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昊天大廈
廣川市和潮州市都屬延海城市，兩個城市相距很近，張朔和方睿站在廣川市客運站買好車票，準備通過安檢，進入候車大廳。所謂的安檢，並沒有登飛機那麼複雜，只不過是把行李放到一個傳送帶上，用x光照一下罷了。
「張朔，我們馬上就要去潮州了，等到了潮州，是不是再也不能見面了。」方睿的語氣中流露出依依不捨的味道。
張朔點點頭，道：「一到潮州，我就直接去我舅舅家，你呢？」
「我……」方睿頓了頓，搖頭道：「這次出來沒有找到媽媽，我只能回家。不過，我真的不願回家。」
「不回家，你還能去哪裏？人海茫茫，總不能像沒頭蒼蠅一樣亂闖吧。早點回家吧，你離家那麼久，或許你的父親已經着急了。」張朔勸慰道。
「他會着急嗎？」方睿輕笑道：「如果他真的會關心我，那我也不會離開家了。」
「也許是你的父親工作太忙，一時顧及不到你。等他忙過這段時間，現你不在家，還不得急死。」張朔說道。
「他永遠都有忙不完的事，可能他現在都不知道我離家出走了。」方睿冷淡地道。
「還是那句話，人生哪有那麼多盡如人意的事。好比我，雖然有父親，但卻是在他的棍棒下長大的。」張朔不經意間，想起童年的往事。
「你好歹還有父親打你，他打你說明在乎你，是管教你。可我呢？一年到頭，父親都沒時間對我說上幾句話。」方睿說着，眼淚就要落下。
「你呀……怎麼總跟個娘們似的，說哭就哭。」張朔說道。
「娘們怎麼了，沒有娘們，能有你嗎？」方睿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好、好，算你說的對，到我們了。」說完，張朔拎着皮箱，便要往傳送帶那裏走。
「你急什麼，我現在又不想走了。你能陪我在廣川玩兩天嗎？」說到最後一句話時，方睿用的幾乎是懇求的語氣。
「可是票已經買了。」張朔搪塞道。
「票買了還不能退呀，再者說，你這張票還是我掏錢買的呢。」方睿白了張朔一眼，又道：「我請你去吃好東西。」
「這個……」張朔一直認為自己是通緝犯，哪敢在大6多久。
「怎麼婆婆媽媽的，你不是說自己是七尺男兒嘛。在這陪我兩天又能怎麼了，一切消費都算我的。」方睿上前一步，拉住張朔，直接朝站外走去。
張朔只是象徵性地反抗一下，便隨着方睿離開客運站。倒不是說方睿的力氣比張朔大，其實，這兩天的相處，張朔對這個兄弟也產生感情，還真有些不捨得分離。
二人離開客運站，方睿搭了輛計程車，對司機道：「廣川這裏都有什麼好的酒店，要吃喝玩一應俱全的。」
「我們這裏好的酒店有的是，只要你有錢，像什麼喜來登、希爾頓、皇朝假日都有，不過要說去哪裏玩最好，自然要數昊天大廈與旭日大廈。」司機笑呵呵地道。
「那好，就去你說的昊天大廈吧，這個名我喜歡。」方睿笑道。
「好嘞。」司機一腳油門，計程車絕塵而去。
估計是路上遙遠，過了能有將近一個小時，才來到昊天大廈之外，計價器上顯示金額為1o6元。方睿毫不在意，給完錢和張朔並肩朝大廈走去。
昊天大廈有二十八層，不看內部，但看樓梯的裝修就十分豪華，在大門外，有兩隻銅獅子，是威風八面。
進入大廈，迎賓小姐一臉微笑，「兩位先生，請問是住宿還是用餐。」
「既住宿，也用餐。」方睿客氣地道。
「那請跟我來。」迎賓小姐將二人帶到前廳吧枱。
這一次，方睿沒有說要兩個房間，而是直接開口道：「開一個套房。」
「普通套房的價格是一千八百八十八元，貴賓套房的價格是三千八百八十八元，總統套房的價格是八千八百八十八元，不過要提前預約。」吧枱小姐禮貌地道。
「那就貴賓套房吧。」方睿說完，掏出錢包，取出一張中國銀行的銀聯卡，而且還是金卡。
吧枱小姐並沒有讓二人出示任何證件，簡單地辦完手續，遞上房卡，就由一名男服務員引領二人上樓，隨便給張朔拎皮箱。
二人所住的套房是八樓8o8房間，一進房間，張朔差點沒嚇死，房間內佈置不僅可以用美輪美奐來形容，甚至也可以說是奢華。各種家用電器一應俱全，而且都是極為高檔的那一種，尤其是床，讓人一看到就有一種溫馨感，很想睡覺。
別看張朔也算是富二代，但家中一向講究樸素，還從來沒有住過如此華麗的房間。
方睿像是經常出入這種場所，對服務員道：「我要點餐。」
服務員馬上從掛在牆上的電腦里調出菜譜，供二人選擇。菜價當然是貴的離譜，不過各種菜肴卻是應有盡有。方睿把鮑參翅肚點了個遍，一算下來，得有一萬多。隨後，他又給服務員二百塊錢小費，問道：「聽說你們這裏玩的花樣多，不知都有什麼呀？」
「那就要看您想玩什麼了，只要您能說出個花樣來，我們這裏基本上都有。」服務員微笑地道。
「舉出幾樣來，我聽聽。」方睿笑道。
「男人出來玩嘛，無非是吃喝嫖賭，吃和喝就不用說了，后兩樣才是關鍵。講到女人，我們昊天大廈的女人，在整個中國也是一流的，身材一級棒，年齡嘛，從十四歲到四十歲，是各個年齡段都有。至於賭，花樣更多，澳門普京賭場有的，我們這都有。」服務員一臉自豪地道。
「聽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有些心痒痒了，等吃完飯，你帶我們去賭兩手。少不得你的帶路費。」方睿又笑道。
「好、好……」一聽說還有帶路費，這名服務員的臉上都笑開了花。
接下來，張朔和方睿把端上來的美味佳肴一頓很糟，飽餐一頓，方睿叫來服務員，引領二人下樓。
服務員將二人帶到地下一層，一出電梯，迎面是一個大廳，大廳上用霓虹燈寫着五個大字「昊天娛樂城」。進入大廳，只見形形色色的男女在裏邊往來穿插，十幾張賭枱上都聚滿了人，什麼賭骰子，翻攤，二十一點，輪盤，牌九……各種花色是應有盡有。還有不少身穿比基尼的少女手托酒杯到處遊走，不少賭客的身邊還摟着環肥燕瘦的靚女。
方睿和宗朔先走到吧枱，在那裏刷卡兌換了一萬塊錢的籌碼，然後挨個賭枱都轉了一圈，最後方睿將腳步停留在一張賭骰子的賭桌前。
「已經連開十四把『大』了，我就不信會那麼邪，押小。」「押小！」「小！」……賭枱邊的賭客們吵吵嚷嚷，一個個都將手中的籌碼放到『小』上。
「買定離手，開。」說話間，荷官揭開了骰盅，「466，十六點『大』。」等到荷官喊完，他身邊的助手就是鈎籌碼的鈎子將押在『小』上的籌碼全部划走。
枱面上的籌碼清空之後，荷官將骰盅扣上，又開始搖動骰子。「嘩啦」「嘩啦」……
賭枱邊的方睿一聽到搖骰子的聲信，耳多立刻豎了起來。
「砰……」一聲輕響，荷官將骰盅放到桌面，很有禮貌地道：「請下注。」
「我就不信那麼邪，能連開十六把大。」「這把肯定是小。」……賭客們又一次紛紛將籌碼押到了『小』上。
方睿心中偷笑這群人的無知，將手中的籌碼就要丟到『大』上。他的籌碼還沒等出手之際，卻聽耳邊有人小聲道：「押『大』。」
方睿暗吃一驚，以為有高手在側，忙轉頭一看，說話之人原來是張朔。方睿朝張朔微微一笑，然後將籌碼扔到了『大』上，心中暗自討道：「難道這小子還是賭博高手……」
就在他尋思的工夫，荷官已然揭開骰盅，「356十四點大。」
助手很麻利地將押在『小』上的籌碼全部殺掉，賠給方睿一萬塊錢的籌碼，連本金共計兩萬。
荷官再次搖好骰子，這一次賭客們還是將籌碼押在『小』上，唯有方睿買了兩萬塊錢的『大』。
「146，十一點大。」荷官揭開骰盅，再次殺『小』賠『大』。
「這骰子真***邪門，這一把我也跟『大』，倒要看看能不能連出十七把大。」隨着一個賭客的喊聲，倒是有幾個賭客這一把將籌碼押到了『大』上，而方睿這把依舊是押大。
「開，156十二點大。」荷官揭開骰盅后，賭枱旁的眾賭客們立時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荷官搖好骰子后，又喊了起來。
這一把，絕大多數的賭客都將籌碼押到了『大』上，但方睿卻把全部的錢押到『小』上。
「開，125八點小。」荷官揭開骰盅，他的助手又忙碌起來。
方睿看了看開出來的小，只是付之一笑。這一下，張朔可看出點門道來，身邊的兄弟是個高手。
k市也有地下賭場，張朔和方強、肥寶等人都去玩過，只是十賭九輸。但他卻摸清一個規律，凡是絕大多數人押的，你就千萬不能押，否則必死無疑。這也是他為什麼一開始告訴方睿押『大』的原因。
張朔能看出方睿是高手，當然有一些賭客也看了出來，接下來幾把，凡是方睿買什麼，大家就跟什麼，簡直可以說是每次必中。方睿一口氣贏了六十多萬，其他的賭客也有不少錢落袋。
但賭場中一向都是有規矩的，要是誰仗着賭術高強，一個勁的強行拉台，讓賭客們跟風，這就屬於砸場子，馬上賭場內的高手就會出來，跟你比試比試，讓你畫出個道來。
像方睿這種賭法，正好犯了大忌。表面上賭場依舊風平浪靜，暗地裏已經有人向賭場的老闆報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