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殺牛

第二十三章殺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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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到這牛驚了這三個字,那人群立刻就騷動起來,這人群立刻就落荒而逃,四散奔走,而那說書先生的模樣更是不堪,開始的時候這說書先生還在那裏模仿關羽夜觀春秋,手捋美髯的樣子,聽到牛驚了,立刻呼的一聲,轉身就跑,也不知道這看着有五十來歲,身體好似一個圓球的說書先生怎麼跑的這麼快,幾步就衝到了一棵大樹旁,三兩步就竄了上去,人已然到了樹的上部,雙手緊緊的抱着樹榦,不敢鬆手,而此時留在原地的只有那王進和這赤膊著身子,身上紋了幾條青龍的後生,這兩人紋絲未動,就盯着那喊叫聲傳來的方向,這王進不動,那是因為自己的老母就坐在自己後面的那石墩上休息,而且由於長時間的趕路,身體感到有一些不舒服,所以這一停下休息,人一時也起不來,自己母親在側,自己卻跑開,那是為人至孝的王進所干不出來的,所以那王進手持着扁擔護在一旁,防止自己的母親受到任何的傷害,至於那年輕的後生為什麼也不動,那就沒有人清楚了。

這王進在自己母親的前面護著,而那少年則一步蹦到了那路口上,這是那如果驚牛要來的話的必經之路,果然片刻之後,那嘈雜的聲音越來越大,其中還夾雜着小孩婦女的喊叫之聲,還有那犬吠雞鳴鴨叫,接着就見那路口之處塵土飛揚,果有一頭極其雄壯的犍牛沖將了過來,這王進遠遠的一瞧這頭牛是北方常見的黃牛,長得十分的健壯,身軀龐大,四肢粗壯,一身好似摸了油的黃毛,十分的養眼,頭上的牛角不像那南方水牛般粗大,反而顯得有幾分小巧,在背部後項處有一個高高立起的**想來當是家中的絕佳的勞力,想來在家中也是受到百般愛惜的,可是現在這黃牛的模樣卻有幾分的凄慘,這黃牛的身上有好幾處划痕,雖然不深,但是卻有血在緩緩流出,那牛眼血紅,嘴角滴著涏水,這牛鼻子上已經被拉開了一道大口子,鮮血染得鼻子上一片暗紅,這原本穿在鼻子上的鼻環已然不見了,這牛衝出路口,先停了停,四下掃視了一下,發出一聲高吽,然後就朝那站在路口的後生低頭撞了過去。

那王進看這那後生危險,趕忙準備上前幫忙,叫那後生躲開,不想這後生猛叫了一聲好,這後生居然不躲,反倒向那頭向瘋牛沖了過去,在王進極其驚詫的目光之中,這後生居然與那頭瘋牛撞在了一起,只見那後生居然用雙手死死的抓在那瘋牛並不算大的牛角上,居然把這一頭瘋牛給攔住了,這一牛一人立刻僵持在那裏,忽然就見這瘋牛噴出一口帶有血色的白氣就是向前用力,然後就聽啪啪的幾聲響,在瘋牛的巨力之下,那後生居然被緩緩的推著向後退,邊退邊在地上留下兩道深深的印記,而這後生腳上的那雙麻布后厚底的布鞋因為無法抵抗這巨大的力量,碎裂開來散落了一地。

眼看着這後生就要支持不住,就要喪命在這一頭瘋牛的牛蹄之下,可是王進此時卻發現自己卻無法插手,正在對那少年可惜的時候,忽然就聽見這後生發出一聲暗吼,雙目圓瞪,脖子眼看着粗了一圈,那脖子之上血管都凸了出來,而那後生的也猛的脹大,上面青筋直暴好似那樹藤怪蛇纏繞其上,而那後生背部的肌肉都好似活物一般,在自行的扭動,遊走,好似那後生的皮膚之下有什麼動物一般,而在這些肌肉的運動之下,那後生背部所刺的那幾條青龍,就好像活了一般,在後生的身背後上下翻飛遊走,然後就聽這後生又是一聲爆哼!這後生後退的身體居然停止住了,任憑這瘋牛如何用力,這後生依舊紋絲不動,反而在那後生的用力之下,這頭瘋牛居然開始向後倒退,無論這瘋牛如何的喉喊叫,用力,仍然無法阻止自己後退的趨勢,接着就看見那後生又猛的一叫力,這後生原本已經粗的嚇人的手臂,頓時又是粗上了幾分,接着就見這後生用雙手緊抓着那頭瘋牛的牛角下一壓,然後順手向旁邊一甩,這頭雄壯無比,照王進估算起來足有千斤之重的大黃牛,居然雙膝跪地的向一旁滑了出去,而這後生除了在這之後,稍微活動活動手腳,喘勻了幾口氣之外居然沒有一點事情。

看到這後生的這一手段,那躲在一邊的那些莊戶人家在那裏紛紛叫好,而就在這時,那頭跪在地上的那頭瘋牛,居然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頓時那在一旁走過來為後生叫好的莊戶們就哄的一聲又四散奔逃,而這頭站起來的瘋牛晃了晃那足有笆斗大小的腦袋,先望了那後生一眼,似乎知道這後生不好若,便吽了一聲,換了一個方向,竟然朝着那王進這邊撞了過來,這後生原本見自己硬是抗過了一頭犍牛十分的興奮,不想卻忽然出了這麼一個變故,趕忙赤著雙腳朝那王進跑了,邊跑那後生邊高聲叫道:

「外鄉人快跑!你不是這牛的對手!」

按理說,憑王進的本事要跑是絕對跑的開的,但是現在去不行,因為在王進的背後,就是那王進老母所坐的地方,如果那王進一躲,那麼第一個倒霉的就是那王進的老母親了,這是作為大孝子的王進是絕對不允許的,而且此時王進卻也起了一種爭強好勝的心思,要知道王進到底是個武人,看見在自己面前有人硬生生的抗住了一頭犍牛,自己心裏也有一點手癢,況且這唱個後生就在剛才還口無遮攔的死命的貶損了一頓,那王進最引以為傲的本事三尖兩刃刀,所以那王進就決定要教訓教訓這後生一頓,只見那王進並沒有躲開,反倒把手上的那條扁擔垂了下來,這五尺多長的棗木包銅扁擔,此時一頭斜著垂到地上,一頭牢牢的抓在王進手中發等待這那頭瘋牛過來,而王進的母親是知道自己這個兒子的本事的,所以絲毫沒有擔憂顯得表情,反倒饒有興趣的看着自己的兒子如何應對。

只見這王進並不亂動,正等著那瘋牛衝過來,待那頭瘋牛衝到了王進眼前,這王進將手中的扁擔順着地向那瘋牛的前面一刺,然後瞄著瘋牛的一條前腿就是用力一拉,這王進的這一根扁擔通體為棗木製成,長有五尺,同時為了對扁擔的兩頭加以堅固和保護,就在扁擔的兩頭各包了半尺多寬的銅皮,而且為了挑行李方便,這扁擔的兩頭各有兩個相隔三寸高有兩寸,指頭粗細的銅沙釘,這王進把扁擔這麼一伸一拉,這瘋牛的一條前蹄正卡在那扁擔一頭的兩根銅沙釘之間,然後就在這彈指一揮間的功夫,那王進就一手拽著扁擔向後一蹦,那瘋牛的一支前蹄就被那扁擔一扯向外偏去,這頭瘋牛頓時重心不穩,猛的向地上栽去,就聽彭的一聲塵土四起,而那瘋牛雙蹄刨地,還想奮力站起,這王進見狀忙掄起這扁擔朝半跪在地上的瘋牛的脖項砸去,這周圍還沒有跑遠的,還有正向著那王進跑過來的那赤着腳的後生,就聽見一聲極其清脆清楚的脆響,然後就見那頭瘋牛拉聳這腦袋,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就再也不動了,而那王進則一臉如常的將扁擔提在自己的手中,走回到自己母親的身邊,開始詢問起自己母親的情況起來。

而此時這趕過來的後生則來到這已經死了的黃牛面前仔細的打量起來,原來剛剛那王進一扁擔,正把那瘋牛的脖頸打斷,所以這瘋牛才斃命,那後生看吧,朝那王進一招手說了一聲:「好手段!」這王進卻並不搭碴,這後生還要再問,這時忽然有一人高聲叫道:

「莊主太公來了!」

後生連忙轉過身去,而王進也看了過去,只見一個莊客領着一位老者走了過來,只見這老者年近六旬之上,鬚髮皆白,頭戴遮塵暖帽,身穿直縫寬衫,腰系皂絲絛,足穿熟皮靴,手持一根犁杖,那後生見了,趕緊跑上前去,喊了一聲爹,然後攙著朝王進母子走了過來,這後生先攙著那太公先到那牛屍前看了看,然後朝那王進母子走來,那邊走,這後生也不知道在這太公耳邊說了些什麼,只見這太公來到王進面前一拱手道:

「客人好手段,只用扁擔打了一下,就將老朽莊子中數一數二的犍牛打死了,當真厲害!」

這王進一聽臉色大變,要知道這無故殺牛在本朝可是重罪,況且自己還是棄官而逃之人,想必在官府那裏定是留了案底的,要是這庄中之人一去報官那可就大事不好了,於是那王進連忙說道:

「被逼無奈,某才出手,不想卻錯手殺了貴庄的犍牛,某願多加賠償,不過這殺牛之事本就犯了國法,還請太公遮掩一二,某感激不盡!」

那太公一聽哈哈笑道:

「客人不必如此,客人幫助我庄中除去那為害的瘋牛,老朽感激還來不及,那裏還會要客人的賠償,至於那殺牛之事客人更是可以放心,我這莊子名叫史家莊,一庄同為一姓一族之人,我史家莊別的不多,就是牛多,那個月不殺幾頭牛的,本地的湯鍋頭就是老朽的族侄,到時候交代一聲便可,客人無須在意,倒是客人來吾莊上有甚事?」

那王進一聽連忙說道:

「實不相瞞,小人母子二人,貪行了些路程,錯過了宿店,來到這裏,前不巴村,后不巴店,欲投貴庄,借宿一宵,明日早行。依例拜納房金,萬望周全方便。」

那太公一聽便笑道:

「那自是無妨,還請客人隨老朽到草堂敘話!」

這王進連忙答應了,王進挑着擔兒,讓母親在一旁走着,自己同時牽了馬,隨太公到裏面打麥場上,歇下擔兒,把馬拴在柳樹上。母子二人,就跟着太公直到草堂,在來的路上,那太公就安排那後生把本地的湯鍋頭叫來把牛處理了,並在官府報了庄中有一瘋牛失足摔死的事,反正那瘋牛的身上沒有一處刀傷,唯一的致命傷正是王進用扁擔打斷脖頸造成的,報失足摔死正好,在去草堂的路上,那王進詢問太公牛驚的原因,這太公笑着告訴了王進,原來這頭犍牛當真是瘋得冤枉,這頭犍牛今早被牧童帶出去吃草,那牧童年紀小,人又是新來的,以前並沒有放過牛,居然就將那犍牛綁在一處草木較為茂盛的一棵枯樹旁邊,然後自己就和那玩伴一起去玩了,可是這牧童哪裏知道這一般的枯樹之中,多藏有毒蟲過冬,現在天氣轉暖,正是毒蟲出來的時候,這結果可想而知,這枯樹之中正藏有一隻大蜈蚣,正好出來,一口就咬在那犍牛的鼻子之上,要知道這蜈蚣經過整整一個冬天的積累,這毒性是最為猛烈的時候,這犍牛一下子就疼瘋了,就扯掉了鼻環韁繩,把自己的鼻子也完全扯壞而跑了出來,所以發生了前面的一番故事。

等眾人在草堂坐定,那太公問道:

「客人是那裏來的?如何昏晚到此?

那王進怕被高俅追查到,便扯了一個慌回答道:

「小人姓張,原是京師人。今來消折了本錢,無可營用,要去延安府投奔親眷。不想今日路上貪行了些程途,錯過了宿店,欲投貴庄假宿一宵,來日早行。房金依例拜納。」

那太公笑道:

「不妨,如今世上人那個頂着房屋走哩!你母子二位,敢未打火?」

叫莊客安排飯來。沒多時,就廳上放開條桌子,莊客托出一桶盤,四樣菜蔬,一盤牛肉,鋪放桌上,先燙酒來篩下。這王進一見這桌上的一盤牛肉,就明白之前那太公跟自己所說的他們這庄中別的不多,就是牛多之事看來不假,要知道這牛對莊戶人家來說好似性命一般,如果不是真的牛多,哪裏有莊戶人家捨得吃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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撥亂反正在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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