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傭

雇傭

寅將軍卑微似犬,癱坐在地上,搖尾乞憐,不惜豁出全部身家,換得一線生機。

可這位修行百餘年,已經能算的上有些道行且有些機緣的妖物在他漫長的生命中卻沒有領悟到一個道理

一隻朝人搖尾巴的狗,要是太過殷勤的叫個不停的話,反而是會讓人厭煩的。

於是那斗笠漢子冷冷的說了一句話,抵著寅將軍的赤紅長劍便化作紅光圍着寅將軍的脖子繞了一圈。

隨後就像是誰揪住了寅將軍的頭髮用力往上拋了一樣。一顆頭顱向上飛了半丈,啪的一下落到石桌上,又因為衝擊而滾到桌腳,那張威武的臉上還凝固着諂媚之色。

沒了頭顱的妖怪現了原型,癱軟在地上高大魁梧的軀體。一番變化后,長出了毛髮,利爪,沒了人的形狀,像是吹了氣一般膨脹起來,轉眼間已經佔據了堂屋的大半空間。

石桌旁則多出了個大的誇張的虎頭,兇惡的虎臉居然好像在諂笑,反而顯得滑稽。

原來是只虎妖。

「將軍!」

從邵駿坤說話,到寅將軍頭顱落地,不過一息時間,無論是堂屋外的鬼怪還是眾人,誰都沒反應過來。

直到寅將軍頭顱落地,倀鬼們才回過神來,全都尖叫着湧進堂屋。撲到那巨大的虎屍上,抱着虎屍放聲大哭起來。

邵駿坤沒有去管他們,徑直走到被抓來的幾人面前

「多謝前輩出手相助」黃勝豪抱拳說到

「舉手之勞」邵駿坤擺了擺手,看向黃勝豪

少年抱拳拱手,姿態謙遜,但身上劍意依舊鋒芒畢露,彷彿出鞘利劍,讓人眼睛微微刺痛。

邵駿坤不免心中感到有些驚訝

這少年,資質之高令人心驚,修行路上的第一步氣象之大也是生平罕見。恐怕是某個大宗門的親傳弟子。

邵駿坤遊歷四方,斬妖除魔時也見過不少所謂的宗門天才,親傳弟子。

他們大都有相同的特點,那就是本事不大,脾氣不小,隨從挺多,膽子挺少。

眼前這個少年卻不太一樣,才剛剛踏出修行路的第一步,其氣象就能讓他這個修為堪堪至真人的人物側目。

和那些公子哥比起來,簡直就像是鄉下頑童拿泥巴捏的劍和被供奉在萬劍山之巔鎮壓萬妖的神仙劍一般的區別。

一個天上,一個地底!

而且這少年明明是最心高氣傲的劍修,卻如此謙遜,一點大宗門公子哥的架子都沒有。莫非是來自儒家的某個劍宗?

可若說那些個不倫不類的儒家劍宗,誰有這麼大手筆,能培養出這麼個少年。這青州境內大概就只有一個浩然宗了吧?

嗯,也不對,這少年身上半點文氣也見不到,穿着也跟那些書生完全不一樣。若說是儒家弟子太過勉強了一些。但又會是什麼跟腳呢?難道是別的州的宗門來此遠遊的弟子?

邵駿坤沒再多想,不管這少年是什麼跟腳,他老邵閑雲野鶴慣了,不會因為這小子驚才艷艷,背後勢力滔天。就會像其他的同行一般,對那些大宗門公子哥討好諂媚。或是藉著救人於危難的恩情就挾恩圖報。

但若是少年背後的宗門執意要報恩,他老邵也不會不通人情,拂了一片好意就是了。

隨後老邵確定被綁住的老婦只是昏過去,並無大礙后,就替被抓來的幾人解開堵住嘴和綁住手腳的黑繩。

「爹爹!」扎著兩個小角,像頂着兩個小花苞的女童剛解去束縛,就對着邵駿坤大聲喊到

邵駿坤一怔,這娃兒什麼意思?咋亂認爹呢?被這些妖鬼嚇傻了?

「不許喊我爹爹!」

邵駿坤剛想伸手摸摸孩子的腦袋,順便再檢查一下小丫頭的精神狀態,卻聽到身後一道暴戾的聲音傳來。

側身望去,那些圍着虎妖屍體哭嚎的倀鬼不知何時站了起來,個個流着黑色的血淚,眼中滿是殘忍,瞪向邵駿坤,恨不得馬上將其撕成粉碎,分而食之。

說話的是其中一個家丁打扮的高瘦倀鬼,雖然留着黑色的血淚,面目猙獰,但是可以看出其生前的容貌俊秀,比起家丁倒更像個秀才。

「爹爹,我是囡囡啊,你不認識我了嗎?」小女孩滿臉不可置信,丟了魂一樣,向倀鬼慢慢走去

「別過去,危險」黃勝豪緊緊拉住那孩子,皺着眉頭看向倀鬼

「我沒有你這樣的孩子,你居然和那賊漢子一起害死了將軍,你該死,你該死啊!」秀才模樣的倀鬼嘶吼道

「爹爹,你在騙囡囡對不對,這不是真的對不對,不要再騙囡囡了,你不是常說人無信不立嗎?我們不是還要去找娘親嗎?」小女孩啜泣著,斷斷續續的說到

「哈哈哈,那都是騙你的,你娘親早就死了,我親自將那個女人獻給將軍,那個蠢女人被吃了以後居然不願意為將軍效力,現在她已經魂飛魄散了」倀鬼獰笑到

「不,你騙人,這不是真的」小女孩捂著耳朵,痛苦的搖頭

「閉嘴!」黃勝豪怒喝到

「虎毒尚不食子,天下怎麼會有你這種東西,連妻兒都不放過!」

「該閉嘴的是你們,居然敢謀害將軍,我恨不得生吃你們的肉,喝你們的血」

倀鬼恨恨的說到,就在這時一個體型微胖的倀鬼,從眾倀鬼後面飄了出來。

「相公,是你嗎?」有了身孕的女子嘴唇顫動的問到

「對,就是我,你這賤婦!你為什麼不乖乖去死?」微胖倀鬼雙眼赤紅的問到

「相公,你怎麼能這麼狠心,你就不為我們的孩子想想嗎?」女子痛哭到

「孩子?那真的是我的孩子嗎?」倀鬼冷笑到

「賤婦,你要說那賊漢子不是你的姘頭,他怎麼會來救你?」倀鬼指著邵駿坤怒罵到

「你放屁,我老邵行得正坐得端,那種事我做不出來」邵駿坤大聲說到,維護自己的清白

可倀鬼哪裏能聽進去

「一定是這樣的,你們這對姦夫淫婦,不單謀害了將軍,還敢帶着肚子裏的野種到我面前耀武揚威。我,我要殺了你們!」倀鬼一聲嘶吼,撲了過來

黃勝豪早已一肚子火,見倀鬼撲過來,隨即渾身真氣流轉,行過四肢百骸,心中天地內心劍一顫,一聲劍鳴響徹天地,揮出一拳,真氣轉化為淡紅劍氣噴射而出。

「相公!」在女子的驚叫聲中,那倀鬼被打成了一團黑氣消散。

女子被關了幾天,本就身體虛弱,當下又是驚懼交加,眼一翻,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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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

黃勝豪連忙扶住女子,將她小心放平到地上。

「殺了他們,為將軍報仇!」

「吃他們的肉!喝他們的血!」倀鬼們叫嚷起來,出頭鳥的慘狀並沒有讓他們感到畏懼,反而更加狂躁。

邵駿坤笑了笑

「你們這些倀鬼,被老虎吃了,還要為他痛苦,報仇,是不是還要替他守孝啊?知道的是老虎死了,不知道還以為是你們雙親走了呢。看你們這樣,我只能說」

邵駿坤攤開手

「死的好啊」

黃勝豪看了眼邵駿坤,這位前輩不僅修為高深,連嘴上的陰陽功夫都這麼厲害,說不定比那些讀書人還會說。

反正他認識的讀書人也就張嘉釗一個,應該是罵不過這位前輩的,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殺!」

「賊漢子受死!」倀鬼們被刺激的失去了理智,尖叫着撲向邵駿坤,濃郁的陰氣匯成一團,好似瀑布一般向邵駿坤砸去。

霎時間,濃郁的陰氣壓迫了整座堂屋,空氣彷彿都被拖進了泥潭,變得遲緩起來。黃勝豪感覺體內真氣的流轉都變得有些遲鈍。

一隻倀鬼也許非常弱小,但是上百隻倀鬼不計後果的一擊,黃勝豪感覺就算是他擋下了,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但是不能不擋,劍修有進無退!

黃勝豪眼中光芒閃爍,劍氣環繞,心劍躍躍欲試。

少年擺開拳架,一隻手收於腰間,卻不是平常的握拳,而是做劍指。好似劍客持劍,只待劍意巔峰之時,便要刺出那驚天一劍!

但他註定無法出劍了,因為一個身影擋在了他的面前。

那是一個斗笠漢子,單手握著劍柄,往前劈了一下,他甚至沒有將劍拔出劍鞘,只是漫不經心的劈了一下。

可就是這隨意的一擊,卻劈出了一道丈余高的火刃迎向陰氣瀑布!「」

那一瞬間,時間好似靜止了,堂屋的一邊是熾熱烈焰,另一邊是鬼氣森森。

陰與陽

妖鬼與斬妖人

下一刻,火刃與陰氣狠狠的衝撞在一起!

陰氣片刻也未支撐,在接觸的一瞬間,就被火焰吞噬殆盡,除了一聲凄厲的哀嚎,倀鬼們什麼也沒留下。

「何必呢?」邵駿坤將劍鞘收回腰間

「爹爹,娘親?」小女孩雙眼無神的看向空闊的堂屋,恍恍惚惚間她好像看到以前的時光。

爹爹和娘親都沒失蹤的時候,那個時候爹爹和娘親都經常笑,而不是兇巴巴的叫她去死,娘親和爹爹笑起來都很好看,春天的時候,我們經常在院子裏的那顆桃花樹旁吃飯,爹爹會說一些很美的詩詞,我和娘親就安靜的聽着,陽光照到身上總是暖洋洋的……

可是現在,爹爹和娘親都不見了,還有誰會對我笑的那麼好看呢?

小女孩的淚珠一顆顆涌了出來。

「小妹妹,別哭啊」黃勝豪用袖子擦去她的眼淚,手忙腳亂的安慰到

「唉,」邵駿坤嘆了口氣,走到小女孩身旁,運真氣於指尖,輕輕點了下小女孩的後頸。

小女孩身子一軟,往後倒去,被黃勝豪接住

「不必擔心,我只是讓她昏厥過去,她傷心過度,恐傷心神,這種時候反而是讓她昏過去更好些」邵駿坤說到

黃勝豪點了點頭

「謝謝你,前輩」

「謝什麼,職責所在罷了」邵駿坤擺了擺手,走向那顆虎頭,將石桌上的斬妖誅邪令拿起,貼在虎頭上。

斬妖誅邪令的功效不止是和告示一樣,實際上每一道斬妖誅邪令都被施加了秘術,類似於道家的符籙。

只要將其置於身死的妖物之上,秘術便會自然激發。追尋已經失去軀殼的妖怪魂魄,將其徹底誅殺!

用斬妖誅邪司的話來說,便是斬妖誅邪,除惡務盡。

這也是許多妖鬼精怪都對斬妖誅邪司深惡痛絕的原因。

要是被斬妖誅邪司盯上,可能連投胎轉世的機會都不會有。

虎頭上的斬妖誅邪令的印章亮起了微弱的紅光,稍微閃了兩下,便熄滅了。

邵駿坤滿意的將其揭下來,看來那妖物的魂魄已經泯滅在赤蛟劍下。

如果妖物的魂魄逃遁,斬妖誅邪司應該會燃燒,然後破空而去,追擊妖邪。

而且斬妖誅邪司那邊應該已經收到完成任務的消息了,接下來只需要去領賞金就行。

邵駿坤盯着虎屍思考了一陣,隨後嘆了口氣

「雖然道行低了些,但總聊勝於無」

說着他解下劍鞘,拔出長劍

「再說你也很餓了吧?」他將劍鞘插進無頭虎屍,虎屍剎那間像是化成了流體,而劍鞘彷彿成為了吸管。片刻后,虎屍被「吸」進了劍鞘中。

做完這一切,他對黃勝豪說到

「你在這照看她們,我得去再查看一下」

「好的」黃勝豪點了點頭

「請小心些,前輩」

邵駿坤點了點頭,準備走出堂屋,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停下了腳步,回頭問到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黃勝豪」少年說到,明眸璀璨好似星火。

「黃勝豪,嗯」

「勝豪,勝利的豪傑,是個好名字」

「頗有幾分劍修的氣概」

斗笠漢子笑了笑,沒再停留,快步走出堂屋。

堂屋內,只剩下昏迷的三人和黃勝豪,黃勝豪感覺一陣頭痛,原因是那塊爺爺奶奶送的玉佩不知何時竟出現在他的心中天地之中。

原本潔白無瑕的玉佩現在卻光芒暗淡,還有條條裂縫,縮在心中天地的角落,少年看着玉佩陷入沉思。

沒了蜃樓玉牌的加持,寅將軍的幻術在邵駿坤的眼裏就像暖玉樓里姑娘穿的輕紗一樣。

穿了跟沒穿似的。

邵駿坤眼中精光乍現,什麼富麗堂皇皆是虛假,這座寅府一個妖怪洞穴罷了。

大部分的房間只是些石洞,裏面什麼也沒有,除了最裏面的兩個。

其中一個,還沒靠近,便有濃郁的化不開的血腥味撲鼻而來,邵駿坤皺着眉頭探頭進去一看。

裏面是廚房的樣式,石洞上方有很多鈎子,邵駿坤定睛看去,鈎子上有男有女。嘆了口氣,走向另一個石洞。

另一個石洞裏面更加簡單,只有個箱子,裏面是些金銀,可惜再沒有像蜃樓那樣的仙家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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駿坤取下斗笠對着箱子一晃,箱子消失了,邵駿坤戴好斗笠,返回堂屋。

「前輩,你回來了?」

「嗯」邵駿坤點了點頭,看向地上躺着的三人

還有三個昏著的呢,邵駿坤嘆了口氣,總不能把人家就放這晾著吧?於是肉疼的拿出一張符籙,一吹氣。

符籙飄到地上,化作一頂大紅轎子,轎子極大,足夠五六人坐,看起來像個小房間似的。

「好精妙的法術,前輩修為高深,晚輩佩服」黃勝豪眼前一亮,恭維到

邵駿坤抽了抽嘴角,能不精妙嗎?花了他十兩金子的紅轎子符,若非他實在是不擅長移形換影,載人移物,這張符籙他是絕不願意隨便用的。

「還行吧,你身上的一些法器什麼的肯定比我這符值錢多也厲害多了」

「嗯?前輩,什麼意思?」黃勝豪感覺有點沒聽懂,我身上有什麼值錢法器?我怎麼不知道?

「不說這個了,我要帶這些人回臨水鎮,你什麼打算?是和我一起還是自己走?」邵駿坤擺了擺手,問到

「嗯……我跟前輩一起吧」黃勝豪思考了一會,回答到

「也好」邵駿坤點了點頭

「既然要同行了,那就互相露個底吧」

「我叫邵駿坤,青州散修,目前算是個斬妖人,剛剛走完由內到外的修行路,勉強碰到了真人的門檻」

「你呢?」邵駿坤示意輪到黃勝豪了

「我?」黃勝豪懵了

什麼由內到外,青州又是哪?真人我倒是聽說過,是走道家修行路的一個境界的名字。

「嗯……晚輩叫黃勝豪,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出現在這裏,以前的事都不太記得了,至於境界,我也不知道我是什麼境界」

黃勝豪一本正經的說到

這下輪到邵駿坤傻眼了

他看了看黃勝豪,對方一臉誠懇的看着他

「你在耍我?」

「沒有啊,前輩,我真的不知道這裏是哪,關於這裏的事我什麼也不知道」

黃勝豪說的的確是真的,他確實不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

邵駿坤暗運破妄心法觀察黃勝豪,見他毫無異常,沒有流露出說謊時不自然的情緒,隨即驚呼到

「你說的居然都是真的!」

「對呀」黃勝豪點了點頭

「這麼說,你真的不是什麼大宗門的弟子?」

「是的」黃勝豪又點了點頭

「你……你居然就這麼簡單的把失憶的事告訴我?你就不怕我知道了對你不利?」

黃勝豪撓了撓頭,我沒失憶啊,只是穿越了,不知道這個世界是什麼情況罷了。

算了,還是想套說辭出來,搪塞一下。

鑄成心劍后,黃勝豪感覺不止是戰力方面的顯著提升就連思維都敏捷了不少

心念一動,有了個說辭

「因為我覺得前輩是個好人,而我沒錢,一個好人是不會對一個沒錢的人做壞事的」

「你,你說的居然還挺有道理」邵駿坤捂住了臉

黃勝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隨後說到

「前輩,我也不知道該去哪,能不能跟隨前輩一陣?」

邵駿坤里裏外外審視了一遍黃勝豪,嘆了口氣

這小子講的話明明處處是漏洞,可偏偏不是假話。

「好吧,但要約法三章」邵駿坤伸出三根手指頭

「好的,您說」

「第一,我不收徒弟,所以你要是有拜師的想法,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黃勝豪點了點頭,這邵前輩雖然強,但他的修行路卻不一定適合我,相較之下心劍我已經修鍊了十來年,只要按部就班走下去,一樣是大道可期。

「您放心,我也沒想過拜您為師」

邵駿坤抽了抽嘴角,忍住了問他為什麼不想拜師的衝動,繼續說道

「第二,你要聽我的指揮,跟着我的這段時間,你就算是我雇傭的給我打下手的夥計,平時要叫我老闆,我會付你一些工錢」

還有工錢?那挺好呀。

黃勝豪先是眼前一亮,隨後說到

「但如果前輩要求我做違背道德和我本心的事,我會拒絕的」

「可以,」邵駿坤點頭

「第三,如果我想要你離開,你就必須離開」

「好的,還有嗎?前輩」黃勝豪問到

「沒了,暫時就這些,還有記得叫我老闆」邵駿坤面無表情的說到

「現在,幫我把這三個可憐人抬上轎子」

「好嘞,老闆」黃勝豪笑着說到

不多時,收拾得當后,黃勝豪最後一個坐進轎子,在他坐穩的那一瞬間。

轎子慢慢懸浮了起來,然後飛馳著衝出了寅府。

少年從轎子裏探出頭,向後望,哪裏有什麼氣派的寅府大宅,一個陰森森的山洞罷了。

轎子運行如飛,不消一刻,便下了山。

待轎子停穩后,少年與斗笠漢子走下轎子,映入眼帘的一個古色古香的宅子,比起寅府要遜色許多,但青牆白瓦也別有一番風味。

「老闆,這是什麼地方?」黃勝豪好奇的問到

「這裏是平山鎮,一個平平無奇的小鎮子,而這是鎮長府」邵駿坤指向宅子,這鎮長府他早就打聽好在哪了

「我斬妖除魔,替他除了這麼大一個禍害,他理所應當回報我一些,對吧?」

邵駿坤壞笑着露出一口潔白的耀眼的牙齒

「對呀,老闆所言極是」黃勝豪也笑了。

兩個人一時之間很有默契。

砰砰砰

邵駿坤上前拍打大門

「誰呀!殺千刀的,這麼晚了,不用睡覺啊?」

宅子裏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大門被拉開一個青衣小廝睡眼惺忪的探出身來,不耐煩的問到

「你誰啊?」

「在下一屆斬妖人,剛剛替貴鎮剷除一妖邪,可惜斬妖過後,天色已晚,無處休息,又不想叨擾鎮上居民,就想見見鎮長,談談報酬的事宜,順便再借宿一宿」邵駿坤笑着說道

「這是證據」一個年輕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小廝循聲望去,看到一個英俊的少年面無表情的舉著個快有半人高的虎頭,那虎頭不知為何臉上還有着奇怪的表情,好像在對着他笑。

「啪」小廝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這天晚上,他的尖叫聲響徹了整個平山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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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即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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