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玉石

休息了三天，以雲霄的恢復能力，身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被林紫穎打了一頓，雖然很憋屈，但武功招式，對內家拳的理解卻大進。

這天早晨，雲家大院中，雲霄早起打拳。

一身淡薄的白sè長袍，捲起袖角，吸氣如鯨吞，吐氣成白霧。

『拳無意，意無意，無意之中有真意』，練得就是形意拳。形意拳取的就是動物的進攻技巧，順其自然，與道家之法門很貼近，對雲霄感悟天地很有幫助。

鐵砂掌等那些外功，他現在已經不修鍊了。那些武功都不成系統，傳了這麼些年頭，很多jīng華都流失了，七零八碎。

腳趾抓地，走步如行犁，落腳如生根。

強健體魄，鍛煉身骨，熬鍊氣血，把根基打牢。

後面，小丫也穿着小紅棉襖，腳蹬棉靴，模仿著雲霄有板有眼的打着拳，不過看她雙腳虛浮，兩腿不穩，也只是學了個花架子罷了！

老爺子坐在門檻上，嘴裏磕著瓜子，看着倆娃子，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一口氣下沉丹田，收手，吐氣如箭。

小丫見此，也鼓起腮幫子，吐了口氣，吐出了一片白霧。

雲霄揉了揉小傢伙的頭，示意早上的鍛煉已經完成了，小傢伙可以休息了。

「哥哥萬歲」。

小丫喜笑顏開，喊了一聲，就跑了。

雲霄微微一笑，走到老爺子旁邊蹲下，從盤裏抓了把瓜子，也吭哧吭哧的磕著。

老爺子拍拍手，看着遠方的朝陽，笑道：「這門親事吹了，你現在打算怎麼辦？是先回關外，還是去你xīn激āng老家？」

「不了，我在首都再呆兩天，那幫道士們這陣子不安穩，要搞么蛾子，我看看熱鬧，等熱鬧完了，我再回xīn激āng看看。之後，我會走遍大江南北，追尋我的武道之路」。

「嗯，不用理會那幫子道士，一條小泥鰍，翻不起風浪」。

雲霄搖搖頭，道：「在大湖之中，泥鰍是翻不起浪花的，但現在世道亂的很，一爛泥潭，卻是泥鰍的天地，怎麼也能鑽出幾個洞」。

「還有，我會搬出去住，這裏人太多，太雜，心無法靜下去」。

「出去住？你在這裏住的不習慣？」

「不是，這裏元氣濃度太低了，我準備選個好的風水格局，佈置個聚靈陣，首都連續好幾朝的dìdū，聚集了大地jīng華氣運，不能白白浪費！」

老爺子思索片刻，道：「也好，隨你的意吧！有沒有什麼好的去處？」

雲霄雙眼看向故宮的方向，伸手一指：「那！故宮旁邊，我準備在那裏買下套院子」。

「走了，老爺子，我把家安好后，您也可以去住住，元氣對你們這些老人也有不小的好處」。

拍拍屁股，悠閑地離開了軍區大院。東西也沒什麼好收拾的，直接走人。

……

走到大街上，雲霄先是去了古玩街，裏面有不少古玩玉石，雲霄準備買幾塊好玉，作為聚靈陣的陣基。

街上有許多店鋪，裏面瓷器，陶器，玉石，古畫，銅錢，琳琅滿目，大多都是真的。現在zhèngfǔ打擊封建迷信，打砸了很多老古董，這些東西大部分都被人偷偷賣到這裏，賺一點錢，價格也不貴。

街道兩邊，也有不少穿着棉大衣，早起擺攤的，鋪了個地毯，上面銅杯，銅環，念珠，玉佩，簪子，不少都是家傳的古董，混口飯吃。當然，地攤上的東西，九成以上都是造舊的假貨，就看你的眼sè了。

古董行業，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一旦掏換到好貨，那可就是明晃晃的金條啊。

雲霄對這東西沒什麼研究，但他開了天眼，是不是好貨，一眼就能大體看個明白。

轉了半圈，走了幾家店鋪，也沒看到什麼好的玉石。

作為風水陣法陣基的玉石，一定是上好的美玉，玉能通靈，一直深受人們喜愛。xīn激āng的和田玉，緬甸的翡翠，久盛不衰……

而雲霄需要的玉石，就是蘊含元氣的那種。玉埋於石中，經過數十萬年的地質變遷，就可以吸收元氣於內，這也是人們佩戴玉石，能讓身體變好的原因，它上面的元氣可以滋養人體。

玉石中的元氣濃度達到一定程度，這就是靈石了，傳國玉璽和氏璧就是靈石。

元氣在古時又稱靈氣，所以會有靈石之稱，不過先秦時期，練氣士太多，大多數能開採的靈石礦脈都已經開採完畢，到了現代，大地靈石礦脈早已枯竭，就算元氣濃郁點的元氣眼，都不多了……

進了下一個店鋪，名為奇石齋，進入裏面，才真正明白那奇石的含義。

一扇扇木質柜子上，擺放着一塊塊造型各異的石頭，有的如珊瑚，有的石頭和動物造型差不多，還有的是個大西瓜模樣，外皮是一道道綠sè的。

這些石頭有的就純粹是石頭，可以作為裝飾品。還有的就是一些玉石礦中的原石，重要的是裏面的玉石，本身並沒有什麼觀賞價值。

店主是一個中年男人，留着一撮小鬍鬚，雙眼中不時閃過一絲jīng明之sè。

看到雲霄進來，先上下看了一下雲霄，衣着，相貌，氣質，看人很關鍵，商人逐利，都養了一雙激ān眼，一眼下去，就能看出兜里有沒有貨。

雲霄的穿着相貌雖然普通，但那氣質是掩蓋不了的，那種出塵的氣息，蒙蒙常人還可以，但對這些不知看了多少眼sè的商家來說，只是小意思。

那店主連忙上來，招呼雲霄，握手道：「鄙人吳慶喜，齊寶齋店主，裏面的石頭都是從各地的礦里開採的新貨，還有不少是緬甸那邊的毛料，小哥可以仔細看看」。

雲霄點點頭，店裏的生意還不錯，用這種原石做買賣，而不是那種已經開出來的玉石，賭的就是人品，挺吸引人的。這也可以說是賭石一行的。

隨意的轉了轉，在一邊看到一個老人戴着老花鏡，手裏拿着放大鏡，仔細的觀看者一塊毛料，老人眉頭微皺，還不時用粗糙的手掌摸一下石塊。

吳慶喜在雲霄一旁解釋道：「那位是地質局的孫庭嚴老爺子，他可是這一行的老專家，以前去過緬甸，開出來過祖母綠，對着方面很有研究」。

老爺子後面還有兩個年輕人，一男一女，看起來是晚輩，也都戴着眼鏡，手裏還拿着筆記，挺斯文的。

雲霄開天眼，眼睛一掃，就能看個通透。

絕大部分裏面都有東西，翡翠、瑪瑙，不過這些玉石的成sè都不是很好，雜質很多。

雲霄走到老爺子后，看了一下他撫摸的那塊玉石，這是一塊頭顱大小的原石，外皮隱隱有綠sè，這綠sè是從內部透出來的，絕不是外皮染上的顏sè。

老人嘆了一口氣，用桑啞的聲音說道：「小江，這塊石頭你怎麼看？」

後面的青年合上筆記，掃了一眼石頭，接着用小刀在石頭表面掛了一點石粉，手指輾了輾，之後竟然又放在嘴裏嘗了嘗。

青年習慣xìng的推了推眼鏡，冰冷的機械般的聲音響起，「根據C離子活xìng，年份在37萬年左右，石粉中有火山岩的味道，應該是火山岩漿凍結而成，表面有粗糙小孔，判斷為驟然低溫成石。外皮隱隱有綠sè，內里為翡翠硬玉」。

雲霄對着青年大為好奇，他嘴裏的舌頭竟然比得上化學儀器，能嘗出石頭的年份。

老人撫摸著石頭，又說道：「小雲，你怎麼看？」

「裏面哪有什麼翡翠！」

「我同意江流的判斷」。

雲霄和那少女同時開口，前一句是雲霄說的。

「嗯？」

一老兩少都輕咦一聲，看向雲霄，剛剛三人都忙着看石頭，竟然沒有注意到雲霄的存在。

老人轉身，放下手中的放大鏡，看向雲霄。

雲霄拱拱手，道：「小子姓雲名霄，您叫小雲，我還以為老爺子是叫我呢！」。

旁邊的少女撇撇嘴，道：「我叫姜雲，老師是叫我，你是哪位？你懂這行嗎，裏面明明有翡翠，你竟然說沒有！」

雲霄不答，莞爾一笑。

老人雙眼閃過一絲亮光，注視着雲霄道：「小夥子，這塊石頭很明顯，稍微懂行的人都知道裏面有東西，但你說裏面沒有翡翠，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雲霄笑道：「我不懂石頭、翡翠什麼的，但我的眼神好些，這塊石頭好像有一絲裂縫，應該早就被人切開過了」。

雲霄指著石頭最下方的一個小點，後面的兩個年輕人順着這個小點來看，果然周邊的石頭紋理有些短節。

老人笑笑，嘆道：「不錯，好眼神，這塊石頭早就被切開過了，裏面放了一塊螢石充數，商人心黑啊」

說完，對那一男一女道：「你們兩個記住，看東西不能只看一方面，石塊的外皮是符合翡翠形成的條件，但並不代表裏面就真的有翡翠！」

「是，老師」。

那男子低頭，冰冷的回答道。

雲霄輕咦一聲，才發現男子說話的每一個字，都是同樣的音調，jīng確到極點。人才啊！

「小夥子，來這幹什麼，也是來這選幾塊好石頭，賭賭運氣，有沒有好的目標，老頭子給你參謀參謀」。

「謝老爺子，還沒看到好石頭，我再看看！」

說完，雲霄天眼大開，把木柜子上的毛料一一掃視。

……

「嗯？這塊不錯」雲霄心裏一喜，發現塊好石頭。

這塊毛料是大西瓜模樣，裏面結了很多西瓜籽，小拇指蓋大小，都是上好的軟玉，裏面有霧狀的元氣流動。

雖然這些西瓜籽太小，不能作為陣基之用，但裏面的元氣可以用來修鍊，比從天地之間吸取稀薄的元氣要快的多，這些西瓜籽頂的上三天的元氣吞吐量了。

雲霄突然冒出了個想法，要開個大大的玉石店，收集大量的玉石用來修鍊。元氣被吸收掉后，玉石的成sè可能差些，但還是可以用來打造一些簪子、手鐲、玉佛等裝飾品的。

憑這一雙天眼，找到好東西那還是很容易的。

「好想法，就開個玉石店！」雲霄心裏贊道。

又從中找出四塊最好的毛料玉石，裏面都有元氣流動，而且塊頭不小，可為陣基之用，能夠承受的住溝通元氣的壓力。

「店家，這塊，還有這塊……」

雲霄把五塊毛料都指指，吳慶喜吩咐兩個人把東西都搬下來。這兩個人都是青年漢子，長得很壯，搬石頭是體力活，必須得長的壯一些。

把石頭放到雲霄面前。一個大西瓜，另外的四塊，一塊是磨盤大小的一塊，一塊黑乎乎的，另一塊表皮散發着綠光，最後一塊是一個外型似猴兒的模樣，前面還有一塊拳頭大小的突起，就如猴兒捧著桃子般。

老爺子蹲下身子，看了一下五塊毛料，驚訝道：「小夥子真人不露像啊，這五塊毛料裏面都是有好東西，差不多是這店鋪里最好的了！」

兩個年青人聽到這，也是推推眼鏡，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雲霄，他們可是知道，老師的眼光高的很，一般是不夸人的。

吳慶喜嘴角歪了歪，道：「老爺子，您沒看錯吧！」

老爺子笑罵道：「我還沒老眼昏花，我每次來你這，都是只看不買，不然你這店鋪也得倒閉了。不過這小夥子是真有眼光，要是再多兩個這樣的人，你就得關門了！」

雲霄也有些不好意思，不過誰讓他能看清裏面的東西呢！總不能專挑沒貨的買吧！

老爺子擺擺手，對吳慶喜道：「好了，把東西替小夥子包起來吧，你這次就認栽吧！」

「哎！算了，做買賣，還是得誠信，既然小兄弟眼力好，我也不能反悔。小兄弟是想要這些原石，還是從這裏就切石，把東西取出來，我們店鋪有現成的切割機」吳慶喜道。

「把這四塊切了吧，那個大西瓜我直接帶回去」，雲霄點點頭，說完，從懷中直接拿出一塊天然牛頭金扔給吳慶喜。

買玉石古董，總不能用糧票，現在的商人做買賣，只認金子。不管哪朝哪代，金子永遠是硬通貨，不會貶值，金子才是國家的戰略儲備物資，國家的金庫才是重中之重，至於發行的紙幣，說不定什麼事，一朝就廢了，成了一堆廢紙。

吳慶喜接過牛頭金，看了看成sè，面sè一喜，嘴裏嘆道：「好東西，天然金子，含金量達到70%」。

回頭對一個店員道：「小張，去把王老爺子請出來，要他掌手切石」，切石頭也得要有經驗的人，不然會把好石頭都切碎了，價值就低了。

孫老爺子和他的兩個學生也沒走，也想看看切出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