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話 原來她就是蛇妖

對於從未接觸過女xìng的陳浪來說，初嘗禁果使自己的yù望變得不可遏抑。往後的幾天，只要一有機會，陳浪就會悄悄地潛入佘碧蓮的家中與佘碧蓮宿上一宿，待到鶯雛拂曉之時方才回去。

然而就在四天後的半夜，陳浪提早了一個時辰出門，疏星朗月，陳浪決定今rì要和佘碧蓮好好地談談，把他們的事情公開出來。他甚至已經幻想着師父驚訝於自己竟然找到如此漂亮的女子成為妻子的場面。他希望師父成為他的主婚人，兩人共拜天地，從此偕伉共走江湖…或者…或者去一個沒有人跡的山林中歸隱，過着神仙一般的生活也好。不知道佘碧蓮會怎麼想呢？

陳浪的嘴角不由地揚起一絲歡快的笑意。

待他走近窗檐之下，意外地發現在佘碧蓮的屋中有兩道身影，一個身影坐着，看曲線自然是佘碧蓮，還有一個身影一直站着，不停地走來走去的，對着佘碧蓮不知道在說着什麼，他是誰呢？

陳浪心下疑竇，悄悄地貼近窗口，想聽聽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

原來站着的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賴阿大，不知道為什麼，陳浪心裏鬆了口氣。

屋裏的賴阿大對佘碧蓮說道：「主母，東西我已經拿到了。」

佘碧蓮說道：「是嗎？當初我果然斷想得沒錯，這東西確實是在他家中。快，快拿來給我看一下。」

燭影中賴阿大伸出雙手，遞過一個東西交給佘碧蓮。

佘碧蓮端詳了一會，這才如釋重負地說道：「果然就是這件東西，阿大，可真是辛苦你跑這一趟了，既然東西到手，我們的目的總算是完成了。」

賴阿大道：「主母，那我們就趕緊起啟吧，有了這個東西，我們就能把主公給救出來了。」

佘碧蓮道：「現在還不是時候，再緩兩天。」

賴阿大驚訝道：「緩兩天？我們的任務完成了呀，主公都已經被壓了幾百年了，我可實在是等不及了。主母，你這樣猶豫，莫非是捨不得陳浪那個小子？」

佘碧蓮怒道：「阿大，你說什麼呢，我怎麼會為了那小子拖延時間，只是都這幾百年下來了，此事非同小可，我們還是要從長計議一下，以免有什麼疏忽，你我都是剛剛從封印之中得以脫逃出來，豈能大意？」

陳浪聽到提及自己，心頭一顫，什麼主公，什麼東西，什麼封印，顯然對話中的信息量已經讓陳浪如同墜入雲霧之中，這佘碧蓮連同賴阿大看來並不簡單，陳浪心頭湧出一絲不好的預感，然而他很害怕這個預感會變成現實。

賴阿大道：「主母，不是小的我對你有所懷疑，只是自從見到陳浪那小子以後，主母就變得奇奇怪怪的，依我看，主母是和那小子走得太近了……主母，其實這幾晚我早就看到那小子潛入到你的房中，雖然我知道我們這些妖人自不必守着那些人類的節cāo觀念，但是依我看來，這個小子明明是個人類，身上卻會帶有妖氣，絕對不會是一個簡單的角sè，其中必有古怪，我們萬萬不可掉以輕心，要麼我們就與他保持距離，要麼我們就下手……」

佘碧蓮拍了一下枱子，怒道：「住口，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插手了！」

賴阿大顯然一嚇，將說到一半的話給硬生生吞進了口中，屋中頓時一片安靜。過了些許，佘碧蓮才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對着賴阿大說道：「阿大，其實我們兩個已經被封印了三百多年，好不容易才得以走脫，重現人世，你看這世界早就已經變了，經歷了當年的仙妖大戰之後，魔道消減，如今還在這世上的，算上你家主公，連着你我，勢單力薄，怎麼能再從山海界中救出尊主，重振魔教呢？那天我第一眼見到陳浪那個小子，就感覺到他身上的那股妖氣，雖然很弱，但是看這陳浪身體內的力量絕不僅僅於此，如果我們加以利誘，等到我栓住他的身心，豈不是又可以多一個得力的幫手？」

賴阿大道：「可是如果讓主公知道的話……」

佘碧蓮道：「不用可是了，只要這件事情辦成，你家主公那邊我自然會想辦法，如今陳浪這小子的身心已經大半都屬於我了，再堅持兩rì，我必然可以控制住他。時間不早了，東西先放在我這裏，你快快回房吧，免得一會陳浪過來看到反而不好。」

賴阿大應了個喏，正準備離開。突然大喝一聲：「是誰在窗外偷聽？」喝完，飛起一掌向陳浪所在的方向打去。賴阿大平時裝作一個弱不經風的老頭，手底下的功夫確是深藏不露。

陳浪在窗外早已是聽到渾身發顫，冷汗連連，他怎麼也無法想像到自己心中的女神竟然會說出那番話來。他的呼吸因為激動而變得急促起來，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睡下了沒有醒來做的一場噩夢。不！事情不是這樣的，陳浪心中怒吼道，用手狠狠地去掐自己手臂上的皮肉，劇烈地痛苦感讓他不得不接受這樣的事實。

陳浪幾乎要癱倒在地上。他的心感到陣陣的刺痛。而就在這個時候，賴阿大早就聽出了陳浪那沉重的呼吸聲。

陳浪魂不守舍，完全沒有避開賴阿大的那凌厲一掌。嘴裏「啊」地一下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都被打翻在了地上。

佘碧蓮和賴阿大打開屋子，兩人跑了出來。當看到地上躺着的正是陳浪，佘碧蓮不由驚呼一聲：「是你！」

陳浪的面sè無比凄涼，他指著賴阿大問佘碧蓮道：「剛才的話我都聽到了，你…你們所說的…可是真的么？」

佘碧蓮的沉默告訴了陳浪答案。陳浪痛苦的閉上眼晴，一行熱淚順着眼眶流了下來。沒有什麼比自己最心愛的人所給的打擊更痛苦的事情了。

「主母，既然這小子已經知道了。我們還是趁早了卻後患吧！」賴阿大走上前去，施展殺手。

「不可！」佘碧蓮驚呼，正yù阻止賴阿大，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賴阿大此次下定決心，即使他聽到佘碧蓮勸他住手，他也決定拼着事後被佘碧蓮痛罵一頓，要將陳浪除之而後快。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凌厲的劍光從空中劃過，一下子刺傷了賴阿大的手腕。一個蹁躚少女從天而降，救下了陳浪。

那少女不是別人，正是姜青萍。

「飛天劍術！」賴阿大動容道。原本他見有人阻了自己的好事，怒不可遏，突然看到一柄青虹寶劍此時正懸在他的頭頂浮動，驚駭之餘不得不後退幾步。

佘碧蓮見狀護短，冷笑道：「我還以為劍仙之流都已經死絕了，沒想到這個年代竟然還有飛天劍術，看來小女真是三生有幸，遇到高人了，難得難得啊。」

姜青萍亦冷言相對：「我也以為這年頭你們這些妖怪都被殺光了，沒想到還有幾個漏網的，也真是難得難得。」

賴阿大怒道：「來者何人？膽敢壞我們的好事？」不過阿大礙於飛劍，不敢輕易妄動。

姜青萍說道：「坐不改姓，更不改名，我是慈航齋的姜青萍，無足之輩，想必你們也不認得。」

佘碧蓮聽到慈航齋三字，甚為動容道：「你是慈航齋的人？百餘年前慈航齋就已經是門派凋敝，真沒料到還能支撐到現今。念在當年我與你們門派的宗主有點交情，你又是年紀輕輕，花容月貌的，這麼標緻的一個女孩兒如今正是大好年華，你還是快快退去吧，今天我們不想多惹事端。」

賴阿大接着佘碧蓮的話說道：「就算你要惹事，單憑你一人也不足為懼。」

「那如果再加上我呢？」此時從黑夜中又走出一個人影來，陳浪聽到聲音便已知來的是何人，正是自己的師父李虛涵。

他看着倒在地上的陳浪，面sè又是一陣白又是一陣青，雙手緊握，青筋暴起，顯然是非常的憤怒，李虛涵緩緩說道：「且不說你們是妖怪，你們打傷了我的徒兒，這筆賬可是不得不算。」

師父他怎麼會來這裏？此時的陳浪身心俱痛，師父的到來無異於火上添油，被師父看見自己的醜態，當師父的眼sè像利刃一樣掃在自己的身上的時候，陳浪難堪到有種萬念俱灰，生不如死的感覺。

姜青萍對着李虛涵說道：「師伯，這女子就是之前我和你說的，從雷鋒塔中逃出來的蛇妖。這男的不知是什麼來路，想必也是當年被法海師祖一起鎮壓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