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功高蓋主,禍福相依

第007章:功高蓋主,禍福相依

次日,一座高樓拔地而起無人不知它的來歷,而傅紫河這個名字也從今天開始響徹京城。

「這文武殿與那常勝將軍的常勝殿可謂是不相上下了。這傅臣相也是好命生了這麼兩個好子,日後還不是平步青雲?」

「你這就錯了敢問這京城誰還比得過傅家?」

「是啊。比不過,比不過咯。」一位老漢人搖了搖頭僅僅說了這一句話。

「唉,我說你這老頭說什麼呢?為什麼這話一到你這就變了味?走什麼,唉……你給我說清楚。」

慢慢的一傳十,十傳百。幾乎大街小巷都在私下紛紛議論。

說什麼:

得傅家者得天下!

可世人只知道:得傅家得天下,可又有誰知道他們手中握著的這權勢滔天也是一把致觀的催命咒。

因為啊……樹大招風。

自古帝王將相怕得便是這功高蓋主之輩,畢竟……功高蓋主,禍福相依。

而傅家的盛世也逐漸走向終結,他的命運也隨之步入高潮。

[功名顯赫么?]傅紫河看着這文武殿久久未語,只是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有着別人讀不懂的憂傷。

至於這憂傷從何而來,恐怕也只有老天和他自己才知道了。

天空零零碎碎下起小雨,他取下發簪鬆開髮帶,順其自然的放下長發手捂著臉頰。此時此刻的他是多麼的希望,這場雨可以洗滌一切。

「自己要的又何曾是這滿地的榮華富貴與權勢滔天?」傅紫河。

少年不識愁滋味,遙想昔日,虧自己六歲時還在父兄面前誇誇其談,揚言勵志。

「兄長,兄長你快看吶。日後呀,阿紫長大了也定要與這書中人一般,不求榮華富貴,不愛功名利祿;輔之國君救治天下蒼生。」

傅博程放下手中的文書看着眼前的這個弟弟既高興又難過:「那,紫河以後可要好好努力了。」

不願入仕途?不喜功名?可如今的自己又是在做什麼呢?

時間之久竟潛移默化著,它從來不語卻給出來所有答案。

「公子,我們回去吧?這雨怕是一時半會不會停了。」月影為傅紫河撐著傘小心的勸告著。

「嗯」傅紫河。

回到傅府他幾經輾轉,內心依舊心緒不寧:「月影,陪我練劍如何?」看着這漫天的雨他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

「回稟公子,月影不願。月影記得公子曾經說過凡持劍著便當斬去雜念,以劍心為眼,視心底如歸,心神寧一方可勝過一切。可公子您如今看看您自己真的放下了嗎?」

他揪著心窩的疼自己曾最看中,最敬仰的公子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到底去了哪裏?

是啊?拋棄一切雜念他承認確實沒有。

唯一能想到治癒他的恐怕也只有那路邊撿來的小狐狸了。

傅紫河手緊緊的拽著劍:「罷了,小狐狸現今在哪?」

「回公子,在溫泉里。竹秋說小狐狸全身髒亂要給它沐浴一番。」

月影一字不差的說給他聽。不過事實也正是這樣,小狐狸從不歸山一直到京城來來回回,不知道跑出來玩了多久,反正他們看見的只有小狐狸身上的泥。

洗澡?傅紫河苦笑了一聲,自打把這小狐狸帶回了傅府哪有乖乖被別人安排的一天,只怕又要折騰了。

一想到這就會想到,好似就連它都一日三餐都是自己打包給它帶回去的,在這樣下去恐怕連府里的下人都會認為自己的主子是一個吃貨吧。

他們兩個來到溫泉邊遠遠就瞧見一個丫頭在為一個男子包紮傷口,而那個男子正是竹秋。

傷口還沒有包紮完成,見是公子回來連忙上前問候。

「噗……哈哈哈哈,竹秋你這個樣子也太好笑了吧?哈哈哈哈。」月影捂著肚子只顧一個勁的嘲笑着完全沒有注意,此時他的臉早黑了一片。

「好了,月影。竹秋,這是怎麼一回事?你的臉……」傅紫河試探到。

竹秋:「公子以後小狐狸還是交給月影來照顧吧,竹秋五大三粗實在是……實在是,不敢擔此重任。」

傅紫河「噗呲」一笑,就知道沒怎麼順利。

「自己要是在照看下去恐怕就先要去閻王殿報道了。」

竹秋低着頭小聲喃昵著,生怕在被月影瞧見在笑話他。

「哈哈哈哈」月影一路笑着來到竹秋的身邊,拍着他的肩試圖想要安慰:「當初可是你自己答應的,如今又出了事,怪誰?」

竹秋:「……」

……說真的,如果月影沒有說完話就離開。他可以很清楚的告訴他,你真的完了。

惡狠狠的看着那囂張的月影,心裏是一頓埋怨。

[答應你個鬼,分明就是……自己用了什麼手段逼迫我的,難道自己沒點數?]

人不要臉比鬼都害怕,他這回可算是認清了。

說起來也並不能全怪他,也怪自己,要不是自己的把柄落入他的手中,又豈會答應?更別說主動干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了。

眼看着自家公子走遠他才慢慢的抬起頭來,這時背後卻傳來一陣抽噎的疼痛。

「這是什麼?紅紅的,還有點帶血?唉唉唉……竹秋你是不是又犯病了?」說着他還不忘在再上面多戳了幾下。

……

竹秋咬着牙關,腦袋很不情願的向後掃去擠出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這傢伙不是已經走了嗎,怎麼……]

「唉,竹秋。這倒底是什麼啊?」他就是屬於那種,不到黃河不死心的那種,硬是要問個明白。

「竹秋……」

見他還沒有回答又喊了一次,竹秋表示:我忍。

「竹秋……,你倒是和我說說啊。」月影。

竹秋:我忍。

「竹秋,你就和我說說好不好。」

我忍,我忍。

「竹秋?」

「竹秋?」

……

……就這樣不知道又過了多久。

或許是他月影喊累了,也或許是他竹秋聽煩了,終於開了口。

「你的手給我放開,煩不煩啊你?就這麼在意我這背後的傷?平時你不都盼着我早點死在你前面嗎?」竹秋猛的抓起他的手在用力的甩開。

「……我」月影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解釋,他只知道他這次真的生氣了。

月影再次拉住他的衣角可憐巴巴的望着他,無辜的就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我就是……就是擔心你。你知道的我不擅長表達還總是說錯話,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月影不解釋還好可這一解釋讓他們之間的氣氛變得更加尷尬。

也讓竹秋陷入了良久的沉思。

「竹秋?」他還想在確認一下,他是不是還在生氣:「你……還在生我的氣?」

「沒有。沒什麼事我就先離開了,公子交代的事我還沒辦完。」他不敢看着他的眼睛。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不知怎麼的月影心中有一種失落的情感,就好像是……在未來的某一天,他真的會像今天這樣默默的離開這個世界,不為人知。

他癱倒在地上笑了笑[還真的是……一點沒變。]

竹秋本是天上月,奈何故作他人影?

一個人是會變的,在遇到可以交心的人時。他會變得很奇怪,奇怪到……你明明知道他說的都是一些違心的話,明明知道他不擅長表達。

明明都知道,可是當真的聽到他開口的那一刻打心底的想要去原諒可一開口,說出的卻是不同與內心的答案。

當一個人可以影響到你心情的時候,就說明……你開始在乎了。

離開溫泉竹秋一路東躲xz,再三確認月影沒有跟來時他才鬆了口氣。

倚到的一棵古老的樹邊撩開左手的衣袖:「看來……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啊。」

他之所以瞞着他們一是怕他們擔心,二就是……這是他們竹家人的命數,避不掉的。

竹家原本是一個古老的隱世家族,在他們的家族中每一名男子從出生時就會被附上一種詛咒,活不過年芳三十歲。

傳聞這種詛咒都會在每一名成年的男子身上才會出現,並且一但動情將會觸發並加快詛咒萬劫不復。

而月影看見的背後正是竹秋詛咒複發的場景,從頸慢慢繁衍生息周身變得血紅,然後到雙目血白,經脈亂序。

「等了這麼久才等到這一天的到來,等着你的改變。可當你真的變了的時候,又好像……我們之間,什麼也沒發生。」或許這就是命吧。

愛而不可得,求而不可取。

竹秋:「月影啊月影,你簡直就是我的催命咒。帶我出山,來的人是你;送我到另一個世界,來的人依舊是你。」

傅紫河輕聲踏入溫泉內部但四周安靜的出奇,像並未有過活物一般。

他輕輕的剝開帘子走進溫泉的中心,映入眼前的不是漫天的大霧,也不是升騰的雨露而是這一片又一片血紅的彼岸花。

就好像回發到那無邊的戰場之上,血撒滿疆場。在那血泊之中有一位身穿亮甲的少帥正腹背受敵,早就不省人事。

就連同他手中緊握的那把劍也不在光彩奪目,而是被血盡染。

傅紫河彷彿在那一刻看見了他內心最初的願望:等打完了這場戰爭,我許你嫁衣紅霞。

可惜的是,在也回不去了。

誰的指尖劃過了千年的時光,誰又在反反覆復中追問,問:可曾遺忘了我?

等你用盡了我所有的哀傷,而你的眼中卻有了我讀不懂的凄涼。

寧可站着生,也不跪着亡他做到了。

甚至他傅紫河都曾以為記憶是最容易遺忘模糊的東西,因為它會在時間中流逝一團團的淡去只有那麼幾個回眸一瞬,才會牢不可破的銘記。

他錯了,錯的很離譜。

他揉了揉眼睛試圖忘記這場景,用手撥開一朵又一朵的彼岸花,眼前的景象又讓他惶惶不已。

那溫泉之中是一位美麗的女子,烏黑及月牙狀的髮型下面是兩鬢斑藍的髮辮交織在一起,和那長發垂直於腰間。

那女子的右手從水中浮出連同那池中的水也帶了出來,撩開肩上少許的頭髮,柔和的將手中的水順着左肩的鎖骨交在肌膚上。

[好美……]他不由的感嘆一番。

「哐當」是他身邊的花瓶碎了,還沒有等他自己反應過來,那女子迅速抓起放置在一旁的白色睡衣衫批在身上,左手捏住兩端放於胸口處。

「是誰在那裏,還不快出來。」

一陣話音落地那女子的指尖陀螺劃出一道藍色的微光向那處聲音擊去。

[傅紫河?]月千瑤不解,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不知姑娘在此,紫河無意冒犯這便離去。」傅紫河低着頭恭敬的鞠了一躬,解釋道。

看來還沒有認出她。

也是,月千瑤看了看現在的自己已經化為了人形,認不出也是正常。

「站住,誰允許你走了?」月千瑤快速來到他的面前攔住他的去路,手一揮霍便換上了她平常的衣衫,黑紅色闊袖的,袖邊上是紅色的輕紗。

「姑娘,我確實不是有意的來這本是來尋一小狐狸的,不知姑娘可有見到?」他再次解釋著。

[小狐狸,小狐狸?誰允許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這麼叫本尊?]

月千瑤稍微的彎下腰中指挑起他的下顎,邪魅一笑:「哦?小狐狸?」

傅紫河:「正是。」

「哼。」她甩開衣袖坐在溫泉邊的高椅上,撐著腦袋:「要是你的小狐狸,聽到你再三這般呼喚它,恐怕是要生氣了。你,可明白?凡人。」

「凡人,那敢問姑娘是什麼人呢?」傅紫河反問道。

「你問本尊的名字?那你還不夠資格,要不是看在你救了本尊的份上,恐怕早在不歸山的時候已經死了。」

這時候月千瑤還不知道,如果她願意放下這高傲的身姿時會有多少收穫。

「凡人,凡人」

「凡人」

這幾個字一直回蕩在他的耳邊不停的重複著。

難道凡人就該平凡,難道凡人就應該被這般對待?

「夠了」傅紫河大怒起來,跑到月千瑤的身邊拉起她的右手質問到:「難道凡人就應該被你這般羞辱?難道你們覺得你們比我們高貴很多嗎,並不是。」

「不要拿你膚淺愚昧的認知來評判所有人,也並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一樣的高高在上。芸芸眾生平等,皆是生靈塗炭。你,又哪裏來的勇氣與我說道?」

他鬆開她的手只見剛剛被捏住的手上紅了一片。

[看來是我太衝動了。]

「姑娘,請你記住。善待他人。」最後傅紫河只擱下了這一句話。

善待他人?

這一句話她似乎不只聽到過一句。

多年前她姐姐也同樣對她說過。

「阿姐,你瘋了嗎?你當真要嫁給他君離?你知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人。那是仙界的仙君吶,與我們妖族世代有仇,你當真不怕萬劫不復嗎?」

「好啦,阿姐知道瑤兒的擔憂。但世上沒有隔夜仇,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是解不開的更何況我們真心相愛不會有事的。」月千雪。

「瑤兒也要快點長大,然後從仇恨里走出來,善待他人。」

不會有事的,結果還是出了事。

為知他人苦,莫勸她們善。

「等等,不是這樣的。」月千瑤叫住他試圖解釋這不是她的本意。

「嗯?」不是這樣的,她的態度比之前確實變了不少,難道女子都如她這樣善變的嗎。

月千瑤:「我不是這個意思還有,你的小狐狸她回來了,只不過換了一個樣子。」說完一個轉身衣衫落下,從衣服的裏面蜷縮著一個活物慢慢的爬了出了。

直到月千瑤出了的那一刻他才看清那是一隻有着九條尾巴的白狐。

不一會兒又一陣微風吹過,那消失的女子這次出現在他的面前。他明白了眼前的這位姑娘就是小狐狸,一想到這臉就赤紅一片。

「你……你,姑娘你莫不是和不歸山那虎妖一樣是妖?」傅紫河一想到平時和想小狐狸的打鬧不好意思問。

[居然拿本尊與那小小的虎妖相比]不過比起這個她更想知道:「你不怕本尊」畢竟她是妖,誰見了會像他這般鎮定自若。

「我應該怕姑娘嗎」傅紫河反問道。

「世人皆知我手染鮮血無數,殺人不眨眼是天殺的踏血尋梅,人人得而誅之,人人聞風喪膽你說怕不怕?」這時她的雙目血紅,眼中透著殺氣騰騰,讓人看了一個不注意怕是要嚇得昏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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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什麼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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