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2個人和第3個人

「那就剩下最後一個問題了，兇手是如何確定金山倒車的時候不會放下龍門架的？難道金山真的是兇手之一？」

從一堆照片中翻出了叉車的照片：「現在還不能確定金山到底有沒有參與，出事的叉車是一輛中型叉車，上面是有頂棚的，所以金山的位置根本看不到龍門架頂端，也就是說理論上金山無法預判是否會出現事故，前一天金山在廠里加班一夜沒睡，整個人應該處於半清醒狀態，當時的情況下，肯定會有其中一個人幫忙指揮倒車，如果那個人沒告訴他龍門架太高會撞上，那發生後面的事就不奇怪了。再推理一下，如果當時是李牧指揮的倒車，後來口供中他說的背對着龍門架，無法預判的情況就被推翻了，因為當時車上還有一名電工，而這個電工絕對不會是同謀，更不會為其撒謊！第一，電工是臨時外包的。第二，如果電工也是參與者之一，他不會放任自己受這麼重的傷！所以指揮倒車的只能是一個人...」

好幾個人齊齊呼出一個名字：「羅星！」

「對，如果有人配合李牧指揮倒車蓄意引發事故，那隻可能是羅星！」

之前質疑我的警員再次開口：「我們可以懷疑羅月的死有問題，但這些全都是我們猜測出來的，事情過去了一年多，我們去哪找證據？」

「有一個地方可能會找到證據！我需要再和金羽聊一下，你們先繼續！」

說完我走出會議室。

進入刑偵支隊辦公室，看到金羽正紅着眼睛側躺在沙發上發獃，我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了她對面。

「金羽，我們還得聊一下。」說着，我按亮了口袋裏的錄音筆。

金羽撐起身體坐好，左手輕輕地撫摸著壓麻的右胳膊。

「之前你和我說是你小姨害死了媽媽，你為什麼會這麼想？是不是你看到過什麼或者聽到過什麼？」

金羽直直的看着我的眼睛：「我說的話你相信嗎？」

「我相信！」

「我交往過一個男朋友，在網上。那時候我才高二，不敢讓爸媽知道，所以一直在偷偷的聯繫。那天和我媽去送飯，我說我去上廁所，其實就是偷偷的跑到辦公樓廁所里給我網戀的男友打電話，我去的廁所是我爸辦公室專用的，在二樓，窗戶正對着車間門口，我媽出事的時候，我正趴在窗台上打電話，在我的角度正好能看到我爸和小姨的位置，那時候我看到小姨正在車後面指揮我爸倒車，她向上看一眼，又向我媽看一眼，反覆了好幾次，一直到車翻倒，我看到棧板砸到了我媽，我才急沖沖的掛斷電話沖了下去，我當時的角度看不到龍門架的位置，加上看到我媽被砸也是着急就沒多想，但過後一想，她當時很可能就在目測車能不能砸到我媽！」

「那當時你為什麼不直接和警察說？」

「我想起來的時候都已經結案了！而且我沒有證據！她指揮倒車是不假，可是當時她的位置根本沒人會看到！我說了誰會信？」

我皺眉說道：「這件事你和其他人說過嗎？」

金羽搖了搖頭。

「你媽媽出事的時候離她的車很近，翻車的時候有沒有砸到她的車？」

金羽想了一下：「叉車翻倒的時候，正好砸在了我媽車上，整個車頂加上右側AB柱都砸塌了，車損很嚴重，後來保險公司直接定的全損。當時為了對我媽救援，叉車拉起來以後，就把車往前拖了幾米。」

「我從監控中看到你母親的車前後都有記錄儀，

當時那兩個記錄儀好使嗎？」

聽到這金羽眼睛一亮！

「好使！我確定！之前車被小區里一個新手女司機剮蹭過一次，就是記錄儀拍下來的！」

「那當時車報廢的時候，記錄儀去哪了？」

「我記得車輛報廢那天，他們讓我收拾車裏我媽的個人物品，我看前後記錄儀都沒壞，就給拆下來了，最後回家的時候，我把記錄儀扔在了車庫的柜子裏！」

「存儲卡還在裏面嗎？」

金羽想了想：「還在，我沒動過！」

「好的，我再去你家看看。」

回到會議室和眾人打了聲招呼，聽到大家正在商量提審羅星：「提審羅星的事兒先放一放，現在有新的發現，王隊，你還得帶幾個人和我去一趟金山家！」

等眾人驅車趕到金山家已經是傍晚，金色的晚霞照耀之下，歐式的別墅小區顯得溫馨而美麗。

「王隊，您辛苦帶着大家翻一下附近所有的垃圾桶，看看能不能找到被扔掉的藥品，再晚估計就被清理了！我去一趟車庫！」

進入車庫，找到了金羽所說的那個大柜子，將整個柜子翻了個底兒朝天，終於在最下面的一個紙殼箱裏找到了那兩個行車記錄儀。

「鬼娃子，有發現！這個是在二十米外那家人門口的垃圾桶里找到的！」剛出門，王隊就把一個證物袋遞到了我手裏，袋中放着被撕碎的藥盒碎片、被擠空的藥物鋁箔板和好幾粒膠囊。

「我敲門問了一下那家人，他們說不認識這個葯！」

仔細的看了一眼被撕碎的藥盒，上面寫着替吉奧，拿出手機搜索了一下，顯示其主要作用為抑制癌細胞。

「這個很可能就是金山近期在服用的葯，我們拿回去查一下藥瓶上的指紋和內部藥物的成分。」

眾人回到縣局，肚子裏傳來了抗議的聲音，從早晨案發到現在一整天，就在車上吃了兩口泡麵，這時我才感覺到餓得難受。

聽到我肚子咕嚕咕嚕的聲音，王成才想起吃飯的事兒，愧疚的和我說：「這一天光忙活了，鬼娃子，咱先去食堂吃口飯。」

剛走進警隊食堂就聞到了很香很香的飯菜味道，看到一個個不鏽鋼盆中擺着的各式各樣的飯菜，狠狠的咽了下口水！

「哥，我在這！」食堂裏面，小淘淘大老遠的朝我打招呼，就看到小淘淘對面坐着金羽，她正在沉默的吃着餐盤裏的食物。

放下餐盤坐在了小淘淘的旁邊。

「哥，警隊的飯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吃！餓了一天了，你多吃點！」

金羽抬頭看着狼吞虎咽的我，溫柔的對我說：「鬼娃子，謝謝你！」

我放下筷子也看向了金羽：「叫你一聲小羽不介意把？總叫大名顯得生分。」

金羽點了點頭。

「小羽，你真的不用謝我，這件事既然趕上了，我就不可能不管。叔叔走了，你心裏肯定非常難過，我只希望你能調整好自己，儘快的走出這片陰霾，期待我們回到學校的重逢！」

金羽認真的點了點頭：「嗯！期待回到學校的重逢！」

說完金羽就端著吃完的餐盤離開了。

「鬼娃子，比對結果出來了！」正專心的吃着飯，王成端著餐盤興奮的走了過來。

「你今天在金山卧室里提取的指紋、體液、體毛的比對結果出來了！不出你所料，除了羅星，從死者金山上車到現在的這二十多個小時里，金山的卧室里還出現過其他兩個人！」

「兩個？」聽到這話我一愣。

「其中一個是李牧吧？另一個是誰？」

「另一個你猜都猜不到！竟然是金山的主治醫師黃超！」

「啊？什麼情況？」連忙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着王成。

「茶桌上的指紋和浴室採集到的體毛經過比對，都屬於李牧，而且經過檢測，體毛脫落時間不超過八個小時，也就是說上午九點以後，李牧曾經在金山家的浴室中洗過澡！而床單上的體液經過檢測是男性精業，留在床單上的時間應該是在20個小時左右，也就是昨晚八到十點！」

我不由暗暗咋舌，心想這羅星還真是夠可以的了，殺他老公前一天還能和別人滾床單，殺完他老公還能讓另一個男人在家裏洗澡，真是...

「王叔，行車記錄儀內容拷貝出來了嗎？」

「拷出來了，現在就在會議室電腦里。」

「我吃飽了，先去會議室看看視頻！」說完放下筷子就跑向了會議室。

為了方便查看，拷貝出來的視頻已經被技術組的人用剪輯軟件分段截取了，其中一段是羅月開車從廠子門口進入的素材，視頻中還能聽到羅月和金羽的聊天。

「媽，你們真的要離婚嗎？小姨再去找我爸，你就讓我姥爺出面不行嗎？」

「小羽啊，你也長大了，有些事也瞞不住你，你爸的心已經不在我這了，再過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但是你放心，就是離也不能現在離，廠子股權現在不清不楚的，如果突然離婚，最後可能就便宜羅星了！股權也屬於婚內共有財產，不弄清楚之前我不可能和你爸離婚。行了，馬上進院子了，別讓他們聽見！進去以後你一定要裝作啥也不知道！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