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小孫啊！」不知從何時開始，林永年開始這樣稱呼曉芳了。.wenxueMI.coM有時候，稱呼的轉變也能代表一些關係的微妙變化。「最近工作還得心應手吧？」「挺好的，林總。昨天我剛把那筆從韓國進口服裝的生意辦好。」曉芳剛邁進總經理辦公室，聽林永年問她，趕緊回答。

「看來這份工作和你還挺般配的，真是大器晚成啊！」林永年笑着說。「這還不多虧總經理教導有方，我這點東西還不全是您的功勞。」曉芳也在笑着。「晚上有個大人物舉行宴會，怎麼樣，和我一起去吧？」林永年說。「什麼大人物？」曉芳問。「這個你先別問，到時去了你就知道了。」林永年說。「算了，那種場合我去不合適吧！」曉芳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怎麼不合適？在這種場合能碰到很多有身份的人，這對你以後是有好處的，別猶豫了，聽我的，去絕對沒有錯。」

曉芳也沒有理由拒絕了，其實從心底里她是想去的。見她沉默不語，林永年笑了笑說，「是不是在想沒有合適的衣服？下午我要去取一份文件，和我一起去吧！辦完后我陪你到商場去選衣服。」曉芳看了一下自己，雙手一攤說，「怎麼，穿這身不行嗎？」林永年看着她，「參加宴會一定是要穿晚禮服的。」

拿一份文件當然不需要再長時間，林永年和各位領導還交談了好長一段時間，本來平時到這些地方的次數就不是太多，來一次總不能不和各位領導打個招呼吧？就這樣，林永年回到車上時，曉芳還是說，「這麼快。」林永年關上車門，「很長時間沒見紀部長了，和他多聊了一會兒。」曉芳沒有進去，她覺得自己也一起進去似乎不太好，所以她留在車上，林永年當然不會不明白她的想法，所以他用最短的時間就回來了。「走吧，我知道一家店，裏面的禮服是很有名的，而且可以租，這樣不僅省錢，而且可以每次都換新的，你看了一定會喜歡的。」林永年把車子發動了起來。

他並沒有注意到曉芳臉上的變化，不經意間曉芳臉上閃過了一絲憂愁，誰都有思維，誰都會思考，一直以來，林永年的這種關心體貼似乎超出了上下級的同事關係。曉芳又怎麼能不想呢？但她又能說什麼呢？難道真像丈夫說的那樣，這是感情投資？可她就是不明白，林永年為什麼會看上她呢？不是自己自慚形穢，而是自己應該自知之明。

林永年似乎並沒有發現她的變化，一路上還是和她有說有笑。店並不遠，很快就到了。林永年說的不錯，這裏的禮服的確是又多又漂亮，曉芳連見都沒見過，她好奇地看來看去，每一件都愛不釋手。服務小姐在一旁說，「這些都是新進的，款式絕對流行，好多電視台的主持人和演員都在這裏定了貨。」林永年指著一件黑色的低胸禮服說，「你看那件怎麼樣？我覺得你穿它肯定不錯。」曉芳走過去，她覺得這件衣服的胸口開的似乎低了點兒，看着她在猶豫不決，林永年在一旁說，「你穿上看一下嘛！禮服都是這樣，你不會這麼封建吧？」

曉芳也不得不承認，林永年確實對服裝很有感覺，這件衣服就像是為她量身定做的，尤其是那黑色，更加襯托出曉芳那獨特的氣質，就連曉芳自己也沒有想到，原來她穿禮服也這麼好看。她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竟然獃獃地站着，什麼都忘了說。林永年也看的有些失態，不過他很快就調整了過來，對服務員說，「麻煩你去取幾件首飾來。」

一條項鏈戴在了曉芳的脖子上，白金的，掛着一枚碩大的雞心形鑽石，正好垂在胸前，發着奪目的光彩。曉芳有些不敢相信，她覺得自己似乎是在夢中，就像童話中的公主，這一切竟那麼不可思議。「不錯，就這件吧！」林永年在一旁說，曉芳回頭看着他，「這太貴重了吧！」林永年一笑，「我們又不是買，只是暫借一下嘛。小姐，我要交多少押金呢？」

服務小姐笑着說，「您真客氣林總，您是我們的老客戶了，我們還要你什麼押金呀！」「這條鑽石項鏈要好幾萬吧！你們不怕我不還？」林永年在笑着說。「這麼點兒錢，你林總還會看在眼裏？」說話的不是服務小姐，而是一個和林永年一樣的中年男子，他從裏面走了出來，笑着向林永年打招呼。

「真是大老闆了，不輕易現身了，怕我要你的東西嗎？還用躲著？」林永年向來人說。「看你說的，我躲誰也不能躲你啊！怎麼，這位是…也不給介紹一下。」來人朝林永年擠擠眼。「噢！介紹一下，這位是姜老闆，這家店的大老闆，這位是我的助理孫小姐。」

打完招呼后，姜老闆問，「怎麼，什麼時候換的助理，也不找個機會向我們引見一下。」林永年笑着說，「你以為我和你們一樣啊，三天兩頭換助理？這位孫小姐可是我的得力助手，你可別想歪了。」「看、看，自己露馬腳了吧，我還沒說什麼，就忙着解釋什麼？」姜老闆說。「我是怕你誤會。」林永年忙說。「恐怕是越解釋越誤會吧！」姜老闆大笑着，然後對曉芳說，「孫小姐，別介意，我和老林是老朋友了，開玩笑，開玩笑，你可別見外啊！」

曉芳本來就覺得挺尷尬的，聽他這麼一說，更覺得不好意思了，低着頭說，「沒關係。」林永年看出了她表情的變化，忙說，「好了，我們的東西也挑齊了，就不再打擾你了，先謝謝了，改天我請你喝茶，我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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