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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是什麼事?」呂義說話間才發現,李沐身後正跟着一位膚白貌美體態端莊的女人。就那麼不緊不慢的跟在他身後,兩個人之間似乎停留着一道屏障,就這麼不遠不近的保持着。

「去城外,幫他殺一個仇人。」李沐回答。

「他居然還有仇人是要別人幫忙殺的?」呂義問。

「可能是自己不方便動手吧。」想想也是,先生這麼一個人,被說起自己動跟城外一個小角色大打出手,市井間又不知道該怎麼傳唱了。

「那出發吧,早點幹完。」

現在的李沐賭徒二人,已經對做任務這件事麻木了只想老老實實的幹完,然後拿到自己應有的報酬。

做一個卑微的打工人。

「呂大哥!你說我讓這個人帶着我一起去,他就是不同意,怎麼能這樣!」李沐身後的女人打斷了倆人對話,義憤填膺的對着呂義講。

呂義注意到,這不正是欒家大小姐,欒淇淋嘛。

李沐什麼時候把她拐過來了。

他剛想張嘴說道兩句,就被李沐搶了先,「你說你跟着幹嘛?這乾的都是出生入死的勾當,你一個女人去了能幹嘛?」

「你什麼意思?你看不起女同志?」欒淇淋插起腰,義正言辭,「你沒聽說過婦女能頂半邊天嘛?」

「我滴乖乖,你這不是無理取鬧嗎?」

「什麼叫無理取鬧?我看你就是不想帶着我,行吧,覺得我是累贅嘛,覺得我拖後腿嘛。好,我走還不成。」

李沐將雙手插進頭髮里,哭着臉。

他從沒想過,一個女人能有如此麻煩。

「我不是不想帶你,你說這要是出門遊玩,你想來跟着便是,這可是去殺人啊。」李沐看着她的眼睛,「殺人啊乖乖,你殺過人嘛你就要跟着。」

欒淇淋愣了神,獃獃地看着李沐。她第一次見到這麼嚴肅認真的李沐,忽然間還有些害怕。

兩人這麼沉默了很久,呂義看着倆人對視,也說不上話只好訕訕的退到了一旁。

最後還是欒淇淋打破了平靜,她弱弱的說了句,「我可以學。」

李沐徹底被眼前這個大小姐打敗了,好言相勸他也用了,危言聳聽也說了,可就是不管用。

「你說你怎麼偏偏就要跟着呢?」李沐無奈的問。

「不要你管,我喜歡城外的世界,不可以嘛?」

「我要提前說好,第一到了外邊一切都要聽我的,第二出去了就不會有人半途送你回來了,不能後悔。」李沐想了想又補充道,「第三,你待準備錢。」

欒淇淋用力的點點了頭,「好!我都答應。」

「先前給你的手鏈你帶身沒?」李沐問。

欒淇淋撩起袖子,將白嫩的肌膚裸露了出來,「帶着呢。」

「這第四點,就是永遠不要取下手鏈。」

「我知道了,我才不會呢。」欒淇淋開心了,之前因為爭吵而鎖著的眉毛此刻也舒展開了,她又恢復了那副楚楚動人的模樣。

「咳咳。」呂義終於忍不住了,「要不讓我說兩句?咱們又在這裏爭吵的必要,現在都快走出城了。」

「呂大哥說的對,你最開始就應該直接同意我的。」欒淇淋附和。

「啊,對對對,我的錯。」李沐可能永遠都不會再想跟一個女人吵架了。

「呂兄,我們去收拾,準備出發。」李沐瘋狂打眼神實意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好,那就麻煩欒小姐,在這裏等待一會,我們去去就回。」呂義和李沐幾步上了樓,神態很匆忙。

說起來倆人並沒有什麼行李,整個房間空蕩蕩的根本找不到供他們打包帶走的東西。

你說他們一個流浪天涯的不羈遊子,一個醉生夢死的無謂賭徒。兩人的行李加起來恐怕也就是身上這身行頭拿得出手。

「李兄,你有什麼要收拾的嘛?」呂義問。

李沐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好像也沒有什麼可帶的,要不我們把這個床帶走?」

「你認真的嘛?」呂義滿臉不可思議的看着他。

「那我們還有的帶嗎?」李沐也很無奈呀,已經這麼跟人說了,現在你空着手下去,那豈不是很難堪。

「說的好像也對。」

「那?動手吧。」

就這麼兩人將整個床上的東西全部打包一起,李沐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變出來一個大箱子,硬生生的將被褥塞了進去。

幹完這事,兩兄弟覺得好像還是缺點什麼,於是他們又把桌子上放着的蠟燭塞了進去以及那個盛滿水果的瓷盤。

最後滿意的看了看微微鼓起鼓起的箱子,才作罷。

兩人姍姍下了樓,欒淇淋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他們身後的大箱子,「你們這是要出門旅遊?」

「多帶點東西總是沒錯的,有備無患嘛。」李沐說。

本卧在欒淇淋身邊的小貓,見到呂義下了樓,悠閑地跑到他跟前一躍跳到了箱子上,繼續睡起了覺。

「這貓不會也要跟着吧?」李沐問。

這還真有一家出門旅遊的感覺了,連貓咪都能踏上征途?

「怎麼?只允許你拖家帶口?」呂義反問。

話一出口,欒淇淋白芷的臉頰就泛起了紅暈,她不自覺的低下頭。

李沐翻了個白眼,「你可別亂說,是她要跟着的。」

「切,誰跟他一家。」

倆人不約而同的對呂義展開了嘴上攻擊,呂義搖了搖頭,不去搭理這兩人。

「走吧,早點幹完好收工。」

於是就這樣,兩男一女一貓帶着個諾大的箱子走出了233酒館的大門。

3樓的隔間內,陽光沒有驅散這裏的陰暗。

陰影里,站着一個男人。

「去跟上他們。」陰影里的男人說。

「先生,這種任務憑他們兩個,應該沒有任何難度吧。也許我們更應該注意一下北方的問題。」男人對面站着的,是那名被叫做肥貓的傢伙。

「北方的事,有我在。更何況,騎士們不是已經在跟過去的路上了,我們在這裏瞎操心,也沒什麼用。」先生手裏好像捧了盆花,邊說着,邊給花修剪殘枝。

「騎士不是敵人嘛?」肥貓問。

先生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說,「啊,忘記了。我還以為我們三個還跟從前一樣呢。忘了,他現在要去殺了烏扎木爾。」

「額。」肥貓已經無力吐槽他這種懶散的樣子了,明明是一個組織的領袖,卻總是這麼不上心。好像天大的事他都能給忘記了一樣。

「沒事沒事。」先生把手裏的花盆放在了桌子上,繼續為自己打圓場,「交給我就行了。」

「嗯,還有一件事。」肥貓說,「老人們給我們下了道命令,讓我們做好戰鬥準備。要服從嘛?」

「為什麼不服從,水滴幾百年來不都是聽這群老傢伙的話嘛,雖然他們總這麼自以為是。但是不能說水滴傳到我這裏,就不聽指揮了呀。」先生說的不急也不慢,他似乎更在乎自己的花能不能順利扛過這個寒冬。

「先前讓我們追殺烏扎木爾,你就沒聽。」肥貓吐槽。

「唉!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只是沒時間。」

「得得得。」肥貓扭身離開了三樓,不再繼續跟這個無恥之人說話。

肥貓走後,先生坐了下去,陰暗的房間里,終於撒入了少許光芒。他一個人靠在座椅上,頂着天花板看出了神,溫暖的陽光照在他煞白的臉頰上,此刻才能發現,時間在他的臉上已經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迹。

他不再是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年輕人了,蒼白的臉宣告着他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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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滴之我只是個送貨員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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