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探敵穴 詭異離奇 (一)

第二十五章 探敵穴 詭異離奇 (一)

第二十五章

探敵穴詭異離奇

(一)

天陽三人回到房裏,想起適才之事,都不禁感到奇怪。楚仁義今晨還對師弟們說道,有關黑衣人偷襲鄭瑤、鄭夫人暴斃身亡之謎,不可傳揚。但適才楚仁義在飯後閑談時,突然說要告知鄭四海極其重要之事,不知是否與上午所聊謎案有關。

天陽向師弟們問道:「不知大師兄有何重要事件,要對鄭前輩講,還要找個隱秘地方,似乎生怕別人聽見。」

天青說道:「不知是否與黑衣人有關,難道是大師兄另外發現了什麼秘密,要與鄭前輩商量?」

天生也點點頭:「這件事連我們也沒告訴,看來是個大秘密。」

天陽道:「大師兄所知實情,都已對我們告知,料來不會相瞞。或許他在鄭前輩房中發現一些蛛絲馬跡,不及與我等相告,便急於找鄭前輩商量。

天生道:「也不知道鄭前輩是否了解鄭夫人的身亡真相?」

三人討論了一會,想不出什麼頭緒,只好在房間里坐等楚仁義歸來。

楚仁義講到此處,上清對天陽等人說道:「你們三人尚需討論如此之久?一猜也該猜到仁義與鄭老弟的話題內容了!」

天生道:「我們怎能與師父您老人家相提並論啊!」

上清微笑不語,他總想藉著徒弟們的有趣回憶,來逃避現實對他的痛苦打擊。周滿的死,像一個重鎚砸在他心口上,再堅強的人一時間也不能接受。在面對紫仙洞的對戰之前,上清必須調整好自己的心態,以備一擊必勝。

楚仁義見上清不語,便繼續回憶下去。

過了半晌,聽得敲門聲,天陽忙將房門打開。只見楚仁義悄立門外,臉上帶有一絲愉快表情,倒是和清晨從鄭四海處歸來之時一般喜悅。

天陽等人見了,頗感意外,均暗想:「大師兄每次見到鄭前輩,回來時便一臉興奮之情。不知鄭前輩有什麼魅力,竟如此吸引他。」

天陽把楚仁義迎進門,便問道:「大師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你對鄭前輩有何重要事情相告,以致於要如此神秘,不能讓他人知曉?」

楚仁義答道:「其實也不是什麼神秘奇聞,我只是剛剛想到此事,沒機會向你們訴說而已。」

天生忙搶上來問道:「那到底是什麼事呢?」

楚仁義笑了笑,走進房內,在床鋪上坐了下來,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不慌不忙地說道:「我當時是懷疑那個黑衣人…」

天生不等他說完,便插嘴問道:「懷疑那黑衣人什麼,難道大師兄,你已知道那黑衣人是誰?」

天青在旁邊打了天生一下,說道:「你不要打斷大師兄的話,讓他繼續說下去!」

天生點了點頭,對天青做了個鬼臉,又向楚仁義說道:「你繼續講故事吧。」

楚仁義一笑,接着說道:「其實上午時分,我們也曾想過此種可能,懷疑那黑衣人是鄭前輩的師兄弟,或者是四海鏢局中人,甚至是鄭伯伯他本人。直到路過後花園時…」

楚仁義將在後花園看到花落滿地的景象、聯想到的情形、自己的各種想法都交待給師弟們。接着說道:「我想那人可能與鄭前輩極有淵源,心中擔心他遭受暗算。於是便想,能若能提醒鄭前輩,讓他知道敵人是何許人也,知己知彼,也好有個防備。」

這時天生又忍不住插嘴道:「大師兄,你不是說過,要我們別管這閑事么?」說着便學起楚仁義當時的腔調:「『若這是四海鏢局和他人之事,主人不讓我們插手,我們是局外人,最好順其自然,以免無意之中窺得別人秘密。』又說:『這也是江湖之中的規矩,我們不可胡亂探究』。大師兄啊,你怎麼剛叮囑完我們,自己又去管這勞什子閑事?」

楚仁義臉上一紅,不由的支支吾吾起來:「我…我是看鄭前輩他…他不知這黑衣人的底細,怕…怕他被…被暗算了嘛。怎麼說他也是師父的朋友,又在這裏熱情招待我們,還不…不相信那李清的話,還我清白。我既然知道那黑衣人有可能與他相識,於情於理,都應該把這事告訴他。」

天生奸詐地笑了笑,說道:「大師兄,你不是怕鄭前輩遭人暗算,而是怕鄭小姐被人襲擊吧?」

楚仁義一聽,師弟說中自己心中所想,忙辯解道:「鄭前輩武藝高強,自然不易遭人暗算,但鄭姑娘不會武功,比較危險,所以…」

天生搭腔道:「所以你是擔心鄭姑娘,是不是?」

楚仁義點了點頭,突然一想,有些不對,似乎是越為自己辯解,越坦白自己的心事,他趕忙說道:「不管我擔心誰,總之鄭前輩對我們有情有義,我決不能知情不報!」

天青又打了天生一下,說道:「你怎麼老是打斷大師兄說話,你再這樣,我可要把你的嘴堵上了!」轉頭對楚仁義說道:「大師兄你繼續,鄭前輩聽了你的話,有什麼反應?」

楚仁義笑道:「鄭前輩其實沒什麼反應,他說已經知道那黑衣人是誰了。」話鋒一轉,他向師弟們問道:「你們猜那黑衣人是誰!」

天生忙道:「大師兄,你就別賣關子了,你直接說出結果就得了!」

天青對着天生舉起拳頭,作了個要打人的姿勢,實是責怪他不停插嘴,總是打斷楚仁義講述實情。天生立刻轉過頭,噘起嘴巴不作聲了。

楚仁義笑道:「好,就告訴你們吧!其實那黑衣人就是鄭前輩!」

此言一出,天青、天生三人都驚訝地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均懷疑自己的耳朵是否聽錯。

天陽點頭道:「果然是他,咱們之前倒也並未猜錯。」

天生道:「但是,大師兄不是已然否認這一說法么?他說這個黑衣人定與鄭夫人被毒殺一案有關,因此排除了鄭總鏢頭是黑衣人的說法。」言畢,天生將手背放在楚仁義前額之上,想看看他是否受了風寒,犯了糊塗。但只覺觸手溫和,並無灼熱之感,方知楚仁義清醒,並非胡言亂語。

天青問道:「我們是不是在做夢,大師兄你說那個黑衣人是鄭前輩?」

沒等楚仁義開口,只聽「啪」的一聲,天生的右掌,已在天青左臉上留下了五道暗暗的指痕。

天青捂著臉,怒道:「天生你幹什麼?」

天生自言自語道:「還真響,看來不是做夢!」

天青氣道:「你是故意的吧!」說完便來打天生。

天生忙躲在天陽身後說道:「要知道是不是做夢,打一巴掌不就行了!只要打得疼,那就不是做夢!三師兄,剛才那一巴掌疼不疼啊?」

天青捂著半邊臉道:「當然疼了,你這小子,總是愛戲弄人,這次師父不在,我看還有誰護着你!」說着便要來捉天生。

天陽忙出手擋住,笑道:「這小子從小頑皮,你就讓着他點。」說完這話,他忙把話題轉開,向楚仁義問道:「大師兄,你剛才說那黑衣人是鄭前輩,是否正如我等所料,鄭總鏢頭涉及鄭夫人中毒一案?我們之前雖猜到此點,但你說黑衣人與鄭夫人之死相關,因此我等便不再考慮這一可能。沒料到,當真如此。」

天青對着天生狠狠「哼」了一聲,一臉不服氣,但欲知楚仁義所說之事如何,只得不再追趕天生。

聞及此處,上清向楚仁義笑道:「我猜,鄭老弟定然已將他心中所想告知於你。」

楚仁義道:「沒錯,整個前因後果,我均已知曉,只是天生不信,我也無法可想。」

上清道:「那你就再把鄭老弟的想法說一遍,讓為師來對天生解釋。」

楚仁義點了點頭,再次回憶起鄭四海當然的言語。

楚仁義與鄭四海密談后,已然得知他的想法與用意。

回到廂房,楚仁義也已將事件始末對師弟們詳細講述。

原來鄭四海早已看出楚仁義對自己女兒有意,也覺得其為人處事都較合己意。此事終究關係到自己女兒終身大事,雖感覺此人忠實可靠,但與之相處時日較短,不可輕率,便想出辦法考驗楚仁義。

那黑衣人便是鄭四海所扮,假裝偷襲鄭瑤的目的,便是為了試探楚仁義,看他在危難之中是否能夠保護鄭瑤,瞧他在困境之中是否為求自保而棄之遠去。

果然不負鄭四海所望,楚仁義不僅全力保護鄭瑤,甚至在關鍵時刻,甘願犧牲自己生命,來換取鄭瑤安全。鄭四海見他雖較為愛慕鄭瑤,但他們之間交往時日並不長久,此人竟能不顧生死,來保護所愛之人。此番情義,不禁令鄭四海頗為佩服。

之後,鄭四海便把楚仁義叫到自己房間里,表示不反對其與鄭瑤交往。

當時楚仁義還有一系列疑問,直到適才吃完飯,兩人在房間里「密談」了一陣,鄭四海將此事原原本本地告知與他,楚仁義才恍然大悟。之前「黑衣人」為何手下留情、鄭四海為何最晚才到現場、鄭四海為何這般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確實救了鄭瑤等等疑問,全都已經煙消雲散。

只是,鄭夫人忽感頑疾之謎尚未解開,但此事既與「黑衣人」無關,而四海鏢局之中又無奸人,只怕鄭夫人當真是染上了風疹,而其體質虛弱,一時不能抵禦,便不治身亡,卻並非中毒。此事涉及鄭四海心底深處極大的哀傷,若對鄭家現狀並無威脅,那自然不便提及。因此楚仁義不再向鄭四海求證此事。

回憶至此,上清向天生問道:「整個事件既已如此明了,你為何還要懷疑鄭老弟?」

天生道:「我總覺得事情並非如同我等想像般簡單。咱們本已把鄭夫人之死,與那黑衣人緊密聯繫起來。怎知,黑衣人竟是鄭總鏢頭!師父,你不覺得奇怪么?」

上清笑道:「既然鄭老弟都解釋得一清二楚,我還有何理由懷疑於他?」

天生道:「現在咱們要查證的,並非鄭夫人或周滿母親被毒殺一案,而是紫仙洞人的身份,鄭總鏢頭能解釋他為何假扮黑衣人,卻也不能排除他身為紫仙洞人的嫌疑。」

上清問道:「他有何嫌疑?」

天生道:「紫仙洞人總是神出鬼沒,暗中傷人,這與鄭總鏢頭所假扮黑衣人的行為,豈非如出一轍?」

上清搖頭道:「這或許只是巧合!」

楚仁義插口道:「說來說去,咱們已然懷疑多人,除張中匯、周全、李清、瞿正明、孫達,還有天生懷疑的鄭伯伯外,我們還有一人並未提及!我總覺得他與此案關聯甚密。」

上清心中一緊,楚仁義的話語正說到了他心坎上,他心中模糊不清的那一絲念頭,竟然漸漸理成思緒。只見他點頭道:「那也就是最大的嫌疑——鬍子成!」

楚仁義道:「沒錯,偏偏漏了他的宅子,我們沒去偵查。」

天生問道:「為何,他有哪些疑點?」

上清朝外看了看天色,已近黃昏,忙說道:「我們路上再說!」還未等天生反應過來,上清便向范逐世說道:「范總捕,請你快調動十名捕快,跟我去鬍子成府上查探一番,說不定會有驚人發現!」

眾人聽上清語氣緊迫,忙起身行動。到了府衙外,范逐世入內調來十名捕快精英,並領取十六匹快馬。眾人一同上馬,朝鬍子成府宅所在的長流村平治而去。

張楚心騎術不佳,便與天陽同乘一騎。

黃昏的夕陽不再耀目,灑下落落餘暉,透過大道旁的樹林,鋪在路面上,金燦燦的,煞是好看。眾馬蹄踩碎了那路面上斑駁的餘暉,印出一幅幅乘騎者與馬匹的影子,就像是將夜半的黑暗提前帶入美妙的黃昏一般。眾人當中,有心者或許已看出其中存有極大的恐怖之感。

天青與范逐世均為有心者,二人心中惴惴不安,似是感覺到死亡即將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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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怨情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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