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抉擇

葛老漢兒被趕了出去，金生才直接明說了，他跟星源宗的事兒還沒了，等啥時候這事了結了，看在衛山的面子上，啥時候他就可以養老去了，衛山頭一次覺得自己那麼有面子……但看看一臉高深莫測看來的金生才，衛山微微一愣，垂下頭去，「小子，靜聽大管事指點！」金生才聞言倒是笑了，看了衛山半晌后，點頭道：「機敏、聰慧，確實難得！」「你的功勞，少爺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拿着你的血魂牌，在這縣衙之中，做一個聽話的閉嘴門生，五年之後，任你離去；又或者……」「這裏有一個儲物袋，裏面有三品玄參丹，三品靈石，乃至各類修行資源。」血魂牌，儲物袋，就放在衛山面前，金生才揮了揮手，示意他自己做選擇。他不曾再多說什麼，可卻讓衛山躊躇許久，難以決斷。血魂牌是自由，可若是如金生才所說，他其實並不需要選擇它，只要展現出足夠的天賦，便能夠得到門生身份。而選擇儲物袋，很明顯能夠得到樊家的栽培，但也意味着，即便他日取回血魂牌，也終究作為樊家的一份子走下去。葛老漢兒的幫扶之情好還，但樊家的栽培，便不是那般好拿的了。金生才直到將一盞茶都飲盡，才又開口，「你以為你的功勞很大？」「我實話告訴你，你獻上來的法子，只能給練氣修士用，卻不可能給築基修士用，可如少爺這般的修士，其實……也有得了狂症的，且毒入骨髓，不可能如此解決。」「築基修士能夠察覺到狂毒，可你知曉為何……無人如你這般，經由此處，尋找出暫時解決掉狂症的法子嗎？」明明可以，卻不願花費精力，明明樊家除了修奴之外，還有練氣門生、乃至練氣期的樊家族人……可依舊沒有花費精力在他們身上，「因為……一旦築基修士乃至更高層次的前輩高人發狂，尋常練氣之人，命如螻蟻！」衛山默默低頭，心中有些無奈，但卻不得不承認。「你也知道，為何不做選擇？尋常門生，不得主家看顧，只是略比散修好上些許罷了，仙朝之中，若無大勢仙族庇佑，你必寸步難行！」「仔細想想，你做修奴時，真的很差嗎？有靈脈供給修行，還教授你功法，乃至你若表現出色，更有資源供給，」「你有野心，能來此東極新州一搏，難道就只是為了一個血魂牌子？」金生才嘆了口氣，但面上已然多了幾分不耐煩，略敲了敲桌案，他輕喝一聲，「速速抉擇，如今你已不必再糾結於葛全身上，只為自己做個選擇吧！」「敢問金大管事，多少年歲之前，修行至練氣七層，能夠得一個門生出身，拿回血魂牌？」衛山心頭一驚，隨即咬牙問道。「二十五歲之前，你若能到練氣七層，便是直接晉陞門生，血魂牌自然還你，這是樊氏仙族規矩，絕無更改；三十五歲前，立下功勛，也可升為門生！」金生才聞言微微一笑，於是便意有所指的說道：「有未來的人，才能得主家投資，你若能有築基之望，樊家自會栽培你，換而言之……若沒有仙族庇佑，你從哪兒尋覓築基機緣呢？」「如今能碰上一個排出狂毒的法子，往後還能有嗎？」「樊家七大門生家族，其中可有不少，是從修奴跟着當時的大老爺一路走來的；他們能，你如今得了五少爺的青眼，自然也能！」一番話說完，衛山已然做下抉擇，伸手拿下那枚儲物袋。樊家對他的底，摸得十分清楚，裏面的三品玄參丹，能夠極快的增加他修為突破的可能性，如此起點便是練氣五層。他如今十五歲，還有十年時間用來修行。十年時間，即便越往後，修行越慢，有石珠相助的衛山，也是有十足的把握，突破到練氣七層。「聰明，既如此，老夫便也與你賣個好！」金生才見狀頓時朗聲一笑，隨後點了點衛山道，「那個《逆靈沖體》的法門，你不必再修行了，於你修為突破來說，太慢！」「修士練氣期，為的便是積攢靈力，滋養肉身，從而在築基期真正的踏上修行之路，你所修行的《玄虎正氣》，樊家也有收錄，算是中庸之法，但好歹能打個不錯的根基。」「不同的功法，所需要淬鍊的經脈、血肉、根骨都是不同的。」「《逆靈沖體》能幫你淬鍊的肉體，太過野蠻、寬泛、粗糙了，根本無法對《玄虎正氣》所需要的那幾條主要經脈、根骨，有更多的淬鍊。」一句話，專業不對口，怎麼練都是白費功夫，衛山此前沾沾自喜的一點進步，只是剛開始時，有些許作用罷了，金生才斷言，最多不出半月，他的修為就將再次停滯下來，直到靈力緩慢的將《玄虎正氣》真正需要的那一部分，滋養完成，才能突破。如此，至少一年半載！多了……三年五載也是有可能的。即便他刻苦修行《逆靈沖體》，也最多快上三個月左右的時間，於大局無用。「三品玄參丹有用，另外……還有一部名為《截風長拳》的二品拳法，許也是有幾分作用的，風虎之勢最是相合，能夠有不少的助益！」略略又提點一番，金生才便放手讓衛山離開，他不曾開口，讓衛山留在縣衙外院聽用，而是給了他一塊身份牌子，比起修奴的牌子顯得精貴許多，乃是白玉雕琢而成，上有芝蘭玉樹的紋路。樊氏族下，四字位居牌子正中，十分氣派。這是樊氏門生，才能領用的牌子，金生才雖未將血魂牌給衛山，但卻給了他足夠的禮遇。倒也讓他心頭僅存的那一絲糾結，也消散了去。修奴如何，門生又如何，說得衛山拿了那個血魂牌，一身皮肉便由得自己做主了一般，還不一樣是條砧板上的魚！實力不足，無以成事，衛山的性子，向來只重實務，他原也是打算，練氣後期之後，再去圖謀自由身，如今看來……倒是正合了他的意願。修行資源，他要！血魂牌，他將來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