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掠奪一空

第九章－掠奪一空

雖然程小劍不知道，女媧石究竟有何奇妙的地方，不過他可以肯定，這塊石頭絕不簡單。之前就是這顆小石頭帶着他穿越的，而後又吸收了師姐劍里的寒氣，已經從不起眼的石子搖身一變，成了顆璀璨晶瑩的玉石，還幫助程小劍快速增長了修為。

程小劍心想了，既然這女媧石能吸收寒氣，那可不可以吸收別的氣息？

反正只是試試，程小劍也沒抱太大希望，他捏著女媧石，又來到那扇禁制之前，將女媧石放在門戶上，死死盯着它。可約莫一炷香過去了，女媧石仍沒有任何變化，門戶也沒有動作，這令程小劍很不解。

之前這光門不是挺猛嗎，直接把他彈開，怎麼現在沒反應了，或者說沒有真氣波動？

他想了想，又小心翼翼的運轉一絲真氣，加註在女媧石上，女媧石登時迸發出一片璀璨耀眼的光芒，亮如星辰。緊接着，光門發生了異變，像波濤洶湧的海面，在劇烈晃動着，其上那些原本規矩的小蝌蚪光點也變得躁動，來回徘徊。

出奇的是，這一次，程小劍並沒感受到任何排斥，反而在這種光芒的沐浴中，很舒適，如沐春風。程小劍心喜，知曉這是女媧石對禁製造成的反應，忙又加快了對女媧石的真氣輸送，女媧石光芒愈發璀璨，甚至蓋過了禁制光輝。

咔咔……

就在此時，異變突起。禁制上那些小蝌蚪光點，忽然迸發出咔咔清脆聲，像玉碎之音。緊接着，就有股股澎湃磅礴的靈力，從禁制湧出，一股腦鑽進了女媧石之內，像道道洶湧的洪流，衝擊著女媧石，而女媧石則懸浮空中，砥柱中流，巋然不動。

程小劍獃獃望着這一幕，有些不可信然。

他知道女媧石可以吸收寒氣，卻不知它什麼都能吸。現在看來，女媧石就是只飯桶，可以無休無止的吸收靈氣，別說劍里的寒氣了，就算是禁制里的能量，也一樣能搜颳了。女媧石色澤愈發玄深，由翡翠玉色變成了深褐，濃郁得幾乎要滴出液體。

程小劍不知這種怪異，對他是好是壞。他試探性探出一抹真氣，去探查女媧石，發現現在的女媧石冰冷似鐵，裏面盛裝着極其濃郁的寒氣，可這些寒氣哪兒來的？

程小劍隱有所悟：「難道女媧石自己吞了靈氣，然後自己將靈氣轉化成水寒之氣？女媧石……屬水？」

沒有過多久，門戶的光澤就暗淡了下來，被抽離了靈氣，愈發枯萎淡薄，最終變得清不可見，化作青煙消散。只有玉潤圓滑的女媧石，滴溜溜懸浮空中，打着轉，最後也光芒一隱，啪嗒落在了程小劍手心，砸得他手心生疼。

不論怎樣，這禁制反正是被破開了，程小劍收回女媧石，走進去，不住眨動着眼睛。

差點被亮瞎了。

藏經閣五樓，並沒有下層的那些典籍，只是在書架上擺放着很多琉璃瓶，有白色、黑色、玉色、紫色……這裏擺放着的全是琉璃瓶，沒有其他物品，色澤不一，令他眼花繚亂。

程小劍咕咚咽下口唾沫，忙邁着腳步走上前去，隨手取出了只瓶子，拔掉小巧瓶塞，將瓶子放在鼻息前輕嗅，遁有股清新香味撲面迎來，令程小劍心曠神怡，精神暢爽。他忙又磕倒瓶子，從中滾出了幾顆黑色小藥丸，散發着微弱的光芒。

與小萱在一起時，小萱告訴他，修道途中，不僅依靠自身的資質，還需要很多靈石、丹藥輔助，而丹藥就是最快捷的方法。丹藥的煉製極其不易，非但要採摘稀少的靈芝仙草，用秘方配製，還要用上好的丹爐，要控制火候，有很多苛刻的條件，以至於丹藥數量很少，縱使是名門大派，對丹藥的發放也很嚴格。

而且，根據材質和煉製工藝的不同，共分為好多等級，與靈石、法寶一樣，都有級別劃分，只可惜程小劍沒有記住，也就不在乎了，他什麼也不管，直接將黑色藥丸塞進口中，咀嚼著咽下。

酸酸的，有點甜，口感不錯。

丹藥剛才入肚，就有股氤氳暖流，自胃部擴散到丹田中，是股股精純濃郁的靈氣，都被丹田氣海同化成水寒之氣，被程小劍吸收，壯大了氣海。

丹藥的作用，就是將天靈地寶內的靈氣提煉出來，用作儲存，有很多用處，比如可以靠吞食丹藥衝擊更高的修為境界，可以靠丹藥治療傷勢，可以在戰鬥中靠丹藥補充匱乏的體力，也可以像程小劍一般，有事沒事倒出兩顆丹藥，當糖豆吃。

程小劍這是明目張膽的浪費，奢侈，可這又不是他家的，浪費也不心疼，他抱着寧可撐死、也不放過一顆丹藥的原則，直接對着瓶子吹，將琉璃瓶里的丹藥都吞進肚子裏，也不管丹藥什麼級別，有什麼功效，能不能消化，會不會起衝突。

漸漸，腹部越來越熱，程小劍起初以為是正常反應，沒有搭理它，將柜子上所有琉璃瓶，都逐個吃遍，將丹藥全都吞進肚子裏——在程小劍眼中，丹藥都是靈芝仙草煉製的，是很好的補品，吃得多了總會有好處，沒壞處。

素懷宮積累了幾百年的靈丹妙藥，被程小劍這麼糟蹋了，都進入了程小劍一個人的肚子裏。如果被外面那些素懷宮弟子知道，肯定會都提着菜刀短劍，要把程小劍砍的稀巴爛。

只可惜沒有人知道，這裏是素懷宮禁地，無人膽敢上來。

程小劍也不知道吃了多少丹藥，愈發覺得肚子發脹，頭昏眼花，頭重腳輕。他丟掉手中的琉璃瓶，一屁股癱倒在了地上，雙手抱住肚子，擠眉弄眼，摒氣忍住脹痛——

許是吃的太飽了，許是丹藥的效果他一時間無法吸收，許是吃了不衛生的東西，以至發生了急性闌尾炎，總之程小劍現在感覺到渾身疼痛，酸脹，極其難耐，就像有股壓力極大的氣體，在他體內亂竄，就要破體而出。

他疼的雙眼通紅，額頭青筋突起：「他娘的什麼狗屁丹藥，修為沒有提上來，要疼死我了……」

修為確實沒有絲毫進展。

在疼痛的同時，程小劍也在密切關注著腹中氣海的動態，因為現在他修鍊的最主要部位，就是氣海。那些丹藥，確實都是靈氣，都湧進了氣海。起先還好，因為丹藥吃得少，種類不是很繁雜，靈力也不是很濃郁，氣海能有條不紊的對靈氣進行同化。可是，當他無節操的虎吞虎咽，這種有條不紊就被打破，氣海紊亂了。雖然愈靈氣發濃郁浩瀚，但主導氣海運行的軌跡已經發生了偏移。

氣海軌跡，就是《逆水寒》的運行軌跡，一旦氣海紊亂，體內真氣也將陷入狂暴，嚴重時很可能會盡散氣海，到時程小劍又是常人一個了。

程小劍沒想到，貪吃丹藥的後果居然會這麼嚴重，他忍着痛，忙盤坐身子，想要重新梳理氣海的軌跡，再次修鍊《逆水寒》一重氣脈。可還沒等他坐穩，就見氣海噗噗發生了激蕩爆裂，他受到反震，哇的吐出了口精血。

氣海的地位，等同於心臟頭腦，一旦受損，心脈也將受到震懾。

程小劍很想哭，很想把吃進去的丹藥再吐出來，可已經晚了，接連不斷的衝突，此起彼伏。三兩次或許他還能承受，可成百上千次，就遠非他能忍耐的了。

原來，程小劍吃的這些丹藥，雖然都是靈芝仙草，但之間也有屬性衝突，一旦相遇，就會發生激蕩，這是由丹藥的屬性決定了的，只是一般人很少能同時得到很多種丹藥。可程小劍不一樣了，他沒注意到這點，將所有丹藥都吃了，將素懷宮積累了數百年、各種屬性的丹藥都吃了，現在他的氣海就是個雜亂的反應堆，其內正發生著各種反應。

噗噗啪啪咔咔咚咚……

雖然程小劍已經雙眼上翻，昏了過去，可各種各樣的聲音，仍在程小劍身上響起，一會從程小劍的鼻孔里噴出火來，一會從他嘴巴里流出一股水，一會兒又從他耳孔里生長出了根綠色藤條……各種屬性，都在他身上演繹著。

就在此時，被程小劍掖在腰束下的女媧石，居然自動飛了出來，閃爍光澤，在快速吸收著從程小劍七竅中泄露的靈力。這顆小石子像是無意識，只要哪裏的靈力濃郁，它就會向哪裏飛，是個永遠也不知道飽和的靈氣飯桶。

忽然，它似乎發現了目標，那是程小劍的嘴巴，正流出水寒之氣，踏嗡嗡一陣，登時鑽進了程小劍的嘴巴里。

「咯——」

無意識的程小劍，忽然打了個飽嗝，似是因為吞食了女媧石，也似是因為吃得丹藥實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