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第116章

第116章 第116章

事實證明,發現暗物質的消息不僅在學術圈引起了極大的震動,甚至於在全世界的範圍內都是一個大新聞。

雖然普通人大多數根本不知道暗物質到底是什麼,但暗物質的大名大多數人卻都是通過各種渠道聽說過的,尤其是一些科幻小說,很喜歡用這種聽起來就神神秘秘的東西做噱頭。

而大眾即便不了解,大多數依然會本能地對這種神秘的東西感興趣,甚至有人以為暗物質本來就是科幻作品裏才存在的東西。

然而突然有一天,看到報道說人類發現了暗物質,那豈不是科幻作品成真一樣的震驚嗎?

正是這種感覺,讓發現暗物質的消息廣為傳播,很快成為了全民性的大新聞。

當然,鑒於一些人並不覺得暗物質是真實存在的東西,所以一開始聽說這件事情的時候,還有不少人質疑是假新聞,直到看到包括科學院的官網以及一些官方媒體都有報道的時候,才相信這是真的。

可能會讓鄭教授和他的團隊成員感到悲傷的是,雖然發現暗物質的是他們,可是無論是學術界還是大眾討論的焦點卻都是陳頌。

之於學者們來說,發現暗物質自然是意義重大的,但同樣暗物質的發現也證明了當初陳頌發表的論文有一部分已經得到了證實,讓陳頌距離諾獎近了一步。

之於大眾來說,論文第一作者的名字了,除了陳頌之外,他們一個都是認識,陳頌又是第一作者,於是傳來傳去就變成了陳頌發現了暗物質。

陳頌走在學校里的時候,甚至還有不太清楚情況的學生問他是怎麼發現暗物質的,讓他也是哭笑不得。

但不屬於他的功勞,陳頌是肯定不會冒領的。

陳頌自己不玩社交網絡,也沒有賬號,同樣不打算為了這件事情特意去開個賬號。

於是他聯繫官媒,接受了他們的採訪,也向外界解釋這件事情,發表自己的看法。

這次採訪陳頌的依然是曾經多次採訪過他的記者王亮,現在的王亮年紀已經不小,聽說再過幾年就要退休了,但在退休之前他還是要好好完成自己的工作,讓自己的職業生涯不留遺憾的。

兩人也可以算是朋友了,所以王亮也不多客套,很快就進入了正題,「陳院士,最近我國科學家發現暗物質的消息引起了人們很大的關注,但很多人還是不知道什麼是暗物質。您能不能用我們普通人能解釋語言,大致解釋一下,什麼是暗物質呢?」

陳頌:「所謂暗物質,其實就是和我們日常所有見過或者觀測到的物質相對的一個概念,我們把我們日常能見到的觀測到的東西,比如說我們腳下的地球和宇宙中的其他星體,我們人類以及其他生物體和非生物體,當然也包括人造物體,還有我們肉眼看不到但我們可以觀測到的空氣之類的,稱為明物質。」

陳頌:「曾經我們以為,明物質就是宇宙的全部。但後來,我們的物理學家通過在客觀世界中存在的各種現象的研究發現,無法用我們所能觀測到的物質來完全解釋,所以科學家就提出了一個概念,宇宙中可能還存在一種我們看不見也很難觀測到的物質,這就是暗物質。通過嚴謹的科學分析,我們認為暗物質的總量其實遠遠超過明物質。」

王亮:「謝謝陳院士,您這樣一解釋,我們就感覺清晰明了多了。陳院士,這些天我在網絡上看到一些說法,說是您發現了暗物質,並且發現暗物質的那篇論文里,您也是第一作者。您能說明一下發現暗物質的過程嗎?」

陳頌:「在這裏我要先澄清一點。雖然發現暗物質這件事情,確實可以說和我關係匪淺,但其實並不是我直接發現的。多年前我曾經進行過有關暗物質的理論研究,也發表了一篇相關的論文,其中就有如何觀測和捕捉暗物質的內容。但論文發表之後,我並沒有繼續從事對暗物質的直接研究。」

陳頌:「這次直接發現暗物質的,是鄭教授和他的科研團隊,他們按照我那篇論文的內容,改造了觀測器,經過數年的實驗和努力,才終於有了這次的成果。而我之所能夠被列為論文的共同第一作者,只是因為幫助鄭教授的科研團隊做了一些發現暗物質之後的數據分析工作而已,主要的功勞應該是他們的。」

陳頌:「至於發現暗物質的過程,其實我並不是親歷者,甚至沒有去過鄭教授他們的實驗室,因為我近期有別的科研任務。大家與其在我這裏聽二手瓜,不如去問鄭教授他們。」

王亮:「哈哈哈哈,陳院士還是一如既往地幽默,您真的不玩社交網絡嗎?我覺得您對各種網絡用語還是很熟悉的。」

陳頌:「我確實不玩社交網絡,平時工作比較忙,沒什麼時間。至於對網絡用語熟悉,你們對我有什麼誤解嗎?我也才三十幾歲,在科學界是個妥妥的年輕人啊,有空我也上網的,我還玩遊戲呢。雖然不玩社交網絡,可是我也會和網友聊天的,這些詞都是從他們那裏學來的。」

王亮:「那您比我潮,遊戲我就會鬥地主。言歸正傳,陳院士,我從一些科學界的朋友那裏聽說,發現暗物質之後,您有希望能夠獲得諾獎,這是真的嗎?」

陳頌:「你這問題問的,我有點尷尬。我要說我能拿諾獎,是不是太不謙虛嗎?我要說我不能拿,又好像太謙虛了。只能說有希望吧,如果我論文里的內容能夠全部成真的話,我的希望應該還是挺大的。但現在還不夠,還需要我們對暗物質有更多的研究才行。所以啊,我希望大家都去研究暗物質,助力我拿諾獎,哈哈哈。」

王亮:「看來您對自己的理論很有信心。」

陳頌微笑說道:「當然,科學家不會把自己沒有信心的理論發表出去,這是對自己的學術聲望負責。」

王亮:「我還聽到一個消息,鄭教授和他的科研團隊希望準備繼續深入研究暗物質,下一步他們希望能夠真正捕捉到暗物質本身,您對他們有信心嗎?」

陳頌:「鄭教授的團隊是一個成熟的科研團隊,他們能夠幾年如一日地做一件事情,不輕易放棄。而且也有着足夠的科學素養,並且暗物質領域有着非常多的了解,儘管他們要做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以現在的技術手段想要成功捕捉暗物質並不容易,但我對他們確實是有信心的,也很希望他們能夠有更多的突破。」

王亮開了個玩笑:「助力您拿諾獎是嗎?」

陳頌笑了起來,「對。」

這篇報道出現在了第二天報紙的頭版上,在網絡上也有專門發佈,標題是「陳院士否認自己是暗物質的直接發現者,並鼓勵發現團隊繼續研究」。

不管後續大家如何討論,對陳頌來說這件事情可以說是到此為止了,

他現在不可能投身對暗物質的研究,他有更想做的事情。

不過他這次,此後肯定會有更多的科學家投身到對暗物質的研究之中,他的那篇論文也會受到更多的重視。

因為暗物質領域,對物理學家來說,可以說是一篇尚未開發的藍海,隨着這個第一個重大突破的出現,後續肯定會有更多的研究成果湧現出來,無論是理論上的還是實踐上的。

也毫無議論,會有很多科學家想要去分一杯羹,這是人之常情。

陳頌接受完採訪之後,又重新投入到了自己的研究之中。

工廠生產線的改造並不需要陳頌親自去管,他把團隊成員分別派了出去,然後自己完全投入到了對可控核聚變的理論研究之中。

至於說防輻射材料得到的專利費用,陳頌完全沒關心過,雖然對比福布斯榜上的有錢人來說,陳頌不算富裕,但錢對他來說,確實只是一個數字而已。

很多人不知道是,其實科學家們對核能的研究,是從核聚變開始的,之後才發現了核裂變。

然而因為技術難度的問題,核裂變發電站已經為人類工作幾十年,但可控核裂變卻一直無法實現。

但是可控核裂變的研究,又是必須進行的,不僅對夏國有着重要的戰略意義,對全人類都意義重大。

眾所周知,自從人類進入工業化時代之後,能量問題一直是主旋律,而隨着能源的使用環境問題也困擾著全人類。

工業發展和環保,似乎成為了一對反義詞,只能二選一。

而為全人類所困擾和重視的最重要的一個全球性的環境問題毫無疑問就是全球溫室效應,因為化石燃料的使用,導致全世界二氧化碳排放量的升高,進而導致全球氣溫升高,並引發一系列氣候和環境問題。

為了世界各國簽訂了專門的國際公約,試圖控制溫室效應的發展,然而化石能源依然是目前人們最依賴的能源,排放問題依然無法解決,很多國家並不願意以放緩發展速度為代價,承擔起環保的責任,即便溫室效應的發展破壞的是全人類的地球的環境。

而同樣,也有不少國家,包括夏國在內,努力發展清潔能源,以清潔能源取代一部分化石燃料。

比如說風能、水能、太陽能、地熱能、潮汐能、核裂變能……

但所有這些清潔能源,都有它的局限性,風能、潮汐能和太陽能並不穩定,需要看天吃飯。

水能和地熱能並不是所有地方能有使用。

而核裂變能,一方面原材料鈾等重金屬元素在地球的儲量並不高,另外一方面當初切爾諾貝利核電站的核泄漏和福島核電站的核泄漏事故,給世人也留下了深刻而可怕的印象。

儘管現在核裂變電站的技術已經發展得很成熟了,核泄漏事件的發生其實也很少,但並不百分百沒有風險的,一旦泄露必然會對周邊環境造成極大的破壞。

因為核裂變不僅是反應堆本身有輻射,核裂變產生的核廢料輻射也非常強,並且壽命很長,難以處理,很容易成為新的污染源。

所以,所有這些清潔能源,都只能作為傳統化石能源的補充。

而核聚變則完全不同,核聚變所需要的原材料是氘,這種元素在海洋中的儲量非常豐富,可以支持人類使用幾百億年。

並且,核聚變反應產生的物質是氦,氦氣是一種稀有氣體,本身也不具有輻射污染性,並且在工業上也有重要用途,也就是說如果用核聚變發電,需要擔心反應副產物的處理問題。

另外,核聚變反應堆的安全性,本身也要高於核裂變反應堆。

因為核聚變需要高溫才能進行下去,一旦發生像切爾諾貝利核電站那樣某個環節出現問題的事故,變回導致核燃料溫度降低,核燃料溫度降低之後,核聚變反應就會自動停止。

可以認為,如果可控核聚變的技術難題能夠得到突破,那麼毫無疑問,核聚變能是可以取代傳統化石能源成為能源行業的主導的,全世界也在期待着這一天的到來。

但同樣可以想像的是,這其中的技術難度也是相當高的,即便是陳頌也不可能輕易做到,他同樣不可避免地感覺自己好像走進了一條死胡同,或者說走進了一個錯綜複雜的,找不到出路的迷宮裏。

和陳頌正好相反,童一淮的研究卻進展迅速,已經發表了好幾篇論文,課題組的最後一篇論文也已經投出去,只等著最後的結果了。

暫時沒有新工作的童一淮體貼地幫陳頌按摩有些頭痛的頭部,雖然他覺得這種頭痛可能不是生理性的,而是心理性的。

一邊按摩,童一淮一邊說道:「今年師門聚會參不參加?」

這個師門聚會說的當然是唐院士門下學生的聚會,現在唐院士已經徹底退休在家,不過身體還算不錯,偶爾也還能就一些前沿科學問題發表自己的意見,只是搞研究的話用他自己的話來說,腦子確實轉不動了,記憶力也不行。

他們這些在幽州市的學生,有空就會去探望,並和唐院士聊聊天,經常也能在聊天中得到一些啟發。

不過師門聚會是學生們自己搞的,因為大家現在都在不同的地方工作,並不是每一年的師門聚會都能聚集所有人,大家都是有空就去,沒空就不去,其他人也能理解。

陳頌動了動,說道:「去吧,反正現在研究也陷入了困境,不如給大家放個假,正好也休息一下腦子。」

機器還需要關機休息呢,人腦雖然比機器更緊密,但顯然偶爾也需要放鬆放鬆。

他們師門聚會還是有點內容的,不是就吃頓飯的事,而是安排了一整天的活動。

今年的活動就是在一家山莊里,活動還挺多的,當然也不要求所有都參加,大家也不搞團建那一套,想玩就玩想休息就休息。

陳頌和童一淮在進去之前,還發現了旁邊有買糖葫蘆的,買了一串拿在手上,走進去的時候頓時成為了全場焦點。

主要是,誰見過一個院士,手上拿着一串糖葫蘆啃啊?反正他們都沒見過。

但反正也沒誰規定院士不能吃糖葫蘆對不對?所以大家只能在心裏安慰自己陳頌還年輕,還不到四十歲呢。

陳頌笑眯眯地師兄弟姐妹們打了聲招呼,這裏的大多數人他都認識,只有一個是以前沒見過的,不由好奇地多看了兩眼。

今年負責組織的師兄說道:「這個傢伙陳師弟和童師弟都還不認識吧?這是葉四暮,你們以前都沒見過他,第一次參加師門聚會。」

陳頌回憶了一下,好像是在師門群里看到過這個名字,但平時也沒見他在群里說過話。

他正想着,就聽到葉四暮嘆了口氣說道:「這不是不敢回來,怕老師打我嗎?」

陳頌愣了愣,雖然唐院士是個蠻嚴厲的老師,但動手打人應該真不至於吧?

似乎是看出了陳頌的想法,葉四暮嘿嘿一笑,說道:「對別人可能不至於,但對我可真不好說。老師年紀大了,我這不是擔心他傷著自己的手,或者閃著腰了嗎?」

陳頌:「……」他為什麼覺得,這個人好像還挺驕傲?

負責組織的師兄翻了個白眼,說道:「這傢伙曾經也是老師的得意門生,可惜博士畢業之後沒有繼續在物理學方面發展,轉行去做別的了,把老師氣得不輕,後來都不想提他名字了。」

陳頌:「……」莫名想起了自己,他也轉行搞數學去了來着?

那個師兄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連忙找補道:「他和你不一樣,你也沒有放棄物理,而且在數學上取得了非常大的成就。但是這傢伙轉行轉的有點大,也沒混出個什麼名頭來,老師覺得他浪費了自己的天賦。」

葉四暮聳聳肩,說道:「我沒有那麼遠大的志向,搞科研只是出於興趣,對物理學的興趣用完了,就算讓我繼續研究物理,也不會有什麼成就的。」

師兄嘴角抽了抽,無語地說道:「那你在你喜歡的領域,也沒研究出個什麼名堂來啊。」

陳頌聽到這裏有些好奇了,問道:「葉師兄現在研究的是什麼?」

葉四暮對陳頌咧嘴一笑,說道:「陳師弟,師兄我研究的課題可有意思了。」

陳頌等了一會兒,沒有聽到後文,便配合地問道:「所以是什麼呢?」

葉四暮高興了,繼續說道:「生物學領域的,我現在研究的是,動物毛色的遺傳機制。」

陳頌愣住,從物理學到生物學,這個跨度……是真的有點大。

說到自己喜歡的研究,葉四暮談興漸濃,「其實我更感興趣的是人類發色的遺傳機制,雖然我們現在已經發現了控制人類發色的因素和基因,但是依然無法建立一套完成的完整的遺傳學機理。我想知道,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讓父母決定孩子的發色呢?」

陳頌:「……」這個研究,對夏國人來說,毫無意義吧?大家都是黑頭髮,除非白化病。

但陳頌也沒有給葉四暮潑冷水,繼續配合他,「那葉師兄的研究現在有什麼進展了嗎?」

葉四暮發出一聲悲鳴,仰天長嘆說道:「沒有……這太複雜了。而且我現在只能用動物做實驗,這太難了!」

陳頌:「……」

不是……不用動物做實驗,你還想用人類做實驗嗎?突然有點邪惡科學家的既視感了。

只是,那種文學作品和影視劇里的邪惡科學家,研究的都是什麼永生啊之類看起來人類想要追求的東西,而葉四暮想要研究的是……決定後代的發色,突然拉低了邪惡科學家的逼格。

已經看點看出了這位葉師兄的性格,怕他再說出什麼驚人之語,陳頌連忙問道:「那決定人類發色的是什麼呢?」

雖然性格看起來有點奇奇怪怪,但是在自己的專業領域,葉四暮還是很靠譜的,他解釋道:「決定人類發色的細胞叫做黑素細胞,黑素細胞會產生兩種色素,分別是真黑素和褐黑素。真黑素和褐黑素比例的不同,就決定了人類的發色,其中真黑色的含量越多,發色就越深。

「從基因層面來說,決定人類發色的基因,目前已知的就有一百多個,可以說非常複雜。比如說,我們可以發現一個普遍的現象,女性的發色普遍會更淺,這說明決定發色的基因可能和性別也有關係……」

陳頌陷入了沉思,他對決定發色的基因是什麼並沒有太大的興趣,但是比例問題倒是引起了他的一個新想法,關於可控核聚變研究的想法。

接下去葉四暮都說了什麼,他就沒聽到了,他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之中,思考的核心就是剛剛讓他豁然開朗的兩個字——「比例」。

而葉四暮也完全沒有注意到陳頌的變化,自顧自說得非常開心,主要平時對他的研究感興趣的人,真的不是很多,讓他的話癆無從發揮。

等葉四暮好不容易說完一大堆話,給自己猛地灌了一杯茶,看向陳頌正想問題理解了沒有,就見陳頌突然露出了一個笑容,友好地對葉四暮說道:「謝謝!我想明白了!」

「啊?」葉四暮愣住,他本能覺得這個想明白了,不是想明白了他說的大一堆基因問題,至於到底想明白了什麼葉四暮沒想明白啊。

*

作者有話要說:

就預警一下,完結倒計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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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團后我成了科研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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