情深言情劇,黎苒卻覺得他是腦子發抽,沒把他的心意當回事。

「苒苒,我不舒服。大概是發燒了。」

仲瀾謙彎下腰,讓黎苒摸他的額頭。

他為了飛這一趟,通宵處理了手中的工作,一路衝到黎苒的住處,靠的是心中的那股火,現在那股火被黎苒澆滅了,所有的不舒服都涌了出來。

黎苒沒去摸仲瀾謙的頭,而是按亮了手機:「你先回房休息,我讓祁靈來照顧你。」

誰惹的禍就該誰來處理。

怕電梯里信號不好,影響她罵人,黎苒下了電梯,到酒店大堂才撥通了祁靈的號碼。

祁靈大概是猜到了她會有那麼一通電話,她沒怎麼逼問,祁靈就把事情原原本本說了。

祁靈覺得自己是好心辦壞事,但她看來祁靈分明是吃飽了沒事做。

她之前那個問痣的電話讓仲瀾謙多想了,仲瀾謙想從祁靈嘴裏套話,而祁靈則是想着情敵是感情最好的催化劑,就把她和霍豈宴有名無實的事情告訴了仲瀾謙。

「……我也不知道他會直接過來,我以為他最多打個視頻電話。」

「你真的不知道?!」

黎苒是個不愛生氣的人,但這次的事無厘頭到她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應對。

她跟仲瀾謙的關係不比她跟祁靈差。

但現在這樣不知道朋友還做不做得成。

「好吧,我承認我看不慣他,我就是故意。」祁靈哼哼唧唧地道,「我就討厭他那個樣子,一副自以為深情最懂你樣子,高中的時候我就不喜歡他,他只是跟你認識的時間長,並不是跟你的關係最好,但他光搞錯這一件事,一副你們有很多專屬秘密,他是你最特別的人的樣子。」

她是因為黎苒跟仲瀾謙有來往,不過也只是面子情而已。

她知道仲瀾謙一直不喜歡她帶黎苒去跟簡晨燁他們玩,甚至還跟黎苒說過她壞話,讓黎苒少跟她來往。

「他就是裝模作樣又小心眼,要是他真的喜歡你,喜歡到可以一直等你,我說不定還會高看他一分,但他不是交女友了嗎?你結婚那陣他還跟我說,覺得你很懦弱,因為原生家庭不敢相信愛,聽得我真想一巴掌扇到他的天靈蓋上。」

黎苒知道祁靈對仲瀾謙有些意見,但沒想到她的意見那麼多,一說起來就止不住。

原本她是想質問祁靈,現在反倒變成不得不聽她訴苦。

「你別說了,他身體不舒服,你現在過來照顧他。」

「哈?憑什麼!」她可是說了不少話忽悠仲瀾謙,現在她出現仲瀾謙面前,不是好日子過膩了自尋死路。

「憑禍是你闖出來的,所以就該你來收拾,你快過來,我現在要回去哄霍豈宴。」黎苒又看了一眼時間,她出來的時候跟霍豈宴說她最多一個小時就回去,誰知道竟然耽擱了那麼久,現在已經超時二十分鐘了。

聽到夫妻倆吵架,祁靈再不樂意還是問了房間號,「我去酒店一趟,但他要是不見我,我可就不管了。」

「嗯。」

「苒苒,說實話哦,你不喜歡仲瀾謙吧?」

掛電話之前,祁靈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這個問題祁靈之前問過黎苒,畢竟那麼多年來黎苒身邊就仲瀾謙一個男性,但得到的都是否定答案。

可是仲瀾謙的自信言論聽多了,她有時候也會懷疑黎苒其實心裏是有仲瀾謙的,只是不敢愛而已。

「我要是喜歡他,怎麼會看着他跟別人談戀愛,你們真的想的都太多了。」

黎苒掛了電話,走出酒店大堂就開始撥霍豈宴的號碼。

電話還沒打通,路邊的車打了雙閃,黎苒看過去是霍豈宴的車。

放下手機,黎苒走過去,霍豈宴坐在駕駛座上,身上是在家的那身衣服,只是摘掉了圍裙。

「你怎麼來了?」

她這一路上都沒跟他聯繫過,他能跟到這裏來,只可能是她跟仲瀾謙一走,他就開車跟了上來。

「上車。」

霍豈宴音調很輕,看着黎苒的黑眸依然泛著淡淡的光,就跟之前她說她一個小時就回住處,他目送她離開時沒什麼區別。

這樣的霍豈宴能讓她感覺到溫柔,但第六感又在提醒她,這是危險的預兆。

不管自覺的提醒,黎苒還是順着霍豈宴的意思上了車。

只是她上了車后,霍豈宴立刻鎖了車門,下一刻霍豈宴握住了她的手,冰冷銀色的手銬啪的一聲拷在了她的手上。

黎苒:「……」

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被拷在了車上把手上,黎苒半晌沒說出話來。

先別說霍豈宴這舉動是什麼意思,他這副手銬是怎麼來的?

黎苒試着掙扎了一下,發現完全掙扎不開,手銬上也沒有什麼開關,這副手銬明顯不是玩具,而是真能束縛人的工具。

「你說一個小時。」

霍豈宴安靜地看着黎苒掙扎,等到她徒勞無功的轉向他,他才開口告知了她被如此對待的原因。

霍豈宴俯身,感覺他的氣息越來越近,黎苒以為他要吻她,但他只是給她扣好了安全帶。

起身時,霍豈宴起身在她面前停留了片刻,仔細的欣賞着她的無辜還有對未知剋制不住的驚慌,眼裏浮現了許久沒出現過的嘲諷:「苒苒,做不到就不該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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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老公失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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