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衣缽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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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色的訓練，白天教練，晚間的強練，老陳的家底被唐志套的乾乾淨淨，現在只差的是火候和實戰的經驗。
唐志與趙婷鴻雁往來，溫度也逐漸升高。
這一天，陳茂才將唐志換過去，「不會吧，要交待後事呀，搞得這麼嚴肅。」
「正經一點！」陳茂才一改過去和唐志邋遢的樣子，「輕功提身術和陸地飛行術、鷹爪功和索命擒拿手、奪命摧心掌、混元功以及沾衣十八跌、大悲手，這些已經傳授給你....」
「哇塞，這麼酷！」唐志聽着一個個酷斃的名字，「現在是告訴你它們的來歷了，你好生的聽着！這些功夫的第一代創立者是一個恣意江湖、疾惡如仇、殺人如麻的亡命江湖客，人稱『飛天狐狸』，原先出自峨嵋山，明末在農民起義軍李自成的手下做第一侍衛，據說曾經刺殺清朝的第一代皇帝努爾哈赤，使其重傷，清室定鼎中原后，隱姓埋名；第二代不爭氣投靠清廷做了鷹犬大內侍衛，在這期間得到青城、鍾南山、武當、少林等門派高手的傳授和學習，第二代雖然不爭氣，可天資聰慧，吸取百家精華，后遍訪天下高手，偷經取義，要超過自己的師傅，終於自創自成一體，也有匪號『奪命羅剎』.......到老道士這一代是第五代，你就是第六代，」唐志奇怪道，「你是第六代呀，我的功夫是你傳授的。」
陳茂才苦笑道：「你看我像嗎，你別打岔。小心聽着吧。你不知道打從第一代創立者反出峨嵋山，立誓後繼者必是殺人如麻者，江湖流浪客。所以要求的都是心志堅定之輩，心狠手辣之徒，可我呢？當兵餵豬二十八年，唉....不配呀！」
我日，唐志心道：還有這樣的門派，這是人嗎？
陳茂才繼續道：「打從老道士的師傅開始幡然悔悟，不在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因為當時碰上英法鬼子侵略中國，老道士的師傅決定保家衛國，只殺洋鬼子，無論東洋還是西洋，就是不殺中國人，這才有了沾衣十八跌、大悲手這樣的只能傷人，卻打不死人的功夫，沾衣十八跌是另一個江湖高人傳授的，大悲手是集合百家之長的傷人不殺人的招數。老道士經歷了義和團、軍閥會戰、民國戰亂，直到新中國成立后，隱姓埋名做了道士，傳到我的年代，正是牛鬼蛇神橫行的年代，可無論好人還是壞人，都是中國人，殺誰都是自相殘殺。」
唐志鬱悶，敢情這一門派全是殺人出身的，我說呢招招歹毒，步步要命，當時還腹誹陳茂才呢，外表忠厚，心藏禍機。真是背景不小呀。
「本來，每代的傳人都是要經過多次的考驗，和長時間的考察心性才決定收徒傳授，經過苦練，小有所成才可以出山；老道士傳給我的時候，已經身患重病，一半的功夫都只是傳授了口訣，來不及教授招法。我呢，二十多年來，雖說將功夫領悟個七七八八，可還是沒有大成.......儘管你的心性不符，可現在沒有時間了，只好將就一些啦，好在你原先有根底，倒是省卻我大半時間。」
唐志一愣，沒有時間，不會吧，你的體格沒事吧，也沒有多大的病，不就是有點胃病嗎？至於沒有時間？
「你發誓！」陳茂才從身上摸索出一個淡灰色的小本子，神情莊嚴，「第六代傳人唐志跪下發誓！」
發誓，搞沒有搞錯呀，什麼年代了，還封建呢，儘管唐志腹誹，可還是聽話的跪下。
「跟着我念！我唐志立誓！」
「我糖紙立誓！」唐志機靈的刷著小聰明，「遵守門規，尊敬師長。」
「遵守門規，尊敬師長。」
「.......」
「只殺洋人，不殺中國人！」
「只殺洋人，不殺中國人！」唐志強忍着笑意。「我叫你的口訣記住了嗎？」
「沒有問題，全在腦子，我把你忘了，也忘不了它。啪！」陳茂才用手拍了一下唐志，「忘了門規，該打！」
「你知道，為什麼每代傳人，不敢褻瀆門規嗎？」唐志搖搖頭，這我那知道，鬼才知道呢！
陳茂才笑笑，「傻了吧唧，就是口訣，還有這小冊子。」
口訣、小冊子？唐志心中打着疑問，這有什麼作用？遠走千里，你管得着嗎？就算是犯點門規戒律，就是知道了，我年輕力壯，你年老眼花，能行嗎？
「你知道老輩子有句話嗎？」唐志搖搖頭，「經書千萬卷，真傳一句話。」
「什麼意思。」唐志問道，陳茂才將小冊子遞給他，唐志接過來仔細的打量，很輕，軟軟的好像是皮子之類，說不出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打開看看！」
唐志聽話的打開小本子，扉頁上寫着細小的字：男兒當殺人，殺人不留情。千秋不朽業，盡在殺人中。古來仁德專害人，道義從來無一真。身佩三尺劍，一怒即殺人。割股相下酒，談笑鬼神驚。馳騁走天下，只將刀槍誇。三步殺一人，心停手不停。血流萬里浪，屍枕千尋山。殺一為罪，屠萬為雄。美名不喜愛惡名，殺人百萬心不懲。寧教萬人切齒恨，不教罵我如豬羊。爾等不見，獅虎獵物獲威名，可憐麋鹿有誰憐？世間從來強食弱，縱使有理也枉然。入我門者，遵此戒！飛天狐狸手撰！
震撼，唐志的手有些顫抖，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說殺人有理的說法。「知道這是什麼做的嗎？
唐志搖搖頭，「這是人皮！」小冊子無聲掉落地上，人皮？你奶奶呀，不早說。還真不是人呀。「不用擔心，這是經過秘方硝制的人皮，有幾百年的時間呢。不怕水浸，只要不是直接放到火里或者尖銳的刀槍直刺，都沒有事，可以貼在人身上，有專門的運氣粘貼方法，貼上去就不會掉，除非割下或者說你要拿下來，不會影響你。至於能不能擋住現代槍彈，誰也沒有嘗試過，不過應該不能。」
「接着看！」唐志這下懵了，有點哆嗦的拿起小冊子，翻到第二頁，就是四副古代人**圖，好像是尖銳的東西刺出來，小人身上面分佈着密密麻麻的紅點，被不同顏色的線連接，「這是用針刺出來的。紅點代表**道，線是經絡。」
第二頁是四副站立練武的小人，形態逼真，連續五頁夜都是這樣的練武小人，第六頁是繁體字寫着：毒、葯、解三個字。分門別類的寫着：五更**香、追魂散、百日奪命丸（散）等等不已。
「看出端倪了嗎？」唐志又是搖搖頭，「我教的口訣對照上面的圖形。」
唐志抬頭看了一眼陳茂才，默念著口訣與第一副小人對照，果然有玄機。「這下明白了吧，這就是沒人敢違背師命的原因。」
「敢情這是制約殺手鐧呀！」唐志仔仔細細的揣摩，恍然大悟，「噢，我說呢？」
「怎麼？」
「沒有什麼？噯，你不會給我也來這手吧。」唐志試探的問道，「那是當然的，要是你小子不聽話，我就——咔嚓了你！」
「別別！看我多聽你話呀，你看見有我這樣聽話的嗎？」唐志趕緊討好，這可是鬧着玩的，他可知道，光是陳茂才正大光明傳授的那些，黑著呢，怎麼說呢！卑鄙？下流？惡毒？殘忍？還真找不出一個合適的詞語來形容，這麼說吧，比照現在軍中流行的什麼格鬥術之類，簡直就是一年級小學生和國家級主治大夫差不多，差著不是一個檔次，要知道這可是當年飛天狐狸遊走江湖，笑傲群雄；馳騁沙場，萬馬軍中生死相搏的總結呀。不是坐而論道的老先生能夠體會出來的。
實戰中實戰，致命中致命。
「你要是聽話，豬圈裏的豬能上樹。」陳茂才說到這裏，不禁一笑。就在他唐志來養豬場不久，就是這個唐志為了逃避陳茂才的嚴格訓練，竟然說要是母豬能上樹，他就不用苦練了。當時陳茂才就說，行！要是那天母豬上樹的話，那天就讓你休息，結果呢？第二天，陳茂才起來晨練找不到唐志，再一找發現五隻母豬，直接的掛在養豬場旁邊的樹杈上，唔唔嗷嗷的高歌不已，就是發不出聲音，嘴都被綁住了。
陳茂才在驚嘆唐志輕功本事之後，也就有了傳藝的心思，也就有了不是師傅，勝似師傅的感情。
「你小子又皮又掏還無賴，啊！我祖宗八代女性你問候了個遍，我還沒有找你算賬呢，你還跟我說你聽話，你找找打你！」說着陳茂才揮手假打過去。
唐志心驚，我日，這就要清理門戶啦，不會吧？想是這樣想的，唐志直接後仰，眼看落地之時，雙腿后翻摺疊，如同摺紙一般躲過打擊。陳茂才有些愣，那是離地只有不到十公分的距離。
看來這小子輕功的天賦不是一般的好呀，陳茂才滿意的看着唐志如臨大敵的樣子。「個嘎小子！過來吧。」
「你不會把我給哪個吧？」唐志試探的問道，「你說呢，後手都在你手上呢。」
「是嗎？」唐志半信半疑的看看手中人皮小冊子，「不會蒙我吧。」
「你做什麼壞事了嗎？」
「沒有呀，我能做什麼壞事，我做的可都是好事，誰做壞事呀。」陳茂才一笑，「那你怕什麼？」
唐志明白了，敢情沒有危險，「我不是看你太嚴肅了嗎，多累呀！」
「啊！」陳茂才閃電一般扣住唐志的手，「我再教你最後一招，永遠不要相信別人，哪怕是你的師傅——我，明白嗎？」
「我操你老陳.....你耍我！」唐志動彈不得，破口大罵。「你要是有本事的話，現在就咔嚓我，要是我逮著機會，燒殺搶掠，坑騙拐賣，我什麼都干。」
「啪！」的一聲，陳茂才抬手一耳光，「你是兵嗎，你現在是一名軍人，中國的軍人，懂嗎，這樣的話，不要說是嘴上說說，就是心裏都不能有。」
「好了，我今天不是給你講大道理的，大道理有人給你講，我是有事情拜託你。」陳茂才鬆開唐志的手，「我知道你小子偷學了不少，我家傳的功夫....」
唐志不樂意的捂着手腕，心道：那是你存心的，死其擺列硬要交給我，我又沒有強逼你。
「要是以後碰上有和我同樣的套路的，看在我的面子上，手下留情！」
「那要是，他是壞人呢。」唐志偷看了一眼陳茂才，「我不是說你家的人是壞人，我是說碰上那麼一個半個的呢？」
「那就廢了他。」陳茂才斷然道，隨即嘆了口氣，「不過，別殺他，你的手不能沾中國人的血。」
唐志心道：晚了，我不但親眼看呢，血還濺到鞋子上呢，還執行過死刑呢。什麼破門規？狗屁難道說，就讓那些為非作歹的逍遙自在，扯蛋！
「我這裏還有一件東西也要給你。」陳茂才拿過一個小布包，我操，這個老小子後手不少呀，這又是什麼牛黃狗寶的。
陳茂才打開小布包，是一件黑色的夜行衣，似綢似緞，又好像不是，「這是第一代師傅的遺物，具體是什麼材質，現在也不知道，不過它具有冬暖夏涼的特性，而且具有隱蔽的功能，當初第一代的師傅曾經中了一箭，可是這件不知什麼材質的衣服包裹着箭頭進入體內，....」
什麼，這不是刀槍不入嗎？好東西呀。唐志接過來小心的撫摸，軟軟的，暖暖的，十分的舒服。
「你要好生的保管，這可是唯一的一件，不能丟失！」唐志感覺到陳茂才不對勁，這簡直就是交待後事一樣，這個陳茂才要幹什麼？
轉業？轉業自己不帶回家？可不轉業，上哪？呆在部隊，用的了這樣託付嗎？唐志的心中的問號，不間斷的冒着，就是理不出個所以然。
唐志越聽越不對勁，陳茂才絮絮叨叨的交待了好多的事情，他只能悄悄的、默默的聽着伺機查看。「一會你回去收拾一下，中午有人過來接你。」說完陳茂才拍拍唐志的肩膀，走出宿舍，傳來「豬美女」哼哼聲音，它們歡快的哼著流行的小曲，傳當在養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