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話 序

第零話 序

一九三三年,距離九一八事變已經過去了二年。

一條林蔭小道上,一位正值壯年的男子正在飛快地奔逃著,他衣衫襤褸,蓬頭垢面,跑得氣喘吁吁,但是仍然腳力不減,顯然用的正是上乘輕功。他不時地回頭張望着,像是在躲避着什麼讓他感覺到恐懼的東西一樣。而就在這個時候,在他的前面突然閃出一個身穿棉襖,頭戴一頂狗皮帽子的老者來,男子一時不察,待到發現時卻是已經無法收住自己的腳步,眼看就要撞上那名老者,萬般無奈之下,男子突然使出一個千斤墜的身法,硬生生地墜下腳上疾奔的力道,「啪」地一聲跌倒在地上。

老者手中拿着一桿旱煙,絲毫不以為意,看來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待到男子跌在地上,老者將旱煙插在腰帶上,笑咪咪地蹲下身子,望着男子,嘴裏說道:「小夥子,怎麼好好地跌倒了呢?沒有傷到哪裏吧?」

男子心中暗暗叫苦,心想還不是被你這突然冒出來的老頭兒給壞的。糟糕!突然男子意識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又回頭望了一眼。不過四下空曠,除了他和老者,並無他人。男子稍稍鬆了口氣,不待老者扶他,自己先站了起來,對老者說道:「沒事,不當心摔了一跤。老伯您自己走路當心點,我先走一步了。」

說罷發動真氣,正準備邁開左腳發足疾奔。

就在這個時候,男子背面傳來一個極富磁xìng的聲音:「虛涵兄,何必走得這麼急呢?怎麼不等我一等。」男子一聽,頓時便泄了勁氣。一名身着白sè褂衣,戴着一副黑厚寬邊眼鏡的文雅男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了他的後面。

「可惡啊!」這名被稱為虛涵的男子,怎麼也想不到這個白衣男子的實力會如此深不可測,自己武功再高,使終都未能將他甩去。

他回過頭去,對着白衣男子怒道:「你到底想怎麼?為什麼就不願意放過我?」

白衣男子臉sè微微一沉,說道:「虛涵兄,要知道我們在你身上已經傾注了連續三個月的體能測試和藥物注shè,你就這樣抽身而退,對你對我而言,都不會是最好的結果,你還是跟我走吧,第二次融合實驗少不了你。」

「放屁!難道你還要讓我落得像世績兄那樣的下場么?」虛涵怒罵得,髮指眥裂,盛怒至極。

「那只是一場意外……」白衣男子解釋到。

「我可不管你什麼意外不意外,總之你如果還想逼迫我回去的話,只有兩個方法,一就是讓我死,二還是讓我死。」說畢,虛涵緊握住手裏的拳頭,隨時準備發勁。

「噫!你們兩位怎麼好好地就在路邊吵了起來。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說嗎?」虛涵背後的老伯對着他們叫道。虛涵暗想不好,只顧著前面,把身後這位老伯給忘了。連忙頭也不回地對老伯說道:「老伯,這裏沒你什麼事情,你趕快走吧!免得到時候有什麼閃失。」

「閃失?呵呵,我活這麼大了,還能有什麼閃失,你們是要打架不成?我這老身板,已經好久沒看到什麼激烈的場面了,你們打你們的,我就在旁邊看着。」老伯笑嘻嘻地退了兩步,找到一竿大樹底下,背靠樹榦,抽出旱煙點了起來。

那白衣男子剛才並沒有注意到這個老頭,現在看到,不由地「噫」了一聲,暗自忖道他怎麼會到這裏來了。於是便對着老頭說道:「渺渺上人,好久不見,今天這是什麼風把你吹到這兒來了?」白衣男子竟然與這位老伯相識,讓虛涵着實吃驚不小。聽白衣男子話里的意思,這兩人早已認識好久。不由地叫聲不好,單是一個白衣男子就已經難以應付,如果再加上一人,這次真是凶多吉少。可是看這老人的打扮容貌,是一個典型的中國老人,難不成是漢激ān不成?

那老伯對着白衣男子說道:「最近可沒刮什麼風,只不過聽說你在這邊拿着我們以前的術法搞什麼實驗,小老頭兒我心癢,不知道這葫蘆里的葯煉得怎麼樣了,所以特地過來瞅瞅。沒想走到半路,便看到這個小伙兒急急忙忙地在跑路,我一時興起逗他一逗,逼得他停了下來,卻沒想到原來他要逃得人是你啊,中村兄弟。」

那白衣男子正是老伯所說的中村,他的全名叫做中村一夫,只見中村一夫對着老頭兒恭敬地作了一個揖,說道:「渺渺師父屈駕就此,讓我使料不及,其實小弟我早有登門再拜之意,只不過俗事纏身,只得作罷,平rì里小弟可是對渺渺師父思念的緊呢。只不過今rì還請渺渺師父見諒一下,如果渺渺師父真是為了見我,先到前面旅館休息,等我把這裏的事情辦完再專程前來迎接渺渺師父您。」

「事情?你說的事情就是追捕這位小兄弟么。」這個被稱為渺渺上人的老頭問道。

「是的。」中村一夫說道,「這個人對我來說非常的重要。」

「那要是我執意不肯呢?」渺渺上人說道。

「渺渺師傅您……」中村一夫的臉上一陣鐵青,卻又不好立時發作。渺渺上人倒是又說道:「我前面已經看出這位小兄弟天賦不錯,是塊練武的好材料,老朽年紀也大了,正想再收一個關門弟子,只不知中村你是否有這氣量敢於割愛呢?」

中村皺起眉頭,沉思了一會,臉上又恢復了和藹的笑容,說道:「既然是渺渺師傅要收做關門弟子,做小弟的我豈能橫出一手,虛涵兄。這也是你修來的造化,以後有緣我們再會吧。渺渺師傅,當rì小弟我自說自話,學了你的煉化之術,這次就權作小弟還你這個人情。我先回去復命去了,事後再來拜訪師傅。」說罷,只聽「嗖」地一聲,中村一夫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虛涵避過此劫,如釋重負,不由地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向老伯嗑了幾個響頭,感激到:「多謝渺渺大師相救!」那渺渺上人慌忙將虛涵扶住,說道:「哪裏哪裏,切莫如此見外,我們都是同道中人,互相幫助那是再尋常不過的了。只不過你為何被他所追,所為何事?可否與我講講?」於是虛涵就將前事後因與渺渺上人敘述了一遍。

渺渺聽完,長嘆一聲,說道:「也難怪他會答應得如此痛快,我還道是因為遇上了我,要還我一個情面,又怕與我對上,勢必一場惡戰,弄個兩敗俱傷於已不利,原來不盡其然,看來他的實驗室已毀,你又從那個地方逃了出來,一時半會兒是重組不起來了,也落得賣我一個情面把你交放給我。話說回來,這中村果然是聰明過人,舉一反三,觸類旁通,沒想到我這本是用來玩耍的法術竟然真的被他給做到了,天意,天意啊!」

虛涵奇道:「師傅又怎麼會和這個rì本人相識?」

渺渺上人說道:「這個事情說來就話長了,蓋因當rì他特地上門來拜訪我,此人本xìng倒也並非大惡之人,我見他溫文爾雅,學識淵博,故而老道我也與他做了個忘年交,把著一些古術舊法與他互相琢磨,希望能從中參透點什麼出來。後來沒過幾月,他便自行離去,當時我還不知,後來才發現原來他此行的目地,就是為了覬覦我那本上古傳下來的煉妖秘術。不過我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他早已習得此法,我只能不了了之。沒想到這幾年我聽到這小子竟然真的用煉妖術煉成了妖怪…心怕他走火入魔失了心xìng,所以特地前來勸阻,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妖被他給煉成了,竟然還破天荒地想出將煉成的妖再次與人融煉的法子,這個人實在是一個可怕的天才!」

渺渺上人說到此處,虛涵潸然淚下,哽咽道:「正是因此,害了我世績兄弟,世績兄弟成為他煉妖實驗的第一個犧牲品,可是世績兄弟拚死護我,使得我我僥倖得以脫逃,此仇必不共戴天,他rì我定要手刃此人,以慰我世績兄在天之靈!」

渺渺上人嘆道:「冤冤相報何時能了?最近我正在參透因果定律,已是漸窺門徑,歸根結底這事情的因還不是由我而起?唉,說起來,我看你確實底子不錯,雖然年紀已大,吸了塵世間太多的濁氣,錯過清骨濯氣脫胎換骨的最好時機,不過只要刻苦修為,假以時rì的話,也能練成個修身養xìng,飛天御劍的本事出來。」虛涵聽到原來渺渺上人確有收徒之意,喜出望外,大叫一聲:「師父在上,徒兒的命是由師父所救,徒兒自然是秉尊師命,奮發圖強!」

渺渺上人說道:「這是自然,不過我看你面帶煞相,將來學成,也必是要下得山去,將這紛亂的塵世鬧個天翻地覆。這也是天意,為師我亦無需勸誡你。對了,你在入我門前,是否在其它門派學過武功?」

虛涵道:「不瞞師父,我在之前曾於太玄門拜師學藝,那是自小的事情了,後來太玄門師父太玄上人仙逝,又將掌門之位傳授於我,只是我不甘於世道混亂,本着一顆赤子愛國之心,後來便將掌門之位傳於二師弟,自己親自下山斬除魔道軍閥,為的是還世界一個清靜太平。」

渺渺上人叫了一聲好:「果然是同道中人,有此心,便可如大丈夫一般頂天立地存於世間,你就安心在為師這裏修鍊武功,將來必有你揚眉吐氣掃蕩乾坤的時候。」

「不過……」虛涵忸怩道:「師父,恐怕我現在還不能隨你修行,我那慘死的好兄弟世績兄託了我一件事情,我必須要去辦掉……」

「無妨,學武之勞又豈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你且安心去辦,為師正好也有點事,要去一次瀋陽,你若是事情辦完,可直接來山東泰山尋我,自會有小童接你上山。」渺渺上人說道。

於是虛涵又向渺渺嗑了一個響頭,算作拜師儀式。兩人惜惜作別,一個向前走,一個向後走,各奔了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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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世奇俠小龍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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