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測試邀請
「好久不見，進來坐吧。」面對久別的好友，十九也露出微笑，隨即讓開身子，把葉舟接進了屋內。
面積不大的客廳被佈置的井井有條，甚至有點缺乏生活氣息。
讓葉舟坐在餐桌旁后，十九沖了兩杯茶，端出了自己烤的餅乾。
雖然現在是獨居，但是十九沒有斷了自己烹飪烘焙的興趣，平時在家裏也認真洗漱，所以即便葉舟唐突來訪，也只需要換件衣服就可以開門迎接了。
但是這一切在葉舟眼裏就不太正常了。
友人給自己開門的速度和現在淡定的態度讓目的不純的他心裏有點不安。
換做是自己，一個人在家整天面對電子設備，是絕對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拾掇得如此得體的。
最關鍵的是他似乎對自己直接出現在他家門口這件事一點也不感到奇怪。
「咔嚓」十九咬了口餅乾，看了眼對面若有所思的葉舟，又聯想起他空空如也的資料卡，沒有去問對方旅行的事情。
畢竟對方說是來邀請自己測試遊戲的，半年做出一款遊戲，可能沒什麼時間去旅行了。
至於對方出現在自己門口這件事他倒是沒有多想，畢竟有告訴過他自己的住址，自己平時又不太出門，白跑一趟的風險挺小的。
「我們來看看你說的那款遊戲吧。」十九率先開口，看葉舟獃獃坐着，指不定走神到哪去了。
聽到這話，葉舟才回過神來，打開了自己攜帶的手提包，將裏面的東西展示給十九，一套精美的VR套裝。
見到十九露出了意外的表情，葉舟心裏終於好受了，全然不覺對方是在擔心半年內開發出的VR遊戲的質量，開始介紹起來。
「這款遊戲叫《夢間舟渡》，已經搭載在設備艙里了，我們的計劃是製作一款多人在線的闖關網游，主題就是在光怪陸離的夢境世界中探索隱藏的秘密，但現在遇到了一點技術上的問題，沒法讓玩家進入同一個關卡，所以你完全可以當單機玩。」
「不過這次讓你幫忙測試的內容倒是和這個技術難題沒關係，主要是想讓你幫忙測試一下遊戲里的關卡是否有趣，是否有漏洞之類的，我們有一個自動生成關卡的系統，有大量的關卡產出，難以保證每一個關卡的質量，不用擔心工作量會太大，有別的測試人員也在進行測試，每天只會隨機給你提供幾個關卡，你選感興趣的打掉就可以了，不感興趣的過一天就會刷新掉。結算掉一個關卡會自動生成探索筆記，報酬也根據這個來計算，你覺得如何？」
一口氣說完，葉舟用帶着期待的眼神和十九對視。
把在夢境中調查虛無的任務包裝成遊戲，就是葉舟想出來糊弄十九的方法。
而首先遊戲的技術難題可以解釋為什麼遲遲不上線，為什麼見不到其他玩家。
夢境的隨機性也可以被關卡機制掩飾過去，堪稱完美。
「好，我了解了，這個活我接了。」十九對葉舟描述的遊戲內容挺感興趣的，合作的方面十九倒沒太擔心，畢竟葉舟還挺靠譜的，「不過你說你們？難怪半年就能做出一款遊戲。」
「對，這次可是抱到大腿了……」葉舟見十九答應了，稍稍放心，成了神明的代行者，確實是抱到了不得了的大腿。
隨後葉舟又在包里掏出了像模像樣的保密協議，合同文件給十九簽字按手印。
葉舟這才見到十九身份證上的真實姓名，時憬。
收好合同後葉舟主動打開了裝有VR套裝的盒子，
佔據最大位置的自然是一副精美的VR眼鏡，整體黑色，印着月相變化的圖案，還有充電線之類的東西，只是理論上放置操作設備的地方只有一枚指環。
「這是？」十九拿起那枚指環端詳了起來，上面的星星圖案很好看，他很喜歡。
「這個就厲害了，是我們的最新科技，保密協議里有提到，配合專屬設備使用，可以讓你做到身臨其境，還有身份識別效果。」葉舟的聲音帶着一絲得意，這套設備是他提議，然後拜託月與夢境之神和群星與秘密之神合力製作的。
當然，考慮到成本，VR眼鏡也是假的，真正起作用的還是兩位神明留在設備上的術式，本體其實是一個眼部按摩儀，可以讓十九的睡眠質量更高一些。
「順帶一提，你那個戒指是玩家的，星星圖案，像我這種管理員，是月亮形狀的。」葉舟臨時起意補充設定，掏出了自己的月亮項鏈。
「牛哇。」十九隨口附和到，順手把戒指戴到了右手的食指上。
很合適，戴上的瞬間有種和什麼建立了鏈接的感覺。
雖然他有點想吐槽葉舟，自己一個穩固戴在手上的戒指能當設備就算了，他那一條搖搖晃晃的項鏈又算怎麼回事。
但剛剛的感覺太過奇妙了，還有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熟悉，讓他沒什麼去糾結那些小事的想法了。
「我現在就可以玩了嗎？」品味着那若有若無的熟悉的感覺，十九現在對這款神秘的遊戲充滿好奇，有點迫不及待想體驗一下。
「現在不行，我們遊戲主打一個不耽誤玩家的正常生活，所以開服時間是晚上十點到第二天早上八點，遊玩過程也像睡覺一樣，儘管精神狀態可能不會那麼放鬆……」
葉舟解釋到，遊戲時間這個設計雖然確實有為了十九考慮的意思，但主要還是因為正常的睡眠時間以及群星與月兩種要素出現的時間。
這也是兩位神明留下的術式的發動要求，畢竟不像自己直屬於月與夢境之神，想要夢間舟渡生效是有一點外部條件的。
指導了十九如何操作設備以及注意事項，又歡聲笑語閑聊了一會兒后，葉舟就離開了。
房間里又只剩下十九一個人，他輕輕撫摸著設備盒子上的《夢間舟渡》的字樣。
這名字挺好聽的，但十九知道，這是用浮間舟渡，一個車站的名字改的，這很符合葉舟的起名風格，加上遊戲時間的限制，還有這被描述得堪稱黑科技的遊戲設備……
雖然十九什麼都沒說，但是他並不是什麼都沒想。
打開手機看了一眼，現在是下午四點多，距離晚上十點還有將近六個小時，索性占卜一下好了，念及此處，十九走回了自己的卧室。
和整潔的客廳不同，沒有拉開的窗帘，沒有疊起來的被子，丟在床上的睡衣，擺的亂七八糟的雜物，充滿了生活氣息。
十九拉開抽屜，精準的從一堆東西中拿出了自己想要的，一套塔羅牌。
雖然看起來很亂，但其實都是根據是否常用和具體作用擺好的，卧室和客廳呈現出兩種截然不同的狀態，但都維持着最佳的實用性，這就是他的生活方式。
只拿出了二十二張大阿爾卡納牌，洗好了牌，十九也沒有想好要怎麼提問，只是隨便憑直覺抽出了三張牌。
「星星、月亮、命運之輪……」
十九念出了三張牌的名字，但是由於沒有做好提問，所以沒法解讀是什麼意思，收好牌后，繼續去忙自己手頭還剩下一點的工作了。
另一邊，葉舟回到了自己臨時的住所，為了方便觀察十九的情況，他在附近的小區租了一間房子，一推開門就看到在喝茶的兩位神明，莫名有種既視感。
「人選得不錯，我挺滿意的。」群星與秘密之身喝茶也沒摘下面具，但葉舟莫名感到他在笑。
「希望一切順利吧，過幾天我要休眠了……」同樣的，月與夢境之神也沒有摘下面紗，一隻手撐著臉，看起來無精打採的樣子。
「休眠？」葉舟楞了一下。
「咳……」月與夢境之神突然坐直了，有點尷尬的咳了一聲，繼續說到，「你一直沒問，我也一直沒說，本來正常來講，我是按照月相的盈虧活躍的，之前也是在朔月，我休眠的時候，才發生了那樣的事……」
葉舟知道她說的是前一任代行者的事。
短暫的沉默后，月與夢境之神繼續說：「一方面是擔心再有那種狀況，一方面是想儘快查明真相，我硬撐了半年，違反了自身的規則，消耗蠻大的，現在……」
「現在有我在，所以她可以去正常休息了。」群星與秘密之神主動接話。
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兩位關係這麼好了……葉舟在心裏默默吐槽，但是經過一周的合作，他對群星與秘密之神的靠譜程度還是比較放心的，但他隨即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你休眠了的話，我該做什麼？」
「你可以選擇幫幫你的那位朋友，即使我不在，作為我的代行者，你也能使用一部分我的能力，或者……」
月與夢境之神欲言又止。
「或者……反正調查這事也急不來，你不妨去找個班上，畢竟我們也不能坐吃山空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