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無限正版,盡在晉江

第18章 無限正版,盡在晉江

一聲清脆的重響。晏頃遲完全怔住了,他定定地看着蕭衍,半晌沒說一個字。

不得不承認,他的風度和定力比想像中還要好,除了震驚之外,沒表現出任何多餘的情緒,他仍保持着慣有的剋制與沉穩,連唇齒間滲出了血也不大在意。

蕭衍眼神陰鬱地盯住他,惡聲道:「你再敢碰我一下,回頭要是被人給捅成篩子,也是你咎由自取。」

晏頃遲沒說話,而是移開握住他下顎的手,鬆開了他。

蕭衍冷笑:「這下,晏長老總該清醒了吧。」

「我很清醒。」晏頃遲沒露出絲毫的不適,「咬人,巴掌,蕭公子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樣子真叫人害怕。」

「你自找的。」蕭衍冷然說道,「晏長老就喜歡往刀口上撞的本事,也真叫人佩服。」

「我不往刀口上撞,難道蕭公子就不會把刀對準我嗎,」晏頃遲始終沒有要挪開的意思,依舊壓住他,「你討厭我,就僅僅是因為我查了你?沒有別的私心嗎?」

「私心是有,」蕭衍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想讓你死,算不算?」

兩個人在暗夜裏對峙著,寸步不讓,冰冷的溪水沖刷著兩人的下.身,蕭衍渾身都濕透了,眼裏是水光淋漓,含着濕氣,透著蠱惑。

他動不了,晏頃遲的腿就挨在他的腿上,壓着抵著,不給他動。

因浸了水的緣故,蕭衍的縛袴緊緊貼在大腿上,勾出了修長的腿型和那捻細腰,冰冷的水也蓋不住靠在一起的灼燙體溫。

晏頃遲和他沉默相對,感官如此清晰。

蕭衍微醺著,以一種懶散地目光望住晏頃遲,「你滿意了?」

「我們之前的恩怨,何時大到這種刀劍相向的地步了。」晏頃遲輕嘆聲,「做人太狹隘,總歸是不大好的,你這樣子出去,容易挨打。」

「可惜被打的人好像不是我,只有一個巴掌,都算便宜你了,」蕭衍輕笑道,「再不起來,你就該變成篩子了。」

「你是仗着和段問的關係,才敢這麼和我說話的嗎?」晏頃遲離他更近了,低聲說道,「狐假虎威。」

「那你是仗着自己地位高,才敢這樣壓着我的嗎?」蕭衍看着他的眼睛,微笑道,「恃勢凌人。」

「……」晏頃遲說不過他,反而被他引得笑了。

蕭衍不知道他的笑意何來,摸不透其中意思,卻見他總算挪身,站起來了。

「你這般伶牙俐齒,也是段問教得嗎?」晏頃遲問。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任何的慍怒,反而以一種詼諧的口吻說話。

蕭衍不回話,醉意在漫長的對峙中,漸漸散去,他站起身,溪水就順着脖頸往下淌,浸到衣裳里去。

夏季的衣料輕薄,水痕分明。

晏頃遲目光微斜,有意避開了這邊的情景。

「正人君子不該有這般心思才對,」蕭衍把衣裳擰乾水,重新穿好,冷嘲道,「晏長老的心思,還真是……讓人意外的齷齪。」

「你怎知我在想什麼,」晏頃遲一笑,輕嘆口氣,「我就不能看看旁邊有沒有人來嗎?」

「這個時辰,人是沒有的,」蕭衍認真說道,「鬼倒是有,比如你這樣心思不軌的,可怕得很。」

他說罷,遞給晏頃遲一個似嘲非嘲的眼神,暗示意味不言而喻。

晏頃遲瞧着他,感慨萬分地問道:「你這麼喜歡罵我?」

蕭衍:「罵你的不少,我只是其中之一。」

「蕭公子的城府比我想像中還要深,知道靠着京墨閣這層關係,我無法拿你如何,」晏頃遲不再同他爭辯,而是淡淡說道,「可段問不會是你永遠的庇護。」

「唉,我們蠅營狗苟的,哪兒比得上三長老位高權重,」蕭衍瞟他一眼,面上盛着笑意,「連佔便宜都佔得這麼冠冕堂皇。」

「我適才沒有冒犯你的意思。」晏頃遲無奈,搖頭輕嘆,「罷了,我看你比先前要清醒,應當可以自己回去了。」

「摸夠了,才把人放走,我還真是要……」蕭衍同他對視,意味深長地說道,「多謝晏長老的好意。」

晏頃遲不作言辭,他眼瞧著蕭衍在月色里立身而起,重新走回橋上,步子比先前穩當多了。

他望着那道逐漸遠去的背影,輕搓著食指和拇指的指腹,像在回味剛剛觸碰到那張臉時的滑膩。

這種感覺,當真是奇怪。

——*****——

蕭衍回到門派的時候,衣裳已經幹得差不多了,只是發還微濕著,黏在脖后不舒服,他懶得動。

他前腳剛邁過門檻,後腳就遇上了剛從瀲花坊回來的段問,夏日晝長夜短,兩人碰面時,天已大亮。

視線里,蕭衍正立在清晨投來的第一道光亮里,微低着頭,在瞧指尖勾著的一塊玉佩。

那光恰好晃到了段問的眼,讓他不得不挪開目光。

聽見前面有動靜,蕭衍抬起頭,目光穿過窄窄的金色光束,朝段問看來。

乍一相對,段問被看得霍然清醒,琢磨著兩個人既然都相互看見了,那寒暄勢必是逃不掉的。

「外甥今個兒起這麼早?」他眯起眼,假意關切,「不多歇會嗎?」

「撿到了個寶貝,哪還有心思睡。」蕭衍笑着看他,笑里藏了別的意思。

段問一見他笑,就覺得背脊發冷,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心虛得厲害,「什麼寶貝,能叫人徹夜不眠?可別把身子熬壞了。」

「你過來,」蕭衍笑意斐然地朝段問招了招手,「你過來我給你看。」

「……」段問被他看得倦意瞬失,風一吹,人更清醒了,將這句話在心裏揣摩須臾,也猜不出其中意思,嚇得冷汗都沿着背脊往上竄。

難道是要問自己有沒有找到江之郁的事情了?不該啊,七天才過去五天,他急什麼。

段問很快推翻自己的揣測,在片刻的斟酌中,又理出一套說辭,才坦然自若地走過去。

蕭衍瞧見他額上起了汗,奇怪地問道:「天有這麼熱?」

「沒辦法,我不耐熱。」段問用帕子抹掉額上的冷汗,徐徐笑道,「什麼寶貝,還要等着我回來,親自拿給我看?」

「自然是個好東西,不然也不會在這等着你了。」蕭衍一抬手,那枚被握在掌心的玉佩便垂落了下來,月白的長穗在半空晃蕩著。

段問伸頸往前看,自覺這玉佩雕的不似平常玉器那般耀眼,可勝在精巧,雕工細膩,稜角潤滑,通體薄如蟬翼。

玉上鏤著蓮花,雲紋間雕了只仙鶴,隨着光影的變幻,由明到暗,美得讓人驚嘆。

「這是……」段問抬頭,瞅了眼蕭衍。

蕭衍沒說話,只是笑。玉在金色的光影里,浮出清水般的光澤,水波紋似的晃到了他的眉眼上。

段問又低頭細看了兩眼,發現這玉色之所以明暗不定,竟然是它周圍覆了層靈氣。

他鬼使神差地想伸出手碰,然而還未碰到,那層靈氣轟然如烈焰般的灼燒起來,燙地段問連連甩手。

這靈氣護主,會反噬別人。

這他娘的竟然是靈器!看樣子,還是個貼身信物,只護自己的主。

段問靜了靜:「這是誰的?」

蕭衍不答,細長的紅線被他勾在指尖,輕捻著。

過了片刻,他收攏掌心,將玉佩重新握住,笑道:「這看得值不值?」

段問憬然,先是臉色轉白,隨機又是不可思議。

「這……這該不會是他的吧?!」段問大驚失色,連話都說不利索了,「你,你你可別跟我講,你把晏頃遲的信物摸到了!」

「如何?」蕭衍淡淡問道。

段問震驚失語,心裏陣陣發寒——這男子絕對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連晏頃遲都能被他瞞過去。

「你這本事不小,真是不小!」段問想拍他的肩,轉念一想,最終是放下手,問道,「這玉佩可是他一直貼身帶着的,他如何肯給你?」

蕭衍不說,只模稜兩可地丟了個回答,由他自己琢磨去:「總歸是有法子的。」

「這玉佩護主,你又不是它的主,」段問漸沉不住笑意,「蕭公子昨晚幹嘛去了?」

「玩兒去了。」蕭衍說道。

段問陰惻惻地問:「和誰玩?」

蕭衍輕嘆,以一種無辜地口吻說道:「段大人前面還說要與我同舟共濟,今日就這般猜忌我,真叫人心寒。」

段問耷拉着眼皮,心念電轉之間,瞧見蕭衍在盯着自己笑,看起來和顏悅色的,可偏偏那雙眼裏完全沒有笑意,倒像是深淵寒潭。

段問被這冷意驚醒,心裏忌憚,趕緊賠笑道:「我只是開個玩笑,隨便問兩句罷了。」

蕭衍莞爾一笑,毫無芥蒂的說道:「計較這些做什麼。段掌門徹夜未眠,快去歇息吧。」

「蕭公子也要多休息,江之郁那裏一旦有任何蛛絲馬跡,我會立時通知你的。」段問如蒙大赦,倉促告辭。

蕭衍目送段問離去,眼中陰鬱不散。

晏頃遲的信物是他趁著交手的時候,從腰上勾過來的,為了不讓晏頃遲起疑,不得不假意同他糾纏了會。[1]

蕭衍的指腹緩緩劃過玉佩上的花雕紋路。

沒有任何的反噬。

玉佩是冷的,是主人心裏還藏着溫柔意。

蕭衍久久不語,他黑壓壓的睫毛垂下,藏着風捲殘雲后的寧謐,與這淡薄的晨光意外合稱。

可那又怎麼樣呢?蕭衍冷然一笑,難道要念著這點好,就泛起那點可憐的自我感動,將前世的恩怨一筆勾銷么。

那未免也太愚蠢了。

過去無數個日夜的屈辱浮現心頭,蕭衍握著玉佩的手在用力,他眼中涌動出異樣的情緒,如同狂風席捲,掩去了方才的靜謐。

他絕對不會心慈手軟,他要晏頃遲拿命來抵。

蕭衍抬眼去看天邊漸起的朝日,心中忽然萌生出一個絕妙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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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他又想渣本座[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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