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打水
郝長老含笑說道：「行了，你三人回去自行修鍊吧，切記，修行功法無人引路不可私自修鍊，否則後患無窮，瓶頸處一定要多問。」
三人再次抱拳，準備離去，郝長老摸了下鼻子，起身叫住三人：「那個，你叫周昊是吧，看你身手不錯，多教教他倆，今後打了野味，多來我這換靈石，記住嘍！」
看着遠去的三人，郝長老久久沒有回屋，坐在小溪邊，望着水裏的倒影，心中思緒萬千，眼角泛起淚光，模糊的視線里彷彿看到兩個人影。
天已大亮，早飯已吃，望雲台的飯菜雖然沒有家鄉的花樣多，卻也可口、耐飽。
吃得太撐，三人從郝長老廚房出來便在院子裏消食，周昊會些拳腳功夫，在白川韓鼎的要求下，展示起來。
一拳一腳，有板有眼，白川看得起勁兒，擺開架勢正要模仿，從大殿裏走出一人，一手提着木桶，一手拿着掃把，這人正是昨日郝長老身邊的一位道童。
韓鼎見狀，急忙向周昊使了一個眼神，正要叫走白川時，道童已走到白川身邊，不得已，只好和周昊若無其事地溜走。
韓鼎小聲向周昊嘀咕：「這我見多了，准要幹活。」
白川沒有反應過來，愣在原地於風中凌亂。
「跑的還挺快，逃不掉的。」道童說着將木桶和掃把丟到白川面前。
「選一個吧，總要幹活的，這幫懶蟲要睡到什麼時候去？」
看着偌大的院子，白川毅然選擇了木桶。
「廚房的兩口缸，你看着添滿就行。」道童指向廚房方向。
「額，這位師兄，有扁擔么，挑兩個快一些。」白川比劃着想要一支扁擔。
道童噗嗤笑出了聲：「你還挺實在，那兩口缸才多大，就這點活，慢慢來，後門出去順着腳印就是提水的地方。」
水缸確實如道童所說，半人高，兩個人手拉手便能抱住，而且還有一缸是滿的，既然道童師兄吩咐了，白川也沒再多餘詢問，提着水桶朝後門走去。
剛走沒兩步，身後傳來道童提了幾個調的聲音：「人多好乾活，師弟們，太陽曬屁股，起床啦！啊哈哈哈哈！」
聲音極其狡猾，聽着滲人，白川加快腳步出了後門，一溜清晰的腳印從後門向左拐去，循着腳印走了大概百步多，前方傳來嘩嘩的水聲，水汽已瀰漫在白川周圍。
撥開水汽抬頭看去，一個瀑布出現在眼前，若與書中那三千尺相比，白川眼前這個簡直就是袖珍。
瀑布下有一個小水潭，冒着熱氣，白川伸手探了探，溫度非常舒服，讓他有種想要跳進去泡澡的衝動。
「這可是廚房用的，我怎麼能有這種想法！」白川壓制住衝動，將木桶壓進去提滿一桶水。
以前在家每天都幹活，這點水對白川來說不算什麼。
「既然不急，那就慢慢來。」
來來回回十餘趟，廚房的水缸已裝滿一半，白川這時也感覺有些累了，再次返回水潭，便沒再繼續，一缸半的水一時半會兒也用不完。
此處比其他地方暖和，索性脫了昨日發的避風衫，散散身上的熱氣。
調整好呼吸，歇息得差不多，白川盤膝坐在水潭邊，回想着早上郝長老的教導，理清思路，掐起子午訣，按三長一短的方法吐納起來。
一刻時間過去，白川鼻尖額頭泌出汗液，伴隨着後背的暖意，一陣陣酥麻之感傳遍全身。
這種呼吸方式還是不太好適應，酥麻之感也讓白川堅持不下去，打斷了吐納。
「一刻就是我極限，還好有郝長老的指導，身上不再發燙，既然方法正確，那就慢慢適應。」白川從水潭裏提了半桶水，雙手捧水洗洗臉，解了乏。
休息了不大一會，身上的酥麻之感退去，白川再次打坐吐納起來。
依舊是一刻時間，酥麻之感準時傳遍全身，三長一短的呼吸方式還是有些困難。
在白川第四次打坐結束之後，腿都麻了，起身站不穩差點摔倒，時間差不多了，打滿一桶水，向院子走去。
還差幾步就到門口，從門內衝出一人，是道童師兄：「白川，停停停！」
隨即道童伸手試了試桶里的水：「好傢夥，你給咱打了半缸洗澡水！」
聽到這話，白川冷汗都下來了，心想這下完了。
「師兄，沒人喝吧，郝長老沒發現吧？」
「要是發現了還能有我找你的份？我把那半缸倒了，你怕跟我犯了當初一樣的錯誤，我可是挨過鞭子的。」道童臉現苦色，叫上白川返回水潭。
「這個是咱平時洗澡的，你沒喝吧？」道童話語中夾雜着玩笑，指著水潭說道。
「沒喝，就洗了把臉。」白川尷尬地回道。
「嚯，今天的水汽這麼大，那邊才是打水的地方，涼的。」道童指向水潭的右邊。
水汽太大，實在是看不到另一個水潭，道童也自責自己沒有事先講清楚。
搞清楚了狀況，道童也沒有責怪白川，讓白川心裏有了一絲慰藉。
重新打好水，便跟在道童身後往回走去。
白川不像韓鼎是自來熟，回去的這點路程，白川跟在後面沒有說話，氣氛有些尷尬，就剛才的事來說，白川覺得這位師兄人還不錯，便開口問道：「師兄，怎麼稱呼？」
「我本姓張，長老賜我鈺字，鈺兒鈺兒的叫慣了，你就叫我鈺師兄吧。」
話匣子一旦打開，就好說了。
白川就剛才打坐的情況，繼續問道：「鈺師兄，凝氣一層是什麼感覺？」
「你跑過山路么？」
「嗯。」白川邁步和道童師兄並排而走。
「腿又酸又漲，凝氣一層就是全身又酸又漲的。」
「那這酥麻之感......」白川繼續發問。
道童師兄也沒有不耐煩：「正常，沒有意外的話，最少要麻一個多月，你剛打坐多長時間？」
「有半個時辰了。」
「記住，每天最少要打坐吐納三個時辰，但是不能多於四個時辰，多了就神志不清，而且異常亢奮！」道童師兄看向白川，以叮囑的口吻說道。
「到了凝氣一層，就可以到長老那兒領取靈石了，有靈石的輔助，可比單純打坐吐納來得快，還有，空餘時間也別閑着，去外面跑跑步，練練身體。」
有前人的經驗相傳，白川腦中明朗了許多，心想還是得多問。
好在長老沒有發現打錯水的事，為了騰出時間打坐，白川一口氣將那口水缸打滿。
好大一會兒沒見韓鼎周昊了，白川去屋裏沒見他倆，就跑到院子裏高聲呼喚：「大鼎，大鼎！」
「在這兒！」聲音從住屋側面一個小院子傳來。
韓鼎周昊正在劈柴，周昊自然不用多說，劈柴的手法穩如老狗，韓鼎就差好一些，從小沒幹過這些粗活，掄起斧頭向下劈去，手上失了勁兒，斧頭朝白川徑直飛來。
幸好白川了解韓鼎，早早做了預判，躲過飛來的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