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爆炸性的新聞！簡直是天大的新聞！

我看着報紙，簡直就蒙了，今天的各大報紙都在顯要位置刊登了這樣一則重要啟示，「驚天大揭秘！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作者向我社來電，聲稱最近引起文學界廣泛非議的《窒息的文明》，並非出自青年作家盤古之手，而是他所寫的，他只是借盤古之手得以發表…」

下面的報道我不用看了，我知道了這是怎麼一回事，我憤怒了，這個老先生簡直太不是個東西了，落井下石，看我現在沒着落了，就忘了我以前是怎麼對他的了？

我是一腔怒氣找到他的，如果不是因為他是個老人了，我早就一拳打過去了，打壞了陪醫藥費是小事，讓我養著可就划不來了。ｗｅｎｘｕｅｍｉ。ｃｏｍ他當然知道我憤怒的原因，他說，我們找個地方單獨談談吧！單獨談談就單獨談談，我看你能耍出什麼花招來？

老先生語重心長地對我說，我知道你現在是非常地恨我，認為我在出賣你，可我這是對你好啊！對我好？這是怎麼個對我好法？我倒想聽聽。他接着說，我知道最近一段時間由於這本書，讓你承擔了很多責任，使你遭到文學界的封殺，而且就連到手的官職也沒了，這樣下去，你整個人都毀了。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你這樣，你這都是為了我才惹來的禍，這些應該由我承擔才對。我這樣做了，雖然在短時間內會對你有影響，但時間長了，人們就會發現你原來還是那個天才作家，還是寫那些出色的小說的盤古，這隻不過是你做了一件好事，為了一個老人而背的黑鍋而已。這樣你還會像從前一樣，成為各大期刊的熱點的。

老人說完，似乎要流淚了，而我不爭氣的眼已經流下了淚。我說，你這又是何苦呢？既然已經發生了就讓它那樣吧，你這樣做對你會很不利的。老人說，我已經這麼一把年紀了，本來我的作品也發表不了，現在即使封殺對我來說也沒有任何意義，他們總不能把我開除吧！頂多我退休，回去后，他們照樣還得給我發養老金。只是我不能毀了你，你才二十幾歲，有今天不容易，前途還是非常遠大的，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別像我這樣，一輩子也算是個文人？你放心吧，我已經聯繫了許多記者，過幾天我會召開新聞發佈會，沒想到我這老了，也能風光一把，總算沒白活。我會把事情處理好的，你就等好消息吧！

沒想到一直畏畏懦懦的老先生，在記者面前竟然那麼威風，彷彿突然間變了個人，對記者的問題是有問必答，頭頭是道。如他說的那樣，他在記者會上把一切事實說的清清楚楚，大有一種似死如歸的氣勢。新聞發佈會我當然是不能去的，那種場合不適合我露面。這些都是我聽別人說的，他們說時還帶着表情，維妙維肖，我有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

風暴過去后自然是一陣平靜，死的平靜，讓人可以窒息。我想總不會這樣吧！這件事好象完了就完了，怎麼一點兒反應也沒有？各媒體都少有地保持沉默，我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第一個打破沉默的是我某家雜誌社的朋友，也就是向我透露我遭封殺消息的那位編輯。那天，他打來電話，第一句話就是，你簡直就是個天才！我很吃驚，問，這是什麼意思？他說，你是怎麼想出這個主意的？我莫名其妙，說，什麼主意？他在電話那邊笑着說，你就不用隱瞞了，我你還不相信，我不會給你說出去的。現在整個圈內都在分析這件事，說你簡直太高明了。我打斷了他的話說，你沒頭沒尾地打來電話，說了這麼久我一點兒也不明白，你到底想說什麼？他說，真想讓我點破？那我可就說了，你從哪兒找了那麼一個老頭，是哪個劇院的吧，演技簡直太高超了，演的太出色了。不過最出色的還是這個主意，你這麼做可真是一石二鳥啊！

我知道了他是在說老先生開記者招待會那件事，我說，你認為這是在演戲？他說，別逗了你，這不是演戲還是真的？騙三歲的小孩啊！我說，那你們是怎麼理解的？他說，現在一致的觀點認為，這是一場秀，非常出色的秀，通過這種方法你不僅甩掉了身上的髒東西，也可以說是間接地向大家道了歉，而且對你的名聲一點兒也沒有損傷，比起你公開在媒體上道歉不知要好多少倍，那樣你會很難堪的。甚至可以說，你這樣做在無形中又替你做了宣傳，多麼仗義的人啊！為朋友兩肋插刀，甘願背着罵名。你簡直，簡直…我都不知該怎麼誇你了，你簡直就是個天才，I服了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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