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我們是兄弟
「這相思樹的香味真是驚人，竟能麻痹魂識。我且把他凝聚封印起來，可能日後能用上。」
陳草凝神靜氣，將體內的相思樹香味不斷凝聚成一點。一炷香之後，終於成功，便立即散開魂識封印起來，放於識海之中。
如此處理香味之後，陳草昏昏沉沉的感覺頓時消失。他看着眼前的司馬嫣然，淡淡道：「你錯了。」
司馬嫣然欲言又止，說不出話來。
陳草看向程濤。他在洞內之時，對洞外之事記憶猶新。程濤為了自己向司馬嫣然下跪求饒，此番恩惠，陳草覺得無以為報。他一拳頭打在程濤肩膀上，含笑道：「好兄弟。」
程濤憨憨一笑，沒有作答。
此時，司馬嫣然瞧瞧向後退步，意欲離去。此時，眾弟子的心思都放在巨大的靈泉之上。司馬嫣然見無人法決。偷偷祭出飛劍，正要御劍飛行離去。
「司馬嫣然，哪裏走？」
陳草站在原地，一聲高喊。所有弟子循聲看向司馬嫣然。
司馬嫣然愣在當地，窘迫之極。對陳草的恨意達到了極點。
陳草幾步走到司馬嫣然身前，看着她，道：「按照我們的約定，你錯了，便應該對我說聲對不起。」
「要本姑娘和你說聲對不起，你休想」，司馬嫣然一臉憤怒地看着陳草。
陳草平靜一笑，道：「行，你可以不說，大可以就此離去。從今以後，青門上上下下都將會知道青門大師姐司馬嫣然乃言而不信之人。」
「你……」司馬嫣然指著陳草，恨不得掐死他。
陳草此時並不想得罪司馬嫣然。自己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情，不能惹禍上身。他道：「我之所以攔下你，並非一定要你對我說聲對不起。」
「那你為何攔下我？」，司馬嫣然聽出不用說對不起，心裏不由竊喜。
陳草正色道：「我要你向程濤說聲對不起。」
「憑什麼？」司馬嫣然一半憤怒一半疑惑道。
程濤也是愣在當地，他暗暗心想，這陳草葫蘆里到底賣什麼葯啊。
陳草幾步走到程濤身旁，將手搭在他肩膀上，背對着司馬嫣然道：「程濤為了我，向你下跪求饒。你不但拒絕他，還侮辱他。侮辱我，我可以忍。但侮辱我的兄弟，我的朋友，絕不行。你向他道歉，這件事便算了。」
「要我向這個軟弱地廢物道……」
「他不是廢物，司馬嫣然你再說一次」，陳草一聲大吼，突然轉身瞪着司馬嫣然，眼神如錐，身上殺氣爆涌，散發出來。
司馬嫣然情不自禁後退幾步。
陳草忍住心中怒火，道：「高傲孤獨如你，永遠都不懂我的兄弟程濤為什麼下跪。你必須要向他道歉，不然今日便是形神俱滅，我也在所不惜。」
司馬嫣然愣住了。從未有人敢對她吼叫，從未有人說她孤獨。她也從未覺得孤獨，可是今日，聽到陳草將孤獨二字說出口，她心裏突然觸動了一下。
「我告訴你，程濤下跪並非懦弱，並非沒有自尊。那是因為在他心裏，朋友的性命便是自己的性命，為了保住朋友的性命，他可以不要尊嚴。你沒有一人真正的朋友，你永遠都不會懂得。」
陳草的話在司馬嫣然耳邊縈繞，不斷迴響，觸動着司馬嫣然的心弦。
「對不起」，司馬嫣然看着程濤，喃喃自語。
所有弟子震驚了。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個個高高在上的大師姐竟然會說出對不起。
程濤傻傻愣住，腦子一片空白。也許是受寵若驚，也許是無法相信。堂堂司馬大師姐，乃掌教千金。只要她願意，片刻之間就能憑藉掌教之力突破到化神境界。成為青門有史以來最為年輕的化神弟子，名垂千古。
「這樣一個天之嬌女，竟然……竟然對自己說對不起。」
陳草推了程濤一把，道：「傻愣著幹嘛，她誠摯向你道歉，你應該接受。」
程濤連連說是，然後對着司馬嫣然點頭道：「沒關係，沒關係……」
陳草看向司馬嫣然，道：「我以為你會大發雷霆，沒有想到你真能說出對不起三個字。可見你還是一個不錯的女子，和我想像中的不一樣。」
司馬嫣然心中思緒萬千，此時此刻，聽着陳草的話，她的心中竟然有一絲喜悅。
「為什麼，他如此羞辱我，我應該大怒，我應該殺了他。為什麼我現在的思緒亂七八糟呢？」司馬嫣然祭出長劍，劃出一道綠光飛離而去。
陳草便和程濤在此挖了一處洞府，兩人合住一起。
兩個時辰過後，洞府開闢，佈置妥當。
他們兩人坐在簡單的床上。程濤拋出自己心中的疑惑道：「陳草，你怎麼知道相思樹底下有靈泉？」
「猜的」，陳草笑道。
「什麼？」，程濤無比震驚地看着陳草，道：「就憑猜測也敢和司馬師姐打賭。你膽子也大了。還好你運氣好，老天爺幫你。不然這次我們兩個慘了。」
陳草一半玩笑一半認真道：「運氣通常只會降臨在有膽識的人身上。我並非胡亂猜測。此處相思樹比他處茂盛，表面有古怪。司馬嫣然出手時，靈氣向四周擴散。那些小相思樹遇之化為粉末。說明相思樹十分脆弱。」
「可是我一劍看在相思樹上，它並沒有斷，而是出現一道口子。」
「這能說明什麼？」程濤道。
「一個本來脆弱的東西突然堅固起來，有兩種可能。第一，他修為高深，以修為提高自身強度。第二，它有所憑藉。」
「樹不是人，不會修鍊。因此第一種可能可以排除。而它的憑藉之物，放眼望去，只有靈氣。它只有長在靈泉之口，數百年來，不斷吸收靈氣，才長地如此繁茂，及其堅固。而且底下的靈氣應該非常之多，不然不會有這麼驚人的氣勢。」
「最後你也看到的，除了一樣之物，我都猜對了。」
「哪一樣？」程濤好奇道。
「底下並沒有許多靈泉，只有一個。」
程濤接着道：「不過這一個比得上數十個。」
程濤說完，兩人同時哈哈大笑。
次日，陳草便教程濤修鍊凌波微步。交他法決之前，陳草先交他散打步法。原地跳躍，跳躍前進，跳躍後退，跳躍左側，跳躍右側……
步法簡單，雙腳保持和肩膀同寬。
散打步法靈活多變，沒有定死的路線。可隨對手攻擊而改動，變化無窮。實用性非常之強。這也是陳草在部隊時實戰徒手對決的殺手鐧。
程濤很是吃苦，日夜不休。一直練習。為了增加效果，陳草在他的雙腿上綁着玄鐵，這樣練習久了，更能掌握透徹。
三日之後，程濤將所有步法全部學會。雖然達不到陳草那般鬼魅地步，但同樣可圈可點，有模有樣。
陳草便開始交他凌波微步的掐訣。四種類型的手勢，七個手勢掐訣。對於元嬰境界的程濤，熟練掌握了青雲劍訣波濤一式而言，修鍊凌波微步法決十分容易。
程濤不知道的是，他幾日學會的凌波微步，陳草花費了巨大心機才得以創出。也為此吃了數不清的苦頭，每個深夜，夜深人靜，所有人都熟睡。陳草偷偷出來修鍊。每次受體內靈氣顫抖，昏倒在地。如此堅持不懈，才得以成功。
這一切，陳草從未對程濤提及。兄弟之間，無需計較什麼。
程濤學會凌波微步之後，每日練習。為了增加實戰性，陳草多次出手攻擊。凌波微步，學會容易，真正運用嫻熟，卻非一日之功。這關係到，對距離，力量的延伸點，對手的攻擊幅度範圍等等諸多因素。
陳草也開始跟着程濤學習煉丹之術。他的要求不高，只要學會如何將靈藥煉化成液態便可。兩日之後，陳草便已經掌握。
「瑾兒，希望這一次可以讓你醒來。」
陳草心中狂喜，迫不及待的準備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