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夔牛吒》
項石自從進了這虎嘯鏢局也有大半年了，轉眼也入了冬。
每天起早貪黑幹些雜活，特別是劈柴挑水，畢竟住在柴房嘛。
當初總鏢頭別明遠說好了，跟着田高義可以學武的，可這田鏢頭秋季便走鏢出了遠門，一去一回還不知道多久才能回來。
可這麼久了，也就一開始教他的馬步，正壓腿，側壓腿，劈叉，再是俯腰，甩腰，下腰，然後是壓肩，甩肩。連正經的一招一式都沒有。
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這天天待在大院裏，連這偌大的渝州城都沒怎麼逛過。
看着眾鏢師舞刀弄槍的，他也跟着學，有模有樣的，但也僅限於有模有樣。
項石也不是沒向別明遠請教過，可這別名遠怎麼說的：「既然你讓我教你呢，那我就說幾句。」
別明遠雙手背在身後，來回踱步著。
項石一聽有戲，雙眼瞪大期待的望着別總鏢頭。
「說哪幾句呢?那我就說這幾句。」說完又踱步一個來回。
「既然你肯開口，那麼我相信，這幾句呢也是比那幾句強，所以我今天呢，就先說這幾句。」
項石直接愣住了：「總教頭你說的我聽不明白啊。」
別明遠繼續說道：「如果你覺得說着幾句不夠全面，將來呢我再給你總結幾句。」
項石氣不打一處來：「總教頭您能不能說點武功有關的?」
別明遠停了下了步子道：「好，想練武啊，這第一點呢，第一點呀，啊咱們說最重要的是第二點，這第二點啊，當然了最有重量的是第三點，那麼這第三點說的是什麼呢?這第三點就是，誒?你別走啊，你不是要練武么我還沒說完呢。」
項石心想這別明遠就一經典廢話文學大師。
虎嘯鏢局裏的一雜役小廝，陳小軍渝州城本地人，年紀比項石年長一歲，家裏給人剃髮為生。
平日裏跟項石關係處的不錯，手頭沒活了就聚一塊吹吹牛打發時間。不同的是陳小軍只是雜役，並不能習武。
「你聽過三分歸元氣沒有?你知不知道現任任天派少門主任天成?」
「當然知道，三分歸元氣七分靠打拚么。任天成?不知道難不成他修習的了三分歸元氣?不是說任天派開宗掌門，任天行死前創造出此功法，直至今日也無人能習的了么?」
「我給李鏢頭剃髮時聽說的，恐怕這任天派日後可了不得。」
「人家本就是大門大派，咱就一虎嘯山莊下屬鏢局裏的小人物，操那心幹什麼，我現在只想學一門武功。」
「瞧瞧你急躁的樣，你這不是每天都在打基礎么，一年期滿不就教你了。」
項石聽完轉念一想，也是就是這時間可太難熬了。
就在兩人吹水時，西邊西蜀之地，也就是任天派所在。
比武場中，一俊俏男子一身白色錦繡華服，運轉大周天，周身真氣涌動，隨後一拳轟出，直接擊飛數人。
冷哼一聲：「非我一合之敵。」此人正是任天派少門主任天成。
任天成可運轉大周天，體內真氣渾厚綿長，看樣子已達化勁。
可稱得上是一流高手了。
一流高手，可在體外形成護體罡氣，攻防一體隨意轉化，刀槍不入。
任天成此時已經做好打算，明日啟程，赴北挑戰林無涯，一洗當年任天派之恥。
話說二十年前林無涯潛入任天派，偷學了任天行所創功法《三分歸元氣》。此功法融合自身人，天，地，與自然合一。
此功法悟性要求極高，林無涯只能無可奈何的離去。
現如今林無涯早在十多年前剃度出家，入了少林。
林無涯當年也是一流高手，不過沒有高手風範，道德底線極低，一心只追求武學，為了功法做了不少令人深惡痛絕之事，各大門派對其深惡痛絕。（特別是偷學武功秘籍）
任天成猜想，這林老狗在少林寺潛伏了這麼多年，只是為偷學少林七十二絕學。
想去河南道就得從金牛道出發，那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金牛道又稱之為蜀棧，此道從成都至漢中。從成都出發至昭化後過劍門，中間還渡嘉陵江。
可謂是「蜀道難，難以上青天。」就這還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見到林無涯呢。
話說回來，此時的田高義已臨近歸來。
他這趟是保鏢去山東，秋去冬歸。田高義原東海人士，此人和郭廬一樣同是三流高手，卻可戰二流高手不落下風。
原因是他有一獨門武學《夔牛吒》，此武學乃玄階頂級旁門功法，吼聲和雷聲一樣震耳，遠可攝人心魄，近可使人雙耳失聰。
田高義現三十歲，在東海曾有一婚配，可惜兩人未有結果。
只因當時田家乃東海大家族，家傳獨門武學《夔牛吒》，在地方上有不小的話語權。可惜田家之後，並無大能者，懷璧其罪，被賊人覬覦，引來滅門之禍。
田高義是當時滅門慘案的唯一倖存者，后逃至內陸。
為了生計打過鐵，進過武館當武師亦或者給人護衛宅院家眷，後來武館也因卷進一些江湖幫派的鬥爭而解散，後來到了渝州城，也是個無家可歸的苦命人。
項石與眾人迎接田鏢頭凱旋，特地燒好熱水，還備了茶。
心想這次回來田鏢頭總該傳授些什麼，他早就想學那個什麼《夔牛吒》了，這可是玄階頂級旁門功法，比郭廬的《搬山掌》還要高好多層次。
皇天不負有心人。
田高義無兒無女，沒有衣缽傳人，還是把《夔牛吒》教給了項石。
距田高義凱旋已然過去一個月，項石的《夔牛吒》已初成。
並且歸來的郭廬也慷慨解囊，使項石又習得一門身法《流雲訣》。
就是總教頭那邊。。。
別明遠：「上一次我已經講得非常明白了，至於你，我相信啊，你也應該明很白。」
項石：「我不明白您在說什麼啊?」
別明遠：「至於你談到的，說你自己不明白啊。那是一個我談理解本身的問題，那麼我已經說的這麼明白了。每個明白都這麼明白，你依舊還是不明白。那我只能說你明白了。」
年末在眾鏢師的指導下，項石還是用攢下來的七錢銀子，並且與攤販廢了半天口舌才拿下《桃花影》。
將《桃花影》贈與別明遠之後，對方這才答應了等他流雲訣小成就教他第一門外家功法。
果然江湖就是江湖，講得不是打打殺殺，江湖是人情世故啊。
第四章《夔牛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