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劍

赤劍

堂屋之內,斗笠漢子驚訝的看向地上好似昏迷的少年,連握住劍柄的手都微微一松,嘴裏嘟囔到

「嘶,這小子,還真是好大的氣象」

那邊,家丁鬼已經熱好了油鍋,打算要先拿地上的少年開刀,於是一個家丁鬼走過來,要去抬黃勝豪下鍋。

結果它才剛剛碰到黃勝豪,就慘叫着向後竄出去幾步,手上升騰起黑色的煙氣,發出像是肉類被丟下油鍋的「滋滋」聲。

仔細看去才發現,少年身上不知何時縈繞着若隱若現的淡紅光芒。

黃勝豪猛一睜眼,眼中精光四射,身上疲態一掃而光。他猛一拍地,借力翻身而起。

真氣運行四肢百骸,心劍坐鎮心中天地,微微一顫,將運轉的真氣盡數化作淡紅劍氣,從口中吐出。

銳利的劍氣將堵住嘴巴的黑色發繩擊破,隨後環繞身體一周,將束縛住手腳的發繩割破,最後宛如利箭一般,咻的一聲割開空氣,向家丁鬼激射而去。

那鬼物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擊穿了腦袋,身軀炸成了一團黑霧。

劍氣擊殺了家丁鬼,依舊余勢不減,向寅將軍射去。

「大膽」站在一旁的侯管事怒吼一聲,這佝僂的乾瘦老頭,猛一跺地,地上陷下一個小坑。而侯管事則消失在原地。

他一步橫跨了大半個堂屋,飛速的撲向劍氣飛行的路徑,雙手隱隱化作金屬般的青色,突兀的大了幾圈,向劍氣抓去。

淡紅劍氣撞入侯管事手中,侯管事一得手便緊緊的將手合攏,彷彿是抓住了蟋蟀的孩童,手稍微一松,那稀罕的蟲子就要跑了。

他的手中傳來激烈的金鐵交擊的聲音,好似有數十個劍客持劍,在侯管事那手中小小的空間內,互相鬥劍殺伐。

侯管事汗如雨下,面露痛苦之色,手中握著的劍氣再捂不住,猛的炸開來。

「啊!我的手」侯管事慘叫一聲,劍氣四射,將他的兩個手掌各削去半邊,鮮血淋漓。

黃勝豪冷笑一聲,再度發難,他並指成劍,輕輕一劃。淡紅的劍氣化作一道月牙射出。

劍氣劃過。侯管事身首分離,身子軟軟倒下,過了幾秒才噴出血來,好似噴泉一般,佝僂瘦小的身體變了形狀。

身軀突然漲大,撐破了衣服,猛的長出了大量的毛髮,手腳變得奇長,原來是只大的出奇的猴子

那猴妖的腦袋飛出去幾米遠,剛好掉進了油鍋之中。妖怪的生命力頑強,開始那腦袋還能慘叫兩聲,幾秒之後,便在「滋滋」聲中,沉入油鍋,沒了聲息。

「哼,一窩的吃人妖物,死不足惜」黃勝豪冷哼一聲,並指成劍指向寅將軍

「接下來就輪到你了」

「妖孽受死!」話音剛落,少年指尖銳利的淡紅劍氣噴射而出。急速向堂屋另一頭的寅將軍射去。

「放肆」寅將軍臉色一變,急忙一揮衣袖,颳起一陣黑色的妖風,將劍氣的方向刮歪。劍氣向另一個方向射去,將堂屋的牆壁射出一個小洞。

「好小賊,來人,給我拿下!」寅將軍驚魂未定,一拍石桌,怒喝到。

周圍的家丁鬼怪原本都面無表情宛如雕塑,寅將軍一聲令下,頓時都化作猙獰厲鬼作勢要向黃勝豪撲來。

黃勝豪冷笑,擺開拳架,劍氣蓄勢待發,渾身劍意流淌。

他現在屬於剛剛破開劍修的入門關,正式踏上修行路的時候,還沉浸在之前化作甲士廝殺的感悟之中,只覺此時豪情萬丈,一身戰意正值巔峰。

一拳擊出,劍氣宛如江河奔流,沖向迎面撲來的惡鬼。

那惡鬼好似紙糊的一般,在接觸的一瞬間便被打成飛灰,連同著身後幾個家丁鬼一同化作齏粉。

又是幾隻家丁鬼從身後襲來,黃勝豪利索轉身,揮臂后掃,猶如手持重劍。劍氣噴薄,身後眾鬼一掃而空。

劍修的劍氣本就極為克制鬼類,少年的心劍更是觀摩戰場廝殺后,悟出的無退劍意打造而成,煞氣衝天。對上鬼怪妖邪,自然如同熱刀子切豆腐,異常輕鬆。

「這小賊怎的突然有這麼凌厲的手段」石桌旁的寅將軍見少年手段驚人,暗自心驚,眼珠微轉,心生毒計,大喝到

「小賊,你再不停手,本將便當場屠了這幾隻兩腳羊」說着他一伸手,無數黑氣從袖中湧出,幻化成一隻黑色的大手,罩住被抓來的婦孺,作勢就要按下。

死亡的陰影籠罩頭頂,被抓來的老人閉上眼睛,可能是被嚇的昏死過去了,小女孩哭的滿臉是淚,癱坐在地上,身下隱約滲出一攤水跡。那孕婦淌着眼淚祈求的看向黃勝豪。

她不想死,她肚子裏還有沒出生的孩子。

「你可以試試,看看是你的拳頭快還是我按下手掌快」寅將軍一臉微笑着對黃勝豪說到

「卑鄙」黃勝豪恨聲到

「果然是無恥禽獸,還好意思說仰慕聖人學說」

現在的少年便是迎戰滿天神佛,亦敢拔劍廝殺。可是對上孕婦那祈求的目光,黃勝豪遲疑了。

他不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束手待斃,寅將軍是不是真的就不會對那些可憐的婦孺下手。

他沒有把握,所以他不敢賭。

他有勇氣對上任何的敵人,哪怕對手再強,他也不會退後半步。

可他不敢因為自己的行為而使無辜者喪命,哪怕只是可能。

說到底他還只是個青澀的少年罷了,背負無辜者的生命,他還沒做好覺悟。

「呵呵,我這叫君子不立危牆,你這粗鄙小賊又懂些什麼」寅將軍笑到,順勢一掌擊出,陣陣黑色妖氣化作巨大的爪子攻向少年。

「畜生」少年咬了咬牙,舉起雙臂交叉護在胸前,周身劍氣激發,環繞身體,打算硬抗下這一擊。

忽然少年眼前一花,身前突兀出現一道身影,那黑色妖氣形成的巨爪像被大風吹散的灰燼,消失在空氣中。

「你?你怎麼敢!」寅將軍見攻擊被擋下,不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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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愣,待看清那個身影后,隨即怒到

「難道你不怕我殺掉這些兩腳羊?」

少年怔怔看向那個身影,竟是那個剛剛坐在石桌旁的斗笠漢子。

那斗笠漢子剛剛一直在旁邊做壁上觀,只是因為看不出妖物的實力,所以投鼠忌器,捏著保命的底牌按兵不動。

可當少年與那寅將軍稍微交手之後,斗笠漢子就大約知道這妖物的底細了。可能是有什麼隱藏妖氣的手段,但真正的修為不會太高。

外強中乾罷了。

若你真是個修為通天的老怪物,我老邵今日也就認栽了,但如果你就是個虛張聲勢的小妖怪?

我老邵沒什麼愛好,平時就喜歡斬個妖,除個魔。

當下斗笠漢子也是不再留手,替少年擋下這一擊,隨後抬頭笑到

「你可以試試」

「但我可以向你保證,如果你傷她們一根毫毛,我就會把你挫骨揚灰。魂魄都抽出來點蠟燭用,你信不信?」

「你,大膽!」寅將軍勃然大怒,又要發難。

「且慢,你先等等」斗笠漢子說到,隨後他伸手入懷,像是要掏什麼東西出

「啊,找到了」他終於找到了懷裏的東西,拿了出來,那是一張告示,上面密密麻麻寫着些黑色小字,紙張的右下方還蓋有紅色印章。

「這是什麼?」寅將軍冷眼望去

「也沒什麼,就是一張斬妖司發佈的斬妖除邪令,大概寫的是青州臨水郡平山鎮最近不太平,小鎮旁的平山,居民一旦上山,就再也沒下來,甚至小鎮上也發生了多起失蹤。疑是有妖魔惑人而食,若有斬除妖邪者,賞黃金百兩。」

「這吃人的妖魔說的應該就是你了吧」

斗笠漢子笑了笑,搖搖手上拿着的告示。

「你剛剛不是說君子應該成人之美嗎?不如也幫我一個忙」說着,他走到石桌邊,用力的一拍,把手上拿的告示拍在桌上。

「把你的頭顱借我一用,我拿去領個賞錢」斗笠漢子咧嘴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

「哼,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寅將軍冷哼一聲,眼裏閃過一道寒光。

「像你這樣不知死活的,我吃了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能耐能取我這顆頭顱」寅將軍重重一拍桌子,妖氣四溢,堂屋大門啪的一下被打開。

堂屋門外,站滿了家丁,侍女模樣的鬼怪,虎視眈眈望向屋內,為首一女鬼手中攥著黑髮編成的長鞭,還在往下滴血。

斗笠漢子頓時被群鬼環伺,境地岌岌可危。

但斗笠男子神情卻沒有絲毫變化,只是淡淡說到

「就憑這個」

隨後他摘下腰間佩劍,舉在身前,緩緩拔出。

寅將軍有些緊張的看了過去,這漢子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莫非真有什麼撒手鐧?

漢子終於拔完了劍,那是一柄銹劍,銹的好像只剩下銹了。

大宅之內一時之間寂靜了,所有的妖鬼都看向漢子,寅將軍有些不敢置信的指向漢子手上的劍。

「這是什麼?」

「劍」

「你就拿這個對付我?」

「沒錯」斗笠漢子點了點頭

「哈哈哈哈哈,你們聽到了沒有,這傢伙要拿一把銹劍砍死我,哈哈哈哈」寅將軍大笑起來,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堂屋外的鬼怪們也放肆的大笑起來,為首的女鬼笑的最為大聲。一時之間,大宅內群魔亂舞。

可是漸漸的寅將軍不笑了。

因為他看到漢子手中握著的那把銹劍上,正出現道道裂縫,裂縫內有紅光湧出。

漢子只是靜靜的橫握著銹劍,劍身上的裂縫越來越大,一塊塊鐵鏽掉了下來,露出裏面散發着紅光,如同玉石一般的質地。

銹劍脫去了鐵鏽,就像蛟龍褪去了舊鱗。

鐵鏽一塊塊落下,最後漢子手上握著一把通體赤紅,宛如紅玉打造的長劍,劍身散發着紅光,如同落日殘陽,又好似燒的赤紅的烙鐵。

此時寅將軍臉上已經沒有一絲笑意,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凝重。

門外的眾鬼見到主子沒了笑容,也都安靜下來。

大宅內,又變成了掉一根針都能聽到的寂靜。

最後還是寅將軍開了口。

「一襲蓑衣,赤劍如血,敢問可是人稱邵斬蛟的邵真人當面?」寅將軍站起身來,恭敬抱拳問到

「哦,你這種犄角旮旯里的小妖怪居然認得我?」斗笠漢子掏了掏耳朵,有些意外的看向寅將軍

「除妖萬里一單騎,赤劍斬蛟邵駿坤」

「邵斬蛟的赫赫凶名這青州之內的妖鬼哪個不知哪個不曉?」

寅將軍一臉敬畏

隨後他低頭做儒家弟子禮,深深一拜。

「還恕小將眼拙,沒有認出真人莊嚴法相,真人自可以隨意帶這幾人離開這裏,若是想要錢財,小將府上還有些金銀,可盡數贈予真人」

邵駿坤笑了,心想又是個讀書讀傻的。

「還是我來說個主意吧,我拿劍把你砍死,帶這幾個人還有你的腦袋和你的金銀大搖大擺離開」

「你覺得怎麼樣?」邵駿坤笑着對寅將軍揚了揚下巴。

寅將軍的臉陰沉下來

「看來閣下今天是不願意善了了?」

「嗯,沒錯」邵駿坤點了點頭

「你能拿我怎麼樣?」

「嘭」

寅將軍雙眼赤紅,猛的一拍桌子,怒吼到

「邵駿坤!你不要以為有些被吹捧出的名氣就可以無法無天,老虎不發威你當老子是病貓了?如果是在外面老子倒還懼你三分」

「但在這裏,在老子的地盤,進了我這龍潭虎穴,不要說你邵駿坤,就是天上的大羅神仙來了,老子也要咬下他一塊肉,嘗嘗是什麼滋味!」

說完他瘋狂揮舞雙袖,近乎癲狂。無數黑色妖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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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出,湧向四面八方,轉眼之間已經把堂屋的一切籠罩其中。

眼中儘是黑暗,等到妖氣散去,周圍竟然已經不是堂屋的景色。

入眼是一片屍山血海,到處是殘破的肢體,內臟,頭顱。一座座枯骨堆砌的山峰屹立在大地之上。

血色的河流散發出腥臭,灌溉黑色的土壤,土壤中開出奇異的花朵。天空中一輪黑色的太陽漂浮着,周圍是些昏黃的霧氣。

邵駿坤站在一座白骨山上,從山頂向下眺望,看着這森羅地獄,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角。

「邵駿坤,爾等可知罪!」突然一道巨響如同平地起驚雷,響徹這方天地。

天空中一個大如山嶽的身影遮天蔽日,在大地上投下一片恐怖的陰影。將邵駿坤和腳下的白骨山峰籠罩。

邵駿坤抬起頭,天上放大了無數倍的寅將軍跨坐一頭三眼猛虎,身穿黑色的官服。周圍環繞着青色火焰,青面獠牙,宛如魔神。

「呵,裝神弄鬼」邵駿坤嗤笑一聲。

「大膽狂徒,今日就要你永世不得超生」魔神一般的寅將軍怒吼,頓時整片天地都發生巨變。

狂風驟起,大地開裂,露出地下腥臭的血池,其中有無數冤魂哀嚎著伸出手臂想要爬出深淵。

寅將軍再一揮衣袖,揮出萬道黑雲,遮住天空,黑雲之中,驚雷陣陣,降下一場腥臭的血雨。

最後隨着一聲巨響,數不清的白骨山嶽從空中墜下,宛如死去的星辰從天而降轟殺大地。

邵駿坤平靜的看着眼前好像世界末日一般的景象,緩緩解下腰間的破舊長劍。

拔劍,看着劍身褪去銹跡,變成通體赤紅的本來模樣。

然後他將劍向天上隨手一扔,赤劍散發着光芒緩緩向天空飄去,在無盡的黑暗與血腥中,赤劍像是一點微弱的燭火。

可是隨着這點火光不斷升高,光芒愈加強盛,火焰也越加強烈,逐漸變成火炬,篝火……最後竟是大如太陽,照亮了這片世界。

突然那「太陽」化作一條赤色巨龍,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直衝黑暗的天際。

轟的一聲,天幕被像塊破布一樣被戳出了個大窟窿,寅將軍的慘叫響徹雲霄,霎時間地動山搖,黑暗盡數褪去。

邵駿坤再一睜眼,眼前還是寅府堂屋,只是椅子上的寅將軍七竅流血,啪的一下後仰摔在地上。

邵駿坤心念一動,只聽呼嘯一聲,堂屋內紅光一閃,手中的赤劍已懸浮在寅將軍頸邊,劍尖微微刺入皮膚,流下一道血跡順着脖子淌下。

「真人饒命,真人饒命啊」寅將軍不敢動作,只能驚慌失措的大聲求饒。

「哦,你叫我饒了你,憑什麼?」邵駿坤饒有興趣的看向寅將軍,赤劍又微微往脖子裏深了些。

「將軍!」

「你這賊漢子,還不快放開我家將軍!」

堂屋外的眾鬼見到自家主子身陷險境,紛紛叫罵着要撲上來解救。

「住口,不可對真人不敬!」寅將軍怒斥到

隨後他一臉諂媚的看向邵駿坤

「我知真人神仙人物,光是那些金銀之類的黃白之物,真人肯定看不上眼,正巧小妖這有件壓箱底的仙家寶貝,願意和府上所有金銀一併獻於真人」

說着,他伸手入袖,掏出一塊青色玉牌來,雙手捧著畢恭畢敬的遞給邵駿坤。

邵駿坤一隻手接了,瞟了一眼,玉牌上刻着「蜃樓」二字,質地就算是在這世間歷練多年,見多識廣的他看來也相當不錯。

只是玉牌有些裂痕,而且色澤暗淡,感覺像是一個病入膏肓的人,沒什麼精氣神。

「小妖早些年在這山中修鍊,有一次追捕獵物的時候,無意間誤入一處仙家洞府,這玉牌是一位仙去的大修士的遺物,被小妖機緣巧合得到。」

「此玉牌名為蜃樓,想來是取自海市蜃樓之意,可以製造幻象,以假亂真,對敵之時敵方越是恐懼,心神不定。這寶物功效就越大」

「原來如此,我就說你這屁大點道行的小妖,我居然看不出深淺,原來都是這玉牌的功勞」聞言,邵駿坤繞有興趣的觀察玉牌

寅將軍察覺邵駿坤對玉牌有些興趣,覺得活下去可能有戲,趕緊趁熱打鐵。

「是是,我何等卑賤的小妖怎麼敢在真人面前逞能,只有像真人這般神仙人物,才配得上這種寶物,如果那位仙去的前輩知道是真人這樣的人物使用他的遺產大概也會非常高興」寅將軍諂媚笑到

「你這玉牌好像有點壞了啊?」邵駿坤看了眼滿是玉牌上的裂縫冷冷說到

「那是剛剛見證真人通天法力的時候破損的」

「但是不打緊」寅將軍連忙補充到

「小妖在那仙家洞府中還得到了驅使與修復玉牌的法門,只要真人今日放過小妖一馬,小妖必將法門與玉牌一同奉上」說完他偷眼看向邵駿坤

見邵駿坤只是把玩著玉牌,但依舊面色不善後,他咬了咬呀,隨即說到

「不止如此,我還願意從此投效真人麾下,永生永世為真人驅使,不知真人滿意否?」

這句話就等於是賣身契了,若非走投無路,好歹是修行百年的精怪,寅將軍本是不願出此下策的,但為了活命也別無他法。

但邵駿坤沒有回答,只是問了他一個問題

「你就是用這玩意把手下的鬼物偽造成美貌女子引誘人來吃掉嗎?」

寅將軍被問的一愣,點了點頭,然後立馬解釋到

「我那只是為了生存,以後為真人效力,絕對改邪歸正,棄惡從善。為了真人肝腦塗地,死不旋踵。還有我手下的上百倀鬼也可以盡數為真人所用,還有……」

他濤濤不絕的說着,卻看到邵駿坤的目光冷了下來。

隨後他感到脖子一熱,然後視線里天旋地轉,他看到了自己的身體。

邵駿坤收回了劍,冷冷說到

「不必了,爺不稀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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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即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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