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時光

第二天早早的天沒亮，海牛就起床了，嚷嚷着要去學校，怕上學完了，那時候並沒有手機，時間都是聽雞叫，以至於後來有時候到學校不是太早就是太晚了，直到爸爸買了一個電子手錶后才趨於正常。

走到學校天已經很亮了，9月的天不是很熱，秋高氣爽，人精神。走進教室，一個人也沒有，也沒有老師，也沒有同學，靜悄悄的，好冷清，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哆嗦。做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掏出新發的書本，打開看了起來，語文書上有畫畫，黑白的，不是彩色的，但對於那時候的海牛來說也很新奇。翻到爺爺教的一首兒歌時，不自覺的唱了起來「wowowo，曲線向天guo，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爺爺錯誤的教法，導致海牛後來好久才改正過來，小夥伴們也經常拿這個跟她開玩笑，見到他就喊wowowo，曲項向天鍋。因為這個事情，海牛不開心了好久。

也不知是看書累了，還是來的太早，慢慢的海牛進入了夢鄉，坐在座位上睡著了，沒一會，嘴上就流出了口水，流進了語文書里，留在了鵝的肚子下，剛好一個圈，鵝下蛋了，也許夢鄉中，海牛也在想着鵝下的蛋是什麼樣的，可不可以像雞蛋一樣吃下，雞蛋是海牛兒童時代最愛的食物，也是最好的，爸爸每天早上給的早餐就是一張雞蛋餅，用張紙包着，走在學校的路上邊走邊吃，很幸福。

「你咋來這麼早？這才幾點啊，」男老師把海牛推了推，海牛還沉在夢中，有一群鵝，在山坡上飛，他在後面追，不時還叫着蛋蛋蛋。口水很淡，混著書的味道說不出的味道，夢很甜。海牛迷迷糊糊睜開雙眼，看到老師的那一刻，立馬站了起來，也許這是孩子天生對老師的尊敬或者說是害怕吧，老師愣了一下，「你咋來整早，你看你睡得口水都流到書上克了」老師是家鄉教書先生，住在學校，所以說話也有一股土話的味道。「我怕來晚了」「不會看時間，提前一會到就可以了，現在才6點多」「我家裏沒可以看時間的東西，我怕來晚了，雞叫我就起來了」老師定了一會說到「回去讓你屋裏人買塊手錶，gai上有，幾塊錢就能買了，回去了給你屋裏人說」「嗯知道了，老師」沒過多久，周末的一天，爸爸就帶着海牛上gai上買了一塊手錶，自此再也沒有起過那麼早了。

叮鈴叮鈴叮鈴，很尖脆的聲音，很脆很好聽，不過再以後的日子裏聽到這聲音有過開心，有過難過，有過失落。不一會早上叫我的那個老師走進來教室，老師拿了一本語文書，進教室后，說「同學們，我是你們的語文老師陳老師，也是你們的帶班班主任，我姓陳，叫陳明忠」隨後便在黑板正中寫了大大的三個字：陳明忠。「現在我們開始上課，翻開第一頁」下面同學們齊刷刷的把書本翻到了第一頁，也不知學了些什麼，很快時間就到中午了，要放學回家了，至於一上午的學習，可能學了個寂寞吧。

就這樣海牛每天如期進行着上學下學的日子，不知不覺到了3年紀，這時候爸爸也告訴我這個年過完了，就要出去打工了，把我放在么媽家裏，「不，我不，我要和爸爸在一起，」「要聽話，我不去哪裏來的學雜費，哪裏給你零花錢」「就是不，我就是不，死爸爸娃子」小孩子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怨氣，也不知怎麼罵人，就一個勁的叫着爸爸娃子，死爸爸娃子，他不知道爸爸聽了這些會有多難受，他就一個勁的鬧着，鬧着呀，不知不覺在爸爸懷中睡著了，可能當時爸爸的心很疼，很疼，他是一個老實人，沒上過學，很小就被爺爺趕着上山放牛，干農活，賺工分。就因為他是家裏的老大，下面還有好幾個弟弟。賺取的工分其實也不夠，只能勉強餬口，後來的日子裏，爸爸跟海牛提到這裏，就特別恨爺爺，說沒讓他上學，那麼小就讓他幹活，有吃的，總是爺爺吃稠的，給他喝紅薯葉湯，爸爸還說小時候沒吃的，就吃榆樹皮，把榆樹的皮剝開曬乾，打成麵粉，煮糊糊吃，還說吃了這個拉不出來粑粑。不過雖然恨爺爺，但是爸爸任勞任怨，沒有表現出來，他還是挑起了一家的重擔，成了一家的頂樑柱。

爺爺在海牛童年時光里很愛的人，而到了孩牛大了后，他有怨爺爺，怨爺爺是個賭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