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調查方向
十九還記得自己在第一個關卡中的經歷，甚至昨晚才溫習了通關記錄。
捉迷藏里發生的故事和男人的描述八九不離十。
關卡里男孩的樣貌自己幾乎沒印象了，第一人稱時候看不見，第三人稱時候又多是背影或者坐在地上垂頭喪氣的樣子。
自己記得男孩的外貌有60點，眼前消瘦男人的樣子不算差，但也說不上多好，不確定能不能對得上60點這個評價。
自己還記得男孩的兩個名字，一個是本名陳文，一個是張老漢給他起的，張二。
現在他對自己的童年侃侃而談，如果真的和捉迷藏是同一個事件，張二這個名字應該能引起他的一絲反應。
所以十九決定試一試。
手中的二筒打出的時候，十九開口了：「這張二…………」
張二兩個字格外清晰，十九肯定男人聽清了這兩個字，但神色看起來卻沒什麼變化，自己猜錯了嗎？
也是，如果真的是他，才比較離譜，現在繼續表演，把這個試探掩蓋過去就好了。
「這張應該叫二餅還是二筒啊？」十九假裝自己是因為不知道大家對這枚牌的稱呼才頓住的，「倒也無所謂，總感覺這張會點炮啊……」
會點炮的感覺倒不是瞎說的，從場上打出的牌判斷，張羽恆大概率是在做大三元或者筒子的對對混一色，而現在二筒還是一枚從未被人打出來過的生張。
「碰。」
真的給張羽恆餵了牌了，看到他對自己笑了一下，十九將注意力重新放到了牌局上。
貌似男人的故事也恰好講完了，接下來只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張教授聊著天。
實際上從上了牌桌開始和男人交流的人就從張羽恆轉變成了張教授。
男人對張羽恆感興趣這件事情表現得比較明顯，雖然這裏有一部分是張羽恆自己的責任，但為了讓男人自覺一點，不再過多糾纏，張教授就自然而然地用冷淡的態度接過了交流的位置。
之前有故事撐著，男人倒沒覺得氣氛不對，現在故事講完了，尷尬的氛圍讓男人有些不自在。
再看看自己的手牌，已然是稀爛了，一點聽牌的樣子都看不到。
下一摸又是張啥用沒有的發財，男人咋了咋舌，打了出去。
「杠。」
張羽恆接下了這張牌，大三元的最後一塊拼圖湊齊了。
「和了。」
絕張九筒被拍在桌上，張羽恆宣佈了自己的勝利。
即使和出了這麼大的牌，也看不出他有什麼情緒上的波動，和在圖書室恭維的樣子大相徑庭。
根據包牌的規則，這滿點的大牌全需要他一人支付，也就是說，他已經被從牌桌上擊飛了。
男人撓了撓頭，讚歎了一番后，主動離開了。
「時憬，這個男人有問題？」
張教授見男人走遠了，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那個試探不怎麼明顯，但畢竟人是自己教出來的，他的意向多多少少能看出來一些。
直覺很強又比較關注十九的張羽恆同樣察覺到了這一點，向十九看了過來。
「嗯，總感覺和以前聽說過的一件事有點相似。」
礙於保密協議，十九依舊選擇了說真話但不說全的解釋方法。
「我不知道能不能查到，知道的明確信息太少了。」
十九說着拿出了自己的手機，以陳某，張某，失蹤，捉迷藏，溺水之類的關鍵詞試了試不同的組合進行搜索。
在龐雜的消息里，十九沒能找到符合的一條。
對兩為同伴搖了搖頭，一同走出了棋牌室。
現在時間其實不早了，直接去睡覺也不失為一種選擇，但張教授自然還是惦記着去甲板看一看的。
於是三人輾轉到了甲板上，海風凜冽，三人之中體質最差的十九打了個寒顫。
見狀張羽恆表示行禮里有保暖衣物，便返回去拿了。
然而等他回來的時候，身後卻多了一個人。
還是之前那個一起打麻將的消瘦男人，手裏提着一部相機。
男人見到他們笑了笑，開口自我介紹道：「真巧，又遇到你們了。我叫程維，是個攝影愛好者，這次主要就是為了到處拍拍照片什麼的。」
「十九。」「張羽。」「姓張，是個教授。」
三人也做了簡短的介紹，都沒有暴露本名，畢竟萍水相逢，誰知道對面說的就一定是真的，程維見三人沒有聊下去的意思，就抱着相機走到一邊去了。
沒人打擾的張教授心中升起了一絲迷茫，一但涉及到祂，自己似乎就失去了老練的調查員該有的那份冷靜。
看着毫無異常的大海，一時間找不到任何頭緒，自己在這片海域感受不到祂的存在，一絲一毫的痕迹都沒有。
但話又說回來，自己憑什麼覺得能感受得到呢，這十多年來，可曾有過一次那樣的體驗嗎。
「張教授，你說那本書里記載的東西，有可能是真的嗎？」
圍着張羽恆拿來的圍巾，雙臂撐在桅杆上，十九向張教授搭著話。
聽到十九的問題，張教授稍微回了回神。
「身為一位民俗學者，我認為那本書的內容不完全是空穴來風。」
十九聞言點了點頭，心中瞭然。
其實這次考察在他心裏還是比較奇怪的，因為缺少一個明確的考察目標，張教授似乎有種發現什麼東西的期待在，但是似乎自己都不太相信真的能夠找得到。
可是此行一大半的時間都在海上，而他們的行動範圍又只在這一艘船上。
就算到了目的地，那裏也不過是一個被開發完善，充滿現代氣息的度假村莊而已，很難說有什麼考察的價值在。
望了望遠處的夜空，十九心思流轉。
比起張教授，自己的收穫就多得多了。
在圖書室看到那本雜誌，疑似陳文的男人。這兩條線索的出現，讓他對夢間舟渡的懷疑更深一分。
不過自己這邊如果在這幾天的行程中沒發現什麼蛛絲馬跡的話，可能還是要等那本雜誌的新刊發售才能有所突破吧。
在此之前，先盡心儘力地幫張教授的忙好了。
儘管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幫到什麼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