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

舞台

大廳里耀眼的燈光照射在舞台中央,優雅的天鵝正在完成她的謝幕。

曲線迷人的胴體和那股迷人的純凈氣質在燈光的照耀下顯的無比奪目。

掌聲響徹整個大廳,台下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台上,即使舞台上的人已經下場。

回到後台化妝室,樓月對着鏡子擦去臉上的濃厚的舞台妝。臉上並沒有顯示出一絲完美演出的喜悅,目光深沉的盯着鏡子裏的自己,感覺有些厭惡。

敲門聲響起樓月收起臉上不該顯露的情緒,彎起嘴角露出微笑開了門。

門外站着的是樓氏集團老總樓風和他的太太楊絮,也就是她的父母。

衣裝華貴的夫妻二人都是滿臉堆疊著笑意可見今天晚上樓月的表現讓他們頗為滿意。

「阿月呀!今天晚上表現的不錯,有幾個大家族的夫人都說要見見你呢!你趕緊梳洗可不要失了分寸。」往常橫眉冷眼對待她的楊絮今天對她笑的格外真誠。

「嗯,一定要聽你母親的話不要給我們樓家丟臉。」樓父的語氣顯的要比她的母親嚴厲許多。

看着這對夫妻一唱一和的表演就差把迫不及待賣女求榮這八個字寫在臉上了。

樓氏集團的生意日漸縮水沒有後台跟新的融資進來他們企業的生意很快就會被別的公司所吞佔,這讓他們不得不把自己還沒成年的女兒當成一根救命稻草或者說是一件通過聯姻就能取得重大利益的交易品。

樓月溫順的垂下頭,掩飾自己輕蔑的眼神,可說出的話仍然那麼符合他們的要求「好的,我馬上就來。」

樓父樓母看到女兒那麼聽話也欣慰極了,彷彿現在就能看到聯姻之後給他們帶來的巨大利益,畢竟就算在這人才濟濟明星遍地的雲川市他們女兒的這張臉都是出了名的好。

而且學了十幾年的芭蕾在舞蹈界也算是非常拿的出手的新星,才貌雙全脾氣還溫順謙恭,家世雖然不是頂流但也是富紳,嫁給那些名門望族再合適不過,畢竟家室太好的兒媳婦不好拿捏,那些名門的婆婆們可都不是省油的燈。

夫妻兩個算盤打的啪啪響,絞盡腦汁的思考着怎麼利用好女兒的一切,卻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女兒飽含鄙夷的目光。

樓月關起化妝室的門脫下演出服對着鏡子觀察自己越看越覺得噁心,從小出生在以利益為前提的家族,讓她幾乎沒有感受到家庭的關愛畢竟她的身份是個尷尬的私生女。

樓風跟楊絮也是家族聯姻兩個人之間並沒有感情,在生下她哥哥樓錦洲之後她的父親就出軌了一個三流小明星並生下了她。

楊絮知道了她的存在之後也不是沒鬧過,不過樓風保證斷清關係並且不會讓那個小明星跟樓月從她那分到一點錢后便也罷休了,之後夫妻二人也都在外人面前維持着家庭和睦的表象。

樓月感覺自己就像是一朵養在溫室里的花局限在這一個花盆裏,現在含苞待放了就要被折下交易,剩下的生命都被插在花瓶里等美麗的剎那褪去后就乾枯腐爛被丟棄或者遺忘發臭。

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逃離的想法越發堅定。

拉開化妝室的門剛走到轉角走廊就看到樓錦洲倚在牆上旁邊還站着個同他一樣沒個正形的二世祖。

樓錦洲很討厭她畢竟他們兄妹相差不到一歲,而且長的也不相像。樓月長的像她的花瓶母親甚至比之姿容更勝,而樓錦洲就更像樓父中庸的長相身材就連他父母的那絲斯文敗類的氣質都沒有繼承也沒有什麼頭腦。

在樓月眼裏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只會仰仗家裏的草包富二代,畢竟自己父親出軌他卻只敢把氣撒在她身上,從小到大都用盡辦法來欺辱她。

但儘管心裏再怎麼瞧不起,樓月還是和順的叫了一哥,畢竟等會的戲還要用到他。

樓錦洲他們卻沒有讓開的意思,邊上那個滿臉調笑的男生伸出手想摸樓月的臉被她後退躲開了一時面上表情不怎麼好看。

樓錦洲見狀嗤笑一聲「怎麼着啊高貴的小天鵝,讓人摸一下能把你摸髒了嗎?」

「不是的母親還在下面等我,哥哥請你們讓開好嗎?」樓月睜大雙眼偽裝出無辜的表情楚楚可憐的樣子讓這位二世祖的欺辱慾望更加旺盛。

樓錦洲還是第一次看樓月這麼可憐巴巴的樣子,平常他想捉弄她每次都無故躲過他還以為這妮子是個多厲害的角色,這次這麼好的機會他當然不能放過至於母親那自己說兩句就行了反正他犯什麼錯母親都不會責怪他。

「你不用拿母親的話當借口,反正你說不定過幾天也要訂婚了先陪我這個兄弟說說話不會耽誤你的正事的。」

旁邊站着那個聽見樓錦洲這麼說也不端著了,直接開始捂嘴把樓月往旁邊的休息室里拖。

樓月也沒想到他們膽子居然這麼大現在就動手本來她還想着晚上去故意惹惱他,然後故意發生衝突摔下樓梯,但是現在這個情形對她應該更有利。覺著戲演的差不多了樓月開始反擊,拿出一直藏在袖口的美工刀就往拖自己那人的大腿劃去。

誰都沒想到樓月反抗的這麼兇狠竟然直接用刀,看着褲子上滲出的鮮紅血液兩個草包都愣住瞭然後便是殺豬般的哀嚎,樓月劃下去的力氣用的可是不小他怕是要受些罪縫幾針了。

抓住這個機會樓月衝到樓梯,富麗堂皇的盤旋式樓梯足有幾十層,從這滾下去要是不小心可就非死即殘。

樓月沒有畏縮跑下十幾層后裝作腳滑順勢滾了下去,她用手臂儘力護著頭一直滾到底,儘力維持着保護自己的姿態,畢竟她只是以受傷獲得自由而不是一命嗚呼或者半身不遂。

樓下的賓客本就因為樓上突然的慘叫而全神貫注的盯着二樓,所以樓月那一副「驚慌失措而不小心滑倒滾落樓梯」的戲碼他們看的都真真切切。

等到兩人都被救護車接走大家了解到情況之後整個大廳頓時像炸開了鍋一樣,樓上傷了一個李家的長子李海腿上那刀傷得有七八厘米,樓下又摔了一個樓家的二小姐摔的胳膊上額頭上都是淤青,再看下樓那副驚慌失措的模樣兩件事肯定是有所關聯的。

樓母看到自己嚇的呆若木雞的兒子她這兒子平常就欺負那小妮子,李海又是跟他混的最好的鐵哥們,這事兒不會是他搞出來的鬼吧。

越想越覺得像,她真的要被這笨兒子氣死了,平常你怎麼着都行,現在眼見這樓月要救樓家於水火了卻弄成這幅模樣要是殘了毀容了可怎麼辦。

樓父自然也知道自己兒子的德行,臉色黑的跟鍋底一樣,在外面不好發作,只是狠狠在樓錦洲耳邊撂下一句狠話「看我回家怎麼收拾你!」然後便隨着救護車前往醫院了。

楊絮擔心兒子也不敢去勸氣頭上的丈夫,便坐到一邊哭了起來,哭的情真意切旁人看着儼然一副憂心女兒的慈母形象。

這場聚會本來也就是為了讓各路夫人來認識認識樓月好介紹聯姻而舉辦的,現在主要的人走了也就沒有什麼意義了,楊絮一邊佯裝悲痛一邊送客。

等客都送完了楊絮也坐進車裏讓司機把她們送到醫院,一路上她也不再裝悲痛滿臉的恨鐵不成鋼,憤憤的教訓著樓錦洲「你平常怎麼樣她我不管,但是現在家裏都這樣了你自己也沒本事給我拐個有錢兒媳婦回來,就靠她了你還給我搞這麼一出,要是她出事了樓家怎麼辦?」

樓錦洲瑟縮著像只鵪鶉他也知道這次玩大了,但是他還是死鴨子嘴硬「我怎麼知道她身上還戴着刀,而且她從樓下摔下去又不能怪我!我們只是想嚇嚇她而已!」

楊絮也不會真的怎麼責怪她的寶貝兒子畢竟她也覺得她兒子沒錯,要怪就怪那個小賤人自己沒看路。要是樓風真的要為他那女兒打她兒子,她是一定不會承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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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鵝的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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