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掙錢

在冬子成功招安竇永福和湯季同之後，王大力也不辱使命，給王仁則帶回了兩挺重機槍和十萬發的子彈，另外還有十多把手槍。這手槍雖短小精練，但着實貴得很，王大力瞅着手頭錢不多，不敢多買。

就在王仁則疑惑大力是怎麼把這機槍弄出來的時候，王大力告訴他，負責這次漕運的是上海的一個小幫會，因為看上了王家這條大魚，想要長期合作，所以便幫了這個忙，向王大力示好。要不是他們一路疏通，恐怕這槍都出不了上海。

有了這兩挺重機槍之後，王仁則便將原竇永福所部整編為機槍排，和盧方的炮排一樣，作為今後城防營的重火力輸出部隊。原湯季同所部自成一排，歸冬子率領。這樣一來，王仁則那城防營的人數便擴張到了450餘人，已經接近一個滿編步兵營的人數了，實力又是壯大了不少。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實力雖是壯大了不少，但庫房裏的錢也是在一天天的減少。老頭子雖然把庫房的鑰匙給了他，但他也得對這一大家子負責啊。要是哪天這錢都拿去買槍買炮了，那大家不得都去喝西北風了。

為此，王仁則想了一個方法，那就是將王家、九老頭那兒，還有宣城其他幾個糧米麵粉大戶聚集在一起，大家共同出資合營一個大型的糧鋪，所掙的錢按份額分配。這樣一來便可壟斷宣城的糧米麵粉生意，也少了各商鋪之前的競爭，這錢自然也就掙得多了。

幾日後，王仁則便將宣城的各大糧鋪掌柜邀請到了王家，向他們建議大家聯合起來經營大型糧鋪，同時向他們說明壟斷經營的利弊。這些個掌柜們都是精明人，自然知道王仁則所說的都是大實話，況且現在他們能不能做成生意還得靠王仁則一句話，所以這些掌柜們在稍加考慮之後，竟都一一同意了王仁則的建議。

沒過多久，這宣城最大的糧鋪『四海聯合大糧鋪』便在最熱鬧的東街開業了，而且一下子就佔據了四家店門，真可謂是派頭十足，開業那天更是有不少的地方鄉紳前來捧場，往後的生意必定是要紅火。

由於王家所佔得份額最大，所以王仁則舉薦自己的二叔去當這糧鋪的大掌柜，二叔為人謹慎，又在生意場上闖蕩的十多你，自然是能夠應對自如、左右逢源。與此同時，糧鋪還聘請宣城城防營為特別護衛隊，保護糧道的安全。這樣一來，王仁則的城防營也可趁機賺點外快，緩解一下財政的危機。

當然，這麼點錢對於革命來說來是遠遠不夠的，況且那個勾結祁老三的陳掌柜可還好好的在做着生意呢。那陳掌柜的糧鋪就在聯合大糧鋪的對面，因為他不同意參加這個聯合大糧鋪，所以王仁則將糧鋪開業於此就是有意要跟他對着干。只要有他在的一天，這大糧鋪就沒法實行壟斷經營，所以必須想想法子斷了他的生意。

王仁則原本想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藉助耿家兄弟的人手斷了那陳掌柜的糧道。怎奈那兩兄弟過於耿直，說是什麼已經收了人家的保護費，不好對人家動手，不得已，這事還得王仁則自己來干。

為了掩人耳目，王仁則決定在夜間動手，以原先竇永福和湯季同的人馬喬裝成土匪，在半路對陳掌柜的車隊進行攔截。而後讓王大力帶領着他的第一隊緊隨在車隊後面，以防止祁老三出面干涉，這樣一來，這陳掌柜的就真要去喝西北風了。

這一天，忽有探子來報，說是陳掌柜的車隊已經從宣城出發。事不宜遲，王仁則當下命令竇永福和湯季同甩所部喬裝成土匪，前往磨盤山地界設伏，而後讓王大力率部以行軍訓練的名義，也向磨盤山進發，並跟在陳掌柜車隊的後面。

幾個月以來，這陳掌柜的護衛們一直過着沒有土匪的日子，早已沒有了當初的那種警惕性，一路上嬉笑打鬧，或是偷懶打盹，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即將來臨。

入夜時分，陳掌柜的車隊正好到了這磨盤山地界。磨盤山的竇永福也算是個厲害角色，這一點他們是知道的，只不過因為事先有打過招呼，所以他們一點兒也不在意，更有甚者還提出要在這裏休息的打算。不過話說回來，這夥人還算是膽大，就算是明知道別人不會對你動手，也不該在人家的地盤上逗留啊，要換做是別人，估計一刻都不敢停留了吧。

就在眾人還在為休不休息大加討論的時候，一伙人突然從四面竄出，人手一槍，將眾人團團圍住，其中的一人大喝道：「不許動，誰要敢動，老子就要了誰的命。」

突來的變故令這些護衛們頓時慌亂了起來，他們萬沒有想到，在這竇永福的地盤上，竟然還會有人打他們的主意。雖然土匪人多勢眾，但自己手上同樣拿着槍，就這樣繳了械豈不窩囊。

其中的幾名護衛相互使了個眼色，突然間端起槍來便欲射擊，怎料這竇永福手下個個都是好手。但聽得『砰、砰、砰』幾聲，那幾人的手臂便被鑽出了幾個大窟窿，就連開槍的機會都沒有。

其他的護衛見此哪還有心思動手，一個個忙將槍支置於地上，雙手抱頭蹲在一旁，繳械投降了。這年頭，命比什麼都重要，這些個護衛們可是深知這一道理的。那竇永福也不耽擱，忙帶着繳獲的大米和槍支彈藥速速向王家鎮撤退。

干土匪這一行的，哪個不是消息靈通之人，這邊的車隊一被劫，那邊的祁老三立馬便得到了消息。這陳掌柜現今可是祁老三的財神爺，要是他出什麼事了，那祁老三還不得喝西北風去了。於是乎祁老三忙令他的二當家徐風林帶着弟兄們將陳掌柜的車隊接回。

那徐風林一接到命令就立馬帶人伏在路上，想要在接回車隊的同時將這股土匪也順勢收編了。

那徐風林等了一小會兒，車隊沒等到，卻等來了一支人馬，約有百來人，都穿着清一色的藍色軍服。仔細一看，為首的正是王家鎮的王大力。徐風林不由得一驚，心中暗自盤算，這城防營又不護送車隊，跑來這做什麼？

徐風林畢竟不是等閑之輩，看了一小會兒便知道這是在做野外訓練，只是這訓練的時機也太不合時宜了。沒過多久，這城防營便已經走遠了。不過徐風林卻是不敢大意，這大當家的和王家有衝突，要是一會兒不小心碰了頭，指不定是要大打出手的，這雙方要是打起來，那自己還不得吃不了兜著走。出於謹慎，徐風林將這一消息報告給了祁老三。

祁老三剛聽到這一消息的時候也是一驚，不過他畢竟是老江湖了，在利益和家當面前，他選擇了保住自己的家當，畢竟那可是吃飯的傢伙。故而祁老三又派人將徐風林召回，告訴他今天的買賣不做了。這樣一來，王仁則便又無端的多出了幾個月的軍糧和三十多條槍。

這陳掌柜的見事已至此，自知是得罪了人生意沒法做了，無奈之下只得找到王仁則他二叔，想要洽談合夥的事。

他二叔本是不肯，後來王仁則跟他說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這陳掌柜也是生意場上過來的，多少也有些門道，大家和氣生財就是。再說了，你要是不讓他合夥，他指不定還給你出什麼難題來。他二叔終是拗不過他，不計前嫌，同意讓陳掌柜合夥。

至此，聯合大糧鋪共有股東六人，其中陳、劉、李、王四位掌柜及二叔、三叔兩人各佔一股，九老頭和老頭子實力大輩分高，各分得兩股。

按目前的財政計算，單是這大糧鋪，王仁則家每年就能夠分到五萬圓左右的純利，若是再加上田地的收成和利息，大概能有個七萬圓左右，這還不包括城防營所收的保護費。這已經遠比以前好得多了，但是今年多了一個城防營，多幾百張嘴吃飯，還要武裝部隊，這些錢在王仁則看來還是太少了。要知道，王仁則的數百號人可僅僅是裝備了兩挺重機槍和兩尊大炮，而且那大炮還是別人給的。

王仁則認為，雖然這大糧鋪是大了點，但主要都是二叔在打理，其他幾位掌柜窩在這裏倒顯得是多餘了，還不如去找點別的生意做，免得浪費了這麼些個人才。

於是乎，王仁則便再次將這些掌柜召集起來，商討合夥做別的生意的事宜。幾位掌柜一聽有生意做當然很高興，只是他們這十多年來一直做的是糧米生意，對別的生意並不在行，擔心一不小心不僅會賺不到錢，而且可能還會折了本，一時間難以決斷。還有就是份額的是，大家對自己所佔的份額似乎也頗有異議。

王仁則見分歧很大，又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那就是成立一家貿易公司，將原先的大糧鋪和今後要做的生意都歸入貿易公司的門下，大家所擁有的股份不變，每一家只需拿出相應的資金以作股本和流動資金即可。

大家覺得王仁則這建議不錯，稍加考慮之後便也同意了。大家商議之後決定將公司命名為『大華貿易有限公司』，由他二叔王金鵬任董事長。此番王仁則算是下了大手筆了，為了保住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差點把整個庫房都給掏空了，他二叔和三叔的情況也都差不多。但王仁則知道，這錢只有盤活了，才會有更多的錢。雖然目前是有點困難，但從長遠來看，這在將來絕對是賺錢的大好方法。

王仁則對貿易本身並不是太在行，所以也不敢妄加言論。他跳出了幾項比較穩定的貿易供幾位掌柜的選擇，譬如棉花、花布、毛皮及藥品等等，特別是花布和藥品。那藥品自不必說，西藥向來是搶手貨，雖然在許多的城鎮人們還是習慣於看中醫，但是這種習慣並不妨礙有錢人看西洋醫生，況且這種習慣也是會慢慢改變的。至於花布嘛，現在的外國花布正漸漸走俏，特別是青島和天津等地，漂染廠一個一個的開了起來，這說明了花布的需求量正與日俱增。

王仁則個人認為，在花布和藥品上下功夫是沒有錯的，至少也是可以賺到錢的。但王仁則也不敢操之過急，他建議各位掌柜先到外面去轉轉，逛一逛市場，了解一下行情，順便也開闊一下視野。至於最後要做哪幾樣生意，還得看幾位掌柜外出考察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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