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剛剛好險，還好有你。」看着藍裙姑娘手捂心口，滿臉笑意的盯着顧七，一臉后怕的樣子時，林江忍不住轉過身翻了個白眼，嘀咕道：「也不知剛才是誰揣著塊磚，背着手準備在陳茗撲上來時來一下子，現在倒好，磚頭一扔，倒是楚楚可憐起來了，......，嗷啊啊啊，姐姐，姐姐我錯了。」林江沒想到，自己這麼小聲嘀咕也能被這河東獅子聽着，結果，就這麼生生賠上一隻耳朵，「姐姐，我真錯了，您就放過我的耳朵好嗎？嗷啊啊」

「哼，誰讓你...」姑娘話說一半，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眼顧七，結果當頭就撞上了顧七的目光，「誰讓你亂說話的！」語氣雖凶，聲音卻是慢慢小了下去，手也慢慢鬆開林江的耳朵。「嘶，好痛，」林江一邊揉着通紅的耳朵，一邊埋怨道，「這是不曉得，顧七是怎麼喜歡上你這麼個主，以前也不這樣啊？」話音剛落，林江似是有預感一般跳到一旁，躲開了顧七丟過來的草履。「嘿，你們兩個！」林江一邊說，腳步卻是快了起來，「就只會欺負老實人！有本事就別揍我！」

三人就這麼打打鬧鬧，直到天黑，才走到青魚巷陳鐵匠的鋪子，巷子雖說在歧安這麼個繁華的京城，卻僻靜的不像樣，只有「叮叮噹噹」的打鐵聲。「陳老頭！快出來！」林江一扯嗓子，「我和顧七快餓死了，家裏有沒有飯吶！」「早備好了！」打鐵聲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飽經滄桑的低沉嗓音，彷彿這人的喉嚨也經過鐵與火的捶打與沖刷，「就知道你小子會嚷，瞧瞧這是什麼！」

一個身子筆挺，鬚髮盡白的老人出現在眾人面前，這個老人手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疤，那是火烙下的痕迹，一道道，一條條在手背，手掌，手指形成溝壑，密密麻麻，比起臉上的皺褶還要多。現在，這雙手的主人一邊提着食盒，一邊拎着酒罈，跨出了鋪子。

林江圍在老人身邊，低着頭，左戳戳酒罈子，右嗅嗅食盒，好奇地問道：「這不就是一壇酒和飯菜嘛，有什麼好瞧的？」「你這小子不識貨！」看着林江不以為意的神色，老人氣急了，「這可是我藏了好久的『妃子笑』，當初託了不少人，才從嶺南運過來的，這玩意兒，皇帝老子都喝不到！」

「這麼厲害？」林江半信半疑地接過酒罈子，倒了一碗，一咕咚倒進了嘴裏，「一般般嘛。」老人卻是笑而不語。「嗝，後勁這麼大！」還沒過五息，林江的臉就紅了起來，「嘿，老頭，咱們走一個！」說着，左手就搭起老人的肩膀，右手舉著酒碗要跟老人「哥倆好」。這老頭也有意思，把食盒丟給顧七，竟開始和林江划起酒拳，「小七你和六六吃着啊，我們哥倆今兒要喝個痛快！」

「哼，愛吃不吃！」藍裙子姑娘眉頭一擰，拉着顧七去了鋪子旁的小院，「我辛辛苦苦做的菜，不吃就算了！我就給小安吃！」兩人坐到院裏的石桌旁，擺起了飯菜，姑娘把筷子遞給顧七，雙手托著腮，就這麼直勾勾看着顧七，說：「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