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今...今朝...有酒...今朝醉，」鐵匠鋪子外，陳老頭左手摟着林江，右手舉起酒罈，搖搖晃晃地說，「來兄弟，幹了這罈子酒！別...別告訴哥哥你不行了！」滿面通紅的林江一臉不屑：「就...就這麼點酒，怎麼可能撂倒我！看...看着！」說着，林江就把老頭手裏的酒奪了過來，舉起罈子，仰起頭，把脖子伸直，「咕咚咕咚」地把酒灌進嘴裏。不一會兒，林江就沖陳老頭晃了晃手裏的罈子：「看...看見了沒，就這麼...這麼點酒還不夠我，塞...塞牙縫的，想當...」話未說完，只聽見「撲通」一聲，林江就栽倒在地上。「嘿嘿，小...小夥子還是不行，」老頭子扶著要坐在地上，手上的酒罈子就直接放在了林江的背上，「還...還得看...看我老頭子！」說完，陳老頭又舉起酒罈「噸噸噸」喝了幾口，也倒下了。

......

與此同時，月光下，山頂破祠的屋頂上，顧七和我們的六六姑娘並排坐着。「顧七，」六六的聲音打破了兩人周圍的靜謐，「你知道嗎，每次我想你的時候，我就會來這裏坐一會兒，就這麼靜靜地坐着，想着你什麼時候能回來找我。」「你...」顧七看着六六，滿眼複雜，卻被六六打斷了：「不要說話，聽我講」她抬頭望了一眼月亮繼續開口道：「一開始爬山很累，我每次都爬不上來，後來我就想，等我什麼時候能爬上山頂了，我應該就能自己去找你了---畢竟爬山這麼難的一件事我都做到了，更何況是找你？可是你猜怎麼着？」

小姑娘這時候沒有說話，就撲棱一雙大眼睛，看着顧七，看着看着，看到兩個人的耳朵都漫出一縷紅暈，顧七嘴巴微張，正要說什麼，小姑娘就接着說：「我剛剛能爬上山頂，老頭就跟我說你要來了。你說，」六六停頓了一下，轉過頭，同時把顧七一直目視月亮的腦袋掰向自己，兩人的眼睛就這麼直愣愣地盯着，「這是不是就叫做，嗯...精誠所致，金石為開？」

顧七心裏複雜，滿眼心疼說道：「你就是這麼一點一點走這麼長的山梯上來的？為什麼不寫信給我？」「因為我知道，」少女狡黠一笑，「我只要寫一封信，你就會扔下所有事來找我。可這不是我要的，我不想因為我干涉你的公幹，畢竟是替宮裏做事。」「這不一樣！」顧七有點生氣，瞪着六六的眼睛說，「陳默，我們約好了的，只要你想我了，就給我寫封信，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會來，你下次不能這樣了！」「好，好，下次不會了。」女孩吐了吐舌頭，「不過你這次回來是有什麼大事嗎？」

「大事？」顧七眯了眯眼，想起了正午和面具攤子老闆的對話。

......

「七爺，非得是江少爺嗎？」大叔面露憂色。

「只能是他。」顧七沒有看大叔，只是低頭撫著懸在身旁的劍。

「可是...」大叔欲言又止。

「總要面對的，不是嗎？」顧七淡淡開口道，「曹正，你，有多久沒回家了？」

「回七爺，兩年整了」大叔俯身說道。

「此間事了，我會讓你安然身退的，到時候許你做個富家翁。」

「謝大人，那笑的就在此祝您成功！」

......

「嗯？」六六的手在顧七面前晃了晃。顧七這才回過神來，笑道：「沒什麼事。」然而他在心裏補充道：「只不過這是帝所就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