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八十章

安室透看着眼前的超能力者,一些模糊的線索在腦內串聯起來，之前的一些疑點突然有了答案：「之前我在火中看到的那個人不會是……」

「雖然想要解釋一些事情，但請稍等一下,由於我不想把同樣的話說兩遍……」齊木楠雄打了個響指，一個半透明的影像出現在安室透身旁,外貌與他一模一樣,如同一對雙胞胎兄弟,只不過身上多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口,那便是平行世界的降谷零。

對方顯然愣了兩秒：「……巫師？」

「是超能力者。」齊木楠雄糾正他。

降谷零挑眉：「那能順便幫我止痛一下嗎,我現在很難靜下心來聽你說什麼。」

齊木楠雄順手屏蔽了他的痛覺神經,略過他明顯舒緩下來的表情,然後繼續說道：「事情的起因要從我發現這個世界開始。」

「由於我從小是一個能夠讀心的超能力者,對於我來說,劇透就是家常便飯的事。即便對方並不是出於自己的意志，只要他在內心回憶情節,我就能被劇透。所以如果我想要享受推理懸疑作品的樂趣,就得找沒人看過的東西才行。」

「比如說其他世界的漫畫作品。」齊木楠雄說，「這就是我關注到這個世界的原因。」

「我們世界的推理作品……」安室透想了想，「要說最有名的就是工藤優作的《暗夜男爵》系列吧。」

「是《名偵探柯南》。」齊木楠雄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了驚人之語。

降谷零忍不住笑了一聲：「所以我們的世界是一本漫畫？」

因為藥物而意外變小的高中生偵探，化名為柯南對抗神秘組織，聽上去是個會大爆的作品。

「其實我所在的世界也是一本漫畫。」齊木楠雄補充道,「還是搞笑漫畫。」

「……聽上去還是你比較慘。」降谷零用眼神對他表示同情。

「漫畫的事先放到一邊。」安室透覺得對世界本質的問題不易討論過多，這會牽涉到複雜的哲學問題，他現在更關心眼前的事情,比如被抹消了存在的榎本梓,「最近出現的記憶混淆,還有小梓小姐的消失,到底是怎麼回事，是因為兩個世界在慢慢融合嗎？」

「沒有所謂的世界融合，因為融合的前提並不存在。」齊木楠雄淡紫色的雙眼平靜無波，「你們所用的『平行世界』的稱呼是不準確的，因為這其實是同一個世界。」

「……你在開玩笑嗎？」降谷零險些維持不住臉上的表情。

「我能發現這一點，是因為這個世界已經毀滅過兩次了。」齊木楠雄說，「只要其中一邊的『降谷零』死亡，兩個世界就會同時崩潰，經過兩次之後，我才能夠確定，你們就是這個世界的真正基石，以及這兩個世界其實是同一個世界的兩種不同可能性。」

「兩次死亡是指？」安室透皺眉，他並沒有這方面的印象。

「雖然都通過回溯解決了……用語言說起來有點麻煩。」齊木楠雄抬了抬手，喚起他們本不該存在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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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羅島的天然地洞內，無數的蛇類扭曲糾纏在一起，鋪開的鱗片閃爍著不能用人類語言形容的斑斕色彩，鼓動猶如胎心。

降谷零深埋其中，感受着身上的每一處皮肉被蛇類啃咬的痛苦，失去神採的灰藍眼眸看向身側。蛇堆淹沒了一切痕迹，只留一隻被啃食得露出森森白骨得手，執着地向著他的方向伸來。

明知道會沒命還要跳下來啊，真是個愚蠢的傢伙……

降谷零淡淡地想着，覺得意識逐漸遠離，一直強壓下的疲憊感漸漸上涌。

也許是時候休息一下了。

他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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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的烈火彷彿要燃盡世間一切罪惡般，在灼熱的高溫和滾滾的黑煙中，宮野志保徒勞無功地推著壓住了地下室門的雕像。

汗珠從額角滾落，火災產生的有毒氣體使得她眼前發黑，明亮的火舌時不時舔舐着她的肌膚，劇痛后便是失去知覺的麻木，只留下一塊又一塊焦黑的痕迹。

「志保，你先逃跑吧。」門內傳出了安室透的聲音。

宮野志保抿緊嘴唇，用佈滿水泡的雙手再次推動滾燙的巨石，然而雕像依舊是紋絲不動。

「你先逃出去保證安全，之後再找人來救我們。」氧氣幾乎要耗盡的地下室內，安室透竭盡全力維持着語氣的平常，「我們在這裏暫時不會有事的。」

「……好。」半晌，少女的聲音透過鐵制的門板傳遞過來。

聽到外面再也沒了動靜，安室透才安下心來。

「這次真的要和你死在一起了。」他靠着門坐下，望着赤井秀一所在的方向，終於敵不過缺氧帶來的痛苦，合上了雙眼。

而就在咫尺的門外，已經完全脫力的宮野志保跪靠在雕像旁，嘴角露出了微笑。

才不會被你騙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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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死亡體驗卡……」相當於又體驗了一次獵奇拷問模式的降谷零覺得更頭痛了。

「所以之前在這兩個地方看到的人影，都是您啊……」安室透也終於理解了為什麼當時黑羽快斗的占卜牌會有這樣的結果，如果不是這位的干涉，他確實應該已經死去了沒錯。

「接下來就是世界崩潰的結局了。」齊木楠雄拒絕給他們展示後面的畫面，他繼續說道，「平行世界的毀滅不會影響其他世界的正常運行，而你們的世界會起連鎖反應只能證明一點，你們的世界並不獨立，而是同一個世界的不同發展路線。」

「玩過galgame嗎？」齊木楠雄問。

安室透和降谷零都陷入了沉默。

「……總之，就像是遊戲進行到選項環節，當玩家選擇A選項時，就會進入A路線，選擇B就會進入B路線一樣。」齊木楠雄無視了他們的反應，「玩家可以通過存檔和讀檔體驗不同劇情，但遊戲本身就只有一個。」

「……我不玩遊戲。」降谷零冷漠道。

「是否通過宮野艾蓮娜進入組織是你們的分歧點，世界大概就是從那個時候誕生兩個可能性的。至於為什麼會有分歧點的產生……」齊木楠雄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我也不是很清楚，目前唯一的猜測是因為我當時睡前沒有看完緋色篇，把波本錯誤判斷成黑方角色后，無意識地引起了漏超能事故。」

安室透：「……」這位睡個覺還真是危險啊。

「我還是不明白。」安室透問，「那麼小梓小姐又是為什麼消失了？」

「因為世界不能長時間的處於兩種可能性的疊加狀態。」齊木楠雄說，「這就是我這次想和你們談的話題。」

「A和B，你們想要選擇哪種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