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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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川市市中心醫院

樓父焦急的在手術室外等待,手術中的燈已經亮了將近兩個小時。

指示燈關閉,醫生走了出來。樓父快步走上前去焦急的抓住醫生的袖子問到:「怎麼樣了!我的女兒怎麼樣了!她有沒有毀容!以後還能跳舞嗎!」

醫生有些詫異的看着這位第一件事不問自己女兒性命而是關注著臉跟跳舞的父親。

但他還是盡職盡責的回答:「你女兒的臉沒什麼事跟胳膊上一樣都只是擦傷跟淤青,只要好好照料跟忌口以後不會留疤,但是......她的右腳踝傷的比較嚴重,就算骨折恢復的比較好,跳舞強度也會受很大影響........抱歉.....」

聽到這段話后,樓風的眉頭愈發皺緊,不能跳舞便是少了一層重要光環。

畢竟有不少暴發戶起家的想跟樓家聯姻也是為了藉助她的這層芭蕾界新星的身份,褪去俗氣的外殼。

所幸,臉沒事就可以,只靠阿月的長相那些名門公子也會趨之若鶩。

樓風在心裏安慰自己,此時他的夫人跟兒子也到了手術室的門前,楊絮的臉上帶着焦急而樓錦洲則瑟縮著躲在他母親身後不敢面對他父親。

樓風看到他兒子這個樣子就生氣,不懂得幫家裏分擔也就罷了這次還惹出這麼大的禍端,當即便舉起手來要給他一個巴掌。

楊絮看到老公真要動手的樣子趕忙上前去阻攔,像是老母雞一樣護著身後的樓錦洲。

她抓住樓風的手惡狠狠的說:「你是要為了跟那個賤人生的女兒打我們錦洲嗎?這件事又不是錦洲的錯,明明是那個小賤人自己不小心從樓梯上滾下來的!」

「你別一口一個小賤人小賤人的,樓月也是我們樓家的女兒!」說罷收手有些無奈的捏了捏鼻樑,兒子總歸是要比女兒重要的,可錦洲這幅扶不上牆的模樣着實讓他氣短。

此時樓月被護士推了出來轉移到普通病房,楊絮上前詢問情況得知沒有什麼大礙之後底氣更足了,昂起頭看着樓風說:「這不是好好的嗎,骨折恢復好了跳舞也不是問題,這段時間我好好伺候她不就行了。」

樓錦洲剛想出聲反駁為什麼讓她母親來受累照顧,明明是那個小賤人活該,但是被他父親一瞪到底是沒敢開口。

樓風也懶的理她這幅潑婦模樣,見樓月醒了便跟上前去想好好表示一下作為父親的關心,希望樓月不要記恨她哥哥,把這件事宣揚出去。

剛走到床前就看到樓月盯着他身後露出一副驚恐的神情,樓風轉頭一看楊絮僵著身子站在門口,而她身後的樓錦洲還縮著脖子往裏偷偷張望,眼神狠毒的盯着床上的樓月。

樓父皺眉厲聲道:「你們不要進來!出去!把門給我關上!」

楊絮母子只好訕訕的退出去關上了門。

樓風轉過身來又是慈眉善目的溫和表情語氣溫柔極了。

「阿月呀,你哥他也不是外人,他犯點什麼錯你包容一下,都是一家人嘛,我已經替你教訓過他了,這次就原諒他,畢竟家醜不可外揚,就算了吧!」

樓父緊緊握住她的手一副為她着想的慈父模樣,可滿口的意思都是讓她息事寧人,不要追究樓錦洲跟李海,這是個好父親該說的話嗎?

但她從小到大習慣了也不覺得奇怪,縱使心裏有多噁心樓父有心偏袒還裝作為她好的模樣,表面也是不顯分毫。

樓月睜大眼睛望向父親,眼眶裏的淚像是止不住的一樣往外滾落,聲線顫抖,嗓音凄楚:「父親就要包庇哥哥到這個程度嗎?您可知道他們今天想要對我做什麼?我有血緣關係的哥哥他居然指使別人來侮辱我的清白,侮辱他的妹妹,即使這樣您也要讓我把委屈都咽下去嗎?」

看着自己親生女兒額頭膀臂上的淤青和臉上的淚水,樓風還是心疼的。

但他還是摸了摸樓月的頭髮說:「只要你答應不把這件事說出去,你隨便提要求,爸爸都答應你。」

樓月心中哂笑,臉上的表情卻彷彿一下都暗淡了,不可置信的望着父親,像是對他徹底失望了一樣。

垂下眼睫,嘴角勾起一個凄楚的笑,似是妥協。

樓父見狀又摸了摸女兒的頭像是獎勵她的乖巧,但是樓月的下一句話倒是讓他僵住了手。

「爸爸,我想下個學期到別的城市去上學,就只是高中,可以嗎?」

看着女兒望向自己期盼的眼神,樓風拒絕的話也是不忍說出口,況且高中結束剛好18歲,也影響不了什麼,她現在害怕跟錦洲在一起也是情有可原。

「好吧,爸爸答應你,但你可不要跑太遠想好了去哪個城市之後告訴爸爸,爸爸幫你安排,現在天色已經晚了你趕緊休息好好養傷,爸爸明天還有工作就先走了,馬上劉姨會來照顧你的,一定要聽話。」說罷安撫性的拍了拍樓月的手走了。

樓月看着樓父走前貼心關上的燈,臉上的情緒也收了起來,抹去臉上的淚水,映着從窗戶射進來的月光看着胳膊上的青青紫紫。

目光越來越冷,想用她來換他們一家子的榮華富貴,想都不要想,她寧願自折羽翼也不要讓他們順意。

柔和的月光透過玻璃灑在樓月的病床上,像是給她覆了層看不透的紗,銀白,純凈,不可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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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鵝的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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