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節 幫手

維爾芙焦急地在神國之門前等待着。

戴利已經進去好幾個小時了，依然沒有出來。

道理上來說，進去找到神，解釋一下，請求眾神更改請求應該不會花這麼多時間，除非神國另有考驗。

如果真是那樣，戴利一個人能應付過來么？

想到這裏，維爾芙不由得有些心神不定。

戴利這傢伙，雖然不是自己真正的主人，可是他一直執著神劍與自己共同戰鬥，雖說一向都是拖後腿，但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自己就這麼讓他一個人進去接受考驗是否太不夠意思？

也許他在哪裏被眾多怪物困住也說不定。

想到這裏，維爾芙忍不住向神國之門移動了幾步。

可是麗莎臨死前的囑託此時也在她腦海中閃現。

麗莎進入過神國，知道裏邊的秘密。

雖然她不肯說出來，但是曾經鄭重jǐng告自己千萬別進入神之國度，而且特別指明瑪格莉亞也不能進去。

自己貿然進去，出了意外不要緊，萬一在自己進去的這段時間內，瑪格莉亞正好趕到，也進了這扇門，有了什麼三長兩短，那自己就是莫大的罪人了。

思來想去，維爾芙還是決定守在門口，以防瑪格莉亞到來。

舅子維爾芙等得心焦萬分之際，金光一閃，戴利從門內走了出來。

「你小子終於回來了，真是夠慢的。」

維爾芙嘴裏抱怨著，可是臉上卻不由自主地露出喜sè。

「你弄清楚裏面的秘密了么？」

戴利不回答，只是默然點點頭。

「你在裏面遇到什麼了？怎麼臉sè那麼難看？你沒受傷？」

維爾芙此時才發現戴利不對勁，整個人好像剛從鬼門關回來一般，顯得說不出的疲憊和空虛。

「維爾芙，神國的秘密，我全知道了。我答應過你一定要告訴你，不過一旦你知曉那個秘密，就有殺身之禍，即使這樣，你也要知道？」

戴利勉強振作起jīng神，對維爾芙說道。

「去，有什麼了不得的秘密，能讓我有殺身之禍？不要用你的水準來衡量我。」

維爾芙不屑地說。

「我是認真的。」

戴利鄭重說道。

「一旦你知悉神國的秘密，你就只能和我走同一條路，否則只有死。」

看到戴利如此鄭重，維爾芙不由一呆，開始認真地思考起來。

「瑪格莉亞絕對不能進入這道門，對不對？」

「對。」

「你一個人擋不住她，對不對？」

「對。」

「理由就在神國的秘密裏面，對不對？」

「對。」

「你是打算攔住她，不讓她進去對不對？」

「對。」

「告訴我理由，如果理由足夠，我幫你，否則免談。我本來早就該死了，現在死也不算遲。」

戴利聽到維爾芙的話，從懷裏鄭重拿出一塊寶石。

「由於誓言的約束，我絕對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一個字，所以，我將這塊只有神使才能閱讀的寶石拿來，神國的秘密就在裏邊。」

維爾芙伸出手，將寶石從戴利手中拿走，閉上眼睛。

順緝拿，淡淡的光芒籠罩住她。

大約過了半小時，維爾芙睜開了眼睛，臉上露出驚駭的神sè。

由於過於驚訝，她直到幾分鐘后才發現那股光芒依然籠罩着自己，而自己根本不能動彈。

「你已經知道神國的秘密了。」

戴利對不能動彈的維爾芙說道。

「現在，請給出你的選擇。」

「原來如此……」

維爾芙喃喃說道。

「不僅我，連瑪格莉亞也是，我們都是被創造出來，取悅你們這些傢伙的的幻影而已。既然一切都是虛幻，那瑪格莉亞進去不進去，有什麼區別？那該死的傢伙自然會創造另一個幻影取代她的位置，反正無論如何，他是不會允許你們這些傢伙滅亡的不是么？」

戴利默默不語。

「你告訴我，我為什麼要幫助你阻擋瑪格莉亞？反正我和她的一切，都是別人安排好的，那些感情，也不過是別人早已設置好的程序而已，我還以為，我終於找到了依靠，沒想到，這一切，只是某個人的安排……」

維爾芙的話中充滿了酸楚。

「創造你的人，只是給你一個設定的人格和能力，並沒有固定你的前進方向，你的每一個選擇，都是隨機，電腦只是根據你的選擇，按照你xìng格的設定，才給出你發展的方向，你的路，有一部分也是cāo在你自己手中。」

戴利斟酌著詞語說道。

「其實我們這些人類，也和你一樣，一旦做出了某些選擇，也等於選定了自己的前路，也許，我們也不過是在某個神設置好的程序里運行而已。所以，我認為，你並不是一個幻影，而是由山口先生創造出來的活生生的人。」

「你說了這麼多，不過是希望我幫你的忙而已。」

維爾芙反駁道。

「你怎麼能體會到，自己付出一切后，有人告訴你，你所付出的的感情，全都是別人設置好的，你的一切憂傷、掙扎、歡欣，在別人看來只是一場鬧劇而已的那種感覺？」

「不是的，維爾芙。」

戴利回答道。

「山口先生在設置程序的時候，不可能想到我戴利會走到這一步，因而也無法提前設置你我之間的羈絆，如果他真的設置好一切，怎麼可能選出他們真正要選擇的人？他最多能設置你的各種xìng格參數，讓你對某一類人有好感，從而願意協助他而已。否則，和你在一起的，不會是我這個普普通通的戴利，而是唐。」

「可是瑪格莉亞這個形象，就是完全針對我的xìng格製造出來的不是么？」

維爾芙痛苦地說道。

「只要我遇到她，絕對逃不出她的手心不是么？」

「每個人，都會有自己傾心的人，遇到她，不是痛苦，而是幸福。」

戴利誠懇地說道。

「就像我遇到麗莎，雖然到頭來我得到的是痛苦居多，但是我依然感謝神明讓我能遇到她，因為有了她，我的生命才會如此充實，如此多彩。維爾芙，你不用管瑪格莉亞是為什麼而來，你只要問自己，如果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你會不會願意遇到她？就算她是一個幻影，那你願意這個幻影消失么？這些rì子以來，瑪格莉亞帶給你什麼？你究竟願不願意她進入這個神國之門？」

聽到戴利的質問，維爾芙安靜了下來。

「你說得不錯。」

過了一會，維爾芙苦笑道。

「不管瑪格莉亞怎麼來，是不是那叫山口的傢伙針對我製造，她是我命中注定的剋星這一點不會改變，而我喜歡她這一點也絕不會改變。我不希望她消失，所以，我只有和你合作這條路可走了。不過，你和我真能攔得住她？」

「你能想通就好。」

戴利回答。

「老實說，就算我們聯手，我覺得依然擋不住她。但是我們只能儘力，也許她到的時候只剩下幾分鐘呢？那我們就有可能攔住。」

「希望如此。」

維爾芙有些無jīng打采地回答。

「不過我覺得以她的能力，不可能那麼晚到。你還不讓我動？我這樣定在這裏，怎麼幫你？」

「規矩你知道的。」

戴利說道。

「你只要立下誓言，就能動了。」

「我維爾芙，以瑪格莉亞的名字起誓，如果我將神國的秘密在這個世界泄露出去，我、瑪格莉亞以及聽到這個秘密的所有人，都將灰飛煙滅。」

猶豫良久，維爾芙終於板着臉，惡狠狠地許下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