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五章

劉赫在後花園的某個秘密走廊前東張西望,在確定沒有人發現自己之後他轉身進去對等著自己的弈文和司徒炎說:「沒人了,公子你要怎麼吃,煮了他還是烤了他?」「你還真當這是豬啊?你個殺豬匠能有點腦子不,這肉烤了能好吃?我看還是炒著吃好吃點。」

「二位先生,能不能正經點,這貨還躺在這裏不知道怎麼樣了,我們是殺還是關?」弈文問他們二人。「我的天啊,公子,你好歹也是名門望族裏的人,怎麼可以這個樣子呢?這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不好。」「就是啊,公子,你也不想想,薛宇這廝是個鹽商,那得多有錢,雖然比不上公子家,但肯定比我吃得還好,這每餐山珍海味難道又少?可你看他吃那麼多都不長肉,我估計啊,這人有病,還不輕。」劉赫說完便一腳踢在了薛宇身上。

「啊!」袋中的薛宇吃了疼大喊了一聲。劉赫聽后急忙說道:「哎喲,他醒了,快快準備好。」於是眾人便蒙上了面,把袋子給打開了,掀出了薛宇,楊剛上去扯下了他的眼罩。蓬頭垢面的薛宇翻了個跟頭后坐在地上看着黑暗中的四個蒙面男子,笑着問道:「要多少,說吧。」

劉赫大聲吼道:「你以為我們是普普通通的劫匪?」「哦,難道不是為了錢?」司徒炎制止了想要接着說下去的劉赫,開口說:「你覺得我們會單單為了錢劫你?要真為了錢,早把你家給翻了個天。」薛宇看着說話的高個子,說着說道:「諸位道上的朋友,有這麼好的武藝卻不是為錢,那就請恕薛某愚鈍,我實在不知是為了什麼。」

弈文走上前,蹲在他的面前,變着聲腔說道:「你是個鹽商,卻要那麼多馬匹,那麼多鐵器,還有那麼多糧草,你自己都不覺得太奇怪了嗎?」薛宇聽后笑着說道:「我只是個商人,商人就要做買賣,要買還要賣,囤貨居奇這種事情都很奇怪嗎?」「那你可以解釋為什麼要那麼多?」「那是自然,我要馬是為了去東邊運鹽,要鐵是為了跟南面換茶,要糧草是為了等飢荒來了的時候大賺一筆,這還用得着想嗎?」「你可真是個合格的商人。」「那是,不然我怎麼能做到今天?」

劉赫大吼道:「他娘的,原來還有這麼一手!」司徒炎趕緊制止了他,對着薛宇說道:「你覺得我會信嗎?那麼多的馬可以組多少騎兵?那麼多的鐵騎可以武裝多少將士?那麼多的糧草你可以讓他們作戰多久?我想這些你比我清楚,你還是老老實實說實話吧,皮肉之苦這種事情,不要一開口就說自己無辜可憐好像真要咬緊牙關,非要等到皮開肉綻才肯張嘴,這不叫骨氣,這是討打,叫犯賤。」

「哈哈,我薛某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有意思。就好像囚犯被抓了進大牢,要他簽字畫押,他偏偏說自己無罪,獄卒見他不肯就大刑伺候,把人折磨到不chéngrén形,然後囚犯就認慫軟了下來,把一切道出,他要是真聰明,定然是知道事情掩藏不住終要敗露,何苦討這些罪受,你說的很對,確實犯賤。哈哈哈,這種人可真犯賤。明明自己不是塊硬骨頭,被人捉住卻還要擺出一副要殺要掛悉聽尊便的模樣,讓人一看以為這是個很有骨氣的人,可事實上呢,他禁不住幾下捶打就把什麼都給招供了,在外人眼裏看來他確實不是信守諾言的人,但在他自己看來他是逼不得已的,是可以得到原諒和諒解的,這種人平ri里給自己標榜俠義之道,要行俠事,揚仁義,可結果是自己就不信守仁義,我很贊同你的說法,這樣的人是不能夠把大事託付給他的。」

「好啦好啦,說了一大堆不就是不肯講嗎,沒關係,少俠,你讓他知道知道什麼衛國八大刑!」楊剛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並不打算動手,劉赫見狀急忙跑上來,用手肘捅了捅楊剛,說道:「少俠,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別這樣,好么?你就假裝上去做個樣子嚇唬嚇唬他也是好的,如何?」楊剛聽完勉為其難的走上前去,一把拎起薛宇,把他放到走廊的柱子旁,劉赫接着走上前開口說道:「我想,你是個聰明人,聰明人就該知道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今天你要不把事情交代的一清二楚,沒關係,我們有的是時間,不怕你不說,相反,你要是太久不說,說不定我們還真把你給忘了,那你可就要在這裏自己好好待着,待久了餓了渴了都沒人知道,你就先原諒原諒我們吧。」「沒事,我就當做是偷個清閑,難得有機會休息休息,諸位請便,慢走不送。」劉赫怒目道:「嘿!還真是油鹽不進啊!」司徒炎漫步上前說道:「我知道,你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知道事情敗露自己會是個什麼下場,現在你也別想有人來救你,這是真的,你現在還是想想怎麼辦吧,我們關你一天,對我們而言是沒什麼事情的,對你而言就不同了,有人會懷疑你把事情暴露之後逃走,也有人會想到你是被抓走,但我知道目前還沒有人能夠找到你,找到這裏,而你呢,就算我們不動手殺你,你的上線也會想盡辦法除掉你,因為你已經失去了聯絡,他會主動的認為是你要脫離他,他是個怎麼樣的人,我不清楚,但我清楚的是,就算你僥倖逃了出去,他也不會留着你,對他而言你已經是個禍害了,甚至可能是個內賊,我想這些你應該自己都能想明白,說吧,怎麼做,是你自己動手,還是讓我們來幫你?」

薛宇此時沉默不語,不知心裏面在想些什麼,他閉上眼睛低着頭,嘆了口氣說道:「想不到啊,想不到,我平ri里那麼小心謹慎,居然還是敗露了馬腳,你說的一點兒都沒錯,我保不住自己的命,但我什麼都不會講,因為我還要保住自己的名節,你很聰明啊,真可惜跟錯了人,我雖然不知道你們是誰,但我想,被一群聰明的人給抓住,總比誤打誤撞被一群蠢蛋抓住要來的好的多。」「就說這些啊?」劉赫怒目問道。薛宇看着他生氣的雙眼,笑着說:「哈哈哈哈,那你還想知道什麼,我在這裏是死,被救出去說不定還是個死,死哪兒都是死,我還是省點力氣,等到上路的時候好跟牛頭馬面聊聊天。」「嘿,這人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看我怎麼收拾你。」劉赫說完便揚手打算狠狠地抽薛宇一個巴掌,但手舉到半空時被弈文給攔住了。弈文看了看薛宇又看了看其他三個人,便示意大家附耳過來。

「他很明顯是不好套話了,既然如此,不如我們就將計就計,騙他一騙,我們就這樣。」弈文說話時,薛宇用眼角瞟了一眼,他很想聽聽看他們四人在密謀什麼,但總在眼睛砍刀時被劉赫回頭怒目給嚇了回去。

「公子,真要這麼做?」楊剛第一個開口問道。「嗯,你先看住他,等待會兒事情進行的差不多,你就先回去安葬你的師父,我們耽誤你太多時間了,不能再讓他老人家待在深山老林里受風吹雨打了,萬一碰上個野獸什麼的你不就是大逆不孝了嗎?」「多謝恩公。」楊剛跪在地上給弈文行禮,被攙扶起來后,回到了薛宇的身旁,擋住了薛宇的視線。「公子,這樣做風險很高啊,真的要這麼做?把他放出去,就好比是放虎歸山,這樣的話我們說不定還會暴露出來,公子你這又是蒙面又是變聲的不就是怕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讓人懷疑嗎?要真這樣的話那做這些不就白費了嗎?」面對劉赫的疑問,弈文笑着回應道:「我明白劉先生的擔憂,但我也很清楚這件事太蹊蹺了,裏面必有其他文章,所以我必須追查下去,這薛宇是目前唯一的線索,他不能斷,所以我必須要從他的嘴裏套出點東西來,不然我所做的努力才是真正的白費了。」

「可是,公子的,怎麼讓他能夠相信我們已經對他毫無興趣,所以才讓他有機可趁,萬一他懷疑起來了這不等於是前功盡棄了嗎?」劉赫問道。「我有一計,我們可以假裝將他斬殺,讓他為了活命裝死,而我們就假裝沒發現,讓他以為我們認為他死了,再把他丟到荒山之中,讓他趁機逃跑,當然,為了能讓他安全的回去,我們最好還是在他身上做點手腳,做點東西給那些背後的人看,不然他要是真的完好無缺得回去,別人肯定會先殺了他,那我們就失敗了。」「嗯,竹竿兒說得很是在理,實不相瞞啊,公子,我對這個人的意見太多了,還是讓我來吧,不用勞駕你們,也髒了公子的手,你們就看我的厲害吧。」劉赫說完,一臉打抱不平的樣子衝到了薛宇面前,還未等他轉過頭來便是一頓拳打腳踢,拳拳到肉,腳腳用力,薛宇的嘴被提前給封了起來,不然還真讓人以為是殺豬的叫喊聲。「我讓你不學好,我讓你不說話,我讓你閉嘴不開腔,你倒是說話啊,說啊,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有話要說,你倒是講啊。」劉赫打得高興,全然忘了薛宇嘴裏的破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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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帝西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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