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在魔界當公務員的摸魚日常 第三十九章新棋局

第二卷:在魔界當公務員的摸魚日常 第三十九章新棋局

神也有自己的命,而他接受這樣的命運,並不打算掙扎了。

——前言

「之前本以為消除了帝君的記憶,她墜魔之後就會聽從我的指揮去攻打天界。但沒想到她在墜魔前把自己傷得太重,光睡就睡了一百年,療傷又療了一百年。現在雖然已經算是完全適應魔界生活了,但她的慈悲心還是太重,想讓她主動去毀滅世界是不可能了。」鈎吻無奈地說道。

「那現在你打算怎麼處理?如今九九的魔力已經融合得差不多了,你今天也看到了,她的實力是很恐怖的。這麼發展下去,以後你也壓不住她。若是最後她不去打天界,就定會某一天來打我們。」箭木故意說得很嚴重。

「所以我們不能等了,現在她也養好傷了,新的計劃也時候要開始了。就由我們來領頭,至於九九我已經想好要把她放在計劃中的哪了。」鈎吻停頓了一下,給箭木倒了杯茶后,又繼續說道,「箭木,你聽說過五行法陣吧。」

「在三界中集齊分別身帶金木水火土五種元素的五個人,五人集成一陣,陣法成,可毀天滅地。第一次仙魔大戰,佛門就是用了這個法陣才壓下了魔族的攻勢。」箭木接過茶喝了一口,「你難道是想重現這個法陣?」

「對。」

「所以你才去放了瘟疫,還刻意用九九的名義去放。有了創世神的加持,再加上這麼多金國皇族和百姓的冤魂,這金元素就算是成了。」

「對,再過段日子,鬼王就會出世了,到時候我就把他帶回魔界。」

「那冥府那邊?

「你放心,我做了干擾,他們不會這麼快察覺到。而且這種大規模死亡,他們本來就不會派人過來,是直接傳送的。等他們發現魂都送不過去的時候,鬼王早就在我手中了。」

「那金元素算是穩了,不過其他元素怎麼辦?就算加上你自己是火元素,也就才兩個。也許其他你還可以繼續從人界魔界收集,但木元素是必須跟仙界有關的,你怎麼拿?」

「箭木你還記得南荒嗎?」

「你的意思是?帝君留在那的仙靈。」

「我去那裏看過了,現在那裏有很多修仙的道士,他們都是為了仙靈去的。南荒現在集齊天地靈氣,又有帝君仙靈的加持,是一個絕對的風水寶地。等那幫道士搶奪仙靈搶的差不多了,我就去奪了他們的魂,那樣木元素不就有了。到時候再讓讓鬼王控制住他們,就能成陣法了。」

「我明白了,水元素的話,你應該就是找羅曼吧。她出身東海,再適合不過了。但你要她去攻打天界,就怕會出什麼變故。」

「放心,她不敢抗命,而且陣法開始了就不能結束,不然傷害會反噬到自身的。她那邊不着急,除了這個,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讓她去做。」

「好,那九九呢?你的想法我清楚,她是創世神,自然就能做土元素。可她會聽話嗎?而且當初她也運行過這個法陣,你就不怕喚起她的什麼記憶,到時候臨陣再反過來打我們。」

「不怕,她雖然不肯害人命,但至少如今她是認同自己是站在魔界這一邊的,我若是跟她說要攻打天界,我想她不會反對。至於記憶問題,你大可放心這個封印基本無解,就算是她親手殺死天君,她都不會想起什麼。」

「看來這個局,你很早就開始佈置了。」

「機緣巧合罷了。也沒想真的能用到。當初天界用這個法陣打敗我們,現在我們就把這個還給他。」

「現在天界沒了帝君,估計他們也不能再來一次這個法陣了。」

「所以我們要把握好這個機會。」

「尊上這次的計劃確實很不錯,要是真的能驅動五行法陣,這次天界是絕對抵抗不了攻勢了。」

「不過現在還差點什麼,要是想更好的驅動五行陣法,陣法上的五個人都需要有趁手的法器。」

「尊上想讓我做什麼?」

「幫我煉三件法器。我和九九早就有了,另外的三個人就麻煩箭木你了。」

「好。等你把鬼王抓回來了,讓我見見他,我見到人,才能開始煉製。」

「沒問題。」

「還有,那九九現在怎麼說?」

「讓她先玩一段時間吧,反正還不需要她這麼快出場。」

「好。」

————————————————————

「天君?」茶昱很是驚訝。

茶昱剛從外面回來,沒想到一回到同心殿,就看到天君站在門口,好像是在等着什麼。

「茶昱上神。」天君聽到聲音,轉過身笑着對他說道。

「天君,您怎麼在這啊?」這還是他第一次在這裏看到天君。

「我來找季心。」天君回答道。

「哦這樣,我帶您進去吧。」茶昱說着,也忍不住好奇了起來,到底是什麼事,還能讓天君親自來找季心。不過能讓天君親自上門,我家神君果然是好厲害的喔。

「好,謝謝。」

茶昱走向前推開了門,帶着天君走了進去,還不忘回頭說了一句,「天君,您跟緊我,前院有季心設的幻境法陣,小心別走錯了。」

「好。」天君淡淡地應了一聲。

其實茶昱一點都不明白季心為什麼要設這個法陣,天界這麼安全,幹嘛還要弄得那麼複雜。雖然他們殿內人比較少,也很少出門,多一個法陣也沒什麼影響。可一旦有其他神仙想來同心殿拜訪就會特別麻煩,只能等主人開門帶路,不然就很容易被困在幻境裏。像從前蘭殊星君就差點出不來,還是最後季心親自把他拉出來的。

還好我這次剛好碰到,不然萬一天君一個人進去了,著了什麼道,可就出大事了,茶昱默默地想。

但只過了一會後,茶昱就發現自己擔心錯了。

因為天君好像對這裏很熟悉,他看着像是在跟着自己,但其實一直是按照自己的心思在走,甚至自己還沒提醒他,他就已經自己躲開了那些幻境陷阱。

奇怪,天君以前來過?還是他也懂這個陣法?可這個陣法用太虛幻境佈置的,千變萬化,每一天都不同,他也沒用過這個法器,怎麼會知道?

茶昱現在一肚子的疑問,就在他終於鼓起勇氣想問問天君的時候,他看到季心出現了。

季心從走廊的另一邊朝他們二人走來,他看到天君時並沒有驚訝的表情,看來他是知道天君要來的。

「拜見天君。」季心說道。

「我有事找你。」天君說道。

「好。」季心應了聲,又看向另一邊的茶昱,「小昱你先回百花閣吧,我和天君有事商討。順便幫我吩咐下去,讓他們都別來書房打擾。」

「好。」茶昱說完就識趣地離開了。

既然不是他能插手的,他便不管了。反正不管神君做什麼,他都會支持的。

季心帶着天君直接去了書房,二人一路無話,季心也沒問天君來的原因。只帶着他到書房后,就開始泡茶。

他在等天君自己開口。

「我收到指令了,我們要走下一步了。」天君喝了口茶后,開口說道。

「好,我明白了。」季心聞言,表情沒什麼變化,只繼續倒茶喝了一口。

「他的魂現在情況怎樣了?」

「一切安好。你放心,不影響記憶剝離。」

「天梯快要開了,還來得及吧。」

「來得及,我一直在做着準備。」

「重要是不要引起其他人的懷疑,他畢竟失蹤了這麼久,總要有個合理的解釋。」

「理由已經找好了,過幾日蘭殊星君會親自向你彙報命簿異常的。」

「那便好。」天君像是鬆了一口氣,他坐直的背微彎了一些,他拿起茶杯又喝了一口。

「不過他順利升仙后,要安排到哪裏?他又不像荷仙君,還是可以安排前人去接觸。」

「自然還是一樣,要安排到她的身邊。」

「看來你們還是決定要犧牲他們。」

「不是犧牲,這是為了天界,為了五界的安危。」天君說這話時,眉眼低垂,他緊緊地攥着手裏的茶杯,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所以你才是最適合做天君的人選。」永遠會把天下放在第一位,為了天下可以犧牲自己最在意的人,包括自己的命。

我也願意保護蒼生,但若是蒼生想傷害小昱,我會讓蒼生不復存在,季心心底在想。

「你想說什麼?」天君自然是知道季心暗藏的意思,只是季心很少會說這樣的話,除了茶昱,他對什麼都不感興趣。

「天君之位後繼無人,你想培養的凌霜神君,夠無情了,但修為還不夠,領悟力也差了點。所以你不要想着倒下,你除了撐下去守着它,沒有其他選擇了。」季心說着朝天君遞過去了一個藥瓶,「找個時間,找個理由,閉關療養一下。如果不想有一天死在她手上的話。」

「謝謝。」天君接過季心遞過來的葯,「季心,我其實很羨慕你。」天君沉默了一會,又說道。

「以後若是覺得紫微宮太冷,歡迎天君常來我這邊做客。」

這是季心第一次對一個人發出邀約,或許也是因為這是天君第一次對他說出心裏話。

但天君只是笑了笑,他喝了一口茶,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就這樣便夠了,點到為止。

神也有自己的命,而他接受這樣的命運,並不打算掙扎了。

————————————————————

此處剛下過一場雨,雨後的山色更加青翠怡人。微風拂過,陣陣涼意襲來,驅趕了夏日帶來的悶熱。竹子在微風中擺動着,它投下的影子籠罩着樹下的搖椅。此時成雙成對的候鳥在夕陽中翻飛,聒噪個不停,但躺在搖椅上的人似乎並未被干擾半分。

他依舊閉着眼,輕輕地搖著破爛的葵扇,偶爾舉起酒壺喝上一口。他微張著嘴角,好似在說什麼話,但聲音隱沒了風中,沒人聽得清。

他就么躺在搖椅上等著,等到候鳥遠去,等到海棠花已全部凋謝,等到柳絮也都飄落盡時。

那人終於來了。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我見你,你都喝得爛醉。」邢觀不耐煩地踢了下腳邊的小石子,並用手蓋住一點自己的鼻子。

真搞不懂酒有什麼好喝的,邢觀心底想。

濟癲是一直有喝酒吃肉的特權的,對於這個他沒什麼所謂,他只是不明白他為什麼那麼喜歡喝酒。那麼想求醉,有本事去喝醉生夢死啊,什麼都能忘光了。就會喝點酒騙自己,有什麼用。

「我哪一天不喝醉。」濟公睜開眼,眼底清明,倒是沒有一點醉酒的樣子。他隨手將酒壺收了起來,站起身又把自己的酒氣散了去,才走近邢觀身旁說道,「行了,沒味道了吧。」

一個這麼喜歡酒,和一個特別討厭酒的人,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成為朋友,濟公無奈地笑了笑。

「嗯嗯。」邢觀把手放了下來,也不再排斥濟公的靠近。

「說吧,找我什麼事。」濟公說道。

「那個女娃娃你放哪去了?」

「你別管,反正魔王找不到她,安全的很。」

「那便好,少了她的魂,鬼王的威力便可以減弱不少了。對了最近魔尊那邊怎樣了。」

「挺好的,她確實是個很不錯的酒友,難得有人能欣賞我釀的酒,我……」濟公說着說着,看到邢觀變了的臉色,馬上住了嘴,「我是說,我現在和她關係混得不錯,她挺信任我的。」

「她沒有懷疑什麼吧。」

「她也不傻,肯定知道我靠近她是有所圖的。但她好像並不在乎,我問她魔界的事情,她都能很痛快的告訴我,沒有絲毫隱瞞。不過看得出魔王有在防範她的,有很多機密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她都不知道。」

「若是她想知道,肯定會知道,她只是不在乎罷了。」

「我懂,反正我們又不是為了那點所謂機密才靠近她的,無所謂了。」

「嗯嗯,雖然她不管些事,但還是要注意,別讓她發現。」

「放心,這丫頭精得很,她現在都開始利用我的名聲去救人了。她清楚的很,她和我們是互相利用,她也挺樂於和我們合作的。」

「那便好。」

「不過沒想到,她墜了魔還是沒能泯滅到她的慈悲。我倒是覺得,她這樣還蠻有佛緣的。」

「濟癲,你別打她主意,這不是你可以搶的人,小心他知道了,告到如來那。」

「你放心,我不是他,更不是你。我對渡人,一點興趣都沒有。」自己瀟灑多好啊,管別人得不得道,成不成佛幹嘛。渡不成,還把自己賠了進去。

聽到濟公這話,邢觀眉頭皺了皺,但也沒反駁他,只提醒道:「還有你最近注意一點,魔王現在追的緊,你小心別被他發現了。」

「他是不是準備下凡去拿那些東西了。」

「不確定,他也有可能派幾位魔君去拿,或者讓魔尊插手。不過這次主上決定全程跟着魔王,就算是他親自去也不怕。你就只需多注意些,別和他碰上就行。

「好。」

「對了,如來那邊有什麼吩咐嗎?」最近這邊發生了這麼多事,但佛門一點新指示也沒有,實在是太奇怪了,邢觀心想。

「沒有。如來對他們這些事不感興趣。他的意思是,他們怎麼折騰都行,只要世界還是平衡就好。」

「我明白了。」邢觀點了點頭,也不再追問了。

濟公看着眼前邢觀平淡的臉色,和他那一身如墨一般的衣服,他突然忍不住開口問道:「慈航,你是不是想回西方了。」

濟公總是在想,邢觀愛乾淨,又喜歡陽光,他這樣不染一絲煙塵的菩薩被迫屈居在魔界這麼多年,一定很不舒服吧。他連一點酒味都受不了,也不知道這些年在魔界是怎麼忍下來的。

他總是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不替下他,骯髒污穢的魔界該由他的去的,小菩薩應該永遠在光明的佛堂接受供奉,而不是在黑暗不見天日的魔界裏做別人的隨從。

慈航還是從前那身白衣好看,不管是那身道士服,還是後來的菩薩裝扮,濟公在心底默默地想。

「李修緣,不要叫我從前的名字。」邢觀似乎是有些生氣,但他也只是輕輕瞪了一眼濟公,語氣並沒什麼變化,「我沒有,我覺得現在還蠻好的。」

濟公聽到他的話,搖了搖頭,他伸手摸了摸酒壺,說道:「你還沒放棄啊,他都成仙了,不可能成佛了。」

「你不要胡說,我早就沒有這樣的想法了。」邢觀說得坦蕩,他也確實沒有說謊。他是捨不得,但不代表他放不下。

「慈航,你說要是當初去魔界的是我,你會不會嫉妒死我了。」沒準你還會為了見到他,來討好我呢。一想到這樣的畫面,濟公就忍不住想笑,

「李修緣,你還好意思說我。我可是知道你一直在暗中照顧她的轉世的。我勸你最好小心一點,被我知道沒什麼,要是被如來知道,小心背上六根不凈的罪名。」

「沒想到阿觀你這麼關注我啊。」

「不許叫我阿觀。」邢觀的樣子好像是真的生氣了。

哼,濟公暗自嘆了口氣。

「慈航,你我都知,我們是在贖罪。有些債是永遠還不完的。」哪裏有這麼多無牽無掛,只有無法擺脫的命運罷了。

「李修緣,這就是我們的命,一切都是天意。」邢觀的語氣淡淡的,讓人聽不出情緒。

「我知道。觀自在,你確實很適合當個菩薩。」而我還是繼續當我的瘋和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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