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暗流涌動

第九十一章 暗流涌動

第九十一章暗流涌動

夭嬈跟着那個黑影去的方向,竟然是後園最偏僻的地方。那個角落很荒涼,枯黃的枝葉堆滿了角落,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皇宮裏面的冷宮,雖然外表是豪華建築,卻充滿著孤獨跟凄涼。她站在那裏,高度敏覺的神經緊繃着,觀察著四周。突然感覺一個剝陣從地下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喝道:「誰在上面,滾!」

夭嬈聽到這個好不客氣的口吻,用力地跺了一下腳,道:「誰啊,出來,別在這裏裝神弄鬼。」

有一陣從地內發出的震吼,夭嬈被震得趕緊捂住了耳朵。地面上的枯枝敗葉被一陣旋風颳起,逼退了她。夭嬈立即施展開她的武功,可是卻依舊被這個沒有露面的人強逼着往後連連退去。夭嬈的幻影之術只適合用在有視覺的人的面前,這個沒有露面的人對其用幻術沒有絲毫的效果。夭嬈被一股無形的大力推出丈外,摔在了草坪上。夭嬈真是生氣,來人是何人都不知道就被大糗了一頓。在角落裏,有一口井,那聲音似乎是從井裏傳出來了。夭嬈壯起膽子朝井走了過去,她慢慢地,嘗試着一點點一點點地探頭往井裏望。那口井很深很深,漆黑得沒有盡頭一般。夭嬈看下去,心砰砰地懸著。

「姑娘」一個蒼老的聲音從牆角傳了過來,嚇得夭嬈趕緊縮回頭,穩住身體,似乎差一點就掉下深井。她拍著胸口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一個抽著旱煙的老頭慢悠悠地朝她走了過來。這個老頭就是老狄,他抽出煙嘴,吐出一口煙霧,道:「姑娘,您是莊主請來的客人吧。山莊的大宴就要開始了,請客人還是去前廳用茶吧。」

夭嬈還是很謹慎地觀察着眼前的老人,道:「老人家,剛才你可看到一個黑影?」

「老頭子我一直坐在這裏,就只看到你一個人。」

「你一直在這?」

老狄點了點頭,勾着他的駝背慢慢地走向後門的那張竹椅。「快點走吧,這下面的人脾氣不好,不喜歡別人打擾他的美夢。」

「下面?」夭嬈的目光移動到了事才自己感覺地震的位置,除了死人住在下面之外還會有什麼樣的活人住在那裏?她想了想,結巴著便道:「睡……屍?」

老狄沒有回話,他只是瞟了一眼夭嬈,在一秒過後,又恢復了原來的表情。這個細微的變化夭嬈是不會注意的。

「不對,剛才是野獸般的吼叫,難道是獸人?聽說獸人自責所以把自己囚禁在地牢裏面,難道這個下面……」

「客人,你說得太多了,請你速速離開。」

夭嬈輕哼了一聲,道:「走就走,有什麼了不起的嘛。」

老狄厭煩地搖了搖頭,坐回到他的竹椅之上,繼續抽他的旱煙。

這一切的過程都被暗處一雙機敏的眼看得真切!那雙眼睛隨後也隱藏了起來而離去。

老狄拿着煙桿敲著裏面的煙灰,耳朵動了動,眉毛提了一下,不動聲色地繼續做他的事情。自言自語地道:「今天會起風啊!要下雨了!」搬着他的竹椅走向自己所住的小屋。

臨走的夭嬈一邊朝前廳而去一邊感覺很蹊蹺,明明是看着黑影的,跟着去了卻遇到一個怪老頭,這也就罷了,竟然又遇到了傳說中的獸人,這個詭異的寒梅山莊高手如雲,處處危機。

夭嬈回到前廳,賓客滿堂,胡天逆的大壽誰都知道,可是新婚,這個可就給武林一個驚喜。樂鼓之音齊鳴,吹吹打打很是熱鬧。金陵兒的目光一直在賓客的女眷中徘徊,司空易則是在人群中搜索著夭嬈的身影。

夭嬈在舞台邊為一群男人圍繞,她嫵媚的笑顏,柳條般婀娜的身段總是能引起男人的關注。司空易走了過去,跟夭嬈打了一個招呼,夭嬈很自然地點了點頭,保持着她的高雅風姿。司空易道:「夭嬈姑娘,咱們又見面了。」

「廢話,我早說過咱們寒梅山莊見。」

「呵呵……」夭嬈剛要走開就被司空易攔住:「夭嬈姑娘不願意多陪我說會話么?」

「唉,我累了,一會還要跳舞呢。失陪了。」

「夭嬈姑娘……」

夭嬈伸出雙手張開,旋轉了一個身,甩起了裙角,道:「看到了,青龍劍不在我手上。」夭嬈回頭對司空易輕然一笑道:「你應該知道在哪裏。」

「楊斌!」

「他就在這個山莊里,你要是想要他手裏的劍就自己找吧。失陪了。」夭嬈很有禮貌地對司空易欠身一禮,轉身就走向後台的位置。

「你這個女人真壞。」夭嬈吃了一驚,望去,狼捕羊靠在舞台的下面躲著啃瓜子。她沒有理會繼續往前走,狼捕羊接着道:「拖楊斌的後腿,你就可以爭取時間奪白虎黑煞了。在任何時候想要到這裏偷走東西都不可能,只有今天莊主大婚的時候最有機會趁亂而行。為得到東西,你是連朋友都肯出賣的女人。」

「你給我閉嘴!」夭嬈突然朝狼捕羊發射了密密麻麻的如針一般的暗器。

狼捕羊憑藉着快捷的伸手躲避開去,神出鬼沒般地已經站到了夭嬈的身後,道:「別想這麼輕易就幹掉我。」

「如果你不妨礙我的話,你自然沒事。」夭嬈的眼角透著寒光。

狼捕羊嘴角一絲冷笑,道:「那就各看各的本事了,今年的魔界之戰一定會很精彩。」

「好,很好。」夭嬈說話間,手掌已經凝聚起真氣,朝身後狼捕羊掃去。可是身後已經沒有了狼捕羊的人影,這個人的輕功可有得跟歩非羽比較。夭嬈心裏惡狠狠地道:「無論是什麼代價,非要得到白虎黑煞不可。否則……」她拉起衣袖,手背之上的蛇鱗開始加深。蛇鱗峽谷給的期限不多,見過楊斌之後蠻以為楊斌會儘快實現承了解除蛇鱗果的劇痛,要麼就去蛇鱗峽谷要解藥,要麼就採用壓抑的法子。看來她捨棄了前者而採用了後者,這跟她之前拜託楊斌的事情有一點點出入。好好分析一下便會知道,夭嬈口口聲聲說弟弟被抓進蛇鱗峽谷,需要楊斌出面,楊斌若去了,蛇鱗峽谷的人放人之外必定也會給蛇鱗果的解藥,那為什麼夭嬈要到寒梅山莊來冒險?所謂冒險一是寒梅山莊里歩非羽、蠻山、獸人、睡屍這關難過;二是因為黑道的人同時在打白虎黑煞的主意,憑夭嬈能在眾魔之中奪得白虎黑煞么?再則,白虎黑煞究竟在什麼地方究竟是什麼模樣她都還不知道,又如何下手奪得?

無論再怎麼渺茫,夭嬈還是來了!

而楊斌又去哪裏了呢?他一直守候在西廂房的不遠處,從出出進進的丫鬟那看出歩非羽對每一個進入的人都盤查得很嚴。他跟蠻山交過手,此時正掂量著歩非羽的實力,在沒有確定裏面的新娘究竟是何人的情況下,不敢貿然出擊。楊斌想着,以韓冰這個性格,定然是哪裏有熱鬧哪裏有稀奇就往哪裏鑽的,不可能這麼安靜地呆在一個地方。於是他便放棄了西廂房,在山莊四處尋找韓冰的蹤跡。

事才的那個黑影又再次地出現,黑色披風隨着微風起伏着,他黑袍加身,外面套著一件黑色貼身的鎧甲,黑色詭異的面罩遮擋着容顏,就連雙手都帶着黑色的手套,不能從任何一寸外露的皮膚上推斷出他的年紀與性別。這個人的個頭比楊斌的矮些,身形纖瘦。他瞧見楊斌離開西廂房的範圍,顯得有點兒失望。

西廂房裏,韓冰如一尊石雕一般坐在那,任憑着丫鬟們的折騰。她頭上戴着美麗的花冠,珍珠穿成的項鏈一圈一圈地繞在脖子上。華麗大紅的喜袍穿在身上,精美閃亮的首飾點綴著,在光線下閃閃發光。有的婢女們給韓冰休整著指甲,給指甲染色;有的給韓冰修著眉毛,畫着妝;有的在給韓冰佩戴着耳環……韓冰的眼睛無神地望着銅鏡,她從來沒有這麼安靜過,打扮過後的她顯得雍容華貴,太過於艷麗。

歩非羽警覺地在西廂房的門口看守着,他感覺到山莊過於平靜。而且奇怪的是他應該是負責山莊的巡防,而不只看守這裏,這新娘的安全對他來說有點大材小用。儘管他心裏不舒服但是只是壓在心裏。有些話可以說,有些事不可做;有些話不可說,有些事可以做;有些話不可說,有些事也不可做,註定是要悶在肚子裏的。

這個時候,媒婆笑呵呵地帶着幾個人前來接新娘。

丫鬟們把遮擋住新娘臉的紅色珠簾放下,拉着木訥的韓冰在媒婆的牽引下走了出去。歩非羽早就有點不耐煩了,當看到新娘被拉着走出來的時候,他頓時睜大了眼睛。第一反應就是看到了「雅梅」!因為新娘腰間墜著的那個香囊太過於特別。在他的眼裏,也僅僅是十七年前最後一次見過雅梅,新娘裝扮的濃艷恰恰遮擋住韓冰稚嫩的臉,更神似於雅梅。儘管歩非羽很清楚這個新娘不是雅梅,但是他看到韓冰的時候還是很吃驚。這會才解開為什麼胡天逆這麼看重這個西廂房的原因。

遠處假山之後的黑衣人一直注視着,新娘被接走的時候,歩非羽跟在了新娘的後面。這就表明了歩非羽看守的並非是西廂房裏的東西而是人。他心裏疑惑地道:「胡天逆究竟在擺什麼龍門陣?這麼倉促的婚禮,絕對不是一個莊主應該做的……」黑衣人的目光盯在了新娘的身上,因為新娘木訥的表情跟不自然的動作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韓冰一步一步地被引向了喧鬧的前廳。

與此同時,在房間里的胡雨亭都要急瘋了,疑惑的蠻山還在房間里走來走去,這讓胡雨亭更加抓狂。

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這一個黃昏下的寒梅山莊將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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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國幽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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