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化為飛鳥
迷途之森寂靜的不像話，連半隻野生動物的身影都沒有遇見。彷彿有什麼將它們給藏了起來，從眾人身邊帶走。
詭異的氛圍之下，米賽感到來自窺視的目光。為了防止迷路，他們在遇見的樹上刻下標記，而現在他們又遇見了那顆被划叉形標記的樹木。
「幻象?不太對。這是真實存在的。你們怎麼看。」
寵兒雷格特通過【感知】技能將感覺散發出去，透過這片森林，清晰了解自己的方位。從一開始就沒有動彈過。他想過這是幻覺，可觸感不會欺騙他。
幻象的施展方法是讓人感知錯誤，從而到達目的，此刻他們依舊感知清晰。
海爾森用自己博學的知識做出解答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區域限制這種規則。」
「外來者，若沒有經過掌控某一地區高位存在的允許，是無法進入祂的宮殿的。蘇恩王國曆來是一個自由區域，他被多個高位注視，因此無論是哪一派系都可以到來。」
「由於多方的利益關係，他們也不會對某一派系的人群進行驅趕。但這只是王城的情況。」
「更多地地區正在處於無盡的戰亂，世界六大國之間戰爭頻發。」
「這是因為，高位的在某一方面存在共同的利益，另一方面祂們會開始爭奪他人的【地契】，主要方式便是號令自己的信徒發動【地契戰爭】。」
「地契戰爭會根據雙方存在的勢力由另一位局外高位作為評估，制定合理的規則和人數限制。」
「之後，是殊死一戰，直到一方將另一方的勢力全部殲滅。」
「獲勝者將會獲得對方的地契，或者又相應的神話典卷、神話造物、超凡器物作為代替。」
「但這種戰爭也不是隨便發起的。只有兩方的高位達成要對對方開啟地契戰爭的共同意願后，經過大量的規則鑒定才能進行。如果是貿然發起戰爭，或是入侵領地，則會遭到排斥，甚至是引來高位的抹殺。」
「所以，我們的情況，大概是來到了某個高位的地盤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那不是我們要找的高位存在，那位存在的領地，我們根本沒有考究可以查詢。」
海爾森說完推了一下金絲眼鏡，作為這次任務的智囊，他必須要了解一切有關神話的事物，即使是必死之境，說不定利用規則也能做好某些事情。
從上古時代，七位地球的舊神把外神合力封印后，地球上便存在了有關神話的相應規則。海爾森所提到的區域限制便是其中之一。這種及其強大的力量足以讓地球擁有衍生出秩序而不受、黑暗、瘋狂的洗禮。
但那位混沌的行者，是不受規則干擾的！
祂喜好作亂，在無數時空中更換樣貌，以人類的痛苦災禍為。，祂的愛好是人類在困境中的絕望，相互之間為了得到存活的機會而廝殺。甚至可以說，地契戰爭規則也有祂的參與。
就是祂這種可以隨意出現在任何地方，在出乎意料的地方製造災難，祂才讓人恐懼。
奈亞拉托提普出現在一個自己無法進入的領地，這很合理。可米賽聞言后立刻否決了海爾森的想法。
「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曾經進去過那裏。」
「而且，會有魔物，會有很多野生生物。我也曾碰見過不屬於我們地區的外來者。」
在這片森林第一次力戰魔物的米賽怎麼會不知道路徑？而且，十幾年來，他每天都會在這片森林裏尋找材料，
從未遇見過自己無法入內的情況。
他繼續補充道，「如果是區域的問題，爺爺那邊應該早就會察覺，並派出大量兵力將災厄抹殺。但只是派我們三個，說明這問題是我們解決的了的。」
「可現在我們進不去，如何解決。」海爾森說道，「高位，那是高位！別把事情想的太利於自己了米賽。」
「我明白，所以我在想，路徑輪迴的原理到底是什麼。」米賽回答。
米賽手觸叉形標記，能感到那股木屑刺人，凹槽突兀的感覺。樹是沒有問題的。太陽也一直掛在天空的東北方位，影長符合現階段的太陽投影，時間沒有問題，方位沒有問題。
雷格特作為世界的寵兒，感知從不會被侵擾，是可以跟勇者抗衡的存在，所以他們的精神也沒有問題。
那麼……
「把樹砍了吧。我們不需要這些標記。」
米賽一弧月斬，平滑的切口留在樹樁之上，幽郁的古樹撞擊地面，樹葉飄飛空中。
「是地的問題。這片土地一直在交換位置。而且，在我們無法感知的情況下，是隨着整片土地一同轉移的。這就導致我們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感覺自己又回到原處。」
「來搭把手，我已經想好辦法了。」
米賽將樹榦又分割為數個木塊，一層層疊放起來。另外兩人也自然不會懷疑他的想法，紛紛用自己辦法開始為米賽提供材料。
太陽漸入地平線，一摞木材堆疊成山，周圍已經是被削出一片空地。
「所以你要怎麼做？」海爾森靠在木山上休息問道。
這百米高的人造山花費了他們不少體力，就連米賽都有點吃不消了。如果是無用之舉，海爾森都想罵罵這腦子不正常的傢伙。
「你們想過，成為飛鳥嗎？」
「莉莉絲想過，她要成為無憂無慮的羽翅生物，飛上頭頂那片天空，到處去冒險。她還想成為蝙蝠，去那未知的月亮上，去探索一切的神秘，所有的原初。」
一直臉色冰冷的米賽到現在想起那個紅髮的少女才有些將壓力釋放出來。一直這麼緊繃的話，什麼都在意的話，對她的感情也永遠無法傳遞到吧？
有時候就是要不顧一切，去說出一些話，去做到一些事。無論這是為了去得到利益，自我滿足，還是去守護，去追尋。
米賽扯下肩上的拉繩，如翼龍的骨架覆蓋透明薄膜，從神話生物身上獲得的材料，耗費無數個夜晚製成的東西。雖然他還沒有發明出【飛機】。
但現在，身上的滑翔裝置已經足以。
「走，我們也去見識一下高位俯視我們所看到的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