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符城來使

第二章 符城來使

炎九回到自己的石屋。石屋不大,擺放着一張石桌,幾個石凳,牆角豎放着一個石櫃,牆邊上是一張石床,整體簡潔明了。

他急不可耐的搬過一個石凳坐下,把懷中的制火筆記拿了出來。

炎九小心翼翼的翻開皮質書殼,扉頁上寫着:火,生死始終,制火者需量力而行」這一行字,像是在告誡後來者什麼。

炎九稍微瞥了眼,就又一頁頁翻動起筆記,仔細查看上面的內容,時而皺眉,時而沉思。陷入了對掌握制火的渴求中。

直到屋外餘暉斂盡,屋內油燈初上亦未停歇。

漸漸的黑夜籠罩群山,炎族族地外的石牆城樓上亦燃起了火焰,火焰連綿,如同一隻蜷縮的火龍,把炎族族地保護其中。

在群山漆黑的夜色里,要生存下去無非兩種情況,一種是融入黑夜用夜色偽裝自己。

另外一種就是對抗,把黑夜中的未知與危險通通暴露在熊熊燃燒的火焰光芒里,與黑夜絕不妥協。

這就是炎族抵禦黑夜的選擇。

夜色在熊熊燃燒的火焰中褪去,蜷縮火龍在迎接第一縷晨光中隱滅。

此時城樓瞭望塔內,瞪着黑眼圈的巡狩隊族人看着剛剛登上塔樓的輪班隊員,終於鬆了口氣,手中緊握的長槍也慢慢鬆開。

「哎?厲隊。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在守夜?」說話的是剛登上瞭望塔的巡狩隊員。

剛放下長槍的猙獰漢子轉身看着上來輪班的隊員。

「小耗子,看你這瘦了吧唧的,我這熊樣不得頂三個你在守夜?。」

被叫小耗子的是族中遺小,血親皆死於禍亂,他則由族中統一供養長大。

小耗子本名炎昊,今年也是十五歲出頭,體格瘦小,但因精練機警,被選入巡狩隊。

「???」

這和你一個人守夜有什麼關係,你一個人打盹睡著了,難道還能自己扇醒自己?炎昊很是無語,但又不敢多說什麼,頓時被噎在原地。

畢竟炎厲誇自己熊樣可不是鬧着玩的,他這一巴掌下去,打在自己身上可不得躺幾天?

正當炎厲再想說些誇讚自己的話語時。卻發現身旁的小耗子突然僵立不動,卻用手在扯着他的皮甲,另外一隻手顫顫巍巍的指著炎厲身後。

「厲,厲隊,看,快看,雲層,雲層破開了。」炎昊結結巴巴的說着。

雲層破開?不就是要出太陽了么。激動個啥?

如此說着炎厲轉過身去,「卧槽?」

只見群山上的天空,雲層如同波浪一樣,蕩漾開來,厚厚的雲層中間破開了一個大洞。柔和的光暈透射而出,大洞中間有一個看着像魚首的東西正要從其中擠出來。

當即兩人吹響警報號角。

刺耳的警報聲在炎族族地傳開,聽着刺耳的警報聲后,炎族人卻並未慌亂,而是井然有序的聚集,年幼與年長的躲入地穴,年輕力壯的拿着武器向警報聲處快速集合。

顯然這樣的情況在炎族是經常發生的,已經演變成了一種系統的應急體系。

剛在石床上躺下不久的炎九,也被屋外警報聲驚醒,趕緊跳下石床,還睡眼惺忪的他本能的向屋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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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獸來襲,還是野族侵擾?如此想着,炎九向著城樓方向奔去。

路上遇見族長等人,於是就跟在了後面。

炎九靠近人群中的炎靈。氣喘吁吁的問道:「是夜獸還是野族襲擾?」

「聽號角聲長短,兩者好像都不是。」炎靈皺着眉頭回想着族中長者講過的應急號角暗語,卻又和現在所聽到的對不上。

在不解中炎九與炎靈已經隨着眾人來到城樓底下。

等他們登上石牆城樓,只見雲層大洞中的魚頭已經完全擠了出來,整條魚身從雲層中遊了出來,怪魚頭顱黑色,魚身銀白,整體散發着淡淡的銀光。

城樓上,炎族人看着眼前這怪異的一幕,慢慢驚恐起來。

「這,這是什麼怪物?」

隨着怪魚向城樓迫近,怪魚越來越大,炎族人的驚懼也被慢慢放大。

「怪,怪物。」

「是妖,妖魔?」

有的族人已經被嚇的顫抖起來,語無倫次的說着話。

「這是要亡我炎族?」

群山中有許多危險,吃人的夜獸,在黑夜中來去無蹤。

一些群山中的族群破滅后殘存的族人形成的遊盪野族。

甚至無情的天災。

這些禍亂,炎族都經歷過,且挺了過來。

但它並不包括炎族人此時眼前出現的怪異,這種超出理解的事物。

群山中流傳著怪異的傳說,炎族中也流傳著一些類似的怪談。

傳說群山深處曾有一巨大盆地被海澤淹沒一夜,一夜過後海澤消失。盆地中的活物皆被溺死。

傳說群山中有一巨大山脈,一日天降大火,一半山脈被融成平原,無一活物。

……

曾有人好奇傳說,遊歷諸族尋訪秘聞,最終確定了,傳說中的海澤盆地怪異的發生地點。

等此人歷經千辛萬苦,耗費十多年時間前往盆地,卻來到了一座巍峨高山面前。

所以怪異變成了傳說,無人知曉是否真實發生過,存在過。但群山中莫名消失的族群又存在。

於是使得怪異如懸空的隱藏利劍,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被看見,就會落下。

炎族族人此時就是如此矛盾的心理。希望怪魚不是怪異,但它卻又真實出現在他們眼前。

最終怪魚懸停在城樓前,兩條碗口粗的魚須飄蕩在離城樓咫尺的地方。

離怪魚魚須最近的是炎族族長炎穹,但他此時卻面色沉靜,只是皺着眉頭,對怪魚本身的存在似乎並沒有感覺到任何驚詫。

炎穹身後,炎九與炎靈並排站着,兩小臉色發白,緊握雙拳,顯然也被近在遲只的怪魚嚇著了。

「窮老頭,這…是什麼怪物?」炎靈結結巴巴的問著爺爺。

「大家不要害怕,一艘符船,如同板車,工具而已。」炎穹的眉頭緊鎖,只是聲音溫和的說道。聲音不大,卻讓城牆上的幾百族人都能聽見他的聲音。

聽到族長的話,眾多族人也都稍稍平靜下來。

「船?什麼船這麼嚇人。」

未等炎穹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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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向孫女解釋,空中懸停的巨大怪魚,張開了嘴巴,等到完全張開,巨大的嘴裏卻並非獠牙利齒。而是一個像銀色金屬制式的門結構。

還未等眾人出聲,門結構的銀色金屬向魚口四周褪去直到消失不見,門內銀光朦朧。

接着魚口下方蔓延出銀色金屬,結成一階一階銀質台階,直到城樓地面。

而怪魚的兩根魚須拉直上浮漂浮在台階兩側上方。

看到這裏,炎九的腦海里浮現出了一些奇怪的記憶。

舷梯?真是船,或者飛機,飛船?

炎九陷入了自己莫名而來的記憶中,無可自拔。

其他人此時正關注着眼前的怪魚符船,卻並未發現炎九此時的異常。

在眾人的目光中,只見銀色魚口通道里,出現了幾個人影,慢慢的人影走出銀光朦朧的通道。

為首的是一位身着玄袍,戴銀冠,腰懸佩劍,臉方正,鬢角微白的中年男人。男人身後跟着兩個披甲侍衛。

「哈哈哈,炎穹老哥,多年不見還是老樣子,身體康泰,想必擒熊撕虎不在話下!」

玄袍男人邊說,邊走下台階。等到來到炎穹面前,兩手摔了摔袖袍,就欲擁抱眼前的炎穹。

「打住,林使。」炎穹皺着眉頭,往後退了兩步。

「南巋群山與符城有過協定,林使可知曉?」

玄袍男人見炎穹神色嚴肅,亦收起笑容,正了正神色,抱拳行了一禮:「炎穹老哥,我自然知曉,不然符城也不會讓我來使南巋。」

「既然知道,符船豈能顯於群山之中?」

聽完炎穹質問,林使恍然大悟。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瞧我這腦袋,忘了忘了,聽我向老哥你解釋。」

林使說了一會兒,但是只有頭一句,炎穹身後的炎九能聽到且明白,後面玄袍男人說的什麼就完全聽不清了。

好像炎九能聽到聲音,但卻不知道說的是什麼。更怪異的是單個的字都能聽清,但連在一起就完全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這種感覺讓炎九覺得無比怪異。

就如同平時偶爾睡覺遇到的「鬼壓床」現象一樣,自己使勁的想起床,但是就是始終無法起來的那種感覺一樣,聽着玄袍男人的話語,炎九眉頭緊蹙。

旁邊的炎靈,和從瞭望塔下來的炎厲、炎昊二人,亦是眉頭緊蹙。

除他們四人外,其他族人卻恍然未覺。

等炎穹那邊兩人談完。

玄袍男人,看向這邊緊蹙眉頭的四人。

「炎穹老哥,恭喜恭喜,炎族居然有四個好苗子。」

炎穹看向身後四人,心中且喜且憂。唉的嘆了口氣。

「對他們也不知是福是禍。」

「不見真實,活着也就活着,無甚意思。」旁邊的林使不知是寬慰炎穹,還是自我感嘆的說着。

……

稍許過後,符城使者三人已被邀至炎族待客石廳。

各種瓜果熟肉被端了出來,擺滿石桌。

待炎穹介紹過符城使者后,炎族眾人才知曉符城來使林使,名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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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世靈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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