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丹之道

?時間悠悠，一眨眼的功夫，五年過去了，這五年來，慕容元一直在白眉的教導下學習各種各樣的文字，還看了很多書籍，增加了很多見識，因為自己完全適應了白眉傳授的呼吸吐納的法門，慕容元覺得身體起了一些變化，他很長時間不休息也不會覺得累，力氣也大了很多，還有無論是嚴寒還是酷暑，外界的環境對他的影響都不是很大，最重要的是，這種呼吸的法門可以讓自己很快的就靜下心來，排除干擾，心無雜念。

現在慕容元正盤坐在靜室中，雙手不斷地做出各種法印，此時的他正感覺自己的丹田正向頭部和四肢緩緩地輸送元氣，五股元氣輸送過去，周而復始的再頭部與四肢之間流動，而他正緩緩的控制着將其再度輸送回丹田。而白眉就在他的對面，一動不動的看着他，臉上也絲毫沒有表情。過了大約兩個時辰，慕容元睜開了眼睛，年僅十歲的他臉上竟有了一種古井無波般的平靜。

「成了。」他站起身來，感受着自身的變化，口中吐出兩個字來。

「哦？這次練成了？說說看，自己什麼感覺，以及剛才在沖穴時的過程。」白眉欣慰的笑了笑，繼而問到。

「師傅，這些被稱作為元氣的東西，現在正儲存在我的頭部以及四肢，我想要調動它們的時候它們就會回到丹田中，我覺得自己比練成之前強了很多。另外，可能是前幾次沖穴力度太大，這次反而沒有前幾次那麼大的阻力，已經全部寰通了。」慕容元一臉平靜的向白眉敘說着自己的狀況和感覺，他卻不知道，要是有另外一個人聽到他當才說的話會是多麼的震驚，周身大穴全部寰通，這在一般修鍊者的眼中幾乎是不能的，而他一個十歲的孩子竟然能做到這點，任誰都不會相信的。

「恩，小元，關於這件事，你一定要保密，你知道，你所修鍊的功法，不屬於這一個地方，你現在也不用管他來自什麼地方，只需要好好的穩固下就行了，這功法雖然能對你提升很大，但是兇險程度和它的功效是成正比的，你以後只可以對我說，跟任何人都不要提，須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白眉嘆了一口氣，思緒似乎飄回了自己年少的時候。

「是，師傅，不過話說回來，這五分歸元的法門真是神奇，連我這種身體資質這麼差的人都能夠有這麼明顯的提高，那換成那些天才資質的人來修鍊，那得到什麼程度啊？」慕容元舒展了一下筋骨，站起身來，笑着說道。

「身體資質好，未必是好事，當年我白眉，天縱之資，無論心智還是身體條件都是萬中無一之人，還是落到現在修行全毀，寄人籬下過日子的下場，唉，小元，這五分歸元，已經練成，那它就會在你體內一直這麼循環下去，不用你自己去控制它，吃飯睡覺都不會耽誤，雖然你這身體若是沒有奇遇，註定你這一生在武學上不會有太高的成就，但是多囤積一些元氣在體內，還是有好處的，你的經脈太窄，不適合修鍊太霸道的攻擊性的功法，我這有本御劍術，你拿着參詳參詳，對你能有點幫助，另外過兩天，你就跟我學煉丹之道吧，希望你能以丹道入仙道，走出自己的路。」白眉一臉惋惜的跟慕容元說道。

對於這個徒弟，他傾注的心血是是非常大的，兩年前，慕容元的吐納之法略有小成，白眉便興沖沖的給他把脈，可這手一試上去，白眉的眉頭就沒鬆開過，慕容元的經脈，窄的跟絲線差不多，根本就沒辦法修鍊，慕容元試過給他吃些改善體質的丹藥來拓寬經脈，可是收效甚微，他當時都心灰意冷了，自己的修為幾十年前被毀了，收個徒弟還不能修鍊，這一刻他真的有點絕望，但慕容元沒有死心，他趁著師傅不注意偷偷拿了五分歸元氣的心法口訣偷偷嘗試，結果竟然奇迹般的將經脈拓寬了一絲，這一發現讓白眉和慕容元都興奮不已，但是隨着五分歸元的修鍊，慕容元的經脈拓寬到一定程度就不再有反映了，就是他已經練成了，那還不及常人的三分之一，所以，白眉就覺得慕容元實在不應該在武學上在花費什麼力氣，想從丹道方面入手，說不定哪天慕容元練出什麼絕世丹藥，能徹底改善自己的經脈呢，抑或是能以丹藥之氣撼動天地，會直飛仙界也說不定。

「師傅，我就真的無法修鍊那些強力的攻擊法門？」慕容元很清楚的自己的身體，但他還是不甘心的問了一句。

「很難，我這裏的心法口訣你都看過，那些威力大的，你的經脈都不適合，雖然你有足夠多的元氣，但是你經脈太窄，供應不上那些招式所需要的大量元氣，所以……」白眉不太忍心再說下去，每次慕容元功力有所進步他都會問這個問題，而每次白眉看到慕容元表情的時候，心都隱隱作痛。

「我知道了師傅，這本御劍訣我拿着了，看着裏面有些東西挺好玩的。慕容元搖了搖手中的訣要，對白眉說道。他也不想跟白眉討論這些，他這師傅一生夠慘的了，反正自己這條命都是師傅給的，他怎麼說自己就怎麼修鍊吧，對自己沒有壞處。

翌日清晨，慕容元早早就出現在院子裏，手中拿着一把精鋼長劍，開始練習御劍訣。昨晚他簡要的把御劍訣翻看了一下，圈定了幾個自己可以修鍊的法訣，這幾個法訣都不用多大的元氣來發動，反而是需要元氣長時間的供應，對元氣輸出的控制要求較高，正好適合他這樣經脈狹窄的體質來修鍊，只要維持自己元氣的最大輸出量就行了。

「起！」慕容元低喝一聲，左手捏個劍訣，口中振振有詞，右手緩緩將劍送出，腦中想著書中所寫的法門，「劍者，器靈也，以氣御劍，化無形以為之；以劍破空，唯速也，所謂之以玄化生，以器洞玄，以氣馭器，敵始破也。」鋼劍離手，卻沒有掉下去，而是隨着他微微泄出的元氣而在他身邊盤旋，慕容元右手食指，中指併攏伸出，緩緩地操控著鋼劍的飛行軌跡，隨着他元氣的不斷泄出，鋼劍飛行的速度也越來越快，「破！」隨着他一聲大喝，鋼劍向他指定的方向快速的飛去，「叮」的一聲，刺在了前方的石階上，這一下慕容元興奮的不得了，連忙跑過去想看看成果，結果過去以後，卻讓他哭笑不得，這麼一柄鋼劍，快速的刺下，連個痕迹都沒有……

「唉，看來這元氣的輸出真是個問題啊。」慕容元拾起了地下的鋼劍，無奈的說道。

「不錯了，第一次御劍就到了這樣的效果，看來你對元氣控制的掌握比我想像中要好很多啊。」不知什麼時候，白眉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後。「隨我進來。」白眉指了指後院的丹藥房，對慕容元說道。

兩人坐定，慕容元看看這，瞅瞅那，特別是看到那個小巧的煉丹爐時，很好奇的一直盯着看。

「咳……」白眉輕咳了一聲，把慕容元的注意力引向了自己，「小元，你說說，你認為一個丹藥師最重要的是什麼？」

「我覺得既然叫做丹藥師，那最強項的就應該是煉製丹藥的能力，其中包括了對藥材的認識，分量的掌握和火候的控制。」慕容元神色一正，想了想回答道。

「錯！」白眉立刻對慕容元的回答做出了否定，「你說的這些只能排在第二位，一個丹藥師最重要的能力是自保，只有完全能保護自己，才算是合格的。你想想，一般的草藥就不說了，那些天材地寶，哪一個不是生在兇險絕地？哪一個周圍沒有凶獸看管？去採藥，不光要與凶獸爭，還要和人爭，所以，一個丹藥師，一定要有不錯的自保能力，你明白嗎？」

「那像我這樣，身體資質不行的，拿什麼和人爭？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掉的，安全是去送菜的嘛。」慕容元撇了撇嘴，無奈的說道。

「哼，誰說身體資質不行，自保能力就不行？誰說自保就一定要好勇鬥狠？你師傅我修為全毀，這麼些年不一樣活的好好的？不一樣去搶那些天才地寶？」白眉對慕容元的抱怨頗為不屑，嗤之以鼻。

「對了，這個問題我一直沒問題，你是怎麼辦到的啊？我看你寶貝也不少啊，有的還是前幾年得到的呢，還有，這個七星宗，其實這些人都看不起我們，可他們就是不敢來你面前說三道四，只能背地后說說，真是很奇怪啊。」慕容元一聽也覺得有理，現在的白眉明明就手無縛雞之力，可是這七星宗除了正在閉關的宗主他沒見過，其餘的上到執法長老，下到那些雜役，見了白眉都客客氣氣的喊一聲「白眉長老」，這真是不像他們的作風。

「因為沒有武功修為，所以我才被人看不起，也連累你了。」白眉自嘲的笑了笑，神情頗為凄楚。

「不是，師傅，我不是那個意思。」慕容元忙慌解釋，他生怕白眉會錯了意。

「我知道，我還不了解你嗎？我的意思是說，我自有保命的手段，或者說，讓他們害怕的手段。」白眉神情一轉，頗為得意。「現在七星宗收留我，這一下就是三十幾年，我什麼都不用做，他們管我吃喝，管我日常一切需要，為的是什麼？還不是我手裏的秘笈？別人我不好說，可那執法連長老和封長老，還有那宗主郝極星，都是在一直惦記着呢，真以為我不知道嗎？」白眉嘲笑着說道。

「師傅既然知道，還留在這？再說，他們不會暗中下手，或者在外面把你……再回來找就是了。」慕容元沒有說出「殺掉」這兩個字，一是他覺得不吉利，二是他知道，白眉的壽元沒幾年了，他說不出口。

「這就是，話又說回來了嘛，為師我自有保命手段，首先你記住，丹藥和毒藥，是不分家的，雖然一個是救人一個是害人，但藥理相同也相通，想要不被害，身上時刻要帶着毒藥，而且還要是絕毒，毒丸，毒粉，毒水，一樣都不能少，這樣人家才會對你顧忌，不敢貿然出手。其次，陣法，這陣法的造詣到了一定程度，可以殺人，可以困人，也可以迷惑人，只要有很短的時間，布下哪怕一個最簡單的法陣，也能夠爭取到一個機會，有這麼一個機會，再使些別的手段，差不多就能跑掉了。」白眉一口氣說完，在對慕容元的教導上，他是無私的，對自己唯一的徒弟，沒什麼不能說的。

「恩，原來如此啊，也就是說，我還要同時學制毒和陣法嘍？」慕容元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關係，深以為然。

「不錯，以後的這十年，你就在這裏跟我慢慢學習煉丹，制毒和陣法吧。小子，有你忙的，我的希望可全在你身上。」白眉滿意的說道，他這徒弟除了經脈窄小之外，無論心智還是悟性都是上上之人，所以他一定要把慕容元教導成才，而且要快，畢竟，自己時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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