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節 雪雁（2）
後來三人又是說笑了一番，胡四毛心思始終在雪雁的身上，自然是不知老娘說些什麼，只得兀自覺得耳邊像是有一隻上了歲數的蒼蠅唧唧歪歪的。ｗＥＮｘｕＥｍＩ。ｃＯＭ
這聲音完全覺得刺耳，他只是恨不得這聲音立即消失，留給他跟雪雁二人享受這恬靜的世界！
老娘偏在這個時候，還是唧唧歪歪的，拉着雪雁的手，只覺得雪雁的手冰涼冰涼的，與常人卻不大一樣，肌膚雪白，富有彈性，彈指欲破。她看着雪雁，說道：「雪雁，真是一雙好手，刺繡出來的東西也自當是世上極品，哪個人見得便是莫大的福氣呢。」
雪雁嬌聲道：「大娘誇得我都不好意思的，都是姑姑一直教導指點，雪雁才有得這番水平，在大娘面前，莫作一提，上不了大雅之堂。」
胡四毛只是看着雪雁一張櫻桃小嘴，在一直的動，紅紅的嘴唇，像是抹了一層油似的，看起來就覺得潤滑無比，嘴裏門前的牙齒若隱若現，胡四毛恨不得雪雁張開嘴巴，讓他一次看個夠呢。
老娘再說：「你姑姑的確手藝不錯，你也不錯的，有時間要多去我家看看，玩玩。」
胡四毛心想，老娘總算說了句人話，叫雪雁去自己家去，那麼只要雪雁肯過去，自己便有機會跟這個靜若處子的女孩相處了，這樣子便不存在沒有機會說話的。
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願望，便是跟雪雁單獨的說上幾句話！！
雪雁笑笑，柔聲說道：「閑了時候我定會去大娘家去玩，只怕還是得了姑姑的允許，雪雁才能離了這家，外去轉轉。」
老娘笑了一笑，說道：「我家不是別人家，只要跟你姑姑說了，她就會同意的。你要是害怕，我就跟你姑姑說聲。」
雪雁抿嘴一笑，道：「那先謝謝大娘了，等姑姑回來再說就是。」
三人在坐了一會，梅姐還是沒有回來，見天色不早，老娘跟胡四毛準備起身回去，可是胡四毛卻還不大願意，老娘當下便覺得胡四毛是不是愛上了這個雪雁，年輕的人嘛，見到漂亮女孩子自然是有些心動的。
但是現在，梅姐不在家，之前也沒有聽她說過自己有個侄女之類的事情，現在梅姐也不在身邊，二人也不便停留，時間長了倒顯得不大方便，遂做了決定，等過幾天再來拜訪也不遲的。
老娘這才對雪雁說道：「雪雁，我們得回去了，你姑姑回來之後，你跟她說聲，就說我們來過，下次等她在家，我跟胡四毛再過來玩，你有空的話也去我們家玩就是，轉兩巷子就到了。」
雪雁笑道：「大娘好意雪雁心領了，只等姑姑回來，我便說與她聽，也好讓大娘放下心來，我一個女孩子，我還是怕姑姑不肯放我出去玩耍，但是我會努力說服她，只要能出來，我便去大娘家，向大娘請講針線女紅之活，拉拉話茬，也是求之不得的。」
胡四毛在一邊痴痴的看着雪雁兩瓣嘴唇上下合動，心裏跟吃了蜜似的，哪還聽得進去雪雁的一字一詞，內心只得盼望下次再來拜訪或者雪雁去自己家向老娘請教，再見面方可說說話也好。這次來了，自己只得看看雪雁，根本沒有機會說話。
這感覺，就像自己看着地上有一大疊錢，可是這錢被老娘揀去了，抱得緊緊的，自己只得艷羨一番。
老娘便起身拉着雪雁的手，再次說些告別的話語，雪雁也始終是柔聲細語的應答。胡四毛在一邊看着二人，也還是一言不發，像是看一場戲，這戲與自己毫無關係。
三人再次客套一下，老娘跟胡四毛這才出了梅姐家，慢悠悠地往自己家趕去。走了老遠，胡四毛還回頭看了一下雪雁，只見雪雁還站在梅姐的門口，雙手交叉放在胸間，面帶微笑，雙眼碧波欲溢，嘴唇動了動，似乎要說些什麼，但終究沒有說出來。
胡四毛只得收了眼神，瞥了一眼老娘，老娘倒跟剛才在梅姐家中跟雪雁說話的神情判若二人，一臉平靜。
胡四毛怔怔道：「娘。。。。。。」
話還沒有說完，老娘便截了他的話語，說道：「你小子是不是看生人家雪雁姑娘了？」
胡四毛難為情的道：「哪有的？」
老娘一笑，說：「你老娘也是過來人，你小子在屋裏面的那眼神，只怕雪雁姑娘都知道你是喜歡她的。」
胡四毛感到耳根都有些發熱了，還是說道：「娘你還是注意到了呢。」
老娘兀自說道：「等下次梅姐回來，再來的話，順便問問，今天沒有見到梅姐，心裏始終有點說不出的感覺。」
胡四毛說：「怎麼回事？」
老娘說：「就是沒有見到她，心裏有些不踏實而已。」
胡四毛笑着說：「可是我很踏實呢！」
老娘又是一笑，說：「你這孩子，現在剛恢復不久，竟又狗改不了吃屎，估計過幾天，你得又去找那個傳說中的春十三娘了吧？」
胡四毛被老娘說穿了心思，便不好意思的說：「娘老是笑我，我說的是雪雁這姑娘。」
老娘微微一笑，說：「我不知道那個春十三娘到底有什麼，雞毛城這麼多人為她傾倒。」
「娘，其實我也沒有見到她本人，我也不明白，所以我一直的在尋找呢」胡四毛說。
老娘說：「謝利停那小子也沒有見到？」
「應該也沒有的。」胡四毛到現在還沒有見過謝利停一面，當然不知道他是怎麼樣子的一個人，也談不上他是否見過春十三娘的，只得猜測的口氣說道。
老娘「哎」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胡四毛料想估計是剛才說到謝利停了，她又想到謝老爹一家被殺的事情，到現在還不知道謝利停那小子在什麼地方，即使那次在謝老爹家裏面看到過的那人是謝利停的話，可是之後再沒有見過，這小子但願不會出什麼事情。
他說道：「娘，我們什麼時候再來梅姐的家？」他又想起了雪雁的模樣。
老娘說道：「過幾天吧，先回家去我們探聽一下關於謝家的消息之後，再去拜訪梅姐。」
「怎麼探聽謝家的消息？謝家被滅門，這事情把雞毛城弄得人心惶惶的，官府查的嚴的很，誰還敢跟謝家的事情扯上關係？」胡四毛問道。
老娘看了他一眼，說道：「還記得那個釣魚的老頭不？」
胡四毛一驚，才想起棧橋邊釣魚的那個白髮老者，說道：「就是棧橋邊那個老者？」
「是的，就是他。」老娘答道。
「他怎麼了？」胡四毛不知道老娘怎麼突然說到他。
「我們就去問他。」老娘道。
胡四毛不大明白，於是問道：「這老者很神秘，他會知道些什麼？」
「你沒有見到那次那幾個市井無奈戲弄他的時候，把魚簍踢到水中他是如何弄回來的嘛。」老娘說。
「哦，我覺得他也很神秘的，就怕人家不管這事情，他也不認識咱們。」胡四毛說。
老娘笑道：「越是神秘的人，知道的情況越是多，不說的話我們可以想辦法的。想辦法讓他說出來，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是不是？」
「那是那是，那我們什麼時候去找這個老頭呢？」胡四毛問道。
老娘拿出袖子裏面的那塊有圖案的羅帕，擦了擦汗，走了一陣子，雖然路不遠，卻出了一身汗。
胡四毛這次是近距離的看到了這塊羅帕上的圖案了，又是好奇，這才準備問個究竟，不料老娘又把話截了下來，說道：「回家了再說吧，我想想之後再說，這事不能太魯莽了。現在看來，那老頭也是一高人。」
到了嘴邊的話還是咽了回去，胡四毛硬是覺得不大舒服，這一段時間來，發生的蹊蹺的事情太多了，自己根本沒有時間沒有精力去消化這些。
一個人自己內心的疑問跟好奇多了，定會讓自己過得不舒服的！
所以胡四毛無時無刻不想弄清楚這些謎底！
可是老娘還是截了話語，自己又還是不能問了。
這樣想着，不知不覺竟到了自己院子門口，正要跟老娘說話，忽然一個聲音立即出現了。
準確的說來，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我等你們倆很久呢！」這聲音是從院子裏面的石桌邊發出來的。
兩人一抬頭，這才發現院子的石桌邊上坐着一個女子，背對着兩人說。
女子長發飄飄，頭上一根髮釵捲起幾縷。儘管天色稍暗，可是還是能夠看得清楚女子衣着的顏色。她穿着綠色長衫。如果但從背影看去，這絕對是個絕色美女，而且年紀不大。
老娘說道：「來了許久，怎麼不告知一聲呢？久等多不好呢。」說着竟吃吃一笑。
綠色衣衫女子說道：「妹妹難得有雅興外出賞玩，應該提前告知一聲，姐姐也好放了手中的差事，陪上半天，也算是盡了興緻呢。」
老娘說道：「多謝姐姐好意，進去吧，外面天色已晚，有些寒氣的，小心傷了身體。」
女子這才起身，回過頭來，嫣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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