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恩浩蕩

皇恩浩蕩

樂雲沒有昏迷太久,很快就醒了過來,也沒有像上次一樣分不清夢境和現實,能吃能睡。

御醫總算是全體鬆了出活氣,紛紛懷着「竟然住了這麼多天的皇帝後宮」的複雜心情搬回了太醫院。

一開始樂雲嗜睡,太醫診斷她是昏迷數天身心疲累,但是如此幾天,她還是除了吃就是睡,明顯不正常,太醫們又懷着「此生還能再住皇帝後宮」的心情,又搬了回來。

只是搬回來也僅僅是搬回來,葯換了好幾種,樂雲還是除了吃就是睡。

每日清早,山奴將她費勁巴拉從被子裏挖出來,吃了早膳,她放下碗筷,人基本已經困的不行了,午間挖起來,吃完后再睡,晚間挖起來能堅持的久一點,好歹方便洗漱后,才會奔著床使勁。

山奴本身不善言辭,整日守在樂雲的身邊,趁着她醒過來趕緊沒話找話,寢殿裏頭派來了一大堆小婢女伺候,有些私房的話不方便說,太放肆的動作也不敢做,小婢女會去報告給皇帝,然後皇帝每次來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禽獸。

山奴委屈的很。

好在山奴說什麼樂雲都會回應,哪怕是無聊的話,她也不見不耐煩,還會甜甜的對他笑,晚間精神好的時候,會把小婢女都遣出去,給他留親近的時間。

只是山奴還是很委屈。就像此刻。

窗幔放下,他密密實實的籠著樂雲,解衣的速度已經很神速,嘴上也沒敢閑着,一直在邊親邊喚著「主人,主人……」,但是箭在弦上,只差臨門沉腰——人睡著了。

山奴:「……」

勾着他後頸的手垂下去,山奴脖筋跳動,很想真的不管不顧禽獸下去,奈何樂雲呼哧呼哧睡的很香,他又不是真的禽獸,哪裏捨得折騰她。

他支著胳膊,親了親樂雲的額頭,給她整理好衣裳,將被子拉嚴實,躺在樂雲的枕頭邊上,將她整個環抱進懷裏,無聲的嘆了口氣。

他側着頭,將樂雲的頭扳到自己手臂上,大手撫摸她的眉眼,輕聲自言自語道:「主人快點好起來。」

樂雲睡的很香,嘴唇還因為兩人剛剛的親吻紅潤着,山奴越看越是悸動,忍不住湊近樂雲的唇,輕輕吮,難耐沙啞道:「山奴想要你。」

樂雨阻止了婢女通報,他知道樂雲這會兒已經睡了,他剛剛批完奏摺,只是想要過來看一眼。

這才走到內殿門口,還沒等推門,就讓這句「山奴想要你」弄的腳下一頓,他抬起來的手僵在門前,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這奴隸真是!姐姐身體還沒恢復好他夜夜爬床就算了,還纏着姐姐……

樂雨臉色通紅,沒敢再往下聽,僵硬著轉身,僵硬著走出公主寢殿,站在門口的步攆前頭,寒風中愣了好一會,才「哼」了一聲上了步攆。

第二天大清早,山奴按時把樂雲從被子裏挖出來,交給小婢女們伺候着洗漱,自己回自己偏殿的房間才洗漱好,頭髮上的水跡還沒幹,就讓一個小太監給截住了,把他一路給扯到公主殿外,傳了個皇帝口諭,說是任命他做護衛營的訓練兵長,要他收拾收拾,今日就去城外護衛營報道。

護衛營里的護衛軍,向來是各路勢力安插自己人的好地方,樂雨登基之後,先帝遺留的護衛軍都打散派遣到其他地方,重新提上了一批,大多數都是皇城世家子弟。

這個地方,算是個頂好的地方,不是直接負責天子安危的近身衛,也不是需要管皇城中是否有人鬧事的城防兵。

他們的用處只有預防百年一遇的謀逆逼宮,再或者,就是天子狩獵出行,近身衛人手不足的時候,興許會撥幾個跟着。

這裏基本就是養大爺的地方,養幾年的大爺出了禁衛營,能混一個地方總兵什麼的,出戰幾回,軍功累起來,混個將軍,很是尋常。

這地方通常是世家那些不太受寵的庶子,或者各股勢力中打算安插到地方的才俊聚集地,直接給了山奴一個訓練兵長是絕對的皇恩浩蕩了。

兵長根本不會分配去地方,混幾年,最後會進城防營為官,統皇城中的安全事宜,可是連朝中大臣都敬三分的,畢竟誰家也保不齊遇見個刺客進個賊甚至著個火的。

皇帝這決定可是想了一整晚的。既能把那奴隸暫時支走省得他日日夜夜纏着姐姐,又沒有虧待他。

房中事他不好插手,姐姐那性子又軟的很,央求兩句就什麼都同意,現在身體不好,如何能受得住那傻大個糾纏,從前手下丫頭,就總偷奸耍滑,好在身邊一直有他看着,若是……若是他一直在姐姐身邊,怎麼可能讓個奴隸佔了這天大的便宜。

現在他是天下之主,定要給姐姐尋最好的如意郎君。

況且護衛營就在皇宮外,姐姐若是想要見那奴隸,派人傳召一聲便是。

山奴接了口諭,心中滿是慌亂和悲哀,他並不傻,知道皇帝嫌他礙眼,他好歹也跟的是當今長公主,相比於那些將玩弄過的奴隸直接販賣和處死的權貴,只將他打發出去已經是厚待。

況且他在軍中待過,聽說過這個差事,對於一個奴隸來說也確實是皇恩浩蕩了。

主人現在有當今天子護著,很顯然不再需要他,無論是他的拚死相互,還是掙出個什麼位置。

他不得不去想他這些天一直迴避的問題,郡主如今已經是長公主,長公主若是有駙馬,無論是誰,他都必須消失的乾乾淨淨。

山奴從前從沒敢肖想過能獨霸主人,甚至只要主人好,他哪怕一生只能遠遠看着就好。

但是馬車裏的那一回,他開始正視自己的內心,把喜愛至極的人攬在懷裏,掌控的她的身體,讓她因為自己的融合而體味巔峰崩潰流淚,那種滋味嘗過了,要他如何忘?

山奴將手諭揣在懷裏,面色沉重的走到寢殿門口,在門口站定了片刻,又將一臉的沉重盡數留在了門外。

「你去哪啦,快來吃,今天包子是你喜歡的蘑菇做餡兒。」樂雲正在吃早膳,看見山奴進來,伸小手招呼他。

山奴面色如常的坐在桌邊,把樂雲夾給他的菜盡數吞進肚子,等到早膳結束,婢女撤下去的時候,樂雲歪頭靠着山奴的手臂,打了個哈欠道:「昨晚我不小心睡著了,今晚……」樂雲手捏了捏山奴的手,「今晚我肯定不睡,補給你……」

山奴回握住樂雲,心裏抽了下,晚間他就在護衛營了,從此以後只要沒有召見,想看主人一眼都千難萬難。

手心裏攥著樂雲的小手擺弄,他突然就覺得極不甘心,一想到以後見面要傳召,主人或許會有新歡,甚至如他當初所想的那樣嫁給別人,到那時他恐怕連想看一眼都不可能,他如何能淡然?

主人是他的,他心口印着她賜的歸屬,他也在主人的身體上留下過數不清的痕迹,想到將來會有人和他做同樣的事,他就恨不得……殺人。

「主人……」山奴側頭看向昏昏欲睡的樂雲,突然站起來將她整個人一把抄抱起來,走向裏間。

「嗯?」身體驟然失重,樂雲迷迷糊糊的睜眼,發現山奴抱着她,極自然伸出手臂環上他脖子,還親昵的蹭了蹭山奴的下巴,然後就安心的又閉上了眼睛,以為山奴要抱她去床上睡。

被放在地上,樂雲虛虛按了下山奴的解她衣裳的手,囈語一樣道:「不用了,午間還要穿,費力……」

只是隨之而來的不是被溫柔的安放到床上,她的衣襟被扯到了腰際,山奴在她的肩頭咬了一口,她只輕輕的哼了一聲,也沒睜眼,只靠着山奴笑了下,「你要是等不到晚上,我可就睡我的,你自己折騰,困死……啊!」

「噗通!」接着是水聲「嘩啦啦……」樂雲嗆了一口水,從她自己寢殿裏的沐浴池裏爬起來,邊咳邊滿眼震驚的看向山奴。

池中的水稍微有一點溫,是熱水晾涼,等到晚間再兌上一些,就能舒適的沐浴,只是這水是一大早添進來的,此刻比體溫要低,驟然被扔進裏頭,激的她瞌睡瞬間就飛了。

有婢女聞聲過來,被山奴沉着臉喝退。樂雲還是第一次見他這麼凶,眨巴了幾下眼,不明所以。

山奴特別溫柔,很少會有這麼外顯的情緒,她愣愣的和山奴對視,見山奴盯着她的臉色很沉,她有種不好的預感,水裏本來就有些涼,她被山奴這麼一看,更是直接打了個抖。

「怎麼了啊?」她扒著池邊要爬上來,被山奴踩住了肩膀……

「怎……」山奴的衣袍落在她眼前,樂雲耳根有點發紅,視線順着山奴踩着她肩頭的小腿朝上看,一直毫無障礙的看到山奴依舊沉肅的臉色。

樂雲沒再朝上爬,而是伸手扶住山奴的膝蓋,側頭在他腳腕上親了下。

山奴似乎被電了一樣,飛快的收了腳,接着「噗通」一聲也跳了下來,直接將樂雲撈過去,抵在池壁上。

水池裏頭的水,因為晚間還要兌熱水,所以只有半池,但是這會兒池中的水,卻一波接着一波「嘩啦啦,嘩啦啦……」的拍擊著池壁,再由后一波頂着前一波調皮的躍到水池外。

樂雲手指緊緊扣著水池邊上的各種繁複華麗的雕花,實在受不住,她回頭滿臉討好哀求,卻因為嘴裏的手指抓着舌頭,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但山奴到底是山奴,即便不知道被什麼刺激的發了狂,一隻手臂始終攬着她的腰,一下也沒讓她的肚子咯到池壁。

等到水浪終於歸為緩緩漣漪,樂雲臉上都是水睜不開眼,在池邊划拉了一下,從山奴已經半濕的衣袍里,抓到一塊兒錦帕。

拿着擦了擦臉上的水,山奴帶着安撫的吻在她後頸流連反覆,樂雲回頭蹭了蹭他的額頭,把全身的重量都交給他,由着他幫自己清洗。

「到底怎麼了啊?」

樂雲的聲音有一點點啞,嘴角微微提着,整個人靠着山奴懶洋洋的,頭髮濕漉漉的貼在身上,一雙眼半眯著,眼中還有殘留的水霧與歡愉尤為散去,流轉間風情入骨。

山奴聞言頓了頓,沒吭聲,樂雲手裏攥著「錦帕」朝他腦袋一甩,想嗔怪兩句,卻被手裏的明黃色給驚的愣住了。

這不是錦帕。

她展開仔細看了看沁了水,半花的字跡,這是個——手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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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大體劇情已經沒啥了,還有些後續,全是甜甜蜜蜜搞對象。_(:з」∠)_

下本《爛尾小說修改直播》今天寫了些,待會兒改一改,今晚不開,明天差不多開了,反正我一直都不知道存稿是啥……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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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逃殺錄(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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