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完美 (1)

第一百三十三章完美 (1)

左帆聽到她的話有些哭笑不得,只是此時實在不是和她摳氣的時候,他沉聲說:「遠提前到學校去接安安,可是安安失蹤了。」

燕菲嚇了一大跳說:「失蹤?怎麼可能?左帆,你不是想和我和好,故意用安安的事情來嚇我吧!」

「我有那麼無聊嗎?」左帆皺着眉頭說:「再說了,我和你吵架,全部都是你的錯,我用得着來用安安的事情來嚇你,然後和你和好嗎?更何況,這個世上不會有父親把自己的兒子的安危當做玩笑來開!」

他前面的話把燕菲氣得半死,後面的一句話卻讓她覺得事情嚴重至極,她本就還沒有走出酒店,掛斷電話后又快步的走了回來,打開包房的門,左帆已經穿好衣服坐在床頭了。

燕菲兇巴巴的說:「左帆,安安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就扒了你的皮!」說完這一句話,又氣呼呼的衝出了酒店,開着車就往安安的學校開去。

左帆揉了揉腦袋,這個世上最愚蠢的事情就是和女人吵架!尤其是和自己心愛的女人吵架!而比這更愚蠢的事情就是明明是為了討好這個女人卻和她吵了一架。其實她剛才兇巴巴的對他說的那一句話,他也很想對自己說,安安如果真的出了事情,他不用她來扒他的皮,他也會扒了自己的皮。

左帆不禁開始思考起來,誰會有這樣的本事能把安安從學校里哄走?唯一的可能就是熟人,可是身邊的熟人用手指頭都數得清楚,根本就沒有合適的人。

左帆突然覺得有些頭痛,他坐在床上沒有動,現在這種情況最需要的就是冷靜。他知道燕菲的脾氣,這個時候只怕是急瘋了,他以前還着急著去哄她,今天卻發現就算是哄也沒有用,依她的性子只怕是不把他的皮扒了就算很好了。

他在床前靜靜的躺了下來,思索著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想了一大圈卻也沒有合適的解釋。他的眸光卻變得森冷了起來,昨天傅銘傳才出了車禍,今天安安就被來歷不明的人接走了,這一切也太巧合了些。他的心裏擔心安安擔心的要命,卻又很清楚的知道再擔心也沒有用,這一局棋的引線是他拉着的,那麼他就得順着這一條線把所有的事情全部理清楚。

剎那間,他似想到了什麼,他的嘴角染上一抹淡淡的嘲開,卻猛得從床上坐了起來,可是假肢上已經被奶油糊成了一團,根本就沒有辦法使用。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心裏升起了一分暴躁,自從腿斷了之後,他就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太多的不便。

他重重的一拳再次打在了床板上,隔着厚厚的床墊,居然一點都不痛,如果是以前的話,他或許還會在房間里抓狂的大吼幾聲。可是今天他卻沒有吼,而是抓起了床頭的內線電話,不一會兒,酒店裏的少爺便走了進來,看到他的假肢時微微的愣了一下,就去替他清洗假肢,只是假肢的材料太過特殊,和奶油沾在一起之後,再要好好的清洗乾淨,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左帆等的不耐煩,直接讓他推出輪椅,再雇了一輛車就直奔安安的學校。他坐在車上的時候,拔通了一個電話。

他到達時,燕菲正在和陳志遠說着什麼,燕菲一看到他,就沒好氣的說:「看來在你的心裏,兒子的地位實在是太低!」她剛才走出酒店的時候,其實一直巴著左帆也追過來,沒想到他卻到這個時候才來。

左帆淡淡的說:「我的腿腳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方便。」這一句話裏帶着重重的堵氣的成份,已經五年多了,他還是很不習慣沒有腳的感覺,他永遠都不可能像正常人那人走路了。

燕菲愣了一下,沒有說話。

陳志遠在燕菲一見到他就把他劈頭蓋臉的罵一頓又沒有見到左帆時,就知道這一對活寶夫妻只怕是又吵架了。他在心裏不禁暗暗嘆氣,好像他們兩人每次一吵架都會禍及他,他真不是一般的倒霉。而當他聽到左帆那句話時,心裏卻又升起了一抹淡淡的憐惜,他淡笑着說:「我們已經把周圍該找的地方都找了,所以該打電話的人也全都打了,可是還是沒有安安的消息,帆,這一次只怕是有些麻煩了。」

燕菲在旁低吼:「何止麻煩,這一次只怕是……」說到這裏,她急的淚水也涌了出來。

左帆心裏原本對她還存在着的一絲生氣,也隨着她眼角淚水的划落消失的乾乾淨淨,他輕輕的拉着燕菲的手說:「菲,不用着急,安安不會平空不見的,他的老師有沒有說是誰接走安安的?」

「安安的老師說是安安的親戚,到底是什麼親戚,老師卻不知道。」陳志遠回答,眼睛裏憂思重重。

左帆眯着眼睛說:「老師不知道也沒有關係,我倒想看看到底是誰長了這麼大的狗膽!」

「難道你知道是誰帶走了安安嗎?」燕菲一邊擦着眼角的淚水一邊問,安安的下落和她和左帆之間的慪氣比起來,實在是算不得什麼。這一筆帳等找到安安后,再好好的和左帆算。

「不知道,但是有一樣東西知道。」左帆淡淡的說。

「什麼東西會知道?」燕菲睜大眼睛看着左帆問。

左帆的眼睛微微一眯,伸手指向教學樓前的一個攝像頭說:「它會知道是誰帶走了安安。」

「是啊,如果這個攝像頭開着的話,就一定會知道安安是被什麼人帶走了。只是我以前來這裏接安安的時候,從來都沒有看到過這個攝像頭,這個攝像頭是什麼時候裝的?」燕菲的眼裏有了一絲淡淡的驚訝。

「我裝的。」左帆回答:「自從上次遠將安安從學校接走之後,我就一直擔心安安會有危險,所以那一天之後我就捐了一筆錢給學校,讓他們在這裏裝上一個攝像頭。」他頓了頓說:「我當時裝的時候是希望永遠也沒有用上的時候,可是沒想到現在才過去這麼一點時間就派上了用場。」

「我們現在就去找校長,讓他把這一段錄像調出來!」燕菲說完就欲往學校裏面沖。

左帆一把拉住她說:「不用急,他們的校長現在不在學校里,你就是去了也沒有人給你開機房的門。」

「那怎麼辦?難道讓我們一直站在這裏傻傻的等嗎?」

「當然不是。」左帆看着她說:「我來之前已經打電話給羅校長了,他已經來趕來的路上了。」

燕菲愣了一下,左帆又接着說:「所以我也很關心我的兒子,並不像你所說的那樣漠不關心。」

燕菲咬着唇說:「你是不是非要把我駁回,你佔了上風才開心?」

「不是。」左帆看着她說:「你開心了我才開心,你如果不開心,我也會因為你而變得不開心。老婆,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和你吵架了!」

「哼!」燕菲輕哼一聲說:「平時吵架的時候你都是這麼說的,一點可信度都沒有。而且你這一次根本就是無中生有!」

左帆只覺得頭大,現在實在不是和她吵架的時候,就算是讓一下,他也不會少一塊肉,他嘆了一口氣說:「是,我是無中生有……」

陳志遠見到兩人的吵架的模樣,不由得伸手摸了摸鼻子,他和蘇瑩也是沒有少吵架,可是再怎麼吵也不會影響兩人感情,反而是越吵感情越好。他在旁插嘴:「你們兩個人還真的很會耍花槍……」

「你和蘇瑩兩人才會耍花槍!」左帆和燕菲兩人異口同聲的說,說完之後,兩人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剛才的那些不太愉快的心事情似乎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陳志遠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輕輕的扯了扯自己的嘴巴說:「我以後要是再管你們之間的事情我就把自己的嘴巴給撕了!」他見兩人在笑,又接着說:「只是你們的兒子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裏,你們兩人的心情還真好,現在都能笑得出來,等把安安找到之後,我要告訴他他的爸爸媽媽媽一點都不關心他!」

左帆淡淡的說:「隨便你。」不是他還能笑得出來,而是此時他知道笑能穩定人的情緒,能釋放壓力,燕菲已經為了安安亂成一團,淚水蒙蒙,他當然得把她逗笑。而且他也相信,安安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燕菲的笑卻凝在了臉上,她咬着牙低罵:「都怪你,非要搞什麼浪漫,如果沒有那些事情的話,我早一點來接安安,只怕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左帆看着她說:「是,是我錯了,我不該去向你設計什麼該死的浪漫,不該去策劃那該死的五周年浪漫。所以,一切都是浪漫惹的禍,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做這些出力不討好的事情了……」

說話間,一輛墨綠色的車子在三人的面前停了下來,一個約莫三十齣頭的男子從車裏走了下來,他一看到左帆就說:「左總,你好!」

左帆和他握過手說:「羅校長好,現在時間緊迫,我兒子已經從貴校失蹤好幾個小時了,我們得抓緊時間,現在就去監控室吧。」

羅校長點了點頭說:「好,我們現在就去。」

說罷,他帶着一行人到一樓的監控室去,他將門打開后調出了下午的錄像,當時間指向下午三點的時候,燕菲便看到安安從學校大門口走了出來。她忍不住說:「安安到底要去哪裏?」

她順着安安的朝前走的角度看去,卻見安安走到學校的大門邊,一個戴着寬邊帽子的女人出現在大門口,她的心裏不由得一緊,緊接着看到安安和那個女人說了什麼,安安轉身就想往學校裏面走,卻看到那個女人用一塊手帕捂住了安安的鼻子,安安的身體倒了下來,那女人一把將安安抱起跳上了旁邊的一輛小車,就消失在監控器的範圍內。

燕菲一看到這種情景,咬牙切齒的說:「綁架!這是綁架!」

左帆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他的情緒比她的要冷靜的多,他看着那副畫面,讓羅校長把畫面再重放一遍,他冷冷的看着那副畫面,當看到那個女人出現的時候,他讓羅校下按下了暫停健。

羅校長嘆了口氣說:「左總,真是對不起,是我沒有把學校的治安管理好,才會讓不法份子有機可先乘!」他直接承認了自己的過失,而沒有像其它學校的校長那樣把所有的過錯都往別人的身上推。他剛擔任校長不久,做事還算盡職盡責。

左帆看了他一眼說:「這是一塊蓄謀已久的綁架,校長就算是再小心也會有所閃失。現在當誤之急就是把安安救出來,一會警察就會來,到時候還請校長多多配合。」

羅校長點了點頭說:「左總放心,我一定會全力配合。」

燕菲的眼睛定定的看着那副畫面說:「這個女人怎麼看起來這麼眼熟?」畫面隔得有些遠,其實看的不是太清楚,而且那個女人的臉幾乎被寬邊的帽子全部蓋住了,只是那個女人的樣子她敢發誓她以前一定見過。

「是很眼熟。」左帆也看着那個畫面,卻又輕輕按了一下播放鍵,切換到安安和她說話的畫面,正在此時,風輕輕吹起了她的寬邊帽子,露出了她的下巴,而下一帽畫面那個女人已經把帽子拉了起來,又看不到她的臉了。

左帆愣了一下,按下回放鍵,將畫面定格在風吹起來的那一刻。燕菲看着那女人的下巴說:「好熟悉的下巴。」

左帆見到那個下巴后冷冷的說:「這個下巴當然會讓你覺得眼熟。」

「你認出她是誰呢?」燕菲睜大一雙眼睛問。

「當然。」左帆的聲音冷的像寒冰:「從小一起長大的人,我又怎麼可能認不出她是誰。以前你對我說她有多狠毒,我還不覺得,可是今天我才發現她比你嘴裏說的還要狠毒!」

他的話一出口,燕菲的眼裏染上了一抹驚訝:「左蜻蜓!」是的,就是左蜻蜓,左蜻蜓的樣子她雖然沒有左帆來的熟悉,可是她卻也認識左蜻蜓那個有些尖的下巴,她記得她第一次見到左蜻蜓的時候,還曾誇過她的下巴漂亮!

羅校長驚訝的說:「你們認識她?如果認識她那就再好不過了!」

左帆不理羅校長,單眼皮的眼睛裏有了一抹淡淡的後悔,燕菲咬着牙說:「原來你從始至終都覺得她和你從小一起長大,不可能有我嘴裏說的那麼壞,所以你在對待她的時候,也存了別樣的一份感情,是不是?」

左帆不語,燕菲的心裏卻升起了一抹淡淡的氣悶:「左帆,是不是在你的心裏,你的那個挂名妹妹比我重要的多,所以你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背着我去幫助她!」

「我只是想她迷途知返。」左帆咬着牙說。

「迷途知返?」燕菲恨恨的說:「像她那樣的人怎麼可能知道學途知返?你在對付傅飛鷹的時候知道心狠手辣,可是在面對左蜻蜓的時候就完全不是一回事,其實你的心裏最清楚不過,她和傅飛鷹根本就是同一路的貨色!」

左帆輕輕咬着唇,沒有反駁她的話,燕菲氣的跺了跺腳說:「上次左蜻蜓來找我們的時候,我當場把她哄走,可是她後來又到非凡偷偷的來找過你,你是不是又幫她呢?」

「你怎麼知道的?」左帆看着燕菲問。

「我當然知道!」燕菲咬着牙說:「你其實可以不承認的,不承認我就不知道了!」她氣的胸口開始起伏,其實她根本就不知道左蜻蜓去找過左帆,剛才說的那句話不過是猜測罷了,沒想到一猜一個準。

左帆淡淡的說:「我也已經五年沒有見過她,總覺得她的本性沒有你說的那麼壞,所以才決定再給她一個機會,沒想到她居然打起安安的主意來了。只是她這一次算盤只怕是打錯了,我不會再給她任何機會!」

「我也不會再給你任何機會!」燕菲冷冷的說:「其實對於你家的里的那些事情,你每次嘴裏都說的極狠,其實對他們你一直都存着仁慈之心,根本就不相信我的話。」才剛剛決定要原諒他,沒想到又出了這樣的一幕!

如果說前一刻兩人在皇冠里是平常的鬧彆扭的話,那麼此時卻是動真格的了,燕菲從來沒有如此生氣過,這一個發現實在是讓她難以接受。

「我不是不相信你……」左帆解釋。

「事實就是這樣!」燕菲睜大眼睛看着左帆說:「從今往後我也不會再去干涉你和你家裏的那些人的事情,對你而言,和你一起長大的妹妹感情肯定要比我深厚的多。」

「什麼意思?」左帆眯着眼睛問。

「沒什麼意思,等安安找到以後,我不會去干涉你和你妹妹的任何事情。」燕菲說完便走朝監控室外走去,左帆一把拉住她:「菲,聽我解釋!」

「沒有什麼好解釋的了!」燕菲一把揮開他的手說:「找到安安之後,我們離婚吧!」說完,氣呼呼的走了出去。

「離婚?」左帆愣了一下,一時回不過神來,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燕菲已經走了出去,他沖着門口大聲說:「你胡說八道什麼!」

該死的女人,什麼不好說,居然要和他離婚?她的腦袋只怕是短路了!

陳志遠眉毛揚了揚,眼神里有些無奈,還有些同情的看着左帆,左帆心裏的怒氣正沒地方撒,瞪着陳志遠:「看什麼看?」

「不看什麼。」陳志遠說:「我只是覺得你們兩口子雖然經常吵架,但是像這樣的架只怕還是第一次吵,我說一句公道話,這一件事情你就真的做的不對了。你明明知道你妹妹是什麼樣的人,居然還幫她。你也知道你老婆的性格,她這輩子最恨人不相信她了,而你這一次是摸到她的逆鱗了,你就好好想想該怎麼向刀子解釋吧。這一次如果把你的老婆氣走了……」

左帆瞪了他一眼說:「她會誤會我能理解,可是我們這麼多年的兄弟你難道不知道我是怎麼想的嗎?」

「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我怎麼會知道。」陳志遠攤了攤手說。

「我這一生都沒有什麼親情,在心裏總會渴望擁有一些。媽媽死的早,爸爸是個大混蛋,在家裏,也只有蜻蜓從小給予我溫暖,她的本性並不壞,只是沒想到小姨把她教育成了這個樣子。」左帆輕聲說。

陳志遠愣了一下說:「這些話你對我說沒有用,回去向你老婆解釋吧,她肯願諒你才有用。」

左帆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羅校長說:「對不起,家務事讓你見笑了。」

羅校長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陳志遠打電話將攝像頭拍到畫面的情況告訴了警察,不到十分鐘,警察就過來了,問清楚情況之後,他們做完筆錄之後便開車回到了別墅。

別墅里一片漆黑。

陳志遠將左帆扶下來后說:「屋子裏怎麼這麼黑,難道燕菲沒有回家?」

左帆也嚇了一大跳,和陳志遠慌慌張張的走進了別墅,卻發現燕菲一個獨自坐在沙發上,她對於別墅大門的打開沒有表示一點的驚訝。

陳志遠一見這種情形,給了左帆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后對燕菲說:「菲菲,你不用太擔心,警察應該很快就能找到左蜻蜓的。」他見燕菲不理他,又輕輕的推了一下左帆后就忙從屋子裏退了出去。

左帆看着逃之夭夭的陳志遠,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自己推著輪椅在燕菲的身邊坐下來說:「菲……」

他才說了一個字,燕菲就騰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轉身就回房,緊接着聽到「嘭」的一聲,房門被重重的關上。他的眉頭微微一皺,剛想去敲門,卻見到燕菲將房門一把擰開,他心裏一喜,正要說話,卻見燕菲從房間里扔了什麼東西出來,將他的頭臉都蓋了起來。緊接着又聽到了房門重重關上的聲音。

左帆覺得自己並沒有犯什麼本質性的錯誤,心裏也覺得窩火,他在房門邊大聲說:「菲,你難道不覺得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嗎?」

房間里寂靜無聲。

左帆將那些被子一把扔在地上說:「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可是我發誓,我真的不是故意再騙你的。我承認蜻蜓來找我的時候,我是給了她一筆錢,讓她自己去做個生意,以後再也不要來找我。可是我沒有想到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門被打開,燕菲從房間里走了出來說:「你知道她住在哪裏嗎?」

左帆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燕菲就滿臉鄙夷的說:「你真是讓我失望,你平時做事不是縱觀全局,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都在你的掌控之中,沒想到還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你可不可以不要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左帆微皺着眉頭說,她的話里滿是嘲弄,刺的他很難受。

「我想我怎麼對你說話。」燕菲冷冷的說:「溫柔的,還是體貼的,又或者對你說好聽的話?」

左帆睜著一雙眼睛定定的看着她說:「按你正常的態度對我說話就好。」

燕菲冷哼一聲,又要去關門,左帆眼疾手快的把手放在門框邊,帶着點賭氣的語氣說:「你關門啊,反正我的腿已經斷了,再把一雙手再軋斷,就更完美了!」

「你不要以為我不敢!」燕菲氣悶悶的說。

「我當然相信你敢。」左帆睜着眼睛看着她說:「我也知道在這個世上,沒有什麼事情是燕大俠不敢做的,所以你儘管成全我吧,讓我成為一個沒手沒腳的人吧!」

燕菲又好笑又好氣,卻還是板著一張臉說:「我活在這個世上,從來都沒有成人之美!再說了,你讓我軋我就軋,我也太沒格調了!」她又小聲低咕:「什麼燕大俠,難聽死了。」

「是,我知道你的格調很高。」左帆的嘴角染上了一絲淡淡的笑意:「但是格調再高,現在也不是生氣的時候,現在安安不見了,你如果真的要找我算帳的話,也要等找到安安之後吧!」

燕菲冷哼一聲,左帆又接着說:「我借錢給蜻蜓,和她這一次綁架帶走安安的事情沒有絕對的關係。再說了,她的算盤,我們也再清楚不過,她不過就是要錢而已,並不會傷害安安。」

「你把你的妹妹想的太好了。」燕菲咬着牙說:「在我看來,這一次的事情只怕不會就此罷休,她如果只是要錢的話,現在只怕已經打電話過來了。」

左帆的眉頭皺了起來,燕菲又接着說:「而且你不覺得這一次的事情也太巧了些嗎?傅銘傳一出事,她就來綁架安安,她的心裏真的會有那麼單純嗎?」

這一句話如同巨雷一般將左帆驚醒,其實剛才在學校的監探室時,他就已經開始懷疑起左蜻蜓和他出車禍的關係,只是他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相信所有的一切都是左蜻蜓的所作所為。只是現在細細想來,又似乎將所有的矛頭全部指向了她。

燕菲見到他的模樣,輕輕哼了一聲:「看來很多事情都不能只看表面,我現在是越來越相信傅銘傳的話了,雖然傅飛鷹那隻老王八討厭的要命,可是車禍的事情只怕不是他做了。而遠和瑩瑩出事的事情,按照你之前的分析,只怕也和他沒有什麼關係。」

左帆的眼睛裏寒霜滿布,他冷冷的說:「如果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做的話,我不會放過她!」

燕菲咬着牙說:「你不放過她有個屁用!」她大了一雙眼睛看着左帆說:「你這麼厲害,肯定早就已經想到她為什麼要抓走安安了。而她當年能那樣對你,你覺得她會怎麼對待安安?」

左帆的臉色剎那間變得很難看,這一連串的結果他其實早就有想到,只是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相信那個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女孩子,會變得如此的心狠手辣。他扭過頭看着燕菲,卻見她的眼裏淚光盈盈,卻又堅強無比。

只聽得燕菲說:「只是她現在還不知道我們已經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做的,所以我們現在的角色和她又對調了過來,現在是她在明,我們在暗。」不可否認,當她知道安安失蹤的時候,她是多麼的六神無主,又是多的驚恐害怕。

可是當她知道安安是被左蜻蜓綁走的,她的心情反而平靜了,而且對她而言,所以的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那麼就需要勇敢的面對。害怕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不可否認,她也的確很生左帆的氣,只是再生氣也沒有安安重要,摳氣歸摳氣,縱然她看起來氣悶悶的自己一個人回到別墅,其實心裏卻是一片平靜。而且她也需要一份安靜,來整理繁亂的思緒。

她知道左蜻蜓不是什麼好人,但是絕對做不出撞斷左帆雙腿的事情來,可是左帆又很清楚的看到當年撞斷他的腿的人是歐哲,如果這兩次的事件全部加在一起,那麼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左蜻蜓和歐哲串通一氣了。只是他們兩個人,又怎麼可能認識?

假設他們是認識的,是真的串通一氣了,歐哲是什麼樣的人,燕菲也再清楚不過,左蜻蜓可能不會害左帆,可是歐哲卻是為了錢什麼都做得出來的人。所以所有的事情,似乎還差一個人,那個幕後主使的人。

因為左蜻蜓和歐哲都是貪財的人,只要給他們錢,他們就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尤其是歐哲!

燕菲她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歐哲只是因為單純的報復她,在沒有任何利益的驅使下會對她和左帆動了殺機。所以,這所有的事情的背後,一定還有一個幕後主使人,如果這個人不是傅飛鷹,那麼這個人又會是誰?

燕菲能想到這些,左帆早就已經想到,他的眼睛裏有了一抹憤怒,他冷冷的說:「只怕事情還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簡單,他們如果只是為錢的話,現在已經會給我們電話了。」他那雙單眼皮的眼睛裏寒意深重:「而這所有的一切並沒有將傅飛鷹排除嫌疑,他也有可能是幕後主使。」

燕菲搖了搖頭說:「他已沒有錢了……」

「敲詐成功了也會有錢。」左帆冷哼一聲說。

燕菲愣了一下,左帆又接着說:「現在就看他們會怎麼要價了。」說完,他又拔通了一個電話,他沉聲問:「傅飛鷹這二十四小時內做了什麼?……好……我知道了事……全面替我監視傅飛鷹,他有任何舉動,隨時向我彙報。」

左帆掛斷電話后,燕菲看着他問:「私家偵探怎麼說?」

自從上次出事之後,燕菲就知道左帆請了私家偵探監視傅飛鷹。左帆輕嘆一口氣說:「有一件事情你是對的,傅飛鷹真的不是抓走安安的黑手。私家偵探告訴我,他從傅銘傳住院的醫院離開后,就回到了他租房子的地方,才到那裏,就接到了毒販的電話,現在還在市郊和人做交易。從時間上來看,他沒有可能這麼快安排蜻蜓來綁走安安。」

「傅飛鷹他販毒?」燕菲的眼裏滿是驚訝。

「他為了能扳倒我,已經不惜一切代價了。」左帆淡淡的說,眼裏滿是鄙夷。

「他太可惡了,不管他這一次有沒有綁走安安,像他這種人渣絕不能放過!」她的語氣里有了濃濃的憤怒,傅飛鷹的可惡程度遠遠超過了她的預期。

「那是自然的事情。」左帆淡淡的說:「可是如果是傅飛鷹,那麼這隻幕後的黑手又會是誰?」

燕菲輕輕咬了咬牙問:「你以前還得罪了哪些人?」

「我得罪了不少人。」左帆說:「可是那都是在C市的事情了,而且已經是五年前了,我現在才回國幾個月,非凡又一直是唐和遠在打理,以前在C市的那些人知道我回來的人並不多。而且那些所謂的怨恨隔了這麼多年,大多都淡了,更不會惡劣到要綁架我的兒子。」

燕菲只覺得心裏更加的煩躁,瞪着左帆說:「反正這一次的事情和你是脫不了關係,安安這一次如果少一根頭髮,我就拔光你全部的頭髮,他如果身上有一個傷口,我就大卸你十八塊!」

左帆聽到她的話,不禁覺得有些無語,他伸手去摟她的肩膀:「老婆……」

燕菲一把拂開他的手說:「不要再叫我老婆,我剛才已經對你說過了,等安安平安歸來之後,我就和你離婚!你守着你的親情過,我帶着我的兒子過!」

左帆的心裏升起了濃濃的無奈,看着燕菲說:「老婆,你還在生氣?」

「不是生氣,而是告訴你實情。」燕菲輕哼一聲說。

左帆輕輕的拉過她的手說:「老婆,你知不知道,離婚這個詞就算是任性和生氣也不能隨便說的。你知不知道這一個詞語有多傷感情?這一個詞語的殺傷力會有多大?而且這個詞語說的次數多了,總有一個人會當了真。一旦當真,就一切都挽不回了。」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挽回。」燕菲氣鼓鼓的說:「對於一個從來都不相信自己的老公,還不如不要!」

左帆眯着眼睛看着她,她哼了一聲就朝門內走去,他大聲對着她的背影說:「老婆,你知道八零後為什麼離婚率會那麼高嗎?」

燕菲不語。

左帆又接着說:「就是因為他們在結婚的時候大多數都是一時的衝動,或者一時的感動,而且他們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婚姻,也不知道婚姻的真諦是什麼……」燕菲的身體頓了頓,他又接着說:「最最重要的是,現在的年青人,動不動就說要離婚,剛開始只是說着玩玩,誰知道到最近,都當了真……」

燕菲扭過頭來,笑眯眯的說:「你不說還好,一說我就發現我們兩個人最初在一起的時候就是一時的衝動……」

左帆皺着眉說:「胡說八道,我們兩人在一起哪裏是一時的衝動,根本就是經過了生與死的考驗,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你難道還不知道我的是不是相信你。縱然我的做的不對,傷了你的心,可是你應該清楚,我的心裏有多麼的愛你,有多麼的愛這個家!」

「愛個屁!」燕菲蠻不講理的說:「你如果真的愛的話,就不會把我和安安獨自丟在國外這麼多年,你一個人跑到國外去風流快活!」

「風流快活?」左帆額頭上的青筋冒出來,該死的女人,他在國外和死神搏鬥,一直都非常拚命的做事情,在她的眼裏卻成了風流快活,還有沒有天理啊!

「是啊!不承認嗎?」說完,燕菲走近卧室拿出一張照片扔給左帆說:「不要告訴我你不認識她,我原本想睜隻眼睛閉隻眼睛,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的極限!」

左帆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那張照片,照片是一個金髮碧眼的美麗女子,他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他有些討好的說:「老婆,你不要疑神疑鬼了好不好!她是我的主治醫生,她的照片後面有她的聯絡方式,我那天看這張照片,不過是打電話給她問我的假肢什麼時候更換。」難怪他找不到這張照片了,原來是在他的寶貝老婆這裏。

「她沒有名片嗎?非要把聯絡方式寫在照片的背後嗎?」這張照片燕菲已經發現好一段時間了,只是一直沒有揭穿。

左帆長嘆一口氣說:「老婆,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你這麼疑神疑鬼,她真的只是一個醫生,我是她的病人,除此之外,我們再沒有任何關係。」

「這麼漂亮的女人,你對她沒有一點點想法?」燕菲有些狐疑的問。

「這個世上漂亮的女人多的去了,我如果對每個女人都有想法的話,我早就累死了。」左帆看着她說:「對我而言,看女人不是看漂不漂亮,而是我愛不愛。弱水三千,我只取其中一勺。」

「就算你對她沒意思,難保她對你沒意思。」燕菲黑著臉說。

「這個我就真的不知道了。」左帆無可奈何的說:「腦袋長在別人的頭上,我無法主宰。」

「左帆,你死定了!」燕菲恨恨的說:「你以前為什麼不把她的照片拿出來?」

「我怕你亂想。」左帆回答。

「你偷偷的看我就不會亂想呢?」燕菲兇巴巴的說。

左帆怒:「你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不會生氣!」

燕菲看着他那張怒氣沖沖的臉,冷冷的說:「看吧,原形畢露了吧!」

左帆無語,燕菲又接着說:「現在安安的下落不明,我沒有心情和你計較你以前的事情,等找到安安后我再和你算總帳!」說完,她重重的抬起腳來一腳踢在輪椅側輪,左帆的身邊飛快的朝後退去,「砰」的一聲,房門再度關上。

左帆伸手摸了摸額頭,這一次是真的頭痛了,他有些欲哭無淚的看着散落在地那張照片,卻聽到房間里傳來某人的說話聲:「對着這樣一個美女你都無動於忠,真懷疑你是不是男人!」

左帆有些哭笑不得:「我是不是男人你早就試過了,有得着懷疑嗎?」

瞧瞧他都娶了一個什麼老婆!而這一張照片卻也告訴了他,原來在她的心裏,早就對他存在着一絲芥蒂,難怪今天會借左蜻蜓的事情對他發火。

他又想起安安現在下落不明,心裏更加的煩亂,這年頭當男人真難!

左帆望着地上凌亂的被子,有些欲哭無淚,兒子下落不明,老婆對着他發脾氣,今天晚上還只能睡沙發,他怎麼這麼可憐啊!

他的腿腳不太方便,長嘆一口氣之後只能乖乖的抱着被子到書房去睡。

燕菲在房間里聽到他搖著輪椅晃晃悠悠的朝書房走去,又聽到了關門聲,她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淚水又溢了出來,她輕輕的說:「安安,你在哪裏?你一定要安全啊!」

她的心裏又有些後悔,其實那張照片後面的電話她早就打過了,也早就知道那個電話號碼是左帆的主治醫師的,只是她實在是很難相信,那樣一個年輕美麗的女子,居然是個主治醫生。

安安的失蹤讓她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差,她也犯了所有已婚女人都會犯的毛病,疑神疑鬼,不是她信不過左帆,而是左帆太過優秀,她的幸福經歷了這麼多才來到她的身邊,她當然格外的珍惜。只是珍惜歸珍惜,她卻關沒有怕過,因為她也很清楚的知道左帆對她的感情有多深。

如果他要出軌的話,只怕早就出軌了,根本就用不着回來。

於是,她替自己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她有些無理取鬧了,卻也只承認自己無理取鬧,而不是惡劣。其實她現在更想鑽到左帆的懷裏去尋求安慰,只是她剛剛才對他丟下狠話,現在就去找他和好,也太沒面子了些!

她坐在地板上,靠在門邊的柜子上,心裏又擔心安安,怕他會出事情,到現在還沒有接到綁匪的電話,她的心裏在設想着千萬種可能,根本不能安睡。

一晚上胡思亂想,她也沒有上床去睡,一直坐在地板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第二天一大早,就聽到尖銳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她想也不想就爬了起來,拉開門就沖電話跑去。

「喂!哪位?」燕菲接起電話。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她又接着問:「喂!哪位?」

電話那頭還是沒有聲音,就在她以為電話那頭沒人說話的時候,卻聽到了安安的哭聲:「媽媽,媽媽……」

燕菲的神經頓時變得緊張起來:「安安!安安,你在哪裏?」

安安的聲音變小,卻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陣陰陽怪氣的聲音:「是左太太燕菲嗎?」

「是我!」燕菲慌忙回答:「你是誰?」那個人的聲音太奇怪,她甚至分不清男女。

「你不用管我是誰!」那個人懶洋洋的說:「你只需要知道你的兒子在我的手上!」

「你快放了安安!否則我對你不客氣!」燕菲咬牙切齒的說。

「不客氣?哈哈哈……」電話那頭的那人笑的猖狂:「我倒想看看你有什麼本事對我不客氣!」

燕菲輕咬着唇,那人又接着說:「在你沒對我不客氣之前,我先對你的兒子不客氣!」說完,也不知道那人做了什麼,安安放聲大哭起來。

燕菲一聽到安安這種哭泣聲,心都碎了,她大吼:「你是誰,如果想對付我,儘管沖我來,不要傷害我的兒子!」

「嘖嘖,真的是母子情深啊!」那人陰陽怪氣的接着說:「左帆呢?左帆怎麼不來接電話,難道他沒看着兒子長大,所以沒有感情?」

左帆一把將話筒搶了過去:「你想要什麼?」他的聲音比起燕菲來要沉穩很多。

「我最近手頭有點緊,想要點錢花花。」電話那頭的人說。

左帆冷聲問:「你們如果只想要錢的話,都好商量,千萬不要傷害我兒子,你們要多少?」

「你果然比燕菲實識務多了!」電話那頭的人冷笑:「我們要的不多,一千萬就好,你們最好不要報警,否則我不敢保證能留住你兒子的性命!」

「好!在哪裏交易?」左帆沉着的問。

電話那頭的人有些得意的說:「果然夠爽快,不愧是億萬富翁。你先把錢準備好,在哪裏交易我會通知你的!」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左帆的眉頭微微皺起,眸子裏一片冰冷,他將耳邊的話筒緩緩的放了回去,燕菲急着問:「怎麼樣呢?他們到底要怎麼辦?」

「要錢而已。」左帆輕哼一聲說:「如果他們只是要錢的話,一切都變得不再可怕。」說完,他又推著輪椅去了書房。

燕菲急了,跟在他的身後問:「你怎麼這麼淡漠,他是你兒子,你難道一點都不關心?」

左帆有些無語,回過頭說:「小姐,我真的不想和你吵架,安安是我的兒子,我怎麼可能不關心!」

「那你去書房做什麼?」燕菲皺着眉問。

左帆還未說話,一個警察從書房裏走了出來說:「左總,已經查到了電話的來源,我們現在就去佈置警力。」說完,警察看着左帆。

燕菲愣了一下,才知道一大早左帆為了不吵醒她,早已經在房間里裝好了電話追蹤器,並且不動聲色的已將警察帶進了房間,她的心裏升起了一股暖意,卻還是略帶擔心的說:「帆,剛才那個人不讓警察界入,現在這樣去找他們,會不會打草驚蛇,安安會不會有危險?」

警察看着燕菲說:「左太太,你放心好了,我們一定會小心一些,會將安安平安的救出來。」

左帆輕輕拉着燕菲的手說:「老婆,你不要太擔心了,像這種被綁架的事情,綁匪大多數都是打着要錢的招牌來,可是卻不僅僅只會要錢。我們如果不把他們繩之以法,他們只怕會更加的猖狂,而且如果蜻蜓是這一些綁匪中的一員的話,我也絕不會輕易的放過她。」

「可是……」燕菲的心裏還是不放心:「可是如果左蜻蜓夥同了其它的人,而且那個人就是五年前開車撞你的那個人的話,他們只怕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如果是他們的話,那再好不過。」左帆冷哼一聲說:「剛好所有的帳一起算!」

燕菲的眼裏滿是擔心:「雖然所有的帳都能一起算,可是安安的危險也就加大了一分,帆,你和左蜻蜓從小一起長大的,你熟知她的性格,她現在是不知道我們已經知道她參與了這一件事,如果她知道的話,就算她不會傷害安安,他的同夥也一定不會放過安安。還有,那一次在大街上安安見過左蜻蜓,萬一他認出了左蜻蜓,他們只怕會……」

一想到那個設想,她就覺得難過異常,這些年來,她和安安相依為命,母子情深,如果安安真的有個什麼閃失的話,她只怕也活不下去了。

左帆看了一眼燕菲滿是淚水的眼睛,輕聲安慰:「菲,你想的這些我都想過了,如果一切真的都如你所想的那樣的話,不管我們行不行動,安安都危險無比……所以唯今之計,只有想辦法牽制住那伙兇徒,找到他們的藏身之所,將安安救出來。」

「可是……」燕菲滿臉的不放心。

左帆溫柔的說:「你不用太擔心了,我知道安安一定會沒事的。我已經請周局調出了特警,必要時會將綁匪直接擊斃以保護安安安全。」

燕菲將所有的事情全部思考一遍,知道現在他們處於被動,而現在只能化被動為主動,才有機會將安安救出來。她沒有再阻止那個警察的離開,她的心裏心卻還是有些七上八下,只能在心裏里默默祈禱安安不要認出左蜻蜓,希望安安平安無事。

左帆見她的眉頭還深鎖著,輕嘆一口氣說:「菲,我答應你,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安安一根毫毛,所有的一切我昨晚已經布好了局,不管這些人五年前有沒有害過我,我都不會放過他們。而左蜻蜓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來,我和她的兄妹情份也已經沒有了,我不會再對她客氣,她如果還執迷不悟的話,我會親自要了她的命!」

他的話說到最後,已經冷如寒霜,沒有半點溫度。

燕菲咬着牙看着他,她知道他的本事,他如果想要做成什麼事情,還從來沒有失手過,五年前的車禍,是一場意,卻也將他以前有些自大的性情徹底打破。他這一次回來后,做起事情來膽子比起來大,卻更加的細緻和小心。

左帆也在看着她,卻溫柔的問:「還生我的氣嗎?」

「當然還會生你的氣。」燕菲輕咬着唇說:「如果這一次安安能夠平安無事,我就原諒你!」

左帆輕吻了一下她的手背:「老婆,我知道我錯了,從今往後家裏我只留你一個人的照片,其它女人的照片再好看,再有用,我也堅決不要,哪怕是我的主治醫生的照片。」

燕菲原本滿是擔心的臉,在聽到他的這一句話后,又染上了淡淡的笑意,她輕聲嗔怪的說:「你知道就好!」

左帆看着她說:「我們不能再讓那些壞人為所欲為了,你在家裏接電話,我去一趟銀行,為了以防萬一,那一千萬,我先準備好,以備不時之需。」

燕菲點了點頭,正在此時,門鈴被按響,左帆說:「是遠來帶我去銀行了。」

「你要小心!」燕菲在把門打開后關心的說。

「知道!」左帆看着她說:「我和遠取完錢之後就會和警察一起去找安安,你在家裏等我回來。」

「不!我要和你一起去!」燕菲回答。

左帆淡淡一笑說:「你去了也幫不上忙的,而且那些綁匪也說了,讓我一個人去那裏。」

燕菲咬着牙說:「誰綁架都會是這樣說的。」

左帆看着她說:「或許吧,你去無非是不放心我,可是你要相信我,有遠和警察陪着我,我一定不會有事。我也答應你,一定會把安安平安的帶回來。」

燕菲咬着還要說什麼,左帆伸手撫上她的臉說:「乖,聽話啦!不要讓我再分心了,你是知道的,我做什麼事情,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是不會做的。」

燕菲不再說完,左帆沖她一笑就轉轉走了出去。

她目送著左帆和陳志遠開着車消失在馬路上,她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正在此時,電話鈴聲再次響起,燕菲的心裏不禁有些緊張,她咬了咬牙,將電話接起來:「喂!」

「左帆呢?」電話里的聲音發生了變化,有些怪異,卻比之前的那個聲音沉穩了很多。

燕菲的心裏微微一驚,心裏卻又再清楚不過,他們用了變聲器,這些聲音都不是他們的本人,看來這些人很小心。只是縱然這些人再小心,她還是從他們的說話的語氣中聽出了一些端倪,這個聲音變算是通過變聲器也難掩其蒼老和沉穩的感覺,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電話里的人只怕就是傅飛鷹了。

「他去銀行了,你是誰?」燕菲皺着眉問。

「很好,你打電話給他,讓他一個人帶着錢去紅林酒吧。」

「喂……」她還想再問些什麼,電話已經被掛斷了,電話那頭傳來了盲音。

燕菲拔通了左帆的手機,把她的猜測和電話里的內容全部告訴了左帆,左帆沉呤了半晌后說:「我知道了,老婆,你一個人在家裏千萬得小心。」

燕菲輕咬着唇說:「你不用擔心我,你千萬要小心,要把安安平安無事的帶回來。」

「我知道。」左帆說:「你不用擔心我。」說完,他對着電話吻了一下就掛斷了電話。

廢棄的倉庫里,安安被綁着手和腳扔在房間的角落裏,小人兒一雙烏黑靈動的眼睛裏閃上了點點淚水,小臉也高高腫了起來,看起來被人打過。只是他的樣子雖然看起來很狼狽,臉上卻並沒有驚恐。又或者說,他眼裏的驚恐早就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思索。

倉庫里一共有四個人,兩男兩女,四個人他認識兩個,一個是在馬路上讓他叫她姑姑的女人,另一個是在酒店前被陳志遠罵的狗血淋頭的老男人。他聽陳志遠說過,那個老男人就是五年前撞斷爸爸的腿的原凶。

小人兒的眼睛瞪的極大,他在思索著要怎樣才能從三人的手中脫身。

左蜻蜓走到安安的面前,微笑着說:「安安,乖,叫一聲姑姑,姑姑就給你好吃的。」說完,她拿起一塊餅乾在安安的眼前晃了晃。

安安輕輕的嗯了聲,示意他的嘴巴此時被膠帶粘著,根本就沒有辦法說話。

左蜻蜓將他嘴角的膠帶撕開,安安乖巧的說:「姑姑!姑姑最疼安安了!」說完,小人兒咽了口口水,睜大一雙眼睛看着那塊餅乾。媽媽說了,識實務者為俊傑,適應的時候屈一下膝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他在心裏暗暗記住了左蜻蜓的樣子,他發誓,他絕不會輕易的放過她!這個該死的女人,笑的那麼好看,心卻那麼毒。

昨天下午她到學校里來接他的時候,說是爸爸出了車禍現在正在醫院裏,要帶他去看爸爸,他當時沒想太多,向老師請完假之後從教室里跑了出來,可是他越想越不對勁,在他見到她的時候,他問她:「爸爸出事了,那媽媽呢?」

「你媽媽正在醫院時照顧你媽媽。」左蜻蜓回答:「所以不能來接你了,我是你爸爸的妹妹,所以他讓我來學校里找你,見你最後一面。」

他還記得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滿臉痛苦的模樣,安安差一點點就信了。可是卻突然想起媽媽那天對左蜻蜓說的話:「你天天就知道裝!」

於是安安問:「那陳叔叔呢?他怎麼不來接我?」

「你陳叔叔也出事了。」左蜻蜓滿臉傷心的回答。

「那乾媽呢?」安安接着問。

「你乾媽和你陳叔叔一起出了事。」左蜻蜓傷痛欲絕的看着安安回答。

安安扭頭就往回跑,左蜻蜓的這一句話泄了她的底了,蘇瑩這幾天在走秀,根本就不可能和陳志遠在一起,又怎麼可能會和他一起出事!所有的一切都證明,眼前的這個女人是個大騙子!

只是他還沒有跑出三步,就被左蜻蜓一把抓住,他心裏知道大事不好,張嘴就想喊救命,卻被左蜻蜓伸過來的手帕捂住了鼻子,他伸手就狠狠的朝她的手上抓去,只是他的手才一抓上左蜻蜓的手,他就覺得全身上下失去了力氣。剎那間,他頓時想起了電視機里說到的關於拐賣少年兒童的事情,他知道這個壞女人的手帕只怕是特製過的,上面只怕加了迷魂藥。

等到安安再醒來的時候,眼裏一片漆黑,藉著窗外透過來的微弱的光茫,他看得出來,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他耳邊聽到均勻的呼吸聲,他想起下午發生的一幕,心裏恨得咬牙切齒。孩子必竟是孩子,他沒有第一時間逃跑,而是在朝睡得正香的那張床上的人尿了一大泡這才轉身逃跑。

門上了鎖,安安打不開門,他決定爬窗戶逃走,只是窗戶太高,而他人太小太矮,根就爬不出去,他搬來了一把凳子爬窗而出,只是在爬上去的那一刻,他的腳不小心把凳子踢翻了。

巨大的響聲在黑夜裏響起,睡在床上的男女被吵醒,男的大聲喊:「不好了,小兔崽子逃跑了!」

安安知道大事不好,也顧不得外面有多高了,抬腳就跳了下去,牆有些高,把他的小腳震的痛的要命,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抬腳就欲往外跑。

剎那間,屋子裏一片燈火通明,安安才發現他剛才不過是跳在走廊里,他連大門都沒有出去,一個四十多歲的長相兇惡的女人一把把他抓住,抬起手就給了他一巴掌,邊打邊罵:「小賤人生的小兔崽子,看你能逃到哪裏去!」

那一巴掌把安安的小臉給打腫了,安安長這麼大,被燕菲當做寶貝,從來沒有捨得打過他一次,就算是打他的屁股也只是點到即止,哪裏會真的下手去打他。而眼前的這個老女人就不一樣了,這一巴掌絕對是真才實料。

安安想也不想,抓住那個醜女人的手就狠狠的咬了下去,劇痛把那個老女人惹毛了,抬起手又給了他一巴掌。安安氣的不得了,小腳雖然很短,卻在那個女人將他拎起來的時候,狠狠的一腳踢到了那個老女人的胸口,痛的她哇哇大叫。她重重的就要把安安朝地上摔去。

左蜻蜓一把將安安接住說:「媽,現在還不能弄死這個小蓄生,我們還沒有拿到錢!」

李桂枝怒吼:「老娘不要錢了,這個小王八蛋和那個賤人一樣討厭,老娘要殺了他!」

「媽!你不要太衝動!你現在殺了他我們就一毛錢都拿不到了!」左蜻蜓大聲說:「我們這麼辛苦才將這個小雜種騙了過來,如果現在把他弄死了,就前功盡棄了。反正他也認出我來了,我們不可能留下他這條活口,等明天用他把哥哥和那個賤女人騙過來之後,再弄死他也不遲!」

安安聽到她們的對話,嚇了一大跳,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女人啊!她們居然想殺他!他大聲說:「你們最好不要傷害我,否則我爸爸不會放過你們的!」

李桂枝冷笑着說:「小雜種,你爸爸我根本就不怕,如果不是看在他的錢的份上,老娘現在就滅了你!」

安安的臉已經高高腫起,含着淚水恨恨的看着她,從小媽媽就帶他去學空手道,同齡的小孩子沒有一個人打得過他,可是碰到這種想殺他的人,他的空手道就顯得有些花拳秀腿了。

李桂枝兇巴巴的說:「看什麼看,再看我把你的眼睛給挖出來!」

安安把頭扭了過去,爸爸說,如果你的對手比你強大的很多的時候,你想懂得暫避鋒芒,有時候需要倔強,有時候也需要妥協。他相信他失蹤的事情,爸爸媽媽一定已經知道了,他們一定不會會來救他。好汗不吃眼前虧,他才不會和惡婆娘一般計較。

站在旁邊的男人把安安的手腳綁起來說:「這個小雜種還是綁起來安全一點,他要是再亂處亂跑,可就麻煩了。」

左蜻蜓沒有阻止那個男人的舉動,卻看了一眼安安說:「乖,今天先好好休息,明天姑姑帶你去見你的爸爸媽媽!」

李桂枝再次踢了安安一腳,正打算房去睡覺,卻聽到門口響起了警笛聲。屋子裏有三人嚇了一大跳,連忙把安安的嘴用膠帶纏起來,將他扔到床底下。

這些警察是左帆請來找左蜻蜓的暫住地的,卻並不確定左蜻蜓就住在這裏。三人對着警察一便胡說八道把警察騙走之後,都覺得這裏不安全。於是連夜開着車把安安帶到了這個大倉庫,只是到達這個大倉庫的時候,卻多了一個人,那個人就是傅飛鷹。

安安從他們的對話中得知,傅飛鷹是這一群男女找過來的,他到底報什麼目的,安安卻並不清楚。他必竟還小,這些人物之間的複雜的關係,他又如何理的清楚。

安安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左蜻蜓手中的餅乾,如果是以前,安安只怕都不會看那塊餅乾一眼,可是今天卻口水直流,不要怪他貪吃,而是他自昨天下午三點被抓之後,再也沒有吃過一點東西,喝過一口水。

到現在為止,他的嗓子已經開始冒煙,腸子也開始打結。

「真乖!」左蜻蜓笑嘻嘻的摸了摸安安的小腦袋,卻並沒有把那塊餅乾給他,反而把那塊餅乾拿得遠了些,然後在安安的面前轉了一個大圈圈。

安安的眼睛隨着那個餅乾轉了一個圈圈,見左蜻蜓的嘴角邊滿是笑容,而那些笑容安安卻已經能分辨的出來,根本就是戲弄他,他哼一聲后說:「姑姑,你根本就不想給我吃餅乾,只是逗我玩!」

被揭穿的左蜻蜓不以為意的說:「小鬼,你說對了,姑姑的確是不想給你吃,的確是逗你玩!」

「哼!」安安哼了一聲,小小的腦袋倔強的扭到一邊,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說:「你鬥不過我的爸爸媽媽,所以就拿我來出氣,你真的很沒有用!」

左蜻蜓的臉色一點都沒有變,笑着說:「你說對了,明著來,我的確是鬥不過你的爸爸媽媽,可是陰著來,他們卻不是我的對手!小鬼,你知不知道,就在前幾天,你爸爸還背着你媽媽給了我十萬塊。只是他也太小氣了些,才給我十萬塊,還不夠我抽幾天,他那麼多錢,怎麼就那麼小氣!」

「爸爸的錢都是爸爸辛苦掙來了!」安安皺着眉說:「你如果有本事,就自己去掙錢,幹嘛要花我爸爸的錢!」等他回到家后,一定要狠狠的收拾爸爸,居然敢背着媽媽給這個壞女人錢花!真是太過份了!

「小鬼,你說對了,自己掙來的錢花的才舒服,所在我現在就在自己掙錢花啊!」左蜻蜓伸手摸了摸他的臉說:「真沒想到,你這麼值錢,一千萬!一千萬我就這幾年都不用為生活發愁了!」

「你太噁心了!」安安的眼裏滿是諷刺:「爸爸是你的哥哥,你居然連你自己的侄子的主意也打,你簡直就是沒有人性!」

「那又如何?」左蜻蜓冷冷的說:「五年前如果你爸爸娶了我的話,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他居然為了你媽媽那個賤人,被她一挑拔離間,居然連生活費都不給我們!所以我現在所做事情,不過是為了報當年的仇而已,在這個世上,只我和你爸爸才是天生的一對,你媽媽就是一個狐狸精,專門破壞別人的幸福!」

「我終於知道爸爸為什麼不愛你了!」安安哼了一聲說:「你不但長的丑,而且心地這麼壞,爸爸的眼光那麼那,又怎麼可能看喜歡上你!你說媽媽是狐狸精,我看你才是,好吃懶做,又心腸狠毒,你怎麼不去死啊!」

左蜻蜓的臉上變了變,卻又笑了起來:「你真是一個很可愛的孩子!我第一次發現和小孩子說話這麼有趣,那麼有趣的小朋友,我也直截了當的告訴你好了,我只怕是死不了,今天要死的是你!」說完,她伸過手來狠狠的捏了捏安安已經高高腫又青又紫的臉。

安安痛的直抽氣,淚水忍不住就從眼眶裏滴了出來,他痛的大哭起來:「你這個挨千刀的女人,你這麼壞,一定會不得好死的!」

左蜻蜓笑的溫柔說:「你錯了,今天要死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只是真的很可惜,你還這麼小,居然就要死了,小鬼,可千萬不要怨我,你以後如果要怨的話,就怨你不該投胎在左家,成了左帆的兒子。」

安安哭的更大聲了,旁邊的男人說:「你搞什麼啊,把他的嘴巴給我堵起來,吵死人了!」

「澤,生氣呢?」左蜻蜓緩緩的走到那個男人的身邊說:「你真小氣……」

男人一把把她推開,怒氣沖沖的說:「不要在我的面前擺這麼噁心的動作,如果不是因為你,老子一定不會破產,你這個賤女人就是一條吸血蟲!」

「我是吸血蟲?」左蜻蜓皺着眉,轉瞬后又笑着說:「對啊,我就是一條吸血蟲,我是母吸血蟲,而你就是公吸血蟲,兩條吸血蟲湊在一起,就是天生一對!」說罷,又哈哈大笑起來。

張澤咬着牙說:「你這個女人還真的是惡毒,連你自己哥哥的兒子都不放過……」

「那又如何?」左蜻蜓微笑着說:「這些年來你還不是一樣對我痴迷不已,我讓你往東,你就往東,讓你往西,你就往西……」

「如果不是我的把柄在你的手上,我才不會任你擺佈!」張澤恨恨的說。

「把柄?什麼把柄?」一直在旁默不作聲的傅飛鷹說話了。

「把柄的意思就是我如果說了,那就不再是把柄了。」左蜻蜓笑嘻嘻的說:「傅老,真的很感謝你這麼配合我們的行動。」

傅飛鷹冷冷的說:「你不用這麼噁心了,如果你不是左帆的妹妹,我只怕理都不會理你。陳志遠和蘇瑩的車禍是不是也是你們弄的?」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左蜻蜓笑着說:「傅老該不會對陳志遠起了側隱之心了吧!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陳志遠當年可沒少惹你老生氣。」

「哼!」傅飛鷹冷冷的看着左蜻蜓:「我以前以為我做事很狠,不給人留一點餘地,現在看來,我還真的是老了。」他看了一眼安安后又說:「也難道別人會說最毒婦人心,我以前是不相信,現在卻是深信不疑,你這個女人實在是夠毒。連這麼小的一個孩子都不放過!」

左蜻蜓滿臉委屈的說:「傅老,你又錯了,不是我不放過他,而是他不放過我!你不要小看這個小鬼,他可機靈著了,他已經認出我來了,我如果還留着他這一條活口的話,他只怕是不會讓我活。」

傅飛鷹冷冷的說:「左蜻蜓你還真的是很狠啊,他是你哥哥的兒子,如果讓他知道你連這種事情都做的出來,只怕會扒了你的皮。」

「他不會知道的。」左蜻蜓揚了揚眉毛說:「反正這個小子活不過今天了。」

傅飛鷹看了一眼左蜻蜓后冷冷的說:「枉左帆聰明一世,卻沒有想到他有你這樣一個妹妹,他真可憐。」

「你也很可憐。」左蜻蜓微笑着說:「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還要還被我哥哥弄的一無所有,自己的親生兒子還不認你。你真的是白活了!」

傅飛鷹居然沒有生氣,卻冷笑着說:「我是白活了,以前總認為自己的手段夠狠,現在才發現我是真的老了。你們這一對兄妹一個比一個狠!」

安安在旁邊聽到他們的說話,不由得仔細打量起他所處的環境,這裏是一個大倉庫,看起來一片空曠,夏日的風透過窗戶吹了進來,很涼爽,這裏只怕是郊外。小人兒不由得在心裏罵起左蜻蜓來,只是他也知道罵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他們只怕是說得出做的到,當務之急他要想辦法離開這裏。

早上的電話,安安也聽到了,當時他本來不願意哭,是左蜻蜓重重的擰了他的屁股,把他擰痛了,他才會哭的。他們要找爸爸要一千萬,心真黑!

他四處張望的時候,李桂枝卻冷森森的走到他的身邊說:「小鬼,你是不是想從這裏逃出去?」

安安恨得咬牙切齒,卻搖了搖頭說:「奶奶,我不想逃,只是想看看周圍的風景。」小人兒的聲音又甜又軟,好聽而悅耳。

那一聲奶奶,把李桂枝震在原地,她怔怔的看了一眼安安,眯着眼問:「你剛才叫我什麼?」

「你是姑姑的媽媽,我不叫你奶奶叫你什麼?」安安眨著靈動的眼睛說,心裏卻在罵,該死的老巫婆,你是小巫婆的媽媽,才不是爸爸的媽媽!像你這種人,實在對媽媽這個詞語的侮辱!

李桂枝冷哼一聲說:「我告訴你,你雖然是左帆的兒子,可是卻是那個賤女人生的,那此賤女人害我坐了五年的牢,我好不容易才出來,出來就是要來找她算帳的!所人小鬼,你不要怪我狠!」

左蜻蜓皺着眉頭說:「媽,你跟他說那麼多做什麼,一個屁點點大的小屁娃娃,哪裏會懂那麼多,現在就把他殺了算了!」

安安大聲說:「姑姑,你先不要殺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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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後燕小姐驚艷全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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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完美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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