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合歡襟
第十章－合歡襟
吃了這麼多丹藥，美美睡了一覺，感覺還不錯，就是頭有點重。程小劍不知又睡了幾天，不過看到這五樓依舊凌亂，知到小萱並沒來找他，沒有發現他偷吃了丹藥，這才放寬了心。
還別說，雖然吃的時候，丹藥把他折磨的死去活來，心如絞痛，可現在感覺就是不一樣，身輕如燕，舉手抬足中都有股霸道強硬的寒冰真氣，在筋脈中流走，衝撞的筋脈骨骼啵啵作響，就要離體而出。程小劍知道，這是體內真氣質量更為精純的表現，也更能發揮出威力來。
可是，令程小劍很想嚎啕大哭的是，他修為仍舊沒有邁進二重虧盈境。
不對，小心肝寶貝女媧石呢？
程小劍倒吸了口涼氣，忙向身上向四周打量，卻發現已經沒了蹤跡，像蒸發了般。程小劍背後陡然湧起了股涼意：「小寶貝女媧石，怎麼會，怎麼會突然間就沒有了……之前我做了什麼，想想……好像最後又吞下去了什麼東西，難道是女媧石？」
他忙盤坐身子，靜息凝神，觀想周天，向身體內部打量。完成了周天修鍊后，修道人就會有種「內視」的神奇能力，能夠藉助周身氣脈，來「查看」體內異樣，比如哪裏疼痛了，傷風感冒了，骨折肺炎了，都可以藉助「內視」來找到病源，是根據氣息的流動來判別，不過也只有修道人才能感知到體內的氣脈。
從喉嚨到胃部，從兩腎到腸道，甚至連鳥巢也打量了，都沒感應到女媧石的存在。可是，當他看到丹田氣海后，登時被嚇傻了眼。
眼睛又差點被亮瞎了。
一般情況下，一人只能修鍊出一個氣海，氣海只能由一個漩渦組成，是按照修鍊功法所凝聚的運行軌跡，用來統諧周身氣脈。可程小劍卻超出了這般情況，在他丹田中，居然生出了兩個氣海！
其中一個，是之前修鍊《逆水寒》所凝聚出來的水寒之氣，在得到丹藥滋潤后，氣勢壯大了不少，在氣海正中，隱有凝聚成液體的跡象。可在這個氣海上方，還漂浮着另外個氣海漩渦，居然是由女媧石帶動的那些丹藥靈氣！
丹藥的分量實在太大，就連女媧石一時間也吸收不了，使得那些靈氣都圍繞着女媧石，就這樣神乎其神、出乎意料的凝聚成了氣海。程小劍試着動了動女媧石氣海，發現也能運轉其上真氣，只是女媧石太深奧了，他無法調動施展。
雖然有兩個氣海，不過周身的氣脈還是凝聚在了逆水寒氣海之上，至於那個女媧石那個氣海，程小劍只是把它當成了個「備胎」，心想着等到能量枯竭時，倒可一用。
反正身體而也沒什麼不適，程小劍也就不再理會，拍拍屁股又向樓上走去。
藏經閣有七層，上層為六樓。
五層到六層，沒有禁制阻攔了，程小劍上去也頗為輕鬆。
不過這裏的風景，大不同五層，甚至令程小劍有片刻的晃神，以為自己並沒有穿越一樣。眼前是一座座衣架，其上擺着件件女式衣裙，雖然都是古典式的，但也各式各樣，有坦胸露乳的，有緊身翹臀的，有齊B露底的，有廣袖紫金的，加起來有二十來件。
程小劍想不明白了，這難道是家裁縫店服裝店？不過他看了會，隨即搖頭：「這些衣裙，都有層靈氣包裹着，肯定是女子的防禦衣甲。」
他走上前，伸手摸了摸衣裙綢緞，悄然將真氣化作絲線，注入衣裙上，果然感覺到了，有層真氣禁制隱藏在絲綢之中，若有若無，令他真氣絲毫也透不進去，可以起到很強的防護作用。
可程小劍又不明白了，既然有上好的衣裙戰袍，為何不發給下層弟子，反而像是開服裝展覽般，將其毫無作用、暴殄天物般的擺放在藏經閣最上層？
這一次，程小劍小心謹慎了，看到這些衣裙都有着自己的名號：「廣袖流仙裙」、「天蠶媚仙衣」、「瓊華紅絲裙」、「飛雪扶風裙」……雖然名號響亮，可程小劍發現，這些裙子與他身上的裙子相比，也好不到哪去——他身上穿着的衣裙，本是大胸師姐所穿，而師姐是宮主的獨女，師姐穿上奢侈的衣裙也在情理之中了。
這一層，似乎並沒有什麼令程小劍欣喜的東西，他本以為這裏會有些佩劍神兵一類，卻不想只是些女人裙子，頗有些掃興，直到他看到了那口木匣。
木匣小巧玲瓏，由天嬰木製造，雕刻着風花雪月，邊緣稜角也打磨的十分圓潤，摸上去溫潤如玉，很有手感。精緻的小匣子放在正中央的一台圓架上，那些衣裙都如眾星捧月般擁簇着它，令程小劍感覺到小匣子內的物體，絕非一般。
程小劍眯合眼眸，細細向前打量了眼，看到木匣上有幾個小字，念了出來：「合歡襟。」
這是什麼？
不過轉念一想：「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程小劍心想着，或許裏面裝着把精巧短劍，或者裝着枚暗器，再或者是峨眉刺血滴子一類的小巧兵器。他滿懷希望，小心翼翼的打開了木匣，頓時，一真玄清光澤迸發了出來，如烈日般耀眼，刺得他眼睛生疼。
從這流弊哄哄的光芒上來看，肯定是件重寶！
無比濃郁的靈氣，甚至只是外泄的氣芒，都暗合著很多道義，有着很多淡淡的古字在其中流走。
難道是仙器？
程小劍心頭一震。
小萱告訴過他，法寶也是有品級劃分的，共分五級：煅器，寶器，法器，靈器，仙器。
煅器，是品級最次的法寶，是由各種常見的礦鐵作為材質，依仗稍高的法力鍛造而成，這樣的兵器並算不得強橫。而寶器則從材質上有了很高的要求，必須用天靈地寶鍛煉，再配以極高的修為雕琢修磨，才能製成，諸如小萱和其他素懷宮弟子的佩劍，就是寶器；至於法器，對材質的要求更是嚴格了，非但要天靈地寶，還要蘊含濃郁的靈力，諸如神木寒鐵，大胸師姐的寒水劍也是法器，只可惜被女媧石吸走了寒氣，已經降級到寶器了。
至於靈器，則不得了，是些掌門人的佩戴兵器，整個素懷宮也僅有一件而已，是宮主的佩劍「秋水」。至於仙器，更流弊了，傳說是遠古仙人遺留下來的兵器，看不到摸不著，只有些大機緣者才能獲得。
很顯然，這不是宮主的佩劍「秋水」，而是……
程小劍揉了揉差點被亮瞎的眼珠子，再細細打量，透過璀璨光芒，見到有截雪白的綢緞，整齊疊放在木匣之中。綢緞平整，面兒上綉著淡淡的花樣，周邊刻着銀絲，隱隱有清香撲面而來——
等等！怎麼看上去有些眼熟？
好像在哪裏見到過。
程小劍凝眉想了想，忽然脫掉身上的女人裙子，將裹在胸口的抹胸解開，放在綢緞邊對比——木匣里的綢緞，居然是女人的抹胸！只是換了個好聽點的名字，叫「合歡襟」！
這個時候的女人，胸衣還是那種用一條布練裹住的模式，以至於極其雄偉的胸，也都被抹胸抹平了，就像師姐能夾魚的胸一般，穿着衣服是很難想像到此中的波瀾。這「合歡襟」，較之平常的抹胸，布練短了些，也寬了不少，而且彈性也好得多，令程小劍一陣猶豫了。
看上去，這合歡襟絕對是靈器級別，甚至有可能是仙器。
程小劍試着用真氣試探，卻無法透過絲毫真氣，也無法損傷分毫，說明這合歡襟的防禦能力極強，能免受心脈受到真氣的創傷。
可這是女人的胸衣，程小劍一個大老爺們，怎麼能穿？
送給小萱或者師姐？
程小劍忙搖頭否決了。小萱和師姐現在對他好，只是因為他會替素懷宮頂替罪名，只是因為他對素懷宮還有利用價值，一旦這種價值沒了，他就會被師姐立刻殺死。關於這一點，程小劍看的還是很透徹的，畢竟以前就是做揣摩人心的工作。而且把一個靈器，甚至是仙器的法衣送給別人，他程小劍也不忍心啊。
這合歡襟，很可能是仙女留下來的胸衣，仙女肯定穿過的，會是哪個仙女……
雖然有些難堪，有些羞射，程小劍還是將合歡襟裹在了身上——法衣和兵器，雖然都是法寶，但祭煉和使用方法不同。法衣側重防禦，並不需要祭煉，只要將其穿在身上便可；而兵器卻涉及到招數和真氣的施展，要求極高，需要祭煉才能使用。
將合歡襟裹在身上，就能感覺到有許多氣脈從其上蔓延，連通到體內氣海，成為了與他氣運相連的防禦至寶，其上迸發的光彩也旋即內斂。之前從趙藏鋒身上搶來的黃金內甲，只是法器級別的法衣，較之合歡襟，便黯然失色了。
雖然很是不倫不類，雖然節操掉了滿地，可程小劍還是很開心的，畢竟有了件至寶護體，受傷的機會將大大減少。
至少心臟的位置，不會受到傷害。
仙女留下的胸衣，感覺就是不一樣。程小劍又將羅衫穿上，將師姐的抹胸疊放整齊，塞進了木匣里，之後啪嗒和上木匣。
「我說過誰也不能上來，念琪，你作為少宮主，難道這點記性也沒有嗎？」
忽然，有道嚴厲的訓斥聲，自樓上傳來，雖然細弱，卻有無窮威嚴。程小劍一驚，全身陡然冒出了股冷汗：「小萱怎麼沒說，藏經閣上面還有人，難道是……是閉關的宮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